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1 設定自己的指南針

不相信大多事情仍等著我們去完成和體驗,就很難對我們置身的世界有所想像。

小時候,只要能夢想或幻想一件事,我就能做到。當你懂的事很有限,只要是兩耳之間能想到的事,沒有什麼事不可能。只要我想,什麼都能達成。我想去踢世界盃足球賽,開船環遊世界,滑雪穿越荒野,攀越高山,過著跟拳王阿里一樣的生活,親吻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拯救世界免於滅亡,跟史懷哲一樣偉大,當上消防員,登陸月球或火星。

兒童和青少年時期,我各方面都不突出,也沒有特別擅長的運動。我比一般人晚一年上學,連續十二年在班上的成績墊底,朋友也沒有特別多。認真說起來,我似乎沒一件事在行。再加上暴牙,嘴唇又厚,還有學習和語言障礙,我很容易就成為霸凌的目標。雖然小時候從沒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但我懷抱著夢想,而且從未停止夢想。

後來我漸漸明白,我要同時成為消防員、足球員、太空人和超級英雄的機率有限。換句話說,之後我的夢想開始變得比較集中。

一九九○年,我跟博格.奧斯蘭破天荒在完全不靠雪車、狗群和補給站的幫助下抵達北極。一九九三年,我成為獨自徒步前往南極的第一人,而且途中不跟外界聯絡,有別於大多數的單人探險。一九九四年,我登上聖母峰。完成這些事情之後,我實現了自己的目標,成為世界上第一個不依靠飛行抵達三極的探險家。

在這本書中,我寫下那些從未離我而去的夢想和構想。這些夢想在時間裡逐漸演變,在好奇心和野心的驅策下成真。在實現原本目標的過程中,觀察自己、同時開始設立新目標,甚至看到奇妙的可能性和嶄新的地平線,其樂無窮!我發現,如果不相信大多事情仍等著我們去完成和體驗,就很難對我們置身的世界有所想像。(未完)2 早起

鑽出睡袋不但是探險途中最大的挑戰,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早上在正確的時間起床,是極地探險家最大的挑戰。無論是現在,或是歐內斯特.沙克爾頓、羅爾德.阿蒙森(Roald Amundsen)和弗里喬夫.南森(Fridtjof Nansen)的時代都是。因此當有人問我,在雪地裡生活最困難的是什麼,我毫不猶豫說出了這個答案。攝氏零下五十度時,躲在睡袋裡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而這樣的低溫在北極途中不時會出現。那會讓你不想鑽出睡袋,感覺下巴以下都結成冰,恍如置身但丁描寫的第九層地獄。為了節省重量,我跟博格既沒有足夠的燃料能溫暖帳篷(一人一天只有○.二公升),也沒有多帶內衣褲,所以我已經有六十三個日夜沒換衣服。

「這是我從出生以來做過最困難的一件事。」博格在日記裡寫下。旅途中不乏躲在睡袋內的理由,例如凍瘡、生病、疲累和受傷。心情低落時,我們告訴彼此,長遠來看這只是生命中的一小片段,再過不久我們就能休息了。南極之旅也並無不同。「羨慕我的人肯定不少,但願意跟我交換位置的人寥寥無幾。」我在日誌裡寫下。在這種情況,起床的念頭比動作本身艱難得多。就像希區考克的電影:「砰」的一聲本身並不恐怖,恐怖的是人的預期心理。因為最大的危險是延遲,就跟好的恐怖電影一樣。無論如何我就是得起床,問題只在於晚五分鐘還是五小時。(未完)

5 成功機率低不等於不可能

一旦開始著手準備,成功機率也就漸漸提高。

挪威哲學家和登山家阿恩.奈斯(Arne Nass)寫過一句話:「我們必須區別完全不可能和成功機率低的不同。」他堅稱沒有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成功機率較低。只要還活著,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都存在於某種「機率表」上,從機率百分之○.一到九九.九都有。

我認為奈斯的論點放在探險和日常生活中都很有用。仔細想想極地探險的歷史,會發現裡頭充滿了克服重重困難存活下來的人。舉例來說,一八八二年十月十五日的晚上,美國的「北極星號」(Polaris)在格陵蘭島的西北岸撞上冰山。十九名生還者困在一座冰山上,包括五名兒童。這群人就這樣登上地球氣候最惡劣、風勢最猛烈的角落,既缺乏適當的裝備,也沒有足夠的糧食。有六個月的時間,他們隨著冰山在北極圈一年最冷的季節中漂流,總共往南漂移了約三千公里,從史密斯海峽(Smith Sound)往下,經由巴芬島(Baffin Island)進入哈德遜灣(Hudson Bay),最後在一八八三年四月三十日來到拉布拉多省(Labrador)沿岸。那一帶我去過,當時我裝備齊全,但依舊很難想像怎麼可能有人能靠這麼少的物資在冰山上存活這麼久。他們當然差點就溺死、凍死、餓死,但他們用冰雪蓋了冰屋和遮風避雨的地方,還獵了海豹來吃。最後終於被一支捕鯨隊救起來時,船上有名水手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在冰山上過夜。其中一名生還者描述自己這麼多個月來第一次放聲大笑。一般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一方面,難以相信像北極星號配備如此精良的船隻竟然會沉船;另一方面,不敢相信有人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在冰山上存活半年。(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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