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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條報紙‧文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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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 放自己鴿子
郊遊遠足那天,過了八點半,十幾部遊覽車都走光了,校園裡空蕩蕩,美麗的操場三隻流浪狗和一群鴿子嬉戲,還有躲在操場角落,三個神情落寞的女生和一個看來更令人同情的男生。
他們色彩鮮豔的背包脹鼓鼓,可以想見裡面裝著正餐、水果、零食、飲料等豐富的餐點。那個男生的造型水壺,看來還是全新的,或許也是前一晚連同那些餐點一併採購的,走了大半個市鎮才依照「菜單」找齊了。
這幾個沒能趕上郊遊遊覽車的同學,應該有他們各自不同的遲到裡由。不過情景如此孤單,他們似乎無心發表感言,愣愣的看著操場上踱步的一群鴿子,一時拿不定主意:究竟回家算了,還是乾脆在操場野餐,把精心採購的餐點吃喝完畢,省得愈背愈傷心。一個永不絕望的女生說:「也許遊覽車會回頭來載我們,說不定我們老師良心發現了。」那個男生說:「別做夢了,我們自己趕去還差不多!」他們討論的結果是:「要是我們趕去,一定會被那些多嘴婆笑死,說我們被人家放鴿子。」
九點過後,擴音喇叭傳來校長的廣播:「流落校園的所有鴿子,請到校門穿堂集合。」這四隻「鴿子」愣了一下,相互觀望、偷笑。他們振作精神,背起內容豐富的彩色背包,小步走、大步走,終於跨步快跑!把操場上漫遊的流浪狗嚇得逃竄,一群鴿子飛了。

油條報紙.文字夢
童年在花蓮,家人對我的勤快,頗有好評,有人要買些什麼、找些什麼、送些什麼,大抵是爽快答應。其實,他們不知道,我這勤快也頗有附帶好處。買糖、送餅這些不用說,即使買油條、買報紙,也有教人樂此不疲的理由。 酥熱的炸油條當然好吃,我更屬意的是包油條的舊報紙。
五○年代的後山花蓮,家庭訂報還不普遍,一來是口耳相傳的小眾傳播還當道,正式的廣播電台也還做得帶勁,再是幾家台北發行的報紙,運到花蓮,分派到家,早已過午,新聞已經變成舊聞。儘管這樣,那印滿鉛字的舊報紙,還是非常的吸引我。裡頭一個又一個的文字,竟然連綴成一段又一段的異想世界,當時的我,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印了那麼多字的舊報紙,在當時算是稀有紙品,我們家沒有訂報,而買油條就能附包一大張,還嫌什麼衛不衛生?我總是充滿期待的看著老闆的女兒,將一整張報紙包我一根油條,那是特別情商,最佳禮遇,不宜太張揚的,要是她肯附包一張副刊或體育版,那天算我走運。
我一直想不透,怎麼有人可以在一天裡寫那麼多字,而且還是用鉛字排出來。到底是誰寫了那麼多的文字?師訓班來的代課老師說是記者寫新聞,作家寫副刊的文章。作家和記者誰大?這是我之前一直弄不清楚的問題。當時的新聞稿,記者不署名,作家個個有名字,顯然是作家比較大,但是,他們怎麼躲在副刊裡,而記者寫的卻放在主刊?
這大大小小分不清楚,反正這些人能寫這麼多字,規規矩矩登在報紙上,對我來說就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了。雖然報紙被拿來包油條,都還是我的寶,我常常一邊吃油條,一邊撿來看。油條外的報紙,要遇到好看的內容,可說是可遇而不可求。於是,每個週末上街買報紙,就成為另一件讓我期待的週末活動。這項任務是我向祖父主動要來的。小學的我識字不多,但膽子夠大,慨然答應為祖父讀報、猜字之外,還得做台語翻譯,這艱鉅的任務能持之以恆,完全拜那好看的副刊所賜。
為祖父讀報,是音譯、直譯和義譯同時進行,內容的節縮和渲染是由我主控,但讀速和段落重播則是祖父掌握。這種祖孫倆的快樂週末,常弄得兩人耳根發熱,即使初中聯考迫近,也沒間斷。祖父愛聽主刊的國內外大小事,我收藏副刊,一整個週末都沉醉在副刊的長篇文字中,真是過癮。
當年讀油條報紙,以及每週詳讀一份副刊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之後我也膽敢寫作,身分證上掛了「作家」之名南北晃蕩。想必當時那一個一個的文字,已經逐漸拼貼出我的大夢,我的作家夢。
(本文選入康軒文教公司國小六下國語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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