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娘手握千金方 卷二
內容簡介
認識出身京城第一世家的袁溯溟,她周蓁蓁算是體會了抱大腿的好處,
世家姑娘找自己麻煩,轉頭家裡貢茶的資格就被袁溯溟撤銷,
她想幫弟弟尋名師指導課業,他義不容辭引薦自己的恩師,
她感謝他的好意,卻只能拒絕他的心意,
偏生這人玩一手以退為進,不在乎被拒,始終將她放心上護得緊緊,
遠在京城也能替她運籌帷幄,讓忙於製藥事業的她開始考慮給他一個機會,
然而人紅是非多,她的製藥廠與藥品大受歡迎引來覬覦,
族兄因此遭對手汙衊剽竊藥方被捕,她藥莊開業當天就被官府查封,
眼看對手背靠京城世家又聯合官府,意圖將他們周家打落谷底……
世家姑娘找自己麻煩,轉頭家裡貢茶的資格就被袁溯溟撤銷,
她想幫弟弟尋名師指導課業,他義不容辭引薦自己的恩師,
她感謝他的好意,卻只能拒絕他的心意,
偏生這人玩一手以退為進,不在乎被拒,始終將她放心上護得緊緊,
遠在京城也能替她運籌帷幄,讓忙於製藥事業的她開始考慮給他一個機會,
然而人紅是非多,她的製藥廠與藥品大受歡迎引來覬覦,
族兄因此遭對手汙衊剽竊藥方被捕,她藥莊開業當天就被官府查封,
眼看對手背靠京城世家又聯合官府,意圖將他們周家打落谷底……
試閱
第二十一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還吃嗎?」袁溯溟問她。 「不吃了。」周蓁蓁戀戀不捨地移開視線,剛才陸錦顏一掃,幾乎所有的點心碟子都遭了殃,獨這道紅豆酥碩果僅存。 袁溯溟道:「這紅豆酥要趁熱吃才好吃,涼了味道要差上一半呢。」 周蓁蓁睨了他一眼,我信了你的邪,糟老頭子壞滴很,他自己都不吃甜食,如何得知這紅豆酥涼後味道差上一半? 袁溯溟微微一笑,其實他看得出來周蓁蓁應該還能再吃點,他也知道一般嗜甜的人很難抵抗紅豆酥的美味,而且觀她的食量許是還能再吃幾塊,但她說不吃就不吃了,這份自制力挺好的。 周蓁蓁看向袁溯溟,「我該回去了。」 袁溯溟嗯了一聲,「那走吧,我送妳。」 走下樓時,周蓁蓁忽然頓住了腳步,看向袁溯溟,「你——」 她想了想袁溯溟近來的舉止,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袁溯溟有可能喜歡她。 他這樣的人不是對陌生姑娘家都能和顏悅色甚至體貼的人,他對她隱約是不同的,突然間察覺到這點,她心亂如麻。 袁溯溟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周蓁蓁轉過臉,迅速下樓。 看著她腳步有些凌亂地上了馬車,袁溯溟若有所思。 「公子——」阿譽躬身聽候吩咐。 袁溯溟收回視線,「告訴長風,今天就讓那掌櫃的給我滾蛋!」 阿譽一個勁地點頭,店裡發生的事就該聚賢館硬扛,這掌櫃的倒好,竟敢推給客人,活該他倒楣。 「還有陸家不是爭取將他們的黃山毛尖列入貢品的甄選之列嗎?傳我的話,將他們的資格摘了。」 袁溯溟連下了兩道命令。阿譽心想,好嘛,一下子兩家都倒了大楣,誰也逃不掉。 周蓁蓁的馬車上,她的丫鬟們忍不住聊起陸錦顏。 「之前族裡的人總說咱們姑娘跋扈,真該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跋扈。」 「她哪是一個跋扈能形容完的,那掀桌子的舉止簡直沒教養。」 雲霏發現周蓁蓁在發呆,話題也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道:「好了,別說了,背後道人長短不是什麼好習慣。」 周蓁蓁發著呆,對於她們的話充耳不聞,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之中,對於剛才那個大發現,她是越想越覺得是真相了。 她不想過分高估自己,卻也不會妄自菲薄,袁溯溟可能、大概、或許是喜歡她的。 可她不想被他喜歡,當然,她不否認,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子欣賞和喜歡是一件愉悅的事,但這點虛榮的愉悅感和下半輩子的幸福相比,不能相提並論。 這一世,她對自己的婚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想找個門當戶對離家近的,夫家娘家雙方能平等對話。經過她娘和鄭氏的事,她是真覺得老人常說的齊大非偶很有道理。 袁家的門第要比周家高很多,俗話說門不當戶不對,她不知道袁溯溟對她的喜歡,是想納她為妾還是娶她為妻,但都非她所願。 若真進了袁家的門,好的時候還好,不好的時候,周家這邊是使不上力的,說句直白的話,如果他們真結合了,婚姻最終走不下去,即使她想和離,恐怕都很難很難,基本上要取決於袁家的態度和意願。 況且男女間的相處,她大約是喜歡占據主動權的。袁溯溟太聰明了,和這樣的人過日子,小心思無處隱藏,任何私心也無所遁形,想想都覺得恐怖。 唉,她未及笄,還是個蘿莉樣,兩人還差著歲數呢,他怎麼就喜歡上她呢,但願這是錯覺吧。 現世報來得快。 傍晚,陸家族長陸衍突然間就收到通知,說他們陸家毛尖的貢品甄選資格被取消了。 陸衍當時就懵了,要知道為了將他們陸家的黃山毛尖列入貢品甄選的行列,他費盡全力,銀錢關係都搭了不少,現在突然接到這個通知,有些受不了。 等他緩過勁來,連忙備禮去了官辦署茶務官那裡,好話說盡,才得了一句準話,說他家得罪貴人了,撤了陸家貢茶的甄選資格完全是貴人的意思。 陸衍還欲再問,對方卻怎麼也不肯說了,最後他是帶著滿腹疑慮離開的。 在廬江如此手眼通天,能一句話就干涉貢品甄選資格的人很少好嗎? 等陸錦顏心懷忐忑地回到家,發現家裡一片愁雲慘霧,待從她娘那裡得知陸家的貢品甄選資格無故被人撤了之時,渾身發軟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是懵的。 她沒想到對方果然出手了,一出手還這麼重。 看著家人愁雲慘霧且一頭霧水的模樣,良久之後她決定聽沈瑛的話,向她祖父坦白。 得知這樁禍事因她而起,陸衍將她罵了一頓,然後趕忙備了重禮去裴家別院求見袁溯溟,這個地址還是沈瑛告知的。 陸衍都不知道近來在廬江地界還住著一頭過江龍,但他們的求見被拒了,糾纏了好一會,對方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見。 陸衍不敢繼續,帶著陸錦顏唉聲歎氣地走了。 這下陸錦顏是真信了沈瑛的話,此事的關鍵點在周蓁蓁身上,想到這個她憋屈啊,可看到她祖父眉頭緊鎖,整張臉愁得不行的模樣,她是真的又擔心又害怕。 她還在躊躇的時候,她祖父打算連夜去沈家問計,她一聽這還得了,要露餡了,也顧不上害怕,連忙將沈瑛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於他。 陸衍聽了,狠狠地瞪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天色,不得不打住連夜登門的打算,勒令她明天隨他上周家四房好好賠罪去。 周蓁蓁還不知道這一樁事,她從外面回來後,沒多久就取一萬五千兩去了宗房,這一萬五千兩她欲以她爹的名義捐給宗房。 其實族裡一直有重建宗祠的想法,只是前些年年景不好,族人的日子也難捱,這計畫就一直壓著。 她之前的提議說到做到,不僅僅想借宗房的名頭用用而已,她捐的這筆錢不拘用於修葺學堂還是新建宗祠,都能用得上。 這事宜早不宜晚。 也是巧了,周蓁蓁到的時候,族長夫婦和宗房大爺都在,所以他們一起見她,真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她將銀票放在桌面上,說明了來意。 那三萬兩銀子怎麼回來的,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周蓁蓁的做法就比較討喜了,雖然他們也不會要她的銀子。 族長拐杖輕點,「不必這樣。」 宗房大爺周海也附和道:「是啊,大家都是周氏族人,妳遇到不平之事求到了族內,宗族有義務幫妳張目。」 周蓁蓁送銀子的態度很堅決,「族長,這是我爹的心意,您就別推辭了吧。等宗祠重建時,族裡一樣接受捐贈的不是嗎?這些銀子就權當是我們這邊為先人敬上的一份心意吧。」 她這樣做也有花錢消災的意思,省得一堆人惦記,況且借助安宮牛黃丸,他們剛和宗房的關係有所修復緩和,尚且需要進一步鞏固,這些都是為了她之後要做的事所做的鋪墊。 「這——」周海遲疑地看向族長。 周蓁蓁這樣的理由合情合理,宗房的人還真推辭不了。 族長道:「妳實在想捐也是可以的,但這事不能這麼辦。」 周蓁蓁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阿海,你來說。」 周海道:「蓁蓁啊,妳想啊,妳爹一個舉人,還是年輕一輩的,一出手就是一萬五千兩,如此闊綽,這讓有官職的族人以及長輩怎麼做?」 周蓁蓁恍然,不能搶風頭,她倒是忘了這一節。 「族長,您覺得捐多少合適?」周蓁蓁虛心請教。 族長想了想,說了一個數,「八千兩吧。」 「行,那就八千兩。」周蓁蓁拍板,然後利索地抽出八千兩銀票。 族長讓兒子拿來本子,將此事記下並用印,告訴周蓁蓁這筆銀子會存進公中,等到宗祠開始動工的時候用上,待這筆銀子存進去了,之後會給她一張回執憑證。 這事一完,按理說周蓁蓁就該告辭的,但她卻面露猶豫。 族長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族長,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有什麼就直說吧。」族長以為她還有什麼別的要求。 「族長有沒有想過,或許牛黃被人買賣一空並不是意外?」周蓁蓁覺得,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不能讓周氏一族的高層們一無所覺。 族長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為什麼妳會有這樣的結論?」 他這樣的反應,周蓁蓁便知他很重視這事,心裡明白自己的做法對了,「我發現一件事,將牛黃全部買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氏一族。這樣,還能稱為意外嗎?」 「果然是他們?」族長整個人都怔住了。 周海很清楚,買不到牛黃,莫氏救不過來,後面會發生什麼事。莫氏倒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後續可能會引發的後果考慮得很清楚了,牛黃在那樣的情況下被沈氏族人一買而空,他當然不會以為只是一場意外。 可是,按周蓁蓁這個思路,如果沈家是故意的話,他們連莫氏病倒這個突發情況都預料到,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周海問:「妳如何得知是他們所為?妳又如何斷定他們是故意的呢?」 周蓁蓁沉默,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憑藉著前世的記憶,結合如今的形勢推測出來的吧? 族長制止了周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消息管道來源,追問這個沒意思。 是沈家的話不奇怪,他們一族本就好鬥,近百年來就是這樣,一旦他們得勢就會攪風攪雨,柿子挑軟的捏。 周蓁蓁想了想,說道:「我得知這些自有我的消息管道,而且我今天出門了,在豐神巷遇到幾個乞丐——」 她將今天的遭遇說了出來,至於最後懲罰那幾個乞丐什麼沒收作案工具的後續就不必說了,他們應該不感興趣才對。 族長和周海再次對視,這的確像沈氏一族的風格。 周蓁蓁又說道:「我將這些告知您們,並不是想突出我的功勞苦勞什麼的,只因為我身為周氏子孫,自覺有義務向族長和少族長示警。」 「妳做得對。」族長肯定了她的做法。 一直坐邊上默不作聲的族長夫人不由關心的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妳沒事吧?妳這孩子也真是心大,這麼大的事怎麼忍到現在才說?」 很久沒被人如此直白關心的周蓁蓁一陣無措,「我沒事,勞您關心了。」 族長夫人又道:「老爺,那些乞丐真是該死!但我更覺得他們是有意為之,你瞧著,連尾巴都斷得那麼乾淨利索,怎麼都不像身後無人的樣子。」 「妳知不知道,如果按妳這個思路,沈家至少連莫老安人病倒這個突發情況都預料到了,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且駭人聽聞的事。」周海始終不敢相信這樣的猜測,但種種跡象又都在佐證這猜測是對的。 「族長,說句實話,舒緩眼罩和安宮牛黃丸都是我親自研製出來的,我在製藥方面還算有點天分。」周蓁蓁夾帶私貨了,有些事該公開還是得公開,畢竟她就打算走這條路,該報備的還是報備一下吧。 族長和周海他們都靜靜聽著,其實對於這點,他們不是沒有猜測,但周蓁蓁這樣爽快地承認,還是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 周蓁蓁繼續說道:「俗話說醫藥不分家,我也算得上是一個醫者。以我一個醫者的直覺,沈氏一族裡應該有人非常精通醫術,對方手上大概有莫老安人的脈案。」 周海和族長對視一眼,六房那麼亂,被沈家滲透並不意外。 周海說道:「如果妳說的是真的,這人的醫術得有多高明啊,我們竟沒有收到絲毫的風聲,這不合理啊。」 這也是讓周蓁蓁感覺困惑的地方,似乎在第一世她遠嫁邊陲之前,也並未聽說沈家族人中有任何醫術卓絕的神醫啊。 「沒什麼不合理的,沈家藏著掖著罷了。」說完這句,族長問周海,「我記得早年,沈家是不是送了一個孩子去了藥王谷學醫?」 周海想了想,不太確定地道:「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他沉默了好一會,又道:「即使是這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沈家就那麼篤定事情會按照他們的想法來發展嗎?」這樣的思路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周蓁蓁覺得他的想法有些固化了,「這種情況應該只是他們準備方案中的一種,恰好發生了而已,他們應該還有其他對應的方案,具體就不得而知了。」謀算一道,誰還不準備好幾個方案啊? 周海被她這個理由說服了,「即使是這樣,也太可怕了,對方真是處心積慮啊。」 周蓁蓁沉默,可不是處心積慮嗎? 族長看向周蓁蓁,相比周海腦子的僵化,周蓁蓁的想法要靈活得多了,而且對於某些事的敏銳度,周海還差了一些。 等周海將周蓁蓁的幾個問題連成一片,他坐不住了,好歹也處理族務多年,他並不傻。 如果說這是一個局,他們此刻就是從中端尾端往回推,中端尾端沈家都控制得那麼好,沒道理頭端他們不作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從頭到尾,黃奎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後之人是沈家? 還有黃奎也極有可能只是一枚傀儡。要知道這麼一大盤棋,以黃奎的腦子哪下得動?如果沒有人幫他,以他的能耐也不可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將鄭氏的十二處產業處理得如此恰到好處。 而黃奎的失蹤,只怕就是沈家所為,再思及他變賣鄭氏十二處產業所得的十幾萬兩銀子,怕不是全都落入沈家口袋。 周海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爹,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旁的不說,單是鄭氏十幾處產業變賣所得的十幾萬兩,怕全都通過黃奎落入了沈家手中。」 周蓁蓁吃驚地小嘴微張,我的天哪,還能這樣誤會?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犯了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錯,跳出局中,在周海等人看來,嫌疑最大的確實是沈家。這誤會,唔,真是太妙了。這個鍋沈家背得不冤,誰讓他們手伸得那麼長。 「不能就這麼算?你想如何?黃奎不知所蹤,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沈家所為?」 「爹,難道這個啞巴虧咱們就這樣忍了?」 族長沒有回這話,而是再次向周蓁蓁道謝,「這次的事,族長爺爺謝謝妳了。」 他早就思索過莫氏不治身亡之後會引發的後果,他尚且疑慮是意外還是人為,沒想到真的是人為。 周蓁蓁用一粒藥救醒莫氏,讓他們周氏一族避開一場連環算計,真是幸運啊!否則敵人在暗,周家又毫無防備,怕是要栽一個大跟頭了。 周蓁蓁擺擺手,直道不用謝。 她猶豫了一下,又問:「近來,族裡是不是有意發展藥墨?我得到的消息,沈家也在暗中研究藥墨。」 在周蓁蓁的記憶中,藥墨誕生於三國,鼎盛於南唐,特別是到了宋朝之後,藥墨更是成了一番氣象。 他們所處的朝代,應該算是平行時空,所對應的朝代應該和初唐類似卻又有不同,可以肯定的是,都沒有經歷過藥墨的鼎盛時期,聞名天下的百草霜、八寶五膽藥墨等至今連影子都沒見著。 他們想發展藥墨的想法很好,方向也對,真的有所成就的話,足以讓周氏一族立足。 族長目光沉靜如水。 周海吃驚地看向她。周蓁蓁這女娃的消息管道真的有點厲害,發展藥墨是今年族裡定下來的未來三到五年的大計,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俗話說靠山吃山,宣紙徽墨歙硯獨步天下,安慶府與徽州府比鄰,免不了受其影響,廬江的產業大多也以這幾類為主。 徽墨是徽州府的支柱產業,舉世聞名,他們安慶府算是徽州周邊,會製墨的不少,只是製出來的墨的品質比不上徽州罷了。 周氏一族的產業中,製墨這一塊所占的比例不小,但同樣的人工、同樣材料的投入,製出來的墨的品質仍有一些差別,差距不是太大,可這價錢卻是差了三五倍。 這價錢還不如直接賣桐油等原料呢,即使這樣,他們不時還會被來收購桐油的大商家壓價,總之忙和來忙和去,某些豐收的年景也就賺個人工錢,真真氣煞個人。 這些年周家坊族人的收益是每況愈下,但那麼多族人靠這個吃飯,總得尋條出路,於是族裡不得不在製墨的行當上重新投入,思索新的路子。 恰好去年年尾他們得到了一個研製藥墨的殘方,拍板決心研製藥墨。成了,他們周氏一族便能憑藉著藥墨的名頭與徽州府那些製墨世家相提並論,族裡也能恢復昔日榮光,甚至更上一層;不成,情況也差不到哪去。 說起來,這專攻藥墨的想法,最初提出的人是周宸。 第二十二章 送行兼打臉 「是七郎告知妳的?」族長沉聲問道。 還沒待周蓁蓁回答,外頭就傳來了響動。 咯吱!一聲樹枝被踩的聲音引起了屋中之人的警覺,周海低呵,「誰在外面?」 「是我。」周宸從旁邊走了出來,他對周蓁蓁道:「我以為妳過來宗房是來找我的。」 周蓁蓁注意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底似乎凝結著一層痛與悔的鬱氣。 族長覺得周蓁蓁該說的應該都說完了,「好了,蓁蓁丫頭先回去吧,妳說的事我們知道了,嗯,有些事不要往外說。」 周宸卻說:「祖父、爹,我送一送蓁蓁吧。」 「七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還幾句話沒說完,你到外面等我一會吧?」周蓁蓁有意讓周宸避開,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 「行,那我在外面等妳。」周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確實沒有精力再去管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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