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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學園4-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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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工院不是久留之地,我也就沒有久留。

  在讓孟西師兄帶著我在學校裡簡單的轉了一圈後,我就準備回去了。

  「這樣就行了?」

  孟西師兄卻意猶未盡的問道,似乎對我走馬觀花的「參觀」方式不太滿意。

  雖然這個半洋鬼子看起來跟黃炎學長一樣無能,可是臉皮極厚──否則也做不出向什麼都不會的新生要求單挑的事情來了──當然,我更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只有金魚大小,現在儼然已經忘記了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三十七秒之前的我所帶給他的恐懼和折磨。

  只見他此刻擺出一副關愛師弟的好師兄的樣子,熱情的說道:「我說師弟啊!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兄,就不用跟我客氣。說句冒犯的話,作為一個新生,你又遲到了一個月,正好錯過了開學,偏偏還被分配到了學校外面的宿舍,又和李想那傢伙住在一起,只怕有點不清楚情況。

  而我們的師傅和師姐,我相信你也看見了,不客氣的說,他們非常的不靠譜,當年如果不是……我也不至於現在那麼辛苦。咳,過去了的事情就是過去了,師兄我雖然是萬年吊車尾,『貓』的事情我知道不多,但學校的基礎事項,我可是熟得很。」

  這話倒說得有趣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孟西師兄。

  大凡是人,果然總有他的長處的。

  這位師兄雖然實戰是渣,但很有「為他人著想的精神」,何況他剛剛這番話說得有些技巧,聽起來誠懇而且推心置腹,再加上拿他自己作為前車之鑒,不僅聽不出威脅的意思,反而會感謝他的坦誠相告。

  作為一個新生,尤其是作為一個連自己在哪裡該做什麼都不清楚的新生,哪怕知道是餌,也會要吞下去。

  事實上,這個學校對我那麼「溫柔」,我已經很驚訝了。

  要是一開始就遇上逃到哪裡都躲不掉的貓頭鷹信件,或者撞火車才能入學什麼的,只怕普通學生早嚇得沒有思考能力,學校怎麼說就怎麼做了吧!

  「……基礎事項啊!」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比如?」

  「比如說藏書閣好了。」孟西師兄指了指不遠處角落裡的精緻塔樓。

  不得不說,這位師兄觀察能力也不錯。

  我在這個學校來來去去,唯一真正使用過的校內設施,除了之前被迫應戰的天臺,就是借過一本好像神話故事般的校史的藏書閣了。

  畢竟書籍是最方便的收集資料的辦法。

  此刻孟西師兄卻一臉誠懇的恭維我道:「魏楓師弟身手不錯,但看起來更是個聰明人,只是對法術沒有了解而已,也許會對藏書閣裡的階梯謎題有些興趣。」

  聽他那麼說,我微微挑起了眉毛。

  其實我來過藏書閣一次,卻沒看過什麼「階梯」,鑒於徐子擎老師騎著肥胖仙鶴亂飛的行為,我一直以為這些修仙者是直接飛到高處去找書的。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孟西師兄解釋道:「普通情況下,當然是飛上去的,而且越是高層,禁制的等級越高,我們只有修行到那個等級,才有力量解開禁制。

  但這所學校,最初建校的時候,卻也對凡人開放的,因此對修仙者和凡人一視同仁,留有大量不考慮資質和身分,只考驗智力的謎題。

  據說解開了這些謎題,就可以成為公冶長先生的親傳弟子,甚至只要解開一二,也可以立刻學會等閒無法學到的法術,而藏書閣的『階梯謎題』就是其中之一。」

  一邊說話,孟西師兄一邊將我領進了藏書閣。

  這藏書閣從外面看是一尊不高的精緻古典寶塔,但裡面卻像是個黑洞,四面牆壁上黑壓壓的堆積著各種書籍和卷軸,甚至還有一些書籍直接在塔的中心飛舞著,看得叫人壓抑。

  我不知道古代的書閣是不是都長得那麼叫人不想要久留的,不過卻有很多修仙者在這裡,「嗖」的從窗外飛進來,又「嗖」的飛出去,會走第一層的門的沒有幾個。

  事實上,我現在的「權限」,也只能閱讀我身高範圍內的書籍而已。

  儘管薛櫻小師姐曾經答應讓我使用她的借閱權限,可是聽孟西師兄的說明就知道,就算我學會飛行,可以到達小師姐的權限範圍,也會有禁制阻攔我。

  「第一層的『階梯』很顯眼,我當年看出來也不過花了十來分鐘,只是無法知道答案而已。」孟西走到飛舞的書卷的下方,嘴裡說著,卻瞪著異色瞳,一個勁的對我拋媚眼。
我一陣惡寒。

  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裝出了遲疑的笑容:「難道是這些飛舞的書?」

  「竟然一眼看出來了,真是厲害。」孟西師兄對我比了比大拇指。

  我覺得我被侮辱了。

  這個鬼地方黑洞洞的,地板上也沒有多餘的花紋,何況這些書本來就呈現階梯狀排列的,以前不知道有謎題就算了,知道了還看不出來,那智商該有多低啊!

  不過,這次的「餌食」不錯。
  沒有人會真的認為自己笨蛋,尤其是自認為是聰明人的人種,總想要通過各種方式證明自己的聰明,這也是網絡上各種智力測驗那麼流行的原因。

  何況,眼前的謎題還是某種學習法術的「捷徑」。

  正常人都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而且,越是簡單的謎題,就是越是容易讓人深陷其中,我就知道有個笨蛋寫手,每天花大量時間在「解密小遊戲」上,可連工作和遊戲都分不清楚孰輕孰重的傢伙,這種智力題做得越多,也只能更加證明她無可救藥的愚蠢而已。

  想到這裡,我摸了摸嘴唇,仰視著漂浮在空中,形如階梯的書本。

  孟西師兄沒覺察到我的想法,他還在旁邊努力慫恿著我:「如果是你的話,搞不好可以解開這個謎題,要知道,越是到了近代,可以解開階梯謎題的越是寥寥無幾了。」
如此說著,他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一般,隨手從飛舞的書本中取下一卷竹子卷軸來,遞給我看。

  原來這竹卷中記錄了挑戰階梯之謎的修行者名單。
有趣的是,這份名單越是早遠的年代,挑戰者就越少,但解開的謎題卻越多,通關者也不少見。

  但到了近代,挑戰者倒是變多了,可解開謎題的階梯數卻少,突破七階的都極其少見,而翻到最近幾年,挑戰者有幾千人之多,可突破十階的,卻只有一個叫做「上官弼文」的傢伙了,而且還在十三階的位置掙扎著。

  我不由搖了搖頭。

  「怎麼?沒有興趣?」一直在注意我神色的孟西師兄立刻問道:「如果這個沒興趣的話,還有西側門的陣法……」
「有興趣也沒辦法吧!」我漫不經心的將竹卷放回去,看了看漂浮書本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古代文字:「越是古代就通關者越多,今人未必比古人聰明,但也不至於越長越倒退。只怕有什麼古人很熟悉,我們卻不熟悉的存在──比如這裡是書閣,很大的解謎關鍵就是『文字』。

  如果是文字,麻煩就更大了。

  因為漢字作為表意文字,本就是規則最複雜的文字之一,再加上這個國家歷史又長,不斷有文字變遷,想要用不熟悉甚至無法解讀的文字解謎,更是難上加難。

  要我說,與其研究這些文字,不如研究那些通關者是哪裡人,留下了什麼文字記錄,還可以把範圍收縮得更小些。」

  我在胡說八道,孟西師兄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你真的對這個沒興趣?」孟西師兄這次是真的有些惋惜了。

  這位師兄好像自己並不研究這些謎題,為什麼對這個還有興趣似的。

  我奇怪的看著他。

  不過沒深究,只搖了搖頭:「沒興趣。」

  「可是解開謎題,就可以獲得最頂級的法術啊!」師兄痛苦的說道,好像放棄了一個再也得不到的機會的是他自己。

  但我依然搖了搖頭:「沒興趣。」

  準確的說,是對這個學校都沒興趣。

  不過不是學校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問題。

  其實莫名其妙的進入法術學園,「打不過就加入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我也會像是類似處境的故事主角們一樣,認識一堆一生的好友,經歷一次驚險的冒險,最後無論我是預言中可以殺死魔王的命運之子也好,還是需要被學校監視的魔王後人也好,最後一定會被這種甜蜜的青春同化,變成他們陣營的一部分。

  這種「洗腦」沒什麼不對。

  其實普通人的學校和法術學校的本質是一樣的。

  因為學校這種地方,本就是為了把各種個性的「不合格」孩子們變成統一規格的「大人」而存在的。

  相比之下,和從正常的學校出來,成為正常的大人相比,對於普通孩子,法術學校的改造還更加有趣吧!

  唯一的問題是,我所嚮往的,卻是最為「無趣」的那種未來。

  上普通的學校,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娶一個普通的美女,生兩個普通的孩子,至少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完蛋的身體徹底破碎之前,我想要陪伴在我最愛的家人身邊,度過最為普通的人生。

  老實說,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超級無聊的人。

  而見我拒絕的如此徹底,孟西師兄似乎也沒有了繼續帶我閒晃下去的興趣。

  最後我們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心不在焉的通過學校側門附近的月季花小徑,回到了宿舍。

  沒想到的是,還沒有看到宿舍的影子,就聽見小徑盡頭出來的喧譁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見那個聲音,一路上提不起精神的孟西師兄宛如久旱逢甘霖的植物一般,瞬間復活了過來,愉快的向著那個方向張望。

  我鄙視的瞥了他一眼,不由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事實上,我的預感很少出錯。

  在狹窄的小徑那一端等待我的,是屋頂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的宿舍。

  而且那個好像被空襲的巨大的空洞,卻正好在我的寢室的上方!

  龍悅!!!

  該死的!我出來的時候,龍悅還在昏迷中,還躺在宿舍裡啊!

  我心裡一沉,快步的向著宿舍裡面衝了進去。
  在我背後依稀傳來了寧馨和黃炎學長的阻止聲,但我顧不上理會他們,徑直向上衝去。

  宿舍裡面的情況更讓我擔心。

  因為這裡好像被大型猛獸襲擊過,到處是觸目驚心的爪痕,連水泥地板都不例外,要是這樣一爪子要是落到了龍悅的身上──

  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兩步併作三步的向上狂奔。

  但無論我跑得多麼快,該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發生了,看著找不到一件完整物品的宿舍,我幾乎無法思考的衝到了曾經名為床鋪的碎屑前面,顫抖著伸出雙手,在裡面亂刨起來。

  事後我為此刻的愚蠢反省了無數次。

  姑且不說在正常情況,我的觀察能力是可以看出那堆木屑中沒有屍體的,龍悅要是真的死了,我這愚蠢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過我的愚蠢行為,我才挖了兩下,就把龍悅從裡面「刨」了出來。

  他看起來很好。

  完整無缺,鼻翼微微伴隨著呼吸小小的搧動著,甚至連平時緊皺的眉毛都舒展了一些。

  我鬆了口氣,軟綿綿的跪坐在了龍悅身邊。

  剛剛不顧身體透支體力奔跑的副作用在我放下心以後瞬間浮現了出來,我不僅提不起一絲力氣,更滿口的血腥味。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龍悅竟然還能毫髮無損,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我用已經停擺的腦袋遲鈍的想道。

  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卻從上方傳來聲響:

  「喵!」

  聽到這聲音,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就一躍而下,將我撲倒在地,並且用濕漉漉的舌頭給我洗了個臉,順便用口水封鎖了我的眼角。

  貓?

  可從體積和重量來看,我覺得應該是一隻老虎。
而且也至少要老虎體積以上的猛獸,才可以對這個宿舍造成如此毀滅性的打擊。

  但老虎可不會喵喵叫,何況它這是準備對我做什麼,品嘗味道嗎?

  我掙扎伸出手,一開始想抹去眼睛上的口水,但我的肩膀卻被緊緊的按住,根本無法如願以償,於是我改為摸向正壓在我身上奇怪生物。

  原來以為不管撲倒我的是什麼怪物,都會先摸到對方的皮毛,但手感否定了我的猜測。

  因為我首先摸到的,是軟綿綿滑溜溜圓滾滾的存在。
怎麼說呢……這種觸感和水球類似,卻好很多,要是擴展想像力的話,就可以聯想到不久之前寧馨把她的胸口壓在我胳膊上的那種奇妙的觸感。

  可即使看不見,我也知道那並不是美女的胸部的位置,何況我很快的又在那個東西的中間,摸到了一根毛茸茸的,長長的東西。

  拽住那根東西,我用力的一拉──

  「喵!!」

  這隻不明生物又發出了一聲貓叫,這次有些淒厲,大約我拽痛了它。

  不過它卻沒有因此放開我,壓在我肩上的爪子──應該是爪子吧!從肩膀上傳來的觸感看,怎麼都不應該是人類的手──反而愈加用力。

  不過作為這聲貓叫的回應,從門外卻傳來了沒有任何感情起伏,不蘊含任何情緒的叫聲:
「……楓楓?」

  可人姐?!

  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我拽緊了手裡那不明生物身上的不明器官,用力一拽,並且試圖在對方吃痛的時候對它進行攻擊──

  沒辦法,雖然我隱約發現這隻生物似乎對我沒敵意,但我無法冒險。

  我不能讓我的親姐姐面對這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一瞬間也不行。

  於是在我的拉拽下,這隻不明生物再次叫了起來,語氣裡甚至帶著一絲委屈:

  「喵~~~」

  不過不知道是由於痛苦,還是因為別的因素,壓在我身上的重量終於消失了。

  我卻沒有立刻坐起來──其實是沒有力氣坐起來,這個脆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應付如此多的擔心和緊張,以致於我只要一做動作,就有將喉嚨處梗著的血腥味徹底的連續不斷的嘔吐個乾淨的衝動──而是擦了擦臉,將不明生物舔在我眼睛上的口水擦掉。

  於是,當我恢復視線的時候,那隻不明生物已經不見了,可人姐姐卻似乎還在外面,還沒有進來。我仰起頭,正好可以看見寢室頂端的巨大空洞和更高處純潔的天空已經漂浮的雲層。

  天氣真好。

  我保持著仰躺的姿勢一動不動,在等待了半分鐘後,才看見可人姐那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我的寢室門口。
但她沒有進來,而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我奇怪的看了可人姐姐一眼。

  根據以往可人姐的奇怪作為,我原本以為我的姐姐看見什麼都是一臉呆滯的充氣娃娃表情的,卻沒想到這一刻,她卻瞪大了眼睛,粉嫩的小嘴也微微張開了。

  儘管這個表情細微到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但已經是我所看過的可人姐的最大幅度的驚訝表情了。

  我本來以為她即使看見屋子裡的慘狀也不會有什麼表情,但是現在我顯然錯了。她的眼睛微微的瞪大,然後紅色的小嘴也微微的張開,雖然這點表情變化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但對我來說,已經是我看過的可人的最大幅度的驚訝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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