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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門三徑

  • 79 316
    400
  • 分類:
    中文書宗教命理佛教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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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林谷芳 追蹤 ? 追蹤作者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作者新書通知。
  • 出版社: 有鹿文化 追蹤 ? 追蹤出版社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出版社新書通知。
  • 出版日:2025/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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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重梳千年禪跡,直露道人本色。

禪家、文化學者林谷芳關於生命修為之書,
從劍客、詩人、老婆切入,尋跡而入,
具體呈現禪家最實然的鍛煉與修行。

禪是劍,兩刃相交,直劈死生。
禪是詩,掬水得月,直入當下。
禪是生活,運水搬柴,塵塵三昧。

禪家、文化學者林谷芳從中國文化的深處出發,以中國歷代禪者的生命實踐和人生智慧為例,從情性、見地、工夫到風光,每個禪家原就在此串聯出生命清晰的軌跡。而有此活脫脫的禪者,有此活脫脫的修行,你真要入禪,也才有立體的參照。
在林谷芳看來,禪是劍,是詩,是日常生活中的塵塵三昧。他歸納禪者三條路徑,從劍客、詩人、老婆切入,具體呈現了禪家實然的修行。他以謹言的文字帶領讀者進行修為鍛煉,將美與歲月,修行與生活等結合起來,重拾人的精神氣質,對於當代人如何在傳統文化的潤澤幫助下獲得心靈的安頓,有著一定的啟示作用。

此書就是我自己所行所證與祖師生命間活生生的對應。有心人固可由之直面於歷代祖師,也能在此勘驗一個當代禪家的如實。而你若真能於此契入,則宗門一句:不為眼瞞,空手還鄉!
—林谷芳

作者

林谷芳
禪者、音樂家、文化評論人、前佛光大學藝術學研究所所長、臺北書院山長。
六歲,有感於死生。高一見書中句「有起必有落,有生必有死;欲求無死,不如無生」,有省,遂習禪。同時間,亦因一段因緣入中國音樂。數十年間,於音樂,始終觀照道藝一體;在修行,則「出入禪、教、密三十年,不惑之後,方知自己是無可救藥的禪子」,遂對向上一路,多所拈提,常以劍刃上事砥礪學人,標舉宗門不共。
禪與藝術外,高二因於兩岸不同之社會發展,慨然有志於文化研究,遂入臺大人類學系就讀。1988年後又以海峽開放恰可印證生命所學之真實與虛妄,乃頻仍來往於兩岸,從事文化觀察與評論。

主要著作:
禪─《禪─兩刃相交》、《禪門三徑》、《落花尋僧去》、《春深子規啼》、《千峰映月》、《茶禪》、《畫禪》、《諸相非相》、《歸零》、《觀照─一個知識份子的禪問》、《一個禪者眼中的男女》、《禪在紅塵》等。
樂─《諦觀有情─中國音樂裡的人文世界》、《宛然如真─中國樂器的生命性》、《茶與樂的對話》、《生命之歌》。
文化評論─《十年去來─一個台灣文化人眼中的大陸(1998-2002)》、《又‧十年去來─一個台灣文化人眼中的大陸(2003-2016)》。

目錄

自序:活脫脫的禪者,活脫脫的修行

開篇:禪家身影
如何契入禪家之生命/歷史追憶的誤區
兩刃相交的劍客/無心體道的詩人
塵塵三昧的老婆/宗門示現的最大慈悲

第一部 劍客

見地與工夫:禪為劍刃上事
生死事大,直截本源
看話禪的有無盡掃/默照中的坐斷乾坤
立處孤危,破繭而出/直取驪珠,諸家皆劍
情性與應機:風姿凜冽的殺活
不從諸聖/以道交鋒
決絕無戀/利落如實
悟道與示寂:照破山河,直劈死生
悟道與證道的並舉/月指盡忘、豁然迸出的悟
臨終一著,直面勘驗/風叫萬嶽,月照千峰
唯用一劍活人眼目

第二部 詩人

見地與工夫:心素體太初
一種平懷,泯然自盡/定慧不二/非思量
只管打坐,身心脫落/詩禪一如
情性與應機:現前直領的詩心
語默不到處,古今無盡時
評唱中的詩語/禪居境界的直抒
悟道與示寂:空齋飄落葉,孤月映江湖
池成月來之悟/基本功就是究竟法
一夜落花雨,滿城流水香
白鳥湮沒的示寂/一滴水墨,兩處成龍

第三部 老婆

見地與工夫:洗缽吃茶,日用是道
欲求無死,不如無生/從「見山是山」到「見山祇是山」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農禪/近現代禪文化顯眼之一系
情性與應機:隨份飲啄,機關不露
前期禪家的日用是道/只破不立者的超聖回凡
不為焦點的中國老婆禪風/日本禪中的直舉日用
永平寺僧家作務的傳承
悟道與示寂:撒手便走的平常
悟前鍛煉與悟後保任
緣到即行/道在用處,用在死處/看腳下

結語:月印千江,掬水在手
回復活生生的禪風/三種禪風的一門深應
大悟生命的總體風光/入處與誤區
禪,劍刃上事!

試閱

活脫脫的禪者,活脫脫的修行

禪是劍,兩刃相交,直劈死生,正是這「兩端俱截斷」的俐落截然,尋常人在此見到「身心脫落」的生命,也就忘了問:這「能盡一切」的劍是從何而來!
禪是詩,掬水得月,直入當下,正是這「孤月映江湖」的現前直領,尋常人在此見到「無心體道」的風光,也就忘了問:這「觸目成文」的詩是從何而來!
禪是生活,運水搬柴,塵塵三昧,正是這「道在日用間」的凡聖一如,尋常人在此見到「但盡凡心」的自在,也就忘了問:這「臨事平常」的生活又是從何而得!
換句話說,禪的風光迷人,人人盡道,禪的鍛煉如何,卻少有人觀照!
真觀照,觸及的就是禪者活生生的立體身影。
說身影,禪舉「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所談所行強調要與佛所證活生生地相契,禪者也就是一個個尋常生命在此相契而顯其自在解脫的人。正如此,離開了活脫脫的禪者,禪,也就失掉了它的立基。
說立體,是說真要談禪者的身影,就不能只說他悟後的風光,更得談他悟前的鍛煉;而談他悟前的鍛煉,還不能只是談他如何地開啟見地,更得關注他所下的工夫。
有工夫,才能斬斷無明;有工夫,所證才不致浮光掠影。修行,是「化抽象哲理為具體證悟」之事,有工夫,這「化」才能完成,否則何只流於知解,以禪機之出入迷人,沒工夫的知解恰就是學人喪身失命之源。
工夫,是日日行之的事,它何只占了行者悟前生涯的大部,即便悟後,也還得靠這工夫,保任悟境,以臻一如。
但工夫,既日日行之,若有違行者基本情性,就難持之以恆。也因此,禪,雖是反轉生命之事,談禪家身影,你仍舊不得不談及禪家的情性。
這情性固影響了見地的契入與工夫的琢磨,即便悟後的風光映現也與此有關。禪門有句話:「同生不同死。」天柱崇慧的名言:「萬古長空,一朝風月。」這「一朝風月」,是悟者境地的具現,也直映著禪家的生命情性。
立體的身影就是如此,從情性、見地、工夫,到風光,每個禪家原就在此串聯出生命清晰的軌跡。而有此活脫脫的禪者,有此活脫脫的修行,你真要入禪,也才有立體的參照。
這立體的參照,自大而言,正可歸納成三條路徑:劍客、詩人、老婆。你有心,總可在此找到與己相應的軌跡,由之尋跡而入。
跡原不少,過去禪籍所記也盡都是禪家之跡,但這跡,既為應機,映現的就是當下對應的足印,常無以成徑,而偶有如《憨山大師年譜注疏》者,卻也只就一人之徑而寫,想入宗門者,既無以得全盤之觀照,就難選擇與己相應的道路,循徑而行。
這本書在我的禪書裡,是與《禪—兩刃相交》首尾相應的一本。《禪—兩刃相交》做了宗門虛實的總覽,這書則從劍客、詩人、老婆切入,具體呈現了禪家實然的修行。《禪—兩刃相交》中,我點出了「禪者何在」這學人最根柢的追問,也給了禪家生命總體的描摹;此書,我則直就禪家身影做了一一立體深勾的直陳。從表而言,這書是禪籍事蹟有機而深化的梳理;根柢地,卻就是我自己所行所證與祖師生命間活生生的對應。有心人固可由之直面於歷代祖師,也能在此勘驗一個當代禪家的如實。
而你若真能於此契入,則宗門一句:
不為眼瞞,空手還鄉!

開篇 禪家身影

談生命,總得談及情性。
須談情性,是人原就有先天的稟性,在此,除非有生活境遇的大衝激、生命鍛煉的大翻轉,否則,一生軌跡,還多依此先天而立。
談生命,更得談及境界。
須談境界,是因儘管有此先天情性,但人更有他後天的生命領略,也由此決定了是否能愈走愈明,境界日寬;還是纏縛愈深,在時空摧逼下不堪聞問。
這後天的生命領略,牽涉到的,正是當事者所具的見地與所下的工夫。
而既有這情性與軌跡、領略與境界間的關聯,談人,若只說他的軌跡,不談他的情性,只說他的境界,不談他的見地與工夫,所言也必然單薄。

如何契入禪家之生命

世間人如此,道人也一樣!要談禪生命,你就得談及禪家的情性,以此,才能知道他如何
會有這樣的修行軌跡;你更得看到他所具的見地與工夫,也才能知道他憑什麼能證得如此的境界。這樣來談,就不致空疏,就真能知道一個個鮮明無礙的禪家究係何來。
談情性,禪原特舉應機,總說藥毒同性,不相契,再好的法門對行者也是枉然。所謂「淨土如春,真言如夏,南山如秋,少室如冬」,禪淨律密原各有自己的情性相應。
以禪與密而言,一談究竟空,一說勝義有,對應這空有法門的情性原就不同。喜繁茂者接密易成,喜孤朗者入禪方證。
在此,日人又有「真言,皇室;天臺,公卿;淨土,百姓;禪,武家」之說,雖從社會階層立言,但階層所指,也在一定的生命情性。
而這情性與法門的相接,也並不只體現在諸宗之間,禪內部,依然如此,歷史中的「五家七宗」,根柢地,就在對應不同情性的禪子。
至於見地,諸宗原各有所入,禪尤標舉見地,此見地,或即心即佛,或非心非佛,總要你在此觀照。而這觀照,更就聚焦於如何能「悟」。
悟,是學人「直見本心」,到此,禪理所說既得以直面印證,學人乃能從此「不疑」,驀直前去,終而契入那凡聖一如、立處皆真的境界。
這境界,禪稱為「悟後風光」。它或縱橫予奪,自在無礙;或機關不露,默觀澄照;或啐啄相應,殺活臨時;或入於當下,盡其一事;乃至無心體道,一絲不掛,都十足羨煞人。
風光能羨煞人,風光本身外,另一關鍵,也在這些悟者原都與你我一樣,是行住坐臥、語默動靜、吃喝拉撒的凡夫,可今日卻能如此隨緣做主、立處皆真。對芸芸眾生,他就不同於佛菩薩這樣的聖者,儘管寶相莊嚴、圓滿具足、神變無邊、悲智雙運,卻就是「彼岸」的生命,你盡可崇敬嚮往,但與他們既隔了好大好大的一段距離,貼近性就少了許多。
正因這貼近性,諸方多喜談禪,更因這悟後風光迷人,所談也就盡在此中轉,由此,固忽略了情性在修行中的角色,更不知行者之能堅固其見地而開悟,最終證得迷人風光,關鍵就在他所下的「工夫」。
工夫,是行者之成為行者的根本,修行是「化抽象哲理為具體證悟之事」,而能「化」,能真正翻轉的,就在工夫。
談工夫,在禪,有悟前的鍛煉,有悟後的保任。
須談悟前的鍛煉,是因無此鍛煉,所謂見地,也都還是凡夫狀態下的起心動念,再有如何的高見,生命也依然如身處泥淖般,抽出左腳,就右腳陷下,抽出右腳,就左腳陷下,正應了五祖法演的一句大白話:「世人如發瘧一般,寒一上,熱一上,不覺過了一生。」
須說悟後的保任,是因沒這保任,悟也常只是生命一時的「豁然有省」,不久你就又回復原狀,最終,這「悟」,也只是你生命中一次「遙遠、美麗、模糊的回憶」。
總之,有悟前的鍛煉,才能契入真實的悟境;有悟後的保任,才能使悟境堅固。
而悟,既非從天而降,談悟者,你不說他悟前的工夫鍛煉,也不說他悟後的工夫保任,就只談他精彩的生命風光,對禪,也就永遠霧裡看花,說食不飽,甚且,更在這無邊風光中喪身失命。
而要能不喪身失命,談禪,你就必須觀照禪家生命從情性、見地、工夫到風光的一線相連,如此,一個個禪家的身影,才真能立體鮮明,你我與他,也才有生命與生命間的真正直面、生命與生命間的真正相接。
這直面,這相接,是貼切契入禪家在「萬古長空」下所證得的「一朝風月」;到此,你才好會得「道不遠人」!
「萬古長空,一朝風月」,語出天柱崇慧:

問:「達磨未來此土時,還有佛法也無?」
師曰:「未來且置,即今事作麼生?」
曰:「某甲不會,乞師指示。」
師曰:「萬古長空,一朝風月。」

這句禪語,在後世,成為對禪家生命最貼切的拈提。就此,宋代的中際善能曾說道:

不可以一朝風月昧卻萬古長空,不可以萬古長空不明一朝風月。

談禪家,談的就是這「萬古長空」下的「一朝風月」,它是宗門「以用顯體」的映現,是禪者「以事顯理」的當下。它包含依於情性的見地與悟前工夫,也包含禪家證入的悟境與悟後保任,以及由此映現的生命風光,這情性、見地、工夫與風光,從悟前到悟後,原首尾相貫,離此,所謂禪家的身影就只能是抽象的囈語、空洞的想像。

歷史追憶的誤區

也因這首尾相貫,我自來就不以原來的「五家七宗」談禪門身影。要談,就談劍客、詩人、老婆!
五家七宗,是南禪大盛後,從唐到宋的宗門分燈。五家是臨濟、曹洞、溈仰、雲門、法眼,各有宗風;七宗,是在臨濟之下,又分出了楊岐、黃龍兩宗。
這五家七宗,知禪者朗朗上口,但後世談它,卻更多是歷史追憶。儘管禪籍中也有《人天眼目》這般專言五家宗風的著作,但這類敘述,並不能使後世的追憶轉為明確的掌握,許多時候,它反讓人更陷入文字描述上的故作人解。而真要說,五家面目較清晰者,宋之後也僅臨濟、曹洞兩宗。
臨濟與曹洞面目清晰,是因在禪修行上,它們是光譜的兩極。一個「有無俱遣」,自「破」而入;一個「全體即是」,直契於「立」。一個以「絕待的否定」入手,一個以「絕待的肯定」體現;一個宗風縱橫殺活,一個機關不露。恰好分野。
且不僅於此,宋時徑山宗杲在臨濟基點上,又大弘了「看話禪」的行法;天童宏智則在曹洞宗旨上,也建立了「默照禪」的修持。有宗風,有行法,傳承就清晰;風格既成對比,世人乃好認知。
然而,即便如此,談臨濟、曹洞,依然迭有誤區。誤區,有涉及內行的體證,你對「看話、默照」的工夫沒實參的體會,說它們,就只能霧裡看花。
誤區,也因後世中國,「臨天下,曹一角」,臨濟獨領風騷,曹洞僻處一隅,真好談的,其實也只臨濟。
但談臨濟,一樣有誤區。這主要因後世領臨濟傳承者,常止於法卷付受,此法係證明,與你真參實修、你所證境界,可以完全無涉。所以天下叢林固盡多臨濟香火,實況卻是極少臨濟家風。
這情形,是宋後宗門氣象不再的反映。但即便五宗紛放的時代,從家系傳承談道人身影,也自來就有誤區。
例如,看來較臨濟內斂的曹洞,其開宗因洞山良價、曹山本寂師徒而有,但兩人家風卻大有別。洞山就如後世印象中的曹洞人,接機時,回互轉進,整體風格較為含蓄;而曹山雖嗣洞山,在事理鍛煉、個人應機上,卻都不稍讓臨濟的殺活於前,連其後具帝王氣象的雲門家風,比諸曹山,也一樣討不得便宜:

僧問:「如何是無刃劍?」
師云:「非淬煉而成。」
云:「用者如何?」
師云:「逢者皆喪。」
云:「不逢者如何?」
師云:「亦須頭落。」
云:「既不逢,為甚麼頭落?」
師云:「不見道,能盡一切?」
云:「盡後如何?」
師云:「方知有此劍。」

這等氣概,合該出自臨濟不世出的宗匠,卻來自綿密不漏的曹洞方家!而曹山能如此,原也難怪,因為禪既講自性自悟,既談應病與藥,則禪家的風格,正乃禪者自家生命的直現,原不須只照傳承而走。只照傳承,甚且還為方家所斥。百丈懷海就有這樣一句話:

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

所謂「見過於師」,可以是在同一條路上對師的超越,也可以是穿過師父之路的超越。正如此,雖名為師徒,雖說師父常就是你悟道的最大觸機,但真說道人的風光直露,根柢地,也只在徹底地映現自己。
正是這些原因,談禪,我鮮少談五家七宗,說的就是一個個禪家鮮明的身影。而此鮮明的身影,雖千峰映月,各有風光,大體卻也可歸為劍客、詩人、老婆三類。其中,同一類的,可以出自不同門系;相同門系的,也可有各自的身影。
而所以將禪家身影歸為三類,並不因如此就好以簡馭繁,更因它主體而清晰地映現了禪生命的基底特質。
說主體,是因禪固無事不涉,禪家身影固可見於諸端,但修行鍛煉畢竟是它的核心,舉劍客、詩人、老婆正應於此,它們不僅接於風格判然的生命情性,更涉及禪見地上的不同拈提,關聯禪工夫鍛煉上三個重要的切入,也在此映現著不同的生命風光。如此,有情性,有見地,有工夫,有風光,用來談禪家身影,乃不空疏,乃風姿儼然。

兩刃相交的劍客

而就此,劍客禪是:兩刃相交,生殺同時,風姿凜冽。
「禪,為劍刃上事。」宗門總以劍說禪,之所以如此,是因禪談「自性自悟」,它是徹底自力的修行。在此,是死是活,端在自參,自己虛假不得,他人相救不得,正如兩刃相交,死生之際「唯此一劍耳」!在禪,你只能以自己的智慧之劍直斬煩惱之絲,學問、名位、權勢、利養都與斬卻無明不相關。不明於此,你就會如後期的狂禪、文字禪般,盡以機鋒為能事,何只與「了生死」無關,更就在此喪身失命!
而以劍說禪,也因面對的是生命最根柢的習氣:無始無明、俱生我執。修行,在禪,須「二六時中,不離這個」,不能予無明以任何可乘之機,真要透脫,就須決絕於世情軟暖,徹底地做「截斷眾流,擒賊擒王」的工夫,所謂「手提三尺吹毛劍,直取驪龍頷下珠」,以此斬斷讓你流於二元世界的源頭。而這樣峻烈的修行,則最體現在「看話禪」那「逼向死處」的工夫。以劍說禪,還因在實際接機上,為逼使學人懸崖撒手,跳脫而出,禪家常用霹靂手段,其臨機毒辣,正手下無情,師徒之間,是「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讓師」,講的是殺活臨時。所以說,「禪是殺人刀,也是活人劍」,在此具現著最根柢的凜冽家風。
也就是這「兩刃相交」的如實觀照、「決絕直探」的氣概工夫、「殺活臨時」的應機啐啄,禪乃為劍刃上事,禪宗在此的風姿也最凜冽,其森然如劍,更可以不待語言,就讓學人纏縛脫落,而禪的盛世更與此有關。
參禪如論劍,它是宗門鍛煉的基點,禪家無論映現的生命風光如何,內在必具備兩刃相交的本質,以此,陳尊宿說得好:

問:「如何是曹溪的的意?」
師曰:「老僧愛嗔不愛喜。」
曰:「為什麼如是?」
師曰:「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獻詩。」

的確,路逢劍客須呈劍!「以禪為美、以禪為學、以禪為趣」,正是離此的異化、談禪的誤區。也因此,我自己總覽宗門修行虛實的書,就叫《禪—兩刃相交》。要談禪家身影,就得先從這基點談起才行。

無心體道的詩人

然而,雖說「禪為劍刃上事」,雖說「不是詩人莫獻詩」,但真要說盡禪家身影,劍客之外,也還得談詩人。
詩人禪是:無心體道,入於當下,境界直抒。
禪,以事顯理,以用顯體,它總以具體的事用映現無礙的風光,而談這,一句「萬古長空,一朝風月」,正「法語如詩」!
禪以詩抒,首先是因悟者正乃「契於全然直觀的生命」,而詩則為直觀的語言,悟者生命之帶有詩性原屬必然。
禪特舉悟,由此,人乃能脫離二元,活於當下;而真大悟,則更契於法性,感物遂通。這境界,《莊子》也曾談道:

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

勝物而傷,是因有對立,真能勝物而不傷,就因無所謂「勝」,生命在此物我一如,既直契萬物,乃出入皆詩。
禪以詩抒,也因宗門家風原有如此一塊。臨濟禪的殺活予奪直接就是劍客的身影,曹洞禪的默觀澄照則多初心直抒,無論鍛煉、示法,就直現詩人風光。默照禪創立者天童宏智的語錄,通篇皆以詩抒禪,就是典型例子。
禪以詩抒,還因應機。世人以執而縛,所以禪強調不立文字、不死於句下,但示法往往又不能離於文字,以此,宗匠乃隨說隨破,公案意旨也從不直接言明,而詩既長於意象,以之示法接機,言有盡而意無窮,學人乃能超然物外。
就是這「悟者」的詩性,這「默照」的修行,這「物外」的接機,禪雖直辟「以禪為美」,視「禪為一枝花」乃喪身失命,卻自來就有豐富的詩人身影,顯其物外之姿。而風穴延沼的應答正可作為此詩人身影的注腳:

問:「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
師曰:「常憶江南三月裡,鷓鴣啼處百花香。」

「離」是出於外,「默」是執於內,要不落兩邊,風穴說:你就直體「鷓鴣啼處百花香」吧!

塵塵三昧的老婆

的確!禪雖為劍刃上事,但契於當下則有詩的身影,兩者皆為宗門自然之事,也盡多世人欣羡風光。但談禪家身影,只此兩者卻猶有未足,劍客、詩人外,也還得言及「只舉平常」的老婆家風。
老婆禪是:塵塵三昧,日用是道,意在平常。
老婆,指的是日常的柴米油鹽、行住坐臥,正乃平常無奇之事。
禪舉平常,首先因於宗風的「超聖回凡」。眾生以分別而顛倒,你能契於不二,才能解脫纏縛。真不二,原聖凡無別,但禪機既在應道人之問,而道人既已離凡取聖,公案乃盡多「破聖」之舉。正所謂「諸家超凡入聖,宗門超聖回凡」,以此聖凡雙泯,乃契一如。而既舉超聖回凡,禪家身影就多有立於柴米油鹽、行住坐臥者。
禪舉平常,也因日用是道,正所謂「運水搬柴,無非大道」。真修行,須以諸境為鍛煉、為勘驗,所以禪「無事不涉」,「若有一事不涉,就不是禪」。而生活日常,正乃與道人生命相接最多處,慣性習氣也最易在此流出,有此,就難真正翻轉,遑論「打成一片」。
談打成一片,香林澄遠有句知名的法語:

老僧四十年方打成一片!

所謂「道,不可須臾離也」,學人要將悟境堅固,就須在生活琢磨,「二六時中,不離這個」,這樣的悟後起修,在禪,是「長養聖胎」,無此,即便悟,往後也只能成為學人生命中一個「遙遠、美麗、模糊的回憶」。
禪舉平常,還因應機。作家啐啄,總舉現前之事,既免落於空疏,更好「以事成理」,所
以禪家乃多以日常事、尋常語拈提學人,現存燈錄就多唐宋俚語,這種現象直接促成了後世白話文的產生。而所以如此,除直示凡聖一如外,根柢還因禪家之言皆「一一自胸臆中流出」,
既從生活拈來,也就自然親切。
正是這「見山祇是山」的「超聖回凡」、「日用是道」的「打成一片」、接機示法的「總舉現前」,乃有宗門的老婆家風,也才有宗門的「農禪」傳統。而農禪傳統既使禪牢牢接於地氣,也使宗門在法難時,還能自耕自食,以待時機;法難後,又能迅速回復元氣。最後,乃成就了宋之後與淨土分領天下的局面。
這樣的老婆禪沒有劍客的殺活,沒有詩人的意境,卻是機關不露的修行。就此,可從大珠慧海的一段問答體得:

有源律師來問:「和尚修道還用功否?」
師曰:「用功。」
曰:「如何用功?」
師曰:「饑來吃飯,困來即眠。」
曰:「一切人總如是,同師用功否?」
師曰:「不同。」
曰:「何故不同?」
師曰:「他吃飯時不肯吃飯,百種需索;睡時不肯睡,千般計較。所以不同也。」
律師杜口。
(內文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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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SBN
    • 9786267603369
    • 分級
    • 普通級
    • 頁數
    • 208
    • 商品規格
    • 18開17*23cm
    • 出版地
    • 台灣
    • 適讀年齡
    • 全齡適讀
    • 注音
    • 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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