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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咒:亂世情仇,劍影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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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慕容心如情傷纍纍,南宮天賜怨毒重重

  就在這時,院子裡卻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更聞歡將那把聲音道:「大哥,三弟我來拜訪你了。」 緊接著卻是崔小豔那股銀鈴般的嬌笑聲道:「還有四妹我呢!大哥,我們想你可想得苦了。」
  書房內六人皆是微微動容,魚貫走到院子裡, 只見除了歡將與崔小豔外,也來了綠石教三大護法, 及不下於十來名教徒。花老大暗底裡衡量敵我實力, 心想只要對方不使毒,己方也未必殊無勝算,正想低聲與向嶽凌商量,卻見他和范疇城已雙雙移步護在武凝秋左右,頓覺不是味道。
  歡將朗聲說道:「大哥,聽說你身上帶有一份波斯經教的聖典經文祕卷,有兩位波斯僧願意出高價收購呢。我們兄弟一場,合作完成這項交易如何?祕卷由我呈交兩位波斯僧,取得獎賞則五五分帳。憑大哥你的本事,事後要再奪回祕卷直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你說如何?」
  喜士冷冷一笑道:「三弟,你跟了四妹這些日子,學會了動腦筋,那是好事。只不過你以往說話算話,怎麼如今卻學會了四妹的言而無信?」歡將尚未說話,崔小豔已是揚眉道:「大哥,你這話怎說?」喜士轉而瞪視她道:「我離開綠石教之際,我們三人曾一同起過什麼誓來?」崔小豔眼珠子一轉, 嬌聲笑道:「原來大哥是惱我向你用毒呢。我備的那碗燉湯至多只能令大哥你昏睡一陣,絕不傷身。」喜士啐了一聲道:「我離開綠石教之際,答應你們不將綠石教內的毒物配製祕方,及種種解毒之法外洩,你們也答應永不對我用毒。今天你們出爾反爾,那不是言而無信是什麼?」
  崔小豔嘻嘻笑道:「我見大哥開口說話中氣十足,倒不似江湖上傳聞說受了重創,元氣大傷的樣子,莫非是那些傳聞靠不住?」喜士臉色微變,轉視歡將道:「三弟,我們結義至今已有多年,這份情誼你是準備就此斷了嗎?」崔小豔含笑譏諷道:「你們兄弟倆十三年前在極樂谷內聯手殺了同你們義結金蘭的欣妃,那情誼難道還有剩嗎?」
  喜士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仰首大笑,語含苦澀自嘲道:「說得好!我又有什麼資格自鳴清高了?」 語畢走到南面一棵梨樹下,張口往食指頭一咬,伸手臨空寫起字來,只見一道血箭由他食指頭射向樹身, 寫了「恩斷義絕」四個字,這才轉朝歡將說道:「大將軍,今夜一戰,我倆的情誼就如此字。」
  歡將原就熟知喜士武藝,此刻見他出手,明白他這幾年也沒荒廢了功夫,當下打起精神,飛步搶到他左側,出掌切向他肩頭。喜士右手中指、左手食指曲而成勾,左右交叉扣鎖敵腕。這套金文指刻是喜士潛濡多年的獨門技藝,採商周鐘鼎上刻字雕紋的莊重古樸,演變成一套強悍凌厲的指法,出手時將內勁集中在手指指頭,其力足以開膛剖腹,摧肌斷脈。喜士原以雙手中指練此神功,只是多年前在五元山上比試中遭高闊門掌門年樂山削下左手中指,這才被逼以食指頂替。
  歡將自是知道厲害,只見他雙掌狠抓疾拿、迅撕速斬,端是快速絕倫,卻是一套太乙日月乾坤掌。這套掌法採八卦圖中四正四隔八方之變,足踏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方位,正如口訣中「行如游龍,視若猿守,坐如虎踞,轉似鷹盤」十六字所描,形式繽紛,變化無窮。
  旁觀眾人瞧得清楚,相鬥二人平分秋色,只怕不到千招,難分勝負。花老大與向嶽凌兄妹見喜士武藝卓越,自是又驚又喜,可是瞥眼卻瞧見范疇城目露憂色,不禁大感奇怪。原來范疇城這些日子多番與喜士並肩作戰,自是熟知他武藝,此刻觀察入微,察覺他出手徒有招式而內勁不足,比之分手前更見薄弱, 想必近日忙於譯文,沒調理好身子。
  歡將激鬥中也逐漸有所察覺,當下賣了個空, 待得喜士左手食指勾到,才突然翻掌反擊,逼他對了一掌。只聞砰的一聲,歡將身子晃了一晃,喜士卻連退三步。花老大幾人臉色齊變,這才知道喜士已是外強中乾。歡將更是大喜,揮掌連連搶攻。
  喜士嘆了一聲道:「大將軍,老夫贈你一句忠告,你這人本是塊武學奇才,若不是你貪圖炫掌奇拳,但求出手形巧式妙,不肯在實學上下功夫,你的武藝造詣絕不止今天這個境界。」歡將見喜士雖落下風,口頭上仍是嘲諷自己,不禁心中有氣,出掌更見凌厲。
  喜士見狀苦笑道:「忠言終究逆耳,老夫若不寫下,怕你忘記。」說完閃身避過歡將一記殺招,舉手臨空劃了幾劃,但見一道血箭由他右手食指頭射向歡將衣襟,迅然寫了「徒有形式」四個字。歡將雖無法低頭瞧清楚,卻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麼好字,怒極大吼一聲,更是猛進催掌。喜士被逼自衛,再拆得五十來招,又尋機臨空書寫,在歡將衣襟上寫了「卻無」 兩個字。
  歡將怒極反笑,狠聲斥道:「我今天叫你這狂傲之徒下地獄會閻王去!」喜士雖被攻得左支右絀, 仍是帶笑說道:「那也不急,就差最後兩個字。」說完身子一矮,再度朝他衣襟寫去。歡將哪容得他這般狂妄,雙手下襬急擋血箭,不料手腕上大陵穴一麻, 已遭血箭衝封了穴道。喜士緊接著瞄準歡將左腿迅劃,以食指頭血箭連封他血海、地機、三陰交數穴。歡將左腿一麻,已是跪跌在地。喜士繞到歡將身後, 曲指鎖釦他頸項要穴,口裡輕聲嘆道:「大將軍,你始終沉不住氣。」
  花老大幾人沒料到喜士竟能反敗為勝,皆是齊聲歡呼。崔小豔臉色一沉,冷冷說道:「士大夫,以我外子一人,對換你們六條人命,這麼吃虧的生意你道我肯不肯做呢?」說話間手一揮,眾綠石教教徒早已移步將六人團團圍住。花老大幾人見崔小豔冷酷無情,不拿自己丈夫性命當一回事,皆是驚訝交集,暗感憂心,就連歡將本身也彷彿愣呆了。
  喜士抬頭直視崔小豔道:「我也知道崔教主從不肯做虧本生意,因此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份絕不令妳吃虧的交易。」崔小豔揚眉道:「說來聽聽。」喜士正色說道:「崔教主,妳也知道我份屬波斯經教,可有想過我為什麼會背叛萬俟大德,不肯交出聖典經文祕卷呢?」
  崔小豔確實沒想過,此刻但聞喜士說道:「這份經文祕卷對波斯經教極為不利,萬俟大德拿到手之後意圖銷毀,我只是覺得經文就這麼毀了,未免太可惜了。」崔小豔雙眼一亮,忍不住猜測道:「莫非另有買家?」喜士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有個辦法,能將一份經文同時賣給兩個買家,妳說這筆生意划不划得來?」崔小豔含笑說道:「我洗耳恭聽。」
  喜士解釋道:「我這段日子埋頭苦幹,將原為希伯來文的經文譯成漢字,再過得一個月就能大功告成。到時候妳若奪得兩份經文,一份原文呈交萬俟大德,另一份譯文則可重金賣給當今武后的親兄弟武託鼎手上,豈不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鵰。」崔小豔奇道:「那位武託鼎要這經文來幹什麼?」喜士回道:「他是朝廷要人,與波斯、大秦各國使者多有往來,自有辦法憑經文得利。」
  崔小豔目露疑慮,正拿不定主意,程雷卻趨前在她耳旁細聲說了幾句話。崔小豔一愣,轉向武凝秋打量一番,好奇問道:「妳真是武託鼎的女兒?當今武后的外甥女?」武凝秋咬著唇微微點頭。崔小豔眼珠子一轉,轉問喜士道:「那你這項交易又是怎說?」
  喜士說道:「妳只要答應接下來一個月不要來騷擾我們,我自會讓大將軍活命。至於一個月後,是我親自將正、副兩份經文送到洛陽也好,是由妳奪得,分交武託鼎與萬俟大德也好,總算至少會有一份經文留存下來,我就是死在妳手上,也死得瞑目了。」
  崔小豔低頭想了一想,又瞄了歡將一眼,這才點頭說道:「就這麼說定。士大夫,我們一個月後再見。」喜士聞言立即放脫歡將,容得他回到崔小豔身邊,只見他神情恍惚,似乎還不能相信崔小豔竟拿他的性命當賭注。
  范疇城將昏迷不醒的阿南扛出來交給程雷後, 望著群綠石教人物退出院子,才鬆了一口氣。喜士突然哼了一聲,整個人軟倒在地,原來他方才使詐取勝,卻已是耗了全身勁力,此刻再也支持不住。范疇城與花老大聯手將他扛入臥房,讓他平躺床上,各出一手將內力輸入他體內。過得一柱香時分,喜士才悠悠醒了過來。
  武凝秋取來熱毛巾替喜士擦臉,並柔聲安慰他道:「我已替你禱告,懇求天主原諒你方才不得以撒謊,你放心好了。」花老大三人聞言一愣,范疇城卻是微微苦笑,顯然對武凝秋的單純見慣不怪。向海璐卻喃喃自語道:「在江湖上走動,若是不許撒謊,再多生幾個頭也要被人砍光了。」
  向嶽凌奇問道:「士大夫,你認為崔小豔真會遵守諾言,一個月內不來騷擾我們嗎?」范疇城代為答道:「她不但不會來騷擾我們,還會確定丐幫、大運河霸他們也不會來騷擾我們,所以我說呀,士大夫這項交易再妙不過了!」
  眾人聞言一愣,這才明白喜士此舉另有深意。向海璐卻啐了一聲道:「沒想到那崔小豔竟這般冷酷無情,士大夫方才若是真殺了歡將,我看她只怕也不會掉眼淚呢。」喜士長長嘆了一聲道:「崔小豔根本從來沒愛過歡將,嫁給他只是為了讓愛子有個父親。」眾人又是一愣,向海璐更是追問道:「士大夫,你的意思是說,崔庭峰不是歡將的親骨肉?」喜士輕輕搖了搖頭道:「峰兒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原為綠石教一名護法,只是後來背叛了崔小豔,被我用金文指刻挑斷了四肢筋脈,棄於山谷裡容他自生自滅。」
  花老大與向嶽凌兄妹面面相覷,皆是驚訝得目瞪口呆,三人萬萬沒料到仇丐竟是崔庭峰的親生父親,而他四肢殘廢卻是拜喜士所賜,心想這幾人的恩怨情仇錯綜複雜,節節相扣,若非當事人只怕難以窺得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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