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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夜:隱藏的鬼牌-The Joker*

***地點:地下生命之樹。***

達克疑惑的抬頭往上看,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但總覺得好像有聽到誰在叫他。

「……?不……錯覺吧。」接著他搖搖頭,覺得只是自己聽錯了。

在生命之樹被達克砍斷之後,整個地下空間就開始逐漸崩垮。他們在千鈞一髮之際驚險地躲到了角落處避難,這位置人造結構比較多,崩垮的速度比較慢。

「可惡,電梯和逃生梯看來都不能用了。」牙往電梯的方向看去。

大量落石砸在電梯門口前,而且還持續的不斷落下,想由原路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達克則是試著用對講機聯絡,想告知上面的人這裡的狀況。但不知道是對講機故障還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這裡的對話發不出去。

「嘖……對講機可能故障了,只能收訊無法發訊。」

「上面現在的狀況如何?」牙問道。

達克神情嚴肅地聆聽著耳裡的對講機,過了一陣子才回:

「……雜訊很多,而且情報很混亂……但伊芙似乎跑到前線去了,會讓她做出這種事,代表事態已經窘迫到她不得不上前線戰鬥的地步……想不到教會居然這麼強。」

「我們把生命之樹砍掉之後,卻對戰況沒有任何幫助嗎?」牙繼續問。

「至少是阻止教會改寫世界的陰謀了,但海德拉那傢伙好像還沒放棄,他奪走了魯娜的部分力量,正在上頭大開殺戒。獵人和處刑者幾乎全滅,七大血族似乎也要撐不住了。」

牙有點跟不上這變化,他有點疑惑的繼續問:

「呃……吸血鬼和獵人就算了,但海德拉不是教會的教主嗎?為何他連教會的處刑者也攻擊?」

對於這點達克也只是聳肩:

「詳情不太確定,但海德拉的目的好像不是只有拯救世界,而是另有打算的樣子。」

說到這,達克臉色一沉,小聲的念了一句:

「另外還順帶得到了個意想不到的情報……」

這事態變化太大,牙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邊思考邊呢喃著:

「原……原來海德拉那傢伙才是主謀?他表面功夫喬裝得很好,從打聽到的情報來看,本以為他是個慈善家,沒想到是個野心家嗎?這還真是沒料到……嗚!痛痛痛!」

牙稍微動了下,不小心動到了他的傷口。達克看著牙斷掉的腳,表情稍微有點尷尬的問道:

「話說回來……真沒想到你剛剛居然會出手救我,我不是你的復仇對象嗎?讓我就這麼被壓死不是更好?」

牙整個萬念俱灰,眼神就像是死了那樣,有氣無力的看著旁邊吐出幾個字:

「唉~~唉唉~~~唉唉唉唉……別說了,在下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等回過神時身體已經動了……」

就在達克差點被大石給砸中的時候,牙竟然捨身撞開達克,結果反而讓自己被巨石給砸斷腳。而達克為了把牙拖到角落處避難,他也失去了脫離的機會,結果兩人就這樣雙雙被困在了地底深處。

達克用現場的樹枝做了個簡易的固定器,一邊把牙的腳給固定起來,順便一邊查看他的傷勢:

「先簡單固定一下吧,幸好傷勢還不到需要截肢的地步,但骨頭應該是斷了……我想短時間你應該沒法接任何工作了吧。」

但有點出乎達克意料,牙竟是有點釋懷的說:

「無所謂了……反正多虧了這件事,讓在下理解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想法?」達克有點無法理解。

「啊啊……在下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恨你。雖然一直說要復仇,但實際上在下想找的只是一個洩恨對象罷了。或許就是怕自己聽到真相之後反悔,所以才打算在最初就做個了斷的……」

「哼……想復仇就儘管來吧,我隨時奉陪。」

牙笑了下,接著瞬間收回笑容,認真的看著達克說:

「呵,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畢竟那個最遺憾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吧?」

「!……」達克先是愣一下,接著神情有些凝重的看著一旁。

看達克這態度,牙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因此便繼續說道:

「那時候其實是有救她的方法吧?只要制住她之後再把血主殺死,就能讓她以獨立的吸血鬼活下來。雖然會變成吸血鬼,但她至少不會再被控制……但你卻失手殺了她。」

「………………」達克仍然一言不發的看著旁邊。

「雖然無論怎看這起事件都是意外,但你仍無法原諒犯下這種錯誤的自己,所以那時才什麼都沒說,正面接受在下的怒火……連你自己都不願意原諒你自己了,那麼在下繼續執著在這件事情上不是顯得很沒氣度?所以在下覺得,至少也要有個人原諒你才行……莉絲卡的話,肯定也不會希望在下復仇吧。」

達克相當驚訝的轉頭看向牙,彷彿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

說到這,牙抓抓頭,有點煩躁的說:
「別誤會了,只是覺得內心若是還有猶豫,就殺不了像你這樣的對手,所以不想白費力氣而已。雖然不想承認,但在下其實還蠻欣賞你的……嘖,要是你能夠像阿比斯那樣性格再扭曲點就好了,這樣在下就能毫無顧忌的殺掉你。」

「別說蠢話了……」達克眼神死的看著一旁。

「對了……有件事情在下挺在意的……」

牙仔細端詳著達克一番,有點起疑的問:

「為何你從剛剛開始,說話時就一直看著旁邊啊?扭到脖子了?」

「……!沒……沒什麼。」達克竟難得的有點慌張了起來。

達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非常小心,避免他注意到自己嘴裡的那兩根吸血鬼才有的尖牙。

達克暗自慶幸的心想:

『幸好牙感受不到魔力,無法靠氣息判斷對方是否吸血鬼,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種情況好……唔?那是……』

達克注意到了什麼,他主動站起身,往稍微中間的方向走去(也是為了讓牙無法繼續追問)。

「怎麼了嗎?那邊有什麼?」

達克沒回答他,只是繼續多走了幾步,接著蹲下來輕摸著被生命之樹砸破的地面心想:

『果然……這才是「寰宇之理」的主體嗎?居然放在地板下……難怪我越是往樹上爬,受到干擾的影響越低。』
     ***(弱化)***(小字)

接著達克抬頭往上看了眼,再低頭繼續思考:

『在生命之樹被砍斷後,寰宇之理也失去了魔力的供給,現在已經失去作用了。多虧如此,我所受到的傷也幾乎復原了,體內的魔力也重新恢復了正常……嗯?靈裝本體似乎沒有損毀,這個狀態的話,或許能用魔法使權限強奪。』

他半跪在地上念念有詞了一番,接著一道巨大的光圈慢慢從地面浮了上來。

「那……那是什麼!?」牙驚訝的睜大了眼。

在達克輕觸那個光圈之後,光圈開始迅速縮小,變成和一個飛盤差不多大的光環。

他將光圈拿在手上走回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成功篡奪了使用者權限,獲得了個意想不到的強大靈裝。」

「那光圈是什麼鬼東西?」牙問道。

「這是『寰宇之理』,教會一直獨占著的原型聖遺物之一,因為外型的關係,過去也曾被稱為『天使之環』。」

牙有聽沒有懂,他滿臉問號的說:

「呃……和日光燈之類的有啥關係嗎?照明用的?」

「……………」達克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像是在懷疑牙是不是在開玩笑。

牙知道自己完全搞錯方向,只好老實攤攤手:
「算了,在下實在不懂那些科技玩意……」

達克聽了差點暈倒,他無奈的搖頭歎氣,接著竟然用有點同情的眼神看著牙解釋:

「……我的天啊……退一萬步來說,你好歹也算是現役獵人吧?這和科技毫無關係,是魔法領域的產物,別因為同樣是圓形的東西就混為一談好嗎?雖然我承認確實是有點像日光燈……」

牙有點不爽的小聲說:

「隨便啦……不管是機械還是魔法,在下都不懂,總之那東西能幹什麼?」

達克將那光環放在指頭上轉啊轉的,同時一邊回:

「這東西算是史前遺物了,教會也難以估算其價值,最起碼也有國家預算的程度吧。現代的技術尚無法完全解析,目前知道的效果除了自帶強大的結界屏障,還能阻礙魔力的流動。」

「阻礙魔力的流動?(話說那種可以媲美國家預算價值的東西,拿來這樣轉好嗎?)」牙驚恐萬分的看著達克,深怕他不小心失手轉飛。

「吸血鬼和靈裝都需要魔力運作,所以這東西除了能用來妨礙靈裝發動,也能弱化範圍內的吸血鬼,是教會拿來當成王牌之一的原型靈裝……」
聽達克這樣講,牙掏出自己的那兩個靈裝,拿在手上看了看:

「難怪……其實剛剛在和那兩個鎧甲人(還是天使?)戰鬥的時候,在下就一直想用這個了,但不知道為何一直發動不了,原來是這東西搞的鬼嗎?既然那東西那麼神奇,那能不能幫助我們脫離這裡?」

達克攤手聳肩,很直接的回答了:

「不行。」

牙有點失望的歎口氣:

「唉~那不就沒什麼用嗎?如果不能離開這,不管得到再厲害的東西也沒鳥用……啊!」

說到一半,又有更大塊的落石掉了下來,地面似乎在顫動,這加速了這地下空間的崩垮速度。

達克有點在意的看著上方:

「……怎麼可能,震動居然傳到了這裡?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牙擔心地抬頭往上看:

「看來似乎不是在這聊天的時候了,在等到他們下來救援之前,我們或許會被活埋也說不定……嘖,沒想到最後得看著你這傢伙的臉死去?看來是在下屠戮太多生命,所以是老天給在下的懲罰嗎……?」

達克從懷裡掏出個小盒子,並從中拿出一根手術刀:

「別把我說的像是天災什麼的好嗎?而且這句話可是我說的,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和你在這種地方被活埋。」

「那你有什麼辦法能逃離嗎?……那什麼?手術刀?」

達克沒馬上回答,只是把手術刀放到眼前看了看,接著才說:

「過去傑克曾拿這個當賠罪禮送我,這手術刀能借用傑克那傢伙的能力一次,可以將空間劈開,造出一扇通往任何地方的門。」

「居然有這種東西!?」牙大吃一驚。

但達克沒有立刻使用,而是檢查一下槍枝狀況,並稍微清點了一下剩餘裝備,同時說道:

「不過不太清楚上面是什麼狀況,估計很有可能一上去就馬上加入戰鬥,最好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牙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腳,然後稍微思考了一下,接著他抓起那兩個戒指往後舉:

「喂,接著。」

達克接起來之後,有點吃驚的看著牙,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他會把這種東西給自己:

「這是……你為什麼……」

牙有點不爽的解釋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下目前這狀態大概也無法參予戰鬥了,所以這兩個靈裝就暫時託付給你用吧。這是能單純強化力量和速度的靈裝,你與在下的戰鬥風格很接近,對你來說應該很有幫助。」

達克很感激的把戒指握在手中:

「是嗎……知道了,這東西應該能派上用場,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牙有點擔心的連忙補充:

「等等,先說好是借你而已,只是『借』你啊,到時候要還回來!」牙還特地強調了「借」這個字兩次。

「好啦好啦,會還你的……」雖然達克是這樣講,但他腦中還真有稍微閃過那念頭。

達克用左臂攙扶著牙,兩人都準備好之後,達克用右手揮下了手術刀。

「走吧!」

本來這樣應該就能劈開空間的,但問題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

「…………………?」

「沒反應?」牙問道。

達克也有點錯愕:

「怪了,不應該會這樣的,我確實還沒用過這把刀才對……出問題了嗎?」

達克有點慌張的再揮了兩下,正當他開始有點著急的時候,傑克的「門」才慢慢的打了開來。可是入口比平時小了一半,兩人還得彎著腰通過。

不僅如此,門忽大忽小,還顯得有些扭曲,似乎相當的不穩定。看到這種狀況,他們立刻察覺到傑克的狀況恐怕很不妙,這是處於非常勉強的狀態下才開的「門」。

「糟了!快過去!」達克大吼。

這道「門」是他們最後的一線生機,如果沒抓緊這機會就會被活埋在下面。兩人一注意到這件事,便一同飛身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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