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妻等和離 卷四(完)
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齊茂行毒傷未癒，時日無多，不知道哪天就會與她訣別，
因此蘇磬音一直很珍惜和他相處的最後時光，
在忙碌著開學堂當夫子的事業之餘，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他老愛一本正經的說著土味情話，讓她心中歡喜又酸澀，
深怕自己很快就聽不見這樣熱情濃烈的表白，
然而直到太子召見他的急信傳來，她才發現自己是大傻瓜，
他早就已然痊癒，行走自如，再不是個廢人了！
見她生氣，他做小伏低曲意討好，每天換著花樣的送禮物給她，
還新帝寵信的重臣呢，回自家跟作賊一樣，總在暗中偷窺她，
鬧得她不原諒人都不行，可安生日子沒幾天，他又馬上要出征……
因此蘇磬音一直很珍惜和他相處的最後時光，
在忙碌著開學堂當夫子的事業之餘，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他老愛一本正經的說著土味情話，讓她心中歡喜又酸澀，
深怕自己很快就聽不見這樣熱情濃烈的表白，
然而直到太子召見他的急信傳來，她才發現自己是大傻瓜，
他早就已然痊癒，行走自如，再不是個廢人了！
見她生氣，他做小伏低曲意討好，每天換著花樣的送禮物給她，
還新帝寵信的重臣呢，回自家跟作賊一樣，總在暗中偷窺她，
鬧得她不原諒人都不行，可安生日子沒幾天，他又馬上要出征……
試閱
第五十八章 承認以往的錯誤 「錦繡縵旄離雲爵，乘風縣鍾華洞樂，豹首落莫兔雙鶴，春草雞翹鳧……」 正是五六月時候，雖是在山中已經涼快許多，但伴著窗外蟬鳴聲聲，站在地上、身著短衣的瘦弱男童，幾百字一刻不停的一口氣背下來，腦門上也仍舊難免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存茂堂內，最中的空地上孤零零的擺了三四套案桌，蘇磬音則端坐正中，微微垂眼，面色平靜的聽著面前的潘李子背書。 潘李子背的是《急就篇》，這屬於蒙童初學時要接觸的範疇，全文兩千餘句，內容都是些姓氏、器物牲畜之類的常見物，生字很多，背起來也朗朗上口，當初蘇磬音在祖父的教導下啟蒙時，除了《百家姓》、《千字文》這種家裏奶娃娃都會的內容，真正開始背寫的就是這一本《急就篇》。 潘李子已經九歲，這個歲數學這個，放在那等給後輩子弟打小啟蒙的官宦之家裏已算是遲了許多年，但好在潘木匠家裏的之前說的不錯，這個潘李子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材，記性好又肯用功，只短短十幾日功夫，一本《急就篇》就已能一點兒不磕絆的一口氣背下來，甚至除了幾個過於複雜的生僻字，剩下的字也都大多記了下來。 就算潘李子以前多多少少的讀過一點書，並不是真正一字不識的蒙童，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好了，後頭的也不必背了，大熱的天兒，先喝杯涼茶緩緩。」 蘇磬音並沒有折騰自個兒的學生從頭背到尾，只是從中間隨口抽了幾句，叫他接著往下背，這麼試了回，確認潘李子的確是一點錯漏都沒有便開口叫了停。 聽到她這話，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穿著已洗到掉色的棉布裙，卻依然乾乾淨淨、渾身上下也收拾得很是俐落的十幾歲女孩，便立即轉身去提了大銅茶壺過來。 雖說的是叫潘李子喝口水，但她先慢慢的將桌上細釉蓮花茶盞添了七分滿，小心仔細的送到了蘇磬音手上，之後才給旁邊的陶碗裏倒上，給一旁的潘李子送了去。 蘇磬音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十分不錯，伸手接過茶盞，便帶笑說了一句，「不必總守著，累了就坐下歇一會兒，妳之前的《千字文》可都記下了？若有什麼不會的，一會兒得空了只管問我。」 小姑娘便有些羞愧似的連連搖頭，只低著頭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個姑娘是潘李子的姊姊，叫潘桃。 潘木匠家裏的來求她收下兒子去學堂讀書時，蘇磬音隨口一句問了還有沒有旁的女兒，聽她說有之後，就臨時起意讓他們把女兒也一併帶來瞧瞧，畢竟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若是當真出挑的，她也十分樂意教幾個女學生出來。 蘇磬音原本指的是對方口裏那個七歲的小女兒。 但或許是因為不好直接說明，最後又說了是學堂缺人幫忙，這才叫一塊帶過來的緣故，好像是讓潘木匠家裏的誤會了什麼，最後帶過來的反而是那個已經嫁了人的十四歲大女兒，就是眼前的潘桃。 這倒也是，畢竟又不是權貴人家那等家生的奴婢，在外頭人看來，一個七歲的女娃子又能幹得了什麼？至多燒燒火擦擦灰的小事，送來莫說幹活賺工錢了，只怕還不夠主家給的一頓乾糧！ 事關兒子一輩子的前程，潘木匠家的自然不敢佔這個便宜，回去一琢磨，便去與親家商量了一番，將家裏家外、幹活都是一把好手的大女兒送了過來。 蘇磬音剛開始還有些失笑，不過見著人後，原本想要叫潘家人將女兒帶回去的打算一時卻有些猶豫了起來。 潘桃是被家裏當作童養媳送出去的，因此雖然說已經嫁了人，但才不過十四，她所謂的「丈夫」還是個流著鼻涕四處跑的半大孩子。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或許是因著這般經歷，跟著自個兒娘親過來的潘桃格外的拘謹且規矩，剛一進門就唯恐被退回去似的，努力說著自己什麼都能幹，工錢給不給都不妨事，只要能吃飽飯就成。 這話聽著實在是太心酸了，尤其蘇磬音瞧著這姑娘整個人的確是乾瘦得可憐，十四的歲數，莫說姑娘家該有的窈窕了，胳膊臉頰都是又細又扁，整個人都如一根直直的乾柴棍似的，只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懇求。 蘇磬音一時好心，便索性將人留了下來，也沒什麼旁的活兒給她，就是將存茂堂裏外清掃清掃，平日裏上課教書的時候在外頭守著一方小茶爐，添著點水，需要的時候可以立時就有水用，工錢也給她按著正常府裏小丫鬟的一半給。 拿著這樣的待遇，卻只幹這麼點活兒，潘桃心裏似乎覺得受之有愧，整日裏就沒見著閒過，學堂裏上上下下，從房梁頂到桌子腿，連窗稜縫裏的細灰都要尋個小木棍來，用布子一點點的擦得乾乾淨淨，連學堂外頭那一片青石板鋪的空地，都要早晚打了水抹一遍——用帕子趴在地上的那種！ 莫說蘇磬音了，就連齊茂行這個強迫症，偶爾見了幾回都連連搖頭，只說不至如此，後來蘇磬音實在沒法子，乾脆在上課時叫潘桃哪兒也別去，就在一旁坐著守著，等著聽她吩咐，這才算是叫人有了些停下歇息的功夫。 即便是在一邊守著，潘桃也是十分上心，時時刻刻都關注蘇磬音的動靜，她略一抿抿唇，就立時送水上來，瞧著天氣熱，腦門上出了汗，就站在一邊一下下的搧扇子送風。 在身邊跟著久了，蘇磬音偶然發現在她教導潘李子時，潘桃也會十分專心的聽著。 下課之後，蘇磬音一時起意問了幾句，潘桃竟也當真斷斷續續的記下了不少來，見她問起，還頗有些害怕擔憂，只說往後再不會分心，再勸幾句，就說這些東西原不是她該聽的，偶爾記著一半句就是鬧著玩罷了，說著瞧著外頭起了一陣風，吹來些落葉，就又趕忙跑過去拿了掃帚清掃。 蘇磬音見狀，便也將心下隱隱的打算暫且收了下去，想著往後慢慢再說，也是因著這緣故，之後在存茂堂裏，她對潘桃常常多有留意照顧。 老實講，雖然潘桃不如她弟弟潘李子聰慧，性子又有些過分自卑內向，但蘇磬音私心裏反而更可憐在意潘桃多些，也算是無心插柳了。 心下這些念頭一閃而過，也並不耽擱蘇磬音同時指點潘李子執筆寫字的姿勢，最後拿起他默寫出的幾個生字，在其中幾個字上圈了圈。 「嗯，比上次進步多了，這幾個錯了的字都記著，回去再在沙盤上好好多寫幾遍，明日再來，我就開始教你新課程。潘李子，你要知道，你已經比旁人啟蒙晚了，便要越發用功才能追得上。」 蘇磬音思量之後，第一日裏就定下了規矩，筆墨這些東西都是潘家自備，潘李子在存茂堂裏，每日可用兩張宣紙，剩下與回家另練的就一概不管了。 其實真說起來，莫說蘇磬音現在的家底了，就算只憑她以往在蘇府的嫁妝，幾個學生寫字練字的紙墨消耗也不過是些許小事，她完全可以大方些給潘李子送幾刀便宜的紙筆，叫他回去之後也可以用紙筆，而不是木棍在沙子上練字。 但能供得起並不代表就要無底線的白送，升米恩、斗米仇，這個道理蘇磬音是清楚的。 尤其潘李子並非孤兒，也不算是存茂堂裏真正的學生，蘇磬音之所以答應收下他，除了潘家人懇求之外，也是因為她準備了這麼久，想要實踐看看，如果有什麼不順暢的地方也好早日糾正完善。 正是因為存茂堂的一切才剛剛開始，蘇磬音便格外小心，一點點的摸索，力求打一開始就能少走些錯路彎路。 現在看起來她的這個決定還是正確的，潘李子對存茂堂、對蘇磬音，都是十分的感恩敬重。 此刻聞言，他立即站起身來，按著謝師的禮數雙手交疊，躬身下拜，恭恭敬敬道了一句，「謝過夫人，學生謹記夫人教誨。」 蘇磬音鬆了一口氣，滿意的看著潘李子姊弟退出去，自個兒活動活動肩頸，便也不疾不徐的出了門。 剛走出門口，蘇磬音熟門熟路的往西面的桂樹下瞧去—— 果然，眉目俊逸的齊茂行還是與前幾日一般坐在樹下的蔭涼處，靜靜的等著她出來。 「齊二，你又來啦？」看見他的身影，蘇磬音面上就已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明顯的笑意來，提起裙角，腳步輕快，「說了不用等我的，我每天就教一個時辰，完了之後就回屋去找你了。」齊茂行也推著輪椅迎了上來，聲音清朗，面容清雋，「我在屋裏也是沒事悶著，況且，有這刁鑽古怪的男女之情在，在這外頭等著妳，只是想著妳再過一刻鐘、一盞茶功夫就又能見著妳，心下平白無故的很是高興，並不覺難熬。」 哎呀，又來了……蘇磬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齊茂行總是這樣，他並不是故意說情話，但總是這般一本正經、說著些好像是天經地義的直接言語來，就每每都能撩得她面紅心跳，甚至於心花怒放。 恐怕書中那真正的情詩絕句，都未必有他這般直白坦率的言語更戳人心！ 蘇磬音抿抿唇，微微笑著，沒多說話，只是伸手去推了他的輪椅，兩人一道不疾不徐的往前興趣。 剛走遠，齊茂行便開口道：「方才蘇府派了人來，說是後日晌午時分，大哥就要到京城了。」 蘇磬音略微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自然至極的「大哥」說的是她的大哥蘇德笙。 回過神後，她瞟了齊茂行一眼，心下卻也覺得熨貼，只是笑道：「嗯，等大哥回來了，我趁你解毒的時候也回京去一趟。」 齊茂行便有些猶豫似的走了幾圈，又忽的開口道：「大哥遠道而來，妳說，咱們用不用去京外迎一迎？」 蘇磬音姿態閒散，毫不在意，「不必吧？只是大哥罷了，也不是什麼長輩，蘇府老管家那邊肯定派了人去接。」 齊茂行便繼續道：「那咱們後日是不是應該回京去，或者備一桌酒席，趁著大哥剛回來好為大哥一家子接風洗塵？」 蘇磬音有些奇怪起來，她原本以為齊茂行是因為在意她的緣故才也這般在意大哥，但是按著禮數，妹夫與妻舅——尤其是她這種，自小聚少離多，說白了兄妹感情也不算十分深厚的，即便是久別重逢，第二天帶著東西去走動一遭也就足夠了。 甚至是齊茂行不去，只她自個兒過去一趟，旁人也說不出什麼錯處來，尤其都知道齊茂行還傷著腿，養傷不好外出，更是正常得很，哪裏需要這般殷勤？ 蘇磬音低頭開口，「當真怪了，你只是妹夫罷了，又是同輩，之前也沒怎麼接觸過，你怎的這般在意大哥？」 齊茂行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十分後悔一般低了頭，認錯似的口氣，「我如今想起來，成婚前，還有接親的時候，我與大哥見過兩次。當時，我的禮數……唔，都不是十分周全。」 蘇磬音推著輪椅的動作便是一頓，微微瞇了眼睛，「哦？」 齊二之前對大哥無禮了？ 這個蘇磬音還當真是第一次聽說，她想了想，齊二和大哥有過接觸的應該也就兩回，成婚接親一次，之後三朝回門，遇著相互見了個禮。 尤其那時候的齊二還是氣人的齊茂行，回門到了蘇府，只按著規矩恭敬見禮之後就木頭人似的在廳堂上坐了一會兒，算好了時間一樣，飯都沒吃，就又打著宮中有吩咐的名頭留了禮便告辭了。 之後臨近黃昏，蘇磬音回侯府的時候，齊茂行倒是也按著禮數過來接了她，也是卡著點似的，多喝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只來得及一塊與已經不太清醒的祖父磕了個頭，說了幾句「夫妻和睦、好好相處」的場面話，就又一道出去了。 蘇磬音還清楚的記得，她當時因為看到只短短三天不見便越發衰敗的祖父，心情原本就沉重得很，可即便身子已經這般了，祖父對她仍是滿腔的慈愛牽掛，偏偏身旁被祖父殷殷囑咐的夫君卻只不過是在敷衍欺瞞。 這一幕只叫蘇磬音的心情更差，剛一出蘇府的大門，她就對著齊茂行說了幾句冷言冷語，大約就是「你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索性也別過來了，也不必裝模作樣、欺瞞祖父」云云…… 齊茂行那時面色也不大好看，騎馬跟著她的馬車出了綾羅街，一個字沒說便一甩馬鞭，自個兒催馬先回侯府去了。 但不論私底下如何，在蘇磬音眼裏，齊茂行表面上對蘇家的禮數還都是很到位的，就連回門時將她撂在半道上，也是等著出了街口，家裏瞧不著以後才先跑的，且之後見面通信，她也並沒有聽大哥或者父母說起過齊茂行的不周全，原來……竟並非如此嗎？ 蘇磬音垂了眼眸，不過這麼想想也是，她那時候剛與齊茂行新婚，便是齊茂行有什麼不妥當的，家裏大約也是會暗暗忍著的，總不能新婚燕爾便為了這麼點小事叫他們夫妻離心…… 想到了這兒，即便是知道齊茂行時日無多，早已打定了主意珍惜這最後的日子要與他好好相處的蘇磬音，一時間也有些忍不住的生氣了。 蘇磬音立在原地頓了頓，微微靜了靜心緒，便繼續往前走著，又開了口，「你且說說，是怎樣的不周全？」 她的聲音與面色都還算平靜，並沒有露出什麼震驚與怒色來，但輪椅上的齊茂行聽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心下忽的一抖，立時有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這天生的敏銳五感還從來沒有出過錯，因此瞬間凜然，脊背挺得更直，但也並未隱瞞，只是低了頭，越發認真悔過的模樣，「是大婚當日，我……」 大婚當日，按著慣例，來接親的新郎官總是要受點難為的，而蘇德笙身為蘇磬音的嫡親兄長，再正經不過的娘家人，這個難為新郎官的人選自然是當仁不讓。 蘇德笙是正經的讀書人，算是比較敦厚好脾氣的，並沒有出什麼太刁鑽的法子來，等著幾個小娃娃要了糖果子與零碎喜錢，便只是擋在門口要他作一首迎親詩來。 雖然都知道齊茂行是從武的，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出身草莽，侯府嫡出又是給太子做過伴讀的，蘇德笙也不強求對方做出多麼精妙絕倫的佳句來，他心下已打算好了，這新妹夫只要能作出、哪怕是背上一兩句工整應時的句子，這麼大好的日子他自然也會尋出好處的誇讚調笑幾句，這攔門就算是過去了，既不傷情分也算熱鬧一場。 偏偏齊茂行就是沒作，他非但沒作詩，還仗著自個兒一身功夫，半玩笑半真心的拱手相求，只說自個兒一介粗人，大哥若是真要他露一手，就只能拿出看家的本事請大哥指教指教了。 這就有些過分了，畢竟蘇德笙要他作詩，只是慣例熱鬧，齊茂行最多就是不精罷了，也不是就當真作不出來，可他叫蘇德笙一介讀書人指教他這個太子親衛拳腳，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強人所難。 大喜的日子，當然也不會當真動手，話音剛落，一旁自有機靈知事的從人喜婆聽著不對，趕忙說著好聽話接過話頭，一派熱鬧裏，到底將這事糊裏糊塗的繞了過去。 攔門刁難也沒幹，就這麼讓他將新娘子接了出去。 「磬音妳也知道的，家裏定的親事，我原本就滿心不願，當日出門前被侯爺教訓了一遭，又提起了我自小習武的話頭罵我愚笨不肖，我氣不過，只覺讀書人皆是些虛偽迂腐之人，偏遇上大哥讓我作詩，一時衝動，才會如此……」齊茂行說罷之後，解釋了這事的原因，之後又立即老老實實的認了錯，「對大哥無禮張狂，是我的錯。」 蘇磬音扭過頭，並沒有理會他這認錯，只是似笑非笑的啟了啟唇，提起了他上一句話頭，「哦，迎親就迎得滿心不願啊，那還當真是委屈了齊將軍。」 這話一出，大熱的天兒裏，齊茂行又覺得渾身一涼。 「我不是！」齊茂行滿面焦急，「磬音，我……不是，從前我，並不是……」 蘇磬音微微吸一口氣，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起碼比她之前猜測以為的「冒犯失禮」要輕得多，更別提之前是之前，她自個兒親口說過，不提過去的事，這會兒又這樣陰陽怪氣，細說起來其實是不應該的。 但互有情意的男女在一塊，哪裏會只論應不應該？ 正是因為在意了，有時候才會忍不住的不講應該。 「好了我知道了！」蘇磬音此刻便有些不能免俗，她忽的開口徑直打斷了齊茂行的話頭。 她咬著手指頭遲疑了一會兒，想要再怪齊茂行幾句，卻既知道不應該，還有些捨不得；可要就這麼過去了，又心下不痛快，實在是吞不下這口氣。 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悶悶看了看天色，說了一句「不早了趕快回去」，便邁步向著屋裏的方向前進。 不過這次就沒有再像剛才一樣幫著齊茂行推輪椅了，只是自顧自甩手往前，倒將坐著輪椅的齊茂行落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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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評價
男主最讓人滿意的便是懂得在長輩外人面前攬過責任、護住女主，而且也願意理解支持女主的志向，甚至為她去深想如何操作，非常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