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渴求財富之人
「為何我們不能像那些富人一樣,享受我們應得的美好事物呢?」
巴比倫的戰車工匠班希爾感到極度沮喪。他坐在自家矮牆上,憂傷地望著那貧困的家,還有院子裡那個露天作坊,作坊裡擺著一輛尚未完工的戰車。
班希爾的妻子在門外徘徊,不時地向他投去一瞥。這使他想起家中的糧袋已幾近見底,也許此刻應該趕快繼續他的工作,敲敲打打,削鑿車身,拋光、上色每一個零件,繃緊車輪上的皮革車帶,完成戰車的製作,準備交貨,以便盡快從富裕的買主手中拿到貨款。
雖然心中這麼想,班希爾那肥胖而強壯的身體仍然麻木地坐在矮牆上。他那遲鈍的腦袋正拚命思索著一個他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幼發拉底河谷中常見的炙熱陽光無情地照射著,班希爾頭上的大汗珠順著眉毛滑落,不知不覺滴在他毛茸茸的胸膛上。
在距離班希爾家較遠處,國王宮殿的高大圍牆巍然聳立。稍近一些,在湛藍天空的映襯下,貝爾神廟的金碧輝煌塔樓顯得格外醒目。班希爾簡陋貧困的居所正好位於這些宏偉建築的影子裡。在這片陰影中,還散落著其他一些貧民的住處,有些甚至比他的家還要破敗。這就是巴比倫:在城牆內,富麗堂皇與骯髒汙穢並存,腰纏萬貫與窮困潦倒同生,他們就這樣毫無章法地擠在同一個城邦中。
班希爾轉頭一瞥,發現身後富人的馬車喧鬧地穿過街道,旁邊擠滿了穿草鞋的商販與赤腳的乞丐。此時,一大隊運水的奴隸經過,即便是富人們,也不得不鑽進貧民區,讓出道路。隊伍裡的每個奴隸都背著一羊皮袋的水,前去灌溉空中花園,為國王的事業辛苦地勞作。
班希爾心事重重,專注於自己的困擾,對周遭的混亂和喧鬧並未過多在意。忽地,一陣熟悉的里拉琴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他回頭看見了一張親切的笑臉,那是他的好友──音樂家科比。
「願神靈慷慨賜福於你,我親愛的朋友。」科比斟酌著字句,向班希爾熱情致意,「但是,看起來諸神好像已經十分慷慨地將福祉恩賜給你了,使你不再經受勞作之苦。我為你的幸運而感到歡欣,並與你一起分享這快樂。我願你錢袋鼓脹,生意興旺。在今晚貴族宴會結束前,能否借我兩個錫克爾?我保證會歸還,你不用擔心錢財會一去不返。」
班希爾愁容滿面地告訴科比:「假如我真的擁有兩個錫克爾,我也不會借給任何人。即使是你,我最親密的朋友。因為這是我的資產,是我所有的財產。沒有人會把自己所有的財產借給別人,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
「什麼?」科比驚訝地大叫,「你口袋裡一個錫克爾都沒有,竟然還呆坐在牆上?為什麼不趕快完成那輛戰車?你還有什麼能滿足你那高貴的欲望?這一點也不像你,你那無窮的力量去哪裡了?是有什麼事情讓你痛苦嗎?還是上天給你帶來了煩惱?」
「這必定是上天對我施加的懲罰。」班希爾認同了朋友的說法。「這一切源自一場夢,一個毫無意義的夢。在夢中,我成為一個富翁,腰間的皮帶上掛著一個精美的錢袋,裡面塞滿了硬幣。我慷慨地將錫克爾施捨給乞丐,給我的妻子買華麗的衣裳,還為我自己購買了一切渴望的物品。大量的金子讓我對未來充滿信心,我無憂無慮地揮霍著這些財富。我的內心充滿了滿足感!我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拚命工作的朋友。你也肯定認不出我的妻子了,她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整個人洋溢著幸福,她又變回了我們剛結婚時那個有著迷人笑容的少女。」
「為何我們不能像那些富人一樣,享受我們應得的美好事物呢?」
巴比倫的戰車工匠班希爾感到極度沮喪。他坐在自家矮牆上,憂傷地望著那貧困的家,還有院子裡那個露天作坊,作坊裡擺著一輛尚未完工的戰車。
班希爾的妻子在門外徘徊,不時地向他投去一瞥。這使他想起家中的糧袋已幾近見底,也許此刻應該趕快繼續他的工作,敲敲打打,削鑿車身,拋光、上色每一個零件,繃緊車輪上的皮革車帶,完成戰車的製作,準備交貨,以便盡快從富裕的買主手中拿到貨款。
雖然心中這麼想,班希爾那肥胖而強壯的身體仍然麻木地坐在矮牆上。他那遲鈍的腦袋正拚命思索著一個他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幼發拉底河谷中常見的炙熱陽光無情地照射著,班希爾頭上的大汗珠順著眉毛滑落,不知不覺滴在他毛茸茸的胸膛上。
在距離班希爾家較遠處,國王宮殿的高大圍牆巍然聳立。稍近一些,在湛藍天空的映襯下,貝爾神廟的金碧輝煌塔樓顯得格外醒目。班希爾簡陋貧困的居所正好位於這些宏偉建築的影子裡。在這片陰影中,還散落著其他一些貧民的住處,有些甚至比他的家還要破敗。這就是巴比倫:在城牆內,富麗堂皇與骯髒汙穢並存,腰纏萬貫與窮困潦倒同生,他們就這樣毫無章法地擠在同一個城邦中。
班希爾轉頭一瞥,發現身後富人的馬車喧鬧地穿過街道,旁邊擠滿了穿草鞋的商販與赤腳的乞丐。此時,一大隊運水的奴隸經過,即便是富人們,也不得不鑽進貧民區,讓出道路。隊伍裡的每個奴隸都背著一羊皮袋的水,前去灌溉空中花園,為國王的事業辛苦地勞作。
班希爾心事重重,專注於自己的困擾,對周遭的混亂和喧鬧並未過多在意。忽地,一陣熟悉的里拉琴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他回頭看見了一張親切的笑臉,那是他的好友──音樂家科比。
「願神靈慷慨賜福於你,我親愛的朋友。」科比斟酌著字句,向班希爾熱情致意,「但是,看起來諸神好像已經十分慷慨地將福祉恩賜給你了,使你不再經受勞作之苦。我為你的幸運而感到歡欣,並與你一起分享這快樂。我願你錢袋鼓脹,生意興旺。在今晚貴族宴會結束前,能否借我兩個錫克爾?我保證會歸還,你不用擔心錢財會一去不返。」
班希爾愁容滿面地告訴科比:「假如我真的擁有兩個錫克爾,我也不會借給任何人。即使是你,我最親密的朋友。因為這是我的資產,是我所有的財產。沒有人會把自己所有的財產借給別人,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
「什麼?」科比驚訝地大叫,「你口袋裡一個錫克爾都沒有,竟然還呆坐在牆上?為什麼不趕快完成那輛戰車?你還有什麼能滿足你那高貴的欲望?這一點也不像你,你那無窮的力量去哪裡了?是有什麼事情讓你痛苦嗎?還是上天給你帶來了煩惱?」
「這必定是上天對我施加的懲罰。」班希爾認同了朋友的說法。「這一切源自一場夢,一個毫無意義的夢。在夢中,我成為一個富翁,腰間的皮帶上掛著一個精美的錢袋,裡面塞滿了硬幣。我慷慨地將錫克爾施捨給乞丐,給我的妻子買華麗的衣裳,還為我自己購買了一切渴望的物品。大量的金子讓我對未來充滿信心,我無憂無慮地揮霍著這些財富。我的內心充滿了滿足感!我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拚命工作的朋友。你也肯定認不出我的妻子了,她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整個人洋溢著幸福,她又變回了我們剛結婚時那個有著迷人笑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