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圖飛夢社區:破敗社區如何變身「宇宙中心」〉
失夢者的避難所
眼前的熱鬧景象,讓你無法想像幾十年前這裡頹廢的光景。
飛夢所在地豐富的木材資源,吸引了開拓者在這裡開辦木材廠,伴隨而來的是大量勞工和他們的家人在這裡定居。到二十世紀初,這裡已經成了一個勃興的城市飛地。一九一七年開通的飛夢橋,將飛夢和西雅圖市中心連接,短短十幾年,橋上通行的車輛增加到每日三點五萬輛次,足見當時的繁忙程度。地處郊區的飛夢,成了許多中產家庭理想的定居地,教會、商店和公司遍地開花。
可是好景不常。三○年代大衰退的狂潮衝擊飛夢,當地最大的木材廠倒閉,大量商鋪關張,正在成長的社區也逐漸瓦解,許多居民和公司搬出飛夢,留下一堆廢棄的空房。曾經承載這裡繁華夢想的飛夢橋,也不再有電車通行。
飛夢一夜之間成了失夢者的避難所。流浪者和其他社會邊緣群體流落此地,曾經熱鬧的小酒館,變成失敗者尋找片刻安慰的角落。一九五六年從俄勒岡州波特蘭市遷徙到飛夢的藝術家羅傑.威樂(Roger Wheeler),清楚記得當時最常見的場景:窮困潦倒的人,破敗的老房子,失業的男人們把頭探出窗戶抽著菸。根據當地媒體的描述,六、七○年代整個社區最多的就是飛車黨、酒吧、貧民窟和癮君子。
也有一些像羅傑一樣的藝術家、知識分子和學生,被飛夢衰敗留下的真空和低房租所吸引,把這裡當成了逃離傳統束縛的波希米亞天堂。
飛夢的重生卻不只是埋下一批藝術的種子這麼簡單。
〈亞特蘭大:沿著鐵路線尋回社區的根,走出城市蔓延的魔咒〉
郊區房子和小車的結合 蠶食了一種生活方式
萊恩.格列佛(Ryan Gravel)的家族,見證了亞特蘭大的擴張和郊區症候群的蔓延。
一九七四年,格列佛的父母被亞特蘭大經濟騰飛帶來的機遇吸引。父親剛剛離開越戰時服役的空軍,就從路易斯安那州舉家搬到了喬治亞州。他找到一份工程公司的工作,負責建造各種城市基礎設施,包括廢水處理廠和水泵站等等。
隨著城市規模的擴張,兩人在亞特蘭大北部錢布利(Chamblee)的亨特利山社區(Huntley Hills)買下一棟房子。這是這座城市向郊區蔓延後興起的一個社區。
彼時,亞特蘭大像美國南部許多大城市那樣,正經歷前所未有的變化:公立學校開始種族融合,大量白人搬離中心城市,越來越多家庭需要依賴兩輛車出行,大量高速公路和其他道路設施正在熱火朝天地興建。
環繞亞特蘭大的I-285高速路開建,開始將攤大餅一樣的郊區發展模式推向極致。格列佛和家人所住社區就在I-285附近,整座小鎮很快變成了車和商場的世界。
在格列佛的記憶裡,郊區房子和小車的結合,成為八○年代生活的最重要特徵。許多社區被交通要道切割得支離破碎,社區居民之間的連結也越來越微弱。那種童年時可以隨處跑動玩耍的自由感,正在一點點消失。
格列佛並沒有意識到,被蠶食的不只是包括Beltline在內不再受歡迎的老交通系統,而是一種生活方式。
〈首爾世界盃公園:垃圾掩埋場上建起自然公園〉
從「三多島」到世界級的環境生態公園
如今的藍天公園屬於世界盃公園五大主題公園之一,另外還有紀念新千禧年,祈禱半島和平的和平公園,可以看到首爾市最美晚霞的晚霞公園,從汙水河淨化而來的蘭芝川公園和近畔的蘭芝漢江公園。
為了紀念二○○二年韓日世界盃,世界盃公園在二○○二年五月一日開放,占地兩百二十八萬平方公尺,占到首爾市總面積的將近千分之四,彷彿城市的綠肺坐落在漢江之側。而對於附近的居民來說,這座公園的前身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垃圾山,因蒼蠅多、灰塵多、惡臭多而被稱為「三多島」。
只有老一輩的首爾人才知道,三多島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蘭芝島。顧名思義,一座生長著芝蘭,百花盛放,候鳥棲息的美麗島嶼。然而,自一九七八年以來,這座遠離首爾市中心的小島開始承載一千萬首爾市民的日常垃圾,直到一九九三年。十五年來,這座垃圾掩埋場從低窪地「長」成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垃圾山,海拔九十八公尺,堆積的垃圾相當於一千三百輛載重八點五噸的卡車所能承載的極限。芝蘭叢生的環境早已被破壞殆盡,沼氣和垃圾滲水充斥,成了被首爾市民厭棄的不毛之地。
首爾市政府終於意識到破壞環境換來的高增長正在毀壞人類的健康、城市的未來,深刻反思後,在一九九六年開始推進蘭芝島穩定化專案。蘭芝島穩定化工程分為四個部分,垃圾滲水處理、填埋氣體處理、上部覆土和斜面穩定化處理。
對比穩定化工程圖和世界盃公園的遊覽圖,會發現如今的沿著晚霞公園和藍天公園的周邊而建的蘭芝環狀道路,剛好與垃圾滲水處理的地下遮水牆埋設位置相同。為了處理垃圾填埋後分解產生的垃圾滲水,掩埋場附近的地下設置了深十七到五十六公尺,長達六千零一十七公尺的遮水牆。在遮水牆裡,每兩百公尺一個間隔,共設置了三十一個集水井,收集好垃圾滲水後,經過安全處理才會排放到漢江中。可以說,遊人每走一百多步就能經過一個垃圾滲水集水井,卻感覺不到垃圾在身邊的不適。
經由「之」字形的「天空階梯」和「晚霞階梯」分別爬上藍天公園和晚霞公園的頂部,看到的就是寬廣的紫芒田、白色帶花區、粉黛亂子草區、植物園以及開闊的高爾夫球場、露營草坪還有城市農夫庭院、觀星區和螢火蟲棲息地。在這片動植物、昆蟲與人類和諧共生的休憩地下,正好對應著一百零六個能夠抽取填埋氣體比如甲烷的捕集井,每隔一百二十公尺間隔就設置了一個,通過管道輸送,把這些廢氣轉化成可以供暖的熱量,供應給附近公寓和附近和平公園內的世界盃競技場等建築物。
垃圾掩埋場上重建綠色公園,填上可供植物生長的健康土壤是必然,但如何鋪設也特別有講究。在垃圾上先覆蓋上一層五十公厘厚的泥土作為支持層,然後在上面鋪上一層防止滲水的遮水膜,在此之上,再覆上超過一公尺厚的土壤,才能既防止雨水滲透到掩埋場內部,抑制填埋氣體擴散,又能夠讓植物健康生長。
植被覆蓋在垃圾山上,並不只需要處理頂部,傾斜面的穩定尤為重要。設計師和工程師們嘗試平緩坡面斜度,安裝了很多保護措施。用階梯化的方式種樹植草,穩固水土,同時也打造了一個野生動物能夠自由棲息的生態環境。
經過六年的「穩定化」建設,兩座垃圾掩埋場變身成了首爾市最美的兩處風景,分別是距離藍天最近的藍天公園和可欣賞最美晚霞、家庭露營、打高爾夫、玩水、觀星的晚霞公園。繞著蘭芝島北部流入漢江的蘭芝川,曾經被各種垃圾占領,廢水汙染。經過淨水處理後,魚蝦在清澈的河川中悠遊,柳樹和荻草等水生植物伴生,景象煥然一新。掩埋場周邊區域,被改建成擁有世界盃競技場、開放廣場、野餐區和首爾能源夢想中心的和平公園,供市民們休息、運動使用。
〈首爾麻浦區:舊鐵軌改造成書店街,再生景點成網紅打卡點〉
車廂式樣的書店,各個小且豐富
二○二二年一月,我們第一次到訪京義線書店街,只是把這裡當作弘大的一個打卡地點,來過一次卻覺得光是這條街就值得一再光顧。弘大,是位於首爾市的弘益大學區域的簡稱,因為這片區域有豐富的都市藝術、獨立音樂文化、本土設計店和一眾文娛相關的俱樂部、機構而聞名,成為大學生、年輕人和外國人特別喜歡聚集的區域,也是國內外遊客到首爾後必逛的區域之一。
蕭瑟冬日,草木凋零,我們為了避寒躲進了一家車廂書店。這是一個名為「未來散步」的電子書書店,寬大約三公尺,縱深約十五公尺。工作人員在最裡側的書桌後工作,打過招呼就讓我們自由探索。一側靠牆的桌上,擺著兩臺平板電腦。隨手從一旁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掃描封面或封面上的某個具體圖畫,這本書內的3D虛擬影像便投射在現實的書面上,聲音和字幕也會隨之播放出來。這是一種使用擴增實境技術(AR),把技術和藝術結合在一起的智慧圖書,這或許就是人類閱讀的未來狀態。
在對面一側,高高的書桌上,擺著兩臺正在播放繪本的電腦。女兒跟著畫面中跳動的英文,讀完了一本韓國志異繪本《成為鬼怪隊長的私塾先生》。六歲的女兒對這樣的閱讀形式很感興趣,說這就像是一個閱讀機器人。
走進「兒童散步」主題書店,我們被店裡從地面到空中,各種木藝、布藝、鐵藝創作的卡通、動物形象深深震撼了,就像走進了一個異想世界。各個版本的《小王子》、《愛麗絲夢遊仙境》展示在桌面上,我們還領到了兩個免費的迷你木製陀螺,可以在上面隨意創作繪畫。店內最醒目的是各種形態的木製玩偶燈檯,還有工作桌,工作人員說,可以網路預約他們的收費課程,親自動手來做一盞閱讀燈,或者電子產品支架。
整條京義線書店街上,共有九個車廂空間,其中六個是主題書店,除了前文提到的電子書和童書書店,還有旅行、人文、文學、藝術主題書店。另外三個分別是創意工作坊、特別出版和展示藝廊。
在「創意散步」空間,我們剛好看到了用剪紙製作的紙花相框,用廢舊雜誌等二手材料製作的拼貼畫,和用缺頁或者被遺棄的繪本,改裝成立體活頁書的作品。這樣的工作坊每隔一陣子會舉行一次,需要提前在網站預約報名。
所有的空間都名為「散步」,便是希望來此的人們,能夠享受散步般閒適的體驗和心情。
失夢者的避難所
眼前的熱鬧景象,讓你無法想像幾十年前這裡頹廢的光景。
飛夢所在地豐富的木材資源,吸引了開拓者在這裡開辦木材廠,伴隨而來的是大量勞工和他們的家人在這裡定居。到二十世紀初,這裡已經成了一個勃興的城市飛地。一九一七年開通的飛夢橋,將飛夢和西雅圖市中心連接,短短十幾年,橋上通行的車輛增加到每日三點五萬輛次,足見當時的繁忙程度。地處郊區的飛夢,成了許多中產家庭理想的定居地,教會、商店和公司遍地開花。
可是好景不常。三○年代大衰退的狂潮衝擊飛夢,當地最大的木材廠倒閉,大量商鋪關張,正在成長的社區也逐漸瓦解,許多居民和公司搬出飛夢,留下一堆廢棄的空房。曾經承載這裡繁華夢想的飛夢橋,也不再有電車通行。
飛夢一夜之間成了失夢者的避難所。流浪者和其他社會邊緣群體流落此地,曾經熱鬧的小酒館,變成失敗者尋找片刻安慰的角落。一九五六年從俄勒岡州波特蘭市遷徙到飛夢的藝術家羅傑.威樂(Roger Wheeler),清楚記得當時最常見的場景:窮困潦倒的人,破敗的老房子,失業的男人們把頭探出窗戶抽著菸。根據當地媒體的描述,六、七○年代整個社區最多的就是飛車黨、酒吧、貧民窟和癮君子。
也有一些像羅傑一樣的藝術家、知識分子和學生,被飛夢衰敗留下的真空和低房租所吸引,把這裡當成了逃離傳統束縛的波希米亞天堂。
飛夢的重生卻不只是埋下一批藝術的種子這麼簡單。
〈亞特蘭大:沿著鐵路線尋回社區的根,走出城市蔓延的魔咒〉
郊區房子和小車的結合 蠶食了一種生活方式
萊恩.格列佛(Ryan Gravel)的家族,見證了亞特蘭大的擴張和郊區症候群的蔓延。
一九七四年,格列佛的父母被亞特蘭大經濟騰飛帶來的機遇吸引。父親剛剛離開越戰時服役的空軍,就從路易斯安那州舉家搬到了喬治亞州。他找到一份工程公司的工作,負責建造各種城市基礎設施,包括廢水處理廠和水泵站等等。
隨著城市規模的擴張,兩人在亞特蘭大北部錢布利(Chamblee)的亨特利山社區(Huntley Hills)買下一棟房子。這是這座城市向郊區蔓延後興起的一個社區。
彼時,亞特蘭大像美國南部許多大城市那樣,正經歷前所未有的變化:公立學校開始種族融合,大量白人搬離中心城市,越來越多家庭需要依賴兩輛車出行,大量高速公路和其他道路設施正在熱火朝天地興建。
環繞亞特蘭大的I-285高速路開建,開始將攤大餅一樣的郊區發展模式推向極致。格列佛和家人所住社區就在I-285附近,整座小鎮很快變成了車和商場的世界。
在格列佛的記憶裡,郊區房子和小車的結合,成為八○年代生活的最重要特徵。許多社區被交通要道切割得支離破碎,社區居民之間的連結也越來越微弱。那種童年時可以隨處跑動玩耍的自由感,正在一點點消失。
格列佛並沒有意識到,被蠶食的不只是包括Beltline在內不再受歡迎的老交通系統,而是一種生活方式。
〈首爾世界盃公園:垃圾掩埋場上建起自然公園〉
從「三多島」到世界級的環境生態公園
如今的藍天公園屬於世界盃公園五大主題公園之一,另外還有紀念新千禧年,祈禱半島和平的和平公園,可以看到首爾市最美晚霞的晚霞公園,從汙水河淨化而來的蘭芝川公園和近畔的蘭芝漢江公園。
為了紀念二○○二年韓日世界盃,世界盃公園在二○○二年五月一日開放,占地兩百二十八萬平方公尺,占到首爾市總面積的將近千分之四,彷彿城市的綠肺坐落在漢江之側。而對於附近的居民來說,這座公園的前身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垃圾山,因蒼蠅多、灰塵多、惡臭多而被稱為「三多島」。
只有老一輩的首爾人才知道,三多島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蘭芝島。顧名思義,一座生長著芝蘭,百花盛放,候鳥棲息的美麗島嶼。然而,自一九七八年以來,這座遠離首爾市中心的小島開始承載一千萬首爾市民的日常垃圾,直到一九九三年。十五年來,這座垃圾掩埋場從低窪地「長」成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垃圾山,海拔九十八公尺,堆積的垃圾相當於一千三百輛載重八點五噸的卡車所能承載的極限。芝蘭叢生的環境早已被破壞殆盡,沼氣和垃圾滲水充斥,成了被首爾市民厭棄的不毛之地。
首爾市政府終於意識到破壞環境換來的高增長正在毀壞人類的健康、城市的未來,深刻反思後,在一九九六年開始推進蘭芝島穩定化專案。蘭芝島穩定化工程分為四個部分,垃圾滲水處理、填埋氣體處理、上部覆土和斜面穩定化處理。
對比穩定化工程圖和世界盃公園的遊覽圖,會發現如今的沿著晚霞公園和藍天公園的周邊而建的蘭芝環狀道路,剛好與垃圾滲水處理的地下遮水牆埋設位置相同。為了處理垃圾填埋後分解產生的垃圾滲水,掩埋場附近的地下設置了深十七到五十六公尺,長達六千零一十七公尺的遮水牆。在遮水牆裡,每兩百公尺一個間隔,共設置了三十一個集水井,收集好垃圾滲水後,經過安全處理才會排放到漢江中。可以說,遊人每走一百多步就能經過一個垃圾滲水集水井,卻感覺不到垃圾在身邊的不適。
經由「之」字形的「天空階梯」和「晚霞階梯」分別爬上藍天公園和晚霞公園的頂部,看到的就是寬廣的紫芒田、白色帶花區、粉黛亂子草區、植物園以及開闊的高爾夫球場、露營草坪還有城市農夫庭院、觀星區和螢火蟲棲息地。在這片動植物、昆蟲與人類和諧共生的休憩地下,正好對應著一百零六個能夠抽取填埋氣體比如甲烷的捕集井,每隔一百二十公尺間隔就設置了一個,通過管道輸送,把這些廢氣轉化成可以供暖的熱量,供應給附近公寓和附近和平公園內的世界盃競技場等建築物。
垃圾掩埋場上重建綠色公園,填上可供植物生長的健康土壤是必然,但如何鋪設也特別有講究。在垃圾上先覆蓋上一層五十公厘厚的泥土作為支持層,然後在上面鋪上一層防止滲水的遮水膜,在此之上,再覆上超過一公尺厚的土壤,才能既防止雨水滲透到掩埋場內部,抑制填埋氣體擴散,又能夠讓植物健康生長。
植被覆蓋在垃圾山上,並不只需要處理頂部,傾斜面的穩定尤為重要。設計師和工程師們嘗試平緩坡面斜度,安裝了很多保護措施。用階梯化的方式種樹植草,穩固水土,同時也打造了一個野生動物能夠自由棲息的生態環境。
經過六年的「穩定化」建設,兩座垃圾掩埋場變身成了首爾市最美的兩處風景,分別是距離藍天最近的藍天公園和可欣賞最美晚霞、家庭露營、打高爾夫、玩水、觀星的晚霞公園。繞著蘭芝島北部流入漢江的蘭芝川,曾經被各種垃圾占領,廢水汙染。經過淨水處理後,魚蝦在清澈的河川中悠遊,柳樹和荻草等水生植物伴生,景象煥然一新。掩埋場周邊區域,被改建成擁有世界盃競技場、開放廣場、野餐區和首爾能源夢想中心的和平公園,供市民們休息、運動使用。
〈首爾麻浦區:舊鐵軌改造成書店街,再生景點成網紅打卡點〉
車廂式樣的書店,各個小且豐富
二○二二年一月,我們第一次到訪京義線書店街,只是把這裡當作弘大的一個打卡地點,來過一次卻覺得光是這條街就值得一再光顧。弘大,是位於首爾市的弘益大學區域的簡稱,因為這片區域有豐富的都市藝術、獨立音樂文化、本土設計店和一眾文娛相關的俱樂部、機構而聞名,成為大學生、年輕人和外國人特別喜歡聚集的區域,也是國內外遊客到首爾後必逛的區域之一。
蕭瑟冬日,草木凋零,我們為了避寒躲進了一家車廂書店。這是一個名為「未來散步」的電子書書店,寬大約三公尺,縱深約十五公尺。工作人員在最裡側的書桌後工作,打過招呼就讓我們自由探索。一側靠牆的桌上,擺著兩臺平板電腦。隨手從一旁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掃描封面或封面上的某個具體圖畫,這本書內的3D虛擬影像便投射在現實的書面上,聲音和字幕也會隨之播放出來。這是一種使用擴增實境技術(AR),把技術和藝術結合在一起的智慧圖書,這或許就是人類閱讀的未來狀態。
在對面一側,高高的書桌上,擺著兩臺正在播放繪本的電腦。女兒跟著畫面中跳動的英文,讀完了一本韓國志異繪本《成為鬼怪隊長的私塾先生》。六歲的女兒對這樣的閱讀形式很感興趣,說這就像是一個閱讀機器人。
走進「兒童散步」主題書店,我們被店裡從地面到空中,各種木藝、布藝、鐵藝創作的卡通、動物形象深深震撼了,就像走進了一個異想世界。各個版本的《小王子》、《愛麗絲夢遊仙境》展示在桌面上,我們還領到了兩個免費的迷你木製陀螺,可以在上面隨意創作繪畫。店內最醒目的是各種形態的木製玩偶燈檯,還有工作桌,工作人員說,可以網路預約他們的收費課程,親自動手來做一盞閱讀燈,或者電子產品支架。
整條京義線書店街上,共有九個車廂空間,其中六個是主題書店,除了前文提到的電子書和童書書店,還有旅行、人文、文學、藝術主題書店。另外三個分別是創意工作坊、特別出版和展示藝廊。
在「創意散步」空間,我們剛好看到了用剪紙製作的紙花相框,用廢舊雜誌等二手材料製作的拼貼畫,和用缺頁或者被遺棄的繪本,改裝成立體活頁書的作品。這樣的工作坊每隔一陣子會舉行一次,需要提前在網站預約報名。
所有的空間都名為「散步」,便是希望來此的人們,能夠享受散步般閒適的體驗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