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不開竅 卷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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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聽說朝廷緊急籌措糧草要送去代州，林悠偷偷混在運送隊伍中一同前往，
誰知沿途不但遇上劫匪火燒驛站，還有人不斷緊追在後想要殺她滅口，
幸好她雖然平時養尊處優慣了，但對危險的敏感度還是很不錯的，
加上認識了武功高強的俠女小姊姊，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地到達目的地，
成功把救命糧交給她的少將軍，換來他感激又驕傲的眼神……太值得了！
本以為如此就能避開上一世的悲慘結局，可實際情況卻遠比她想的艱難許多，
鎮北軍已經被幕後黑手的勢力滲透，燕遠每打一次仗就多一分危險，
更別說有眼睛的人都明白她對他有多重要，竟派人向她下手……
誰知沿途不但遇上劫匪火燒驛站，還有人不斷緊追在後想要殺她滅口，
幸好她雖然平時養尊處優慣了，但對危險的敏感度還是很不錯的，
加上認識了武功高強的俠女小姊姊，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地到達目的地，
成功把救命糧交給她的少將軍，換來他感激又驕傲的眼神……太值得了！
本以為如此就能避開上一世的悲慘結局，可實際情況卻遠比她想的艱難許多，
鎮北軍已經被幕後黑手的勢力滲透，燕遠每打一次仗就多一分危險，
更別說有眼睛的人都明白她對他有多重要，竟派人向她下手……
試閱
第五十九章 糧食供應有問題 乾嘉十八年，這個冬天對於整個大乾來說並不好過。 在那日想到糧食這件事後，林悠在此後的一段日子裡，便在各種事情上都留意著關於糧草的消息。 大軍出征自然是帶了糧草的，可這次與胡狄對峙顯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結束，待再過一段時間，後方運送的補給就會越來越重要。 林悠前世不曾關心過這些，今生為了燕遠，也為了大乾能得勝，她在半個月內就將整個糧草運送，乃至大乾境內糧草的調運、買賣摸了個門兒清。 她也不曾想到，原來這擺在桌上的一餐一飯都是幾經波折，來的殊為不易，多虧了林諺和林謙兩位兄長，否則這牽涉的律例、規矩太多，短短時日她根本理不清楚。 而將這些都理清了之後，有個問題便越發引起她的注意。 按照大乾的舊例，似燕遠這般出征，若朝中增派糧草是由北疆傳信、兵部呈文書，而東西則要從戶部出來，最後交由京中守軍派兵護送。 一批糧草前前後後要經過多人之手，看起來誰也別想一手遮天，然而反過來說，中間不管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最後都會影響北疆的戰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林悠已然想不起前世燕遠在北疆時關於糧草的事情，她只隱約記得大皇兄曾押送過一次補給，在過了三疊山後遇到了一夥膽大包天的土匪，雖然最後糧草還是送到了，但大皇兄受了很重的傷，險些喪命。 胡狄商隊做的是藥材和皮毛的生意，聞沛找到她時說的是糧草和皮毛的生意，往來於北地和京城乃至大乾南方的商隊大多也都是做這兩種生意，原因很簡單，因為胡狄的藥材和皮毛能在大乾賣出價錢，可糧草為什麼能和這兩種東西相提並論？ 大乾土地廣袤遠勝胡狄，每年糧食收成自然也會比以遊牧為生的胡狄更好，聞沛做皮毛生意，林悠尚能認為他是和胡狄人有來往，可他或者他身後的人憑什麼篤信糧食能在大乾賣出高價？ 換言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糧食能賣出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價錢呢？ 「公主？公主？」青溪抬手在林悠面前晃了晃，「午膳好了，先吃點東西吧。」 林悠回過神，收回目光看向面前擺著的午膳，得了她的吩咐，近來御膳房準備的午膳都清淡簡單，一碗白粥熬得軟糯，是她特意著青溪要的，此刻正飄散出最樸素的米香來。 「青溪，妳知道一樣東西會在怎樣的時候，突然間翻著倍的漲價嗎？」 青溪微微愣了一下，想著許是公主不瞭解百姓置辦物件的靈巧心思，於是笑道：「公主不常買東西許是不知道，這東西也講究個物以稀為貴，凡是少的、買不著的那就是貴的，若是有什麼東西想買，定要挑這東西大量出現的時候，那會兒才最便宜，要不怎麼百姓們都是夏季裡吃瓜，冬季裡喝湯呢，不光是冷熱，這瓜在夏天熟，東西多了自然就便宜了。」 林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白粥裡什麼調味都沒有，只有純粹的米香味，淺淺淡淡縈繞著唇舌。 物以稀為貴，倘若真如青溪所言，那這糧食什麼時候會貴呢？自然是沒有的時候，所以才有沒良心的商人囤積居奇，把吃的東西賣出高價錢…… 「不對！」林悠忽然扔下勺子站了起來。 青溪嚇了一跳。「公主怎麼了？可是這些東西不合口味？」 林悠搖搖頭，「不吃了，我要見嚴大人，妳讓小山找人給嚴大人傳信，我在燕府等著他。」 燕府裡，因著燕老夫人上了年歲，屋裡已經架起了炭盆。 自打燕遠出征，林悠已來了這裡許多次，半數是陪著燕老夫人解悶，半數則是藉著燕府的掩護見商沐風或者淳于婉。 燕老夫人也習慣了，這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公主如今越來越有小大人的模樣，燕老夫人瞧著心內感懷，也不介意她用燕家打掩護。 不過今日見的人倒有些奇怪了，竟然是刑部侍郎嚴苛嚴大人。 燕老夫人雖然不在朝堂，可對朝堂之事也算了解，這位嚴大人可是以斷案嚴明出名，不知那小公主見他又是為了什麼？ 在燕府的花廳裡，林悠見到了嚴苛。 論理她與這位嚴大人統共只見了不到五面，可事情緊急，她也懶得說那些客套之語，單刀直入說起關於糧草的事來。 她的猜想，便是與聞沛有關的人想在北地的糧草上動心思。 如今已入了十月，大軍出征已有兩月，這期間已從三疊山外的郡縣調了糧食過去，但從近來北疆的消息看，與胡狄的戰事一時半刻結束不了，戰事不結束，後頭的補給就不能斷，遲早得從京城和周邊的州縣調糧食。 若真有人把這條路掐斷了，到時掌控了糧草這條命脈，想要如聞沛所說增加十倍二十倍的提價根本就不是空想，而是真的能實現的。 嚴苛聽得眉頭緊皺，只是他仍舊保持著理智，「公主所說甚多，但都只是猜測，倘若沒有證據，下官也不能貿然給人定罪。」 「若不是這件事緊急，我也不可能這時候見你，那聞沛絕不能讓他再這麼逍遙。」 「公主所說下官明白，只是那聞沛近來甚為小心，下官雖已有所佈置，但也要等魚咬了鉤才能收網。」 林悠是真的有些急了，「就沒有辦法再快一些嗎？我聽二皇兄提起過，北疆有鎮北軍和出征的兩萬大軍，糧草萬不能斷，興許過不了多久京城就要再調糧去，那聞沛當初敢找我擔保，必定是有什麼暗地裡的路子，若是不能阻攔他，難道等著他哄抬糧價嗎？」 嚴苛沉默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道：「據下官目前所查，聞沛近來與京中多位世家子弟有所往來，北疆戰事未停，大乾不能先從裡面亂了啊。」 「京中的世家子弟……」林悠面色忽地冷了下來，「是誰？」 嚴苛面露難色，忽然想起當初商沐風找到他時說的那些話。 羅家倒臺後牽連甚眾，已經很明顯地告訴他們，這京城裡真正為大乾好，為大乾百姓考慮的早就不剩幾個了，簽了生死狀，豁出命都要去代州的燕遠算一個，敲了朝夕鼓，留在京城卻從未因公主身分偏安一隅的林悠也算一個。 嚴苛深吸了一口氣，他有個習慣，沒有證據的事情一向不會多與旁人言說，但今日似乎要破例了。 他拿起手邊的茶盞，倒了些水在桌上，而後蘸水寫下了三個字——顧平荊。 林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等送走嚴苛之後，她便陪著燕老夫人在府中散步。 「公主今日見了嚴大人，看來頗有收穫。」 如今已是初冬，黃葉滿地，燕府之中越顯空曠，往常燕遠練武的空地上，此時只剩下擱置兵器的架子，因有侍從每日擦拭，故而瞧著倒是像仍有人在用一樣。 林悠重生之後，自己都覺得比之前世勇敢了不少，但每每到了燕老夫人跟前，就還是不自覺地想把自己當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悠兒也不過是想多些努力，倘若能幫到燕遠一點也好。代州那麼遠，他一定忙於戰事，才會連封信都不曾有過。」 燕老夫人看著林悠的樣子，一下笑了出來，「小樂陽是委屈了呀，放心，等燕遠回來，祖母替妳教訓他。」 林悠又展顏而笑，「燕遠最怕老夫人了，有老夫人給悠兒撐腰，悠兒再沒什麼可怕的。」 「可外頭到底是不安全。」燕老夫人抬起眼，看著庭院裡飄落的樹葉。 林悠似有所感，愣了一下方道：「悠兒有分寸的，不會做那些冒險的事……」 「好孩子，妳不必解釋，我也是過來人，明白的。可朝堂上的事到底錯綜複雜，遠兒在北疆也定是希望妳好好的、平安的。」 林悠扶著燕老夫人的胳膊，順著燕老夫人的視線看向院中的落葉，「應當還有段時間才會運新的糧草去代州，只要在這之前能有所收穫，莫讓人真打上糧草的主意那就行了，悠兒會注意安危的。」 只是啊，這世上的事大多並不會按照人們所想的那樣去發展。 就在林悠見過嚴苛後三日，從代州忽然傳回了一封急報，具體說了什麼，除了林慎沒人知道，但這封急報一回來，六部便在聖上的命令下加急籌措糧草安排運送，讓人對那急報的內容可窺一斑。 「什麼？」淳于婉驚得捂住了嘴，還好是在定寧宮，她這麼大的反應才沒引來什麼麻煩，「妳可知道那地方有多遠，那可是代州！悠兒，我拿妳當親姊妹，妳可實話告訴我，妳出過京城沒有？」 林悠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淳于婉抓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好像是想晃醒她似的，「妳連京城都沒出過就想跟著運糧草的隊伍去代州？悠兒，是我瘋了還是妳瘋了？」 「婉兒，我沒有瘋，我是仔細想過的。」林悠的聲音輕緩溫柔，好像在說著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罷了。 淳于婉的目光中盡是焦急，「便不說妳的身分，只說是平常人家的女兒，也斷沒有門都沒出過就自己走那麼遠的路的。」 「婉兒，大軍作戰，糧草是重中之重，這次籌措糧草這麼急，顯然是代州出了什麼事情。我思來想去，能走這一趟又能信得過的人根本就找不出來，我若不去，倘若這糧草出了問題，影響了代州，誰又能幫燕遠呢？」 「還有我啊，我好歹會鞭子，我也走過這條路，我替妳去。」淳于婉急了。 林悠搖頭，「一則妳的身分本就可能被人盯著，二則如今京城是什麼樣子，想來妳能感覺到，妳真的放心留商沐風在京中獨自面對嗎？」 淳于婉微微怔住，林悠所言並沒有錯，她留在商府，確實不只因為商沐風能幫她調查清楚她父親的事，也是因為她發現，京中有人似乎並不想讓這位新晉的戶部主事大人好過。 商沐風是個正統的書生，他家人不在京城，連族人也大都在揚州，商府雖有幾個護衛，但在淳于婉看來同沒有也沒什麼兩樣，她也是因為這個才打定主意留下，至少要保證在弄明白她父親的事情之前，商沐風不能出事。 林悠拉著淳于婉的手，緩緩道：「婉兒，妳把那路線還有路上要注意的事都告訴我就是了，剩下的相信我，我能應付的。」 「悠兒，妳真的要冒這麼大的險嗎？外面那就和走江湖無異，可不像在宮城裡，還有道理可以講。」 林悠深吸了一口氣，她想起的是前世京中一片凌亂時的場景，那時候為了活著，她哪還有半分公主的樣子？她是重活了一回的人，從那死境之中回來，哪裡還能怕路上那些可能的危險呢？ 「我沒有選擇，代州非去不可。」 淳于婉看著林悠，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再開口，只長長呼出一口氣來，「把妳那個地圖拿來吧，我幫妳畫路線。這一路上有幾個地方有我認識的人，我也告訴妳，倘若真到了需要的時候，說不定他們能幫妳。」 「婉兒，謝謝妳。」林悠感激地看著她。 淳于婉拿起桌上的筆來，「不必謝我，誰讓咱們是朋友呢？不過悠兒，我聽說大乾的姑娘都不常出門，妳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聖上能同意嗎？」 林悠垂下視線，研著手中的墨，「總得試試。」 「朕看妳就是把朕的話當作耳旁風！」 養心殿內，茶盞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讓林悠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而比那碎瓷片滿地飛濺更讓人害怕的，是盛怒之下的林慎。 他站在桌邊，扶著桌沿，胸膛劇烈地起伏，「妳看不清如今是怎麼個形勢嗎？去代州，虧妳能想得出來！」 林悠跪在地上，低著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撲簌簌掉了下來。 她來請求父皇同意時便做好了被大罵一頓的準備，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帝王生氣的後果，兩世的印象裡，這還是父皇第一次這麼生氣地教訓她。 王德興更是嚇得不敢說話，想去收拾地上的瓷片，可看著聖上的樣子又收了那心思，低眉斂目大氣不敢出地站在一邊。 林慎是真的生氣了，他早就和這小女兒說過，讓她安心在宮裡等著，可她就是不聽，屢次出宮他都讓許之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回是去代州，這麼遠的路程豈是一個公主可以忍受的？ 林慎是帝王，卻也是父親，他心疼這個小女兒，可一邊心疼又一邊越想越氣，覺得終歸是沒能讓她母親帶在身邊好好教養，這才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看來朕不好好教訓妳，妳是長不了記性了！」林慎說著，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根不知什麼時候擱在這裡的戒尺。 王德興瞧見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連忙衝上前攔著，「聖上息怒，可莫要氣壞了龍體啊！」 聖上對樂陽公主如何，旁人看不明白，他卻是最清楚不過，平日聖上或許不怎麼關心樂陽公主，可有什麼東西總忘不了這位，能讓聖上自己想起來的，那才是聖上真正在乎的人。 那戒尺是前幾日教訓兵部辦不好事的官員時尋來的，樂陽公主一個小丫頭哪裡受得了啊！ 王德興跟在帝王身邊幾十年了，心裡再清楚不過，他要是這會不攔下來，到時樂陽公主受了罰，聖上心疼了，這鍋就得由他這個沒有勸說的總管太監來背。 林慎正在氣頭上，哪裡會聽，越過王德興就要把戒尺招呼到林悠身上，正在這時，殿門砰一下被人撞開，林謙推著林諺從外頭閃了進來。 「父皇，使不得！可使不得！」眼見著父皇手裡拿著柄戒尺，林謙也顧不得什麼行禮不行禮了，衝上來就抱住自己父皇的胳膊。 林慎皺眉，「你們到這來做什麼？」 林諺還算冷靜，他連忙行了禮道：「兒臣聽說樂陽妹妹在此，心裡擔憂，便貿然前來。父皇，樂陽妹妹年輕，也不知外面危險重重，難免有疏漏之處，還請父皇念在她及笄不久，所知甚少的分上，莫要怪罪於她。」 林慎看著長子次子都跑來阻攔，到底沒能狠下心將三個子女都教訓一通，他甩開林謙和王德興，把那戒尺一下扔在了地上。 「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有主意了，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兒臣萬萬不敢！」林謙見父皇把戒尺扔了，連忙過去跟林悠跪一塊，表起忠心。 他聽見景福說聖上在養心殿跟樂陽妹妹生氣可嚇壞了，都沒顧上同母妃說就趕緊拉著大皇兄趕了過來，還好趕上了。 林慎看著那三人跪在那，又見林悠仍舊默默掉著眼淚，不免心疼起來，但他仍冷著臉，未將感情表露出一絲一毫，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都回去吧。」 他想起許之誨和金鱗衛暗中傳遞的消息，此前他一直派人查的慢香蘿真正的來源有眉目了，就是那些胡狄商人，而那些人自然不是僅憑自己就能入大乾如無人之地，毫不誇張的說，如今代州戰事緊張，京城卻也沒有旁人以為的那麼安全。 「好好在宮裡待著，別想那些鋌而走險的事。」林慎看著面前的三個孩子，終究只說出這麼一句來。 從養心殿出來，林謙察覺到妹妹的心情並不好，跟著走了一段，還是沒忍住問道：「樂陽妹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林悠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她猜到了父皇會不同意，但想著興許她解釋了便有機會改變父皇的心意呢？ 可如今這一遭下來，顯然父皇是一定不會同意讓她跟著押運糧草的隊伍去代州的。 可是她既然已經猜到糧草會出問題，又怎能不去管這件事呢？ 前世燕遠在代州六年，焉知最後功敗垂成是不是就是因為當年京城一片混亂，運去代州的糧草出了問題？ 她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想改變前世的結局嗎？倘若她自己不能去，誰又能幫她呢？ 「樂陽妹妹，妳哪裡難受，告訴兄長，興許兄長能幫妳呢？」林諺瞧見妹妹的模樣，心裡也有些著急。 林悠茫然地走出一段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看向兩位兄長。 「大皇兄，二皇兄，有辦法可以讓我出宮，跟著押送糧草的隊伍去代州嗎？」 「什麼？」林謙像是被當頭劈了一道驚雷似的，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又連忙捂著自己的嘴，壓低聲音，生怕讓人聽見，「妳要去代州？」 他總算明白父皇為什麼那麼生氣了，哪有一個公主去押送糧草，還要跑到邊關的？ 「樂陽妹妹，代州戰事在即，再危險不過，妳怎麼會想去那裡？」林諺也是大驚，就算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常有些驚世駭俗的主意，但是敢往外頭跑這種事還是太出人意料。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從燕遠有意出征開始，就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在阻攔他，如今大軍已到代州兩月，戰事吃緊，消息卻是斷斷續續，冬天就快來了，糧食是重中之重，在這般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放心呢？」 實際上，加上聞沛此前的試探，林悠幾乎可以確認利用聞沛的那個人對糧草動了心思，不是這一批也是下一批、下下批，若不能徹底把京城到代州的路打通，那按照前世的發展，燕遠在代州與胡狄人僵持了六年，遲早那被人盯上的糧食會引發代州的巨大變動。 林諺緊緊皺著眉，「樂陽妹妹，我明白妳的擔憂，可沒有證據，我們終歸處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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