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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養富貴大佬《全2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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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餓死鬼是太子 八月裡京城接連下了幾場大雨,城外的江水宛若驚醒的巨龍,隨著春雷聲翻騰著,隱隱有吞噬周圍村鎮的趨勢。 官府察覺江水上漲的情況下令開閘引水,水閘一放,被圍困許久的江水便如出籠的饑餓野獸捲起河底的泥沙,向著遠處的河道奔騰而去。 同日,有大批將士揚著旌旗離京,順著江水蔓延的方向疾馳而去,遠遠望去江水與將士宛若兩條相互追逐的長龍,在青綠的麥田中一前一後飛躍而去。 洶湧的江水被沿途一道道分支劫去,待進入江波府境內已趨於平緩,而那支氣勢磅礡的將士也隨著河道的分流散開,融進一個個城鎮村落,形成一片細密相連的蛛網,將整個江波府嚴密控制。 江波府偏南,是靖江、汶水兩大河流的必經之地,佔地廣袤,四通八達,水上貿易尤為繁盛,而論其通行的便宜除了州府,少不得要提及與祁州相鄰的宜城。 將士入城時,謝儀舟剛跟著小藥童出了醫館。 小藥童八九歲的年紀,取藥時一腳踩空從爬梯上摔下來崴了腳,雖不嚴重,但小孩子貪玩,非要學人拄拐走路,老大夫嫌他礙事,把他攆出來為謝儀舟指路。 「前面直走過了陳記綢莊往西去,走不遠再往北,拐角的地方有個胭脂鋪,胭脂鋪裡的東西可貴了,上個月我大哥去那給我嫂嫂買了個什麼膏,就鵪鶉蛋大小花了足足一兩銀子!」小藥童痛心疾首,「一兩銀子能買多少糖葫蘆啊!」 謝儀舟跟在他身側,看見他稚嫩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輕輕笑了一下。 這年紀的孩子閒不住,貓嫌狗憎的,總是惹禍受罰,估摸著是有段日子沒吃到糖葫蘆了,小藥童咂了咂嘴,說:「我長大了要是能去賣糖葫蘆就好了!」 謝儀舟又笑,往前幾步正好看見不遠處有個賣糖葫蘆的貨郎,她摸摸荷包,從裡面摸出幾文錢遞過去,在小藥童疑惑的目光中指向貨郎。 「妳要請我吃糖葫蘆?」小藥童猜測。 謝儀舟點頭。 小藥童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無功不受祿!」 謝儀舟看向他的腳。 「這算什麼,隨手的事嘛!」小藥童明白她是想感謝自己出來為她指路,仍是搖頭,「說到哪兒了?哦,胭脂鋪!順著胭脂鋪那條街走到頭,挨著賣豆腐的攤子再往前不遠就是回春堂了。回春堂醫術不算多好,但家底豐厚,什麼靈芝人參都有,有些賣相不好的經常低價出售,妳去那裡準能買到想要的藥材。」 謝儀舟等他說完,指著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再輕輕將小藥童往前推了推,然後將銅錢塞到他手裡,意思是太複雜了她記不住,未免找錯地方,請小藥童帶她多走一段路,那幾個銅錢是給他的辛苦費。 小藥童猶豫一會兒,攥住銅錢,昂首挺胸道:「行,我帶妳過去!上回回春堂遇見難症求到我師父這兒了,還欠著人情呢,我去幫妳壓壓價!」 謝儀舟一下子笑了出來,拉住他又比劃了幾下。 小藥童讀懂了她的手勢,道:「我的腳沒事,昨日我還跑城東看雜耍了呢,走慢些就行。」 謝儀舟只好點頭,跟在小藥童身邊以防有人不小心撞到他。 小藥童嘴巴閒不住,絮絮叨叨道:「城裡所有賣糖葫蘆的攤子我都買過,最好的是城北那個,就是有點遠,咱們街上這家不成,太酸。待會兒妳買好藥我帶妳過去……」 正說著,身後忽然有嘈雜聲傳來,謝儀舟回頭就見城門方向有烈馬疾馳入城,馬背上依稀能看見人影,又有高揚的旗幟迎風舞動,勢如奔雷。 「御林軍奉旨出行,閒人避讓——」 百姓不知道御林軍是做什麼的,但聽得懂「奉旨」兩字,知道這是皇帝派來的,紛紛讓道。 然而總有人反應不及,譬如扭了腳的小藥童,他個頭矮,撐著拐杖單腳跳了一圈,找到聲音的方向時百姓已經擠了過來。 謝儀舟因為御林軍的到來有片刻的慌神,聽見小藥童「哎哎」的叫聲趕緊轉頭,但他已經被人群夾帶向街邊,她怕小藥童因腿腳不便而跌倒,急忙追去,剛踏出幾步,一道魁梧人影突地從側邊撞來。 謝儀舟下意識地想躲避,可人群洶湧由不得她,她被那人猛烈地撞了下肩膀,霎時間巨大的疼痛感自後肩擴散開,痛得她差點呼出聲來。 緊接著,一道陰沉森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春花姑娘好本事,竟躲到這宜城來了。」 謝儀舟猛地回頭,看見那張狠戾的臉時,冷汗倏地冒了出來,竟是一路追殺她的方震! 「他呢?」方震問。 謝儀舟不答,用力想要掙開他,同時張口欲呼喊,只是不等她發出聲音就被捂住了口鼻,方震對她的反抗很不滿意,扣著她小臂的手陡然往後擰,錐心的疼痛自手臂傳來,謝儀舟的臉剎那間慘白一片。 通常情況下,這種當街行凶的行徑很容易引起旁人注目,可此時百姓只顧著避讓御林軍,根本沒注意到這異常的動靜。 「大哥!」方震的手下低聲催促,「官兵到跟前了!」 「走。」方震抬頭看了一眼。 幾個手下立即圍了起來,遮掩著想把謝儀舟帶走。 謝儀舟被粗魯地拖拽著,聽見周圍百姓推搡的聲音,也聽見了擂鼓般的馬蹄聲,知道御林軍越來越近,只要有一個人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只要有人大喊一聲…… 「喂!你們幹什麼!」小藥童大喊著,他被擠到街邊站穩後就在找謝儀舟了,雖不認得方震等人,但任憑誰看見幾個強壯大漢圍著個姑娘都知道不對勁。 可惜他與謝儀舟之間隔著熙攘的人群與寬闊的街道,縱馬疾馳的御林軍將至跟前,根本沒人注意他的喊聲。 小藥童想要往前衝,拐杖才支出一步又被人群擠了回來,急得腦袋直冒汗,眼看那幾個大漢將要隱沒在街道對面的人群中,他靈機一動拽住旁邊大漢的衣裳,借力踮腳,瞄準馬背上的玄甲將士將謝儀舟給他的銅錢用力擲了出去。 銅錢在半空中分散,一枚落在石板街道上,一枚砸在馬背上,剩下那一枚不偏不倚砸在玄甲將士的腦門上。 「什麼人!」 隨著一聲雄渾的怒斥,玄甲將士手中韁繩驟然一緊,馬兒還沾著塵泥的前蹄迎著烈日高高揚起,隨著一聲高昂的嘶鳴重重踏回原地。 一行人中只有這個玄甲將士裝扮不同,似乎是御林軍的首領,他身後的將士見狀紛紛勒馬,隨著玄甲將士從馬背上俯視而來。 百姓都被震懾,街道上一時寂靜,氣氛肅穆的嚇人。 小藥童嚇得縮了縮腦袋,但仍是鼓氣勇氣指向謝儀舟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水賊!有水賊趁機劫掠姑娘和小孩!」 汶水上鬧過水賊,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為了取樂還曾從嬰孩身上割肉做餌用以垂釣,手段之殘忍令人毛骨悚然,若非半年前朝廷派了兵馬前來剿匪,現在百姓還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城中百姓還沒忘記那些驚悚往事,一聽這話人群瞬間炸開,紛紛朝小藥童手指的方向看去。 「肅靜!」 御林軍一聲呵斥,街道瞬間恢復安靜,玄甲將士驅馬上前,人群有序散開,露出身後一個趴伏在地上喘氣的姑娘。 「妳沒事吧?」小藥童被一個將士拎了過來,腳一沾地忙不迭地查看謝儀舟的情況。 謝儀舟捂著手臂咳了幾下,狼狽搖頭。 托小藥童的福,在御林軍停下後,方震意識到無法將她帶走便立刻逃了,她只是手臂有些痛,其他並無大礙。 她忍痛起身,剛站直身子面前就投下一片陰影,玄甲將士驅馬至二人跟前,厲聲道:「水賊呢?」 謝儀舟的打扮與尋常姑娘無二,梳得整齊的辮子在掙扎中散了下來,凌亂地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將頭垂得更低,狼狽地搖頭。 「說話!」玄甲將士肅然命令。 「她是個啞巴,是方才與我一道從醫館出來的。」小藥童跟在謝儀舟身邊,回頭指了指自家醫館,口齒伶俐道:「她又啞又窮,家裡還有個虛弱病患,是進城來買些補氣藥材的,我正要帶她去回春堂瞧瞧,不信你問我師父,醫館裡其他病患也能作證。」 玄甲將士掃了低頭不語的怯弱姑娘一眼,居高臨下盯著小藥童,又問:「是你喊有水賊的?」 小藥童方才只瞧見有人要擄走謝儀舟,沒瞧見方震等人的正臉,水賊更是隨口說來騙御林軍停下的,但他一點也不心虛,理直氣壯道:「興許是我認錯了,可確實有帶人趁亂強擄姑娘!你要抓就抓,把我關大牢我也不怕,反正我沒錯!」 這話聽得周圍人直抽氣,謝儀舟也慌了,連忙將他往身後扯。 「還挺有膽識。」玄甲將士倒是笑了下,而後於馬背上挺直身子,高聲命令道:「一部分人隨我去府衙,其餘人去封鎖所有城門碼頭,即刻起任何人不得出城,違令者格殺勿論!」 謝儀舟心頭猛地一跳,想抬頭又不敢,聽著百姓譁然的聲音,心裡焦躁又壓抑。 客棧的房間裡只有林研一人,聽見動靜醒來,看見謝儀舟的狼狽模樣,嚇得立刻就要強撐著起來。 「跌了一跤,不礙事。」謝儀舟阻止了她,問:「妳哥哥呢?」 林研面色蒼白,虛弱道:「一刻鐘前回來過,說是看見了謝家人,本來是要等妳回來的,瞧見街上起了騷動又出去打探消息。」 謝儀舟怔住,「謝家人也找到了這裡?」 「嗯。」林研咳了咳,不安地問:「春花,妳是不是遇見了方震?」 林研只有十一歲,年紀小身體又虛弱,謝儀舟不想她擔憂,倒了一盞溫水餵給她,讓她躺下後才道:「城裡好像出了什麼事,等妳哥哥回來我與他商量看看。」 林研自知是個累贅,沒有再問什麼,「嗯」了一聲就靜靜躺了回去。 謝儀舟換了身衣服,輕手輕腳收拾著行囊,期間聽見街面上傳來動靜,推窗從客棧二樓往下看,見大批官兵持著刀往城門的方向奔去,無疑是收到御林軍的命令前去看守城門的。 方才街上那事因為沒有抓到人,謝儀舟又對外又裝成口不能言,玄甲將士問不出線索,下令封城後就放她離開了。 分別前小藥童還安慰她,「御林軍封城一定是為了抓捕那些壞人,妳別怕,等這事完了妳再來找我,我還帶妳去回春堂壓價。」 謝儀舟覺得不對,御林軍是來抓她的都比抓方震的可能大,畢竟方震等人並非水賊,而是上漁村附近城鎮上的地頭蛇,是追著她的蹤跡來的,與御林軍沒有任何干係。 而她雖不曾與御林軍打過交道,可祖父、父親甚至叔伯均是朝中大臣,乍見御林軍時她真的有一瞬間懷疑是謝家請來抓她回京的,待到玄甲將士下令封城才排除了這種可能。 謝家權勢再大,也做不到為了自家私事請御林軍封城。 據謝儀舟所知,只有兩種情況下官府才會下令封鎖城池,一種是發生嚴重瘟疫,為了避免瘟疫蔓延,另一種則是為了抓捕朝廷重犯。 她剛從醫館出來,確定宜城沒有發生任何瘟疫,如此一來御林軍只能是來抓捕朝廷欽犯的了。 謝儀舟不是欽犯,御林軍封城與否本該與她無關,可現在方震與謝家護衛都在城內,城門封鎖無疑為他們提供了很大便利。 她想不通方震為什麼突然出現,謝家人又為什麼能找來,按計畫這兩撥人現在應該在清水鎮打轉才對,強烈的不安讓她不由自主記起了那個給她出主意的人,那是一個男人,她管他叫餓死鬼—— 「逃亡最關鍵的是什麼?」 「隱匿行蹤,盡可能地不引起旁人注意。」 「不,是模糊特徵。假若妳是方震,一個行跡遮掩、出門必戴面紗和一個貌美絕倫、行事張揚的姑娘,妳更懷疑哪個?」 「自然是前者。」 「所以不需要有太多遮掩,只要偽造出一個更加引人注目的特徵就足夠了。」 這個理論有點古怪,仔細一想倒也有幾分道理,謝儀舟又問:「萬一這法子騙不過他們呢?」 「不會,那群人沒什麼腦子,很好騙。」餓死鬼一臉不以為意,而後對著謝儀舟挑眉,「也就是妳,這也不敢那也害怕,這才被追得東躲西藏。」 謝儀舟的回答是給他一記眼刀。 餓死鬼笑了起來,「意外我解決,後果我承擔,哪怕是和他們拚命我也一定護妳周全,行不行?」 謝儀舟沒想過讓他與人拚命,但話到了這分上,再不答應就太不信任他了。她點了頭,只是終究膽量不足,拒絕了盛裝出行的提議,假裝成了一個啞巴。 事實證明這法子的確可行,從上漁村到宜城,所經之地總有人可憐她口不能言,而那群對她緊追不捨的人也當真不曾對一個啞女有額外關注,反被幾個遮遮掩掩的乞丐引去了別處。 如今不知為何出現了意外,宜城被封,方震與謝家人全都找了過來,而那個承諾會解決一切難題的人卻不見了。 餓死鬼死了,是謝儀舟親手埋的。 她想著清水鎮那座簡陋的、孤零零的小墳堆,嘴角緊緊抿著,低著頭許久沒有動彈。 謝儀舟等了很久,就在她以為林喬被方震抓住了時,房門被人叩響了。 林喬閃身進來,衝到桌邊飲下一杯水,抹了抹嘴巴道:「方震、謝家都追來了,就在城西幾家醫館附近,目前還沒有找到這裡,但江波府所有碼頭、官道、驛站都被官兵封鎖住了,咱們出不去,被他們找到是遲早的事。」 「整個江波府都被封鎖住了?」謝儀舟怔了下,「那……清水鎮呢?」 「清水鎮被重兵把守,是第一個被封鎖的。」林喬氣喘吁吁道:「在方震與謝家人被引去清水鎮之前鎮子就被封了,他們只能先轉到宜城來。」 林研身體不好,想找他們的行蹤只要多盯幾日醫館多少能打聽到一點線索,難怪方震能冷不防地出現,餓死鬼肯定沒想到會出這麼個意外。 謝儀舟微微抿唇,想問清水鎮出了什麼事情、御林軍為什麼要封鎖城池,話到嘴邊發現另一個疑問,「謝家人也沒能進清水鎮?」 方震進不去是因為他手上染血,出了自己的地盤就不敢出現在官府面前,可謝家祖籍就在江波府,是江波名門,祖父更是官居一品,在京中也是顯赫人家,謝家人竟然也被阻攔在外嗎? 「沒有。」林喬瞧了瞧謝儀舟的臉色,神情古怪道:「清水鎮出了事被重兵把守,現在一隻蒼蠅都無法進出。」 不知怎的,這句話讓謝儀舟再次記起清水鎮那個孤零零的小墳堆,她心頭一緊,壓下那股奇特的感受,「你究竟打聽到了什麼消息趕緊說,別讓我一句一句問。」 「行吧。」林喬不再賣關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三個月前,太子被人暗算失蹤,前不久被御林軍發現遭人活埋在清水鎮。雖被救出但身受重傷、丟了段記憶,聖上大怒,命御林軍徹查,現在整個江波府都被御林軍控制住了,要挨家挨戶搜尋,一為將意圖謀害太子的歹人捉拿歸案、株連九族,二是召集全天下所有名醫入宮為太子看診。」 這段話說完,屋中靜了下來,好一會兒謝儀舟才艱難地發出聲音,「太子……你說太子怎麼了?」 林喬精簡地重複,「重傷、失憶、被人埋在清水鎮。」 每個字成了天雷一道道劈在謝儀舟腦子裡,她腦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他是太子?他沒死……」 四月初,謝儀舟在上漁村江邊撿來一個男人,撿到的時候他滿身血水,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後來終於甦醒卻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撿都撿回來了,總不能把人丟下等死,謝儀舟只好繼續養著,那人隨著傷勢好轉越發挑剔,對包紮手法、屋中擺設都有微詞,甚至謝儀舟沉悶地做自己的事情都不行,他總要惹她生氣。 最關鍵的是,那人吃太多了。 往常謝儀舟只需要燒自己的飯,他來了之後每天消耗的米麵翻了三倍,謝儀舟都要養不起自己了,就這樣了他還敢挑剔她的廚藝,氣得她直喊他餓死鬼。 謝儀舟給餓死鬼花銀子看病,供他吃喝,被方震追殺的時候都帶著他,養了足足三個月,最終在清水鎮發生意外,人還是死了,把餓死鬼下葬後她就離開了清水鎮。 「我沒見過,不好說太子與餓死鬼是不是同一人。」林喬只說自己確定的,「反正太子的情況和餓死鬼一模一樣,現在人在京城,還活著。」 謝儀舟希望餓死鬼還活著,可她想不明白餓死鬼怎麼會和太子扯上關係,太子什麼時候失蹤的、在哪兒失蹤的,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倘若早知道太子失蹤的事,她在撿到餓死鬼的時候一定會立刻通知官府,絕不可能將人救到自己家來。 「他怎麼能是太子……」 謝儀舟聽說過太子,據說他性情溫和、才德兼備,相貌也是俊美無儔,和餓死鬼一點也不像。 「他怎麼不能?」林喬爭辯道:「餓死鬼長得那麼俊俏,腦子也好使,只有一隻手能動也能殺了方雄那地痞癟三,他還會賺銀子,要沒有他,咱們早被方震抓回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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