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心理學：革命中的群眾，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殘忍？

◎ 古斯塔夫‧勒龐——把心理學帶到世界最高端的大師
勒龐對心理學和政治學的熟稔，使他的作品擁有一些獨特的視角，
兼之法國式的隨興而發的敘述風格，經常給讀者帶來一些特異的體會。
《革命心理學》是勒龐最重要的一部作品，精神分析學大師佛洛伊德曾經對其推崇備至，
認為勒龐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級大師，是他把心理學帶到世界的最高端。

◎ 《革命心理學》——一部試圖刻畫法國大革命期間各色人群心路歷程的著作
此書對政治的、社會的、行為的心理分析方法，
對我們進一步瞭解法國大革命及其相關的政治和社會活動提供非常重要的幫助。
書中對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群眾革命心理做出非常細緻的分析，
與馬克思主義對待群眾運動的歷史作用觀點相比，
勒龐更強調群眾運動對個體意識的負面作用，
例如：個體在參與群眾運動的時候，會變得盲目、順從、缺乏理性，否定集體意識。

◎ 革命中的群眾，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殘忍？
個體的意識個性淹沒在群眾心理之中，群眾心理誘發出情緒，
意識形態透過情緒感染得到傳播。
如果被廣泛傳播，意識形態就滲透到群眾中個體的心理層次，
使個體失去批判能力，進而影響他們的行為；
群眾的行為是一致性、情緒性、非理智性的。
勒龐認為他的這種觀點可以在現代群眾和群眾組織中得到證實。
大革命之所以聲勢浩大，是因為它建立的並非是一個新體制，而是一個新宗教。
換而言之，歷史告訴我們，強大的信仰是不可抵擋的。——古斯塔夫‧勒龐

政治革命、宗教革命
在以下的內容裡，讓我們來談談宗教革命和政治革命，這兩類革命從對人類發展和文明進步方面的貢獻，以及對人類長遠意義上的作用來看，與科學革命相去甚遠，而且其起源也不同於科學革命。科學革命的唯一起源是理性因素，但是理性對政治信仰和宗教信仰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它們幾乎只受到神秘主義因素的影響和支配。

如果說理性是科學革命的起源，非理性因素就是控制政治革命和宗教革命的關鍵，無論政治信仰或宗教信仰的外在表現如何，它們都構成一種細微精妙的無意識信仰行為，理性對這兩種信仰沒有任何影響力。不僅如此，信仰的強烈程度使它不會受到任何事物的阻擋。人們如果受到信仰的催眠或蠱惑，就會發自內心地變成一個虔誠的信徒，隨時做好為信仰犧牲自己利益、幸福、生命的準備。至於他信仰的東西是否荒謬，已經變得無足輕重，因為對信徒們來說，信仰是不容置疑的存在，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信徒們對它極盡狂熱，並且頂禮膜拜。正是由於人們堅定不移地認同信仰的神秘主義起源，才使它獲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徹底地控制人們的思想，可能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才可以使這種力量逐漸消退。

正是因為人們把信仰視為絕對真理，才使信仰變得不夠寬容。這個不寬容的特性，通常就是暴力、仇恨、迫害等諸多因素的導火線，這些因素往往又是重大政治或宗教革命的伴生物或衍生品，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宗教改革和法國大革命。

強烈的情感和神秘主義因素經常與信仰相伴相生，如果我們忽視這一點，就無法透徹理解法國歷史上的某些特別的階段。人們在交往的過程中，缺乏寬容，無法調和，有時候甚至彼此敵對或仇視，究其根由，就是神秘主義的信仰對情感發揮作用而外顯出來的力量。

我們如果忽視信仰的情感和神秘主義的起源，忽視信仰必然存在的不寬容性，忽視人們在交往過程中不可調和的衝突，忽視具有神秘主義色彩的信仰對人類的情感產生的強大支配力量，我們無法透徹理解大革命的某些歷史階段也就不足為奇了。

相信一些歷史學家會覺得上述這些概念過於新奇，很難改變他們固有的思想觀念，他們仍然會繼續嘗試透過理性邏輯，闡釋那些明顯與理性不相關的各種現象。

宗教改革覆蓋長達半個世紀的法國歷史，只從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看出，宗教改革不是由理性來決定的。但是，直至新近的著作中，我們可以看到學者們依然運用理性邏輯，對其加以詮釋。例如：在《通史，自四世紀迄今》這部由拉維斯先生和蘭博先生合作的著述中，我們就可以讀到一段關於宗教改革的解釋：

這是一場自發式的遍及全國民眾的革命運動，從閱讀福音書到個人的自由思考，人們以各式各樣的形式來參與和推動這場運動，所有這一切都表示：個人可以擁有虔敬的道德心、大膽的懷疑精神、縝密的推理能力。

這些歷史學家的論斷是不是不可撼動的？其實，他們的論點很容易就可以推翻：首先，這類運動不可能由人們自動發起；其次，理性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情感和神秘主義因素正是政治信仰和宗教信仰可以取得成功並且撼動世界的關鍵，理性因素無法塑造它們，更不可能引導和控制它們。

政治信仰和宗教信仰擁有共同的起源，並且遵循相同的法則——非理性的力量是它們得以發生和形成的重要依靠。佛教、伊斯蘭教、宗教改革，或是雅各賓主義、社會主義，這些看似截然不同的思想形式，其實具備共同的情感和神秘主義基礎，並且遵循相同的無關理性的邏輯方式。

深植於人們頭腦中的信仰可能是引發政治革命的原因，但是還有更多的原因導致革命的發生，這些原因最終可以用「不滿」一詞來表達。如果「不滿」開始普遍化，民眾的憤怒情緒不斷攀升，就會形成一個反對派，並且迅速發展和強大，甚至可以與當時的政府互相抗衡。

如果「不滿」的強大作用要得以發揮，就要有長期的醞釀和累積的過程，正是由於這樣的原因，一場革命經常外顯為許多不間斷的現象。其間，它的演化呈現出加速的態勢，而不是在某一階段結束，在另一階段再繼續。然而，我們看到幾乎所有當代的革命都是在一時之間突然爆發的運動，它們在瞬間就推翻當時的政府，例如：巴西、土耳其、葡萄牙、中國的革命，都是這樣的情形。

各界推薦

勒龐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級大師，是他把心理學帶到世界的最高端。——精神分析學家 佛洛伊德

勒龐的名聲與其研究「大眾心理與政治的關係」密不可分。他在這個方面做出開創性的成果。——《紐約時報》

與勒龐之前的作品相比，這本書的優點更加顯著。全書的寫作風格清晰，充滿說服力，引人入勝。——史丹佛大學教授 喬治‧艾略特‧霍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