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難逃一死的罪名
蔡聲急著將添丁定罪,建立大功,便私下對片山建議:「既然廖添丁死不認罪,何不押他到樹林,看他怎麼空手用鐵丸打獵。要是他去追獵物,我們就當他想逃走,趁機開槍打死他。」
片山聽了笑呵呵,拍著蔡聲的臂膀讚許他:「對!他一死吶,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吶!」
等蔡聲徵調來獵戶,片山馬上率領一群巡查,持槍押著添丁來到樹林當中。
蔡聲拿一把鐵丸給添丁,譏笑說:「你那麼厲害!這些夠把一隻果子狸打成肉醬啦!」隨行的日警也都跟著喧嘩嘲笑,舉槍準備瞄準添丁的後背。
獵戶在添丁面前打開鐵籠,籠中關著的果子狸倏地竄出,一眨眼就逃到幾丈外的樹下。添丁早就暗自運好內力,抓準果子狸躍上樹幹的剎那,擲出扣在手指上的那粒鐵丸。
「咻—」在場眾人聽到鐵丸尖銳的破空響聲,接著「叩」一聲,竄上樹幹的果子狸瞬間斃命,跌落樹下。
眾人作夢也想不到添丁竟然出手如神,頓時瞠目結舌,愣在當場。
片山次郎回過神後,警覺到添丁手勁的厲害,趕緊喝令他:「交出來吶!你手上的鐵彈。」
添丁乖乖將其餘的鐵丸交到一名巡查手上。他滿心以為自己接下來應該沒事了,不料片山竟然下令:「銬住他!帶回去!」
一名巡查走過來抓住添丁的手,隨即拿出手銬要銬他。
「我沒犯罪!」添丁不自覺地抽出手反抗。
「混蛋!敢反抗吶!」
片山仗著自己是柔道高手,想趁機在眾人面前展現威風,便衝向添丁,抓住他的手臂和胸口猛地來個過肩摔。
添丁突然被摔在地,不自覺便反手擒住片山的手拉向自己,伸腿朝他的後腰一蹬,片山馬上殺豬似地哀號起來,癱倒在添丁身上。
「混蛋!快放開部長!」日警舉槍圍攏過來。
添丁起身,順勢扶起片山。片山摀著後腰,蹣跚走開幾步突然喝令手下:「開槍!」
添丁警覺危險,一個魚躍滾翻,人已經站在片山身後,右手使鎖喉功,左手使擒拿手,架著片山往後退,喝令他:「叫你手下別過來!」
片山可不敢賭命。他一示意,手下都停下腳步。
添丁知道片山存心要置他於死,脅持片山退到林子深處之後,本想殺了他,卻擔心日本人找盈青母女出氣,便打昏他,隨即使出青腳巾功夫,火速盪往遠處。
背後此起彼落的槍聲,逐漸聽不到了……
添丁在深山躲藏,靠打獵採果雖沒渴著餓著,心中卻越來越惦念阿母和盈青母女。
「片山次郎愛耍威風又狠毒,我讓他在手面前下丟盡了臉,他絕對不肯放我生路了!」
添丁越想越後悔:「唉!當時如果忍耐住就好了!如今我被可惡的四腳仔追殺,阿母和盈青一定擔心死了!」
躲了一個月,添丁一想到盈青,便覺得心被割走了一大塊,又疼痛又空虛。他跟盈青天天在一起已經八年了,兩人是那麼相知相惜,原本還要手牽手走過一輩子的,如今卻因為……唉!他一想起盈青就心痛得直掉淚。
「師父再三叮嚀我要照顧好盈青母女,我卻因一時衝動,違背了對師父的承諾!打鐵店沒有我,盈青母女無法掙錢,該怎麼過日子啊!」
添丁越想越氣自己,忍不住一拳朝樹幹打去,冷冽的露水立刻滴滴答答淋得他精神一振。
「我冒死也要把火爐底下藏著銀元的祕密告訴盈青。」
添丁打定主意,便從樹林間潛行回去臭水庄附近,等到黑夜再潛進庄內,登上屋頂。
冷風如飛刀咻咻地颳著。添丁低伏身軀在屋頂上潛行,來到打鐵店對面查探。他發現門前有兩個持槍的巡查,路上還有三個踱來踱去的人影。
添丁躲開巡邏的日警,繞到打鐵店屋後,發現沒日警在把守,便潛入屋後的林子,從搖曳的樹枝下到屋頂,來到盈青房間上頭,再小心翼翼地拿開幾片屋瓦,一看下方沒任何動靜,便輕手輕腳地跳下去。
添丁人在半空就瞥見床上坐著一個人,等聞到盈青身上熟悉的香味時,驚駭的心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添丁嗎?」
「嗯!」
添丁一湊近床邊,盈青立刻緊緊抱住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我就知道……」
盈青的淚一下就注滿添丁的肩窩,流下心口,兩人相擁。盈青明知自己與添丁的美夢已經破碎了,但仍心甘情願成為添丁的女人。
兩人捨不得太早分離,依偎在一起絮絮低語。對於蔡聲和片山的陰毒陷害,兩人都非常氣憤,卻莫可奈何。
添丁將埋藏銀子的祕密告知盈青,萬分愧疚地對盈青承諾:「我計畫變裝改名,先逃到大稻埕發展,再找機會接你們母女去台北住。請妳找機會偷偷告訴我阿母,免得她擔憂。」
「嗯!四腳仔誣賴你是叛亂土匪,在大街和市場貼了許多懸賞你的告示,你千萬要小心,被抓到可是死罪!」盈青柔情似水在添丁耳邊許諾:「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管多久,我都會守在這裡等著你。」
蔡聲急著將添丁定罪,建立大功,便私下對片山建議:「既然廖添丁死不認罪,何不押他到樹林,看他怎麼空手用鐵丸打獵。要是他去追獵物,我們就當他想逃走,趁機開槍打死他。」
片山聽了笑呵呵,拍著蔡聲的臂膀讚許他:「對!他一死吶,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吶!」
等蔡聲徵調來獵戶,片山馬上率領一群巡查,持槍押著添丁來到樹林當中。
蔡聲拿一把鐵丸給添丁,譏笑說:「你那麼厲害!這些夠把一隻果子狸打成肉醬啦!」隨行的日警也都跟著喧嘩嘲笑,舉槍準備瞄準添丁的後背。
獵戶在添丁面前打開鐵籠,籠中關著的果子狸倏地竄出,一眨眼就逃到幾丈外的樹下。添丁早就暗自運好內力,抓準果子狸躍上樹幹的剎那,擲出扣在手指上的那粒鐵丸。
「咻—」在場眾人聽到鐵丸尖銳的破空響聲,接著「叩」一聲,竄上樹幹的果子狸瞬間斃命,跌落樹下。
眾人作夢也想不到添丁竟然出手如神,頓時瞠目結舌,愣在當場。
片山次郎回過神後,警覺到添丁手勁的厲害,趕緊喝令他:「交出來吶!你手上的鐵彈。」
添丁乖乖將其餘的鐵丸交到一名巡查手上。他滿心以為自己接下來應該沒事了,不料片山竟然下令:「銬住他!帶回去!」
一名巡查走過來抓住添丁的手,隨即拿出手銬要銬他。
「我沒犯罪!」添丁不自覺地抽出手反抗。
「混蛋!敢反抗吶!」
片山仗著自己是柔道高手,想趁機在眾人面前展現威風,便衝向添丁,抓住他的手臂和胸口猛地來個過肩摔。
添丁突然被摔在地,不自覺便反手擒住片山的手拉向自己,伸腿朝他的後腰一蹬,片山馬上殺豬似地哀號起來,癱倒在添丁身上。
「混蛋!快放開部長!」日警舉槍圍攏過來。
添丁起身,順勢扶起片山。片山摀著後腰,蹣跚走開幾步突然喝令手下:「開槍!」
添丁警覺危險,一個魚躍滾翻,人已經站在片山身後,右手使鎖喉功,左手使擒拿手,架著片山往後退,喝令他:「叫你手下別過來!」
片山可不敢賭命。他一示意,手下都停下腳步。
添丁知道片山存心要置他於死,脅持片山退到林子深處之後,本想殺了他,卻擔心日本人找盈青母女出氣,便打昏他,隨即使出青腳巾功夫,火速盪往遠處。
背後此起彼落的槍聲,逐漸聽不到了……
添丁在深山躲藏,靠打獵採果雖沒渴著餓著,心中卻越來越惦念阿母和盈青母女。
「片山次郎愛耍威風又狠毒,我讓他在手面前下丟盡了臉,他絕對不肯放我生路了!」
添丁越想越後悔:「唉!當時如果忍耐住就好了!如今我被可惡的四腳仔追殺,阿母和盈青一定擔心死了!」
躲了一個月,添丁一想到盈青,便覺得心被割走了一大塊,又疼痛又空虛。他跟盈青天天在一起已經八年了,兩人是那麼相知相惜,原本還要手牽手走過一輩子的,如今卻因為……唉!他一想起盈青就心痛得直掉淚。
「師父再三叮嚀我要照顧好盈青母女,我卻因一時衝動,違背了對師父的承諾!打鐵店沒有我,盈青母女無法掙錢,該怎麼過日子啊!」
添丁越想越氣自己,忍不住一拳朝樹幹打去,冷冽的露水立刻滴滴答答淋得他精神一振。
「我冒死也要把火爐底下藏著銀元的祕密告訴盈青。」
添丁打定主意,便從樹林間潛行回去臭水庄附近,等到黑夜再潛進庄內,登上屋頂。
冷風如飛刀咻咻地颳著。添丁低伏身軀在屋頂上潛行,來到打鐵店對面查探。他發現門前有兩個持槍的巡查,路上還有三個踱來踱去的人影。
添丁躲開巡邏的日警,繞到打鐵店屋後,發現沒日警在把守,便潛入屋後的林子,從搖曳的樹枝下到屋頂,來到盈青房間上頭,再小心翼翼地拿開幾片屋瓦,一看下方沒任何動靜,便輕手輕腳地跳下去。
添丁人在半空就瞥見床上坐著一個人,等聞到盈青身上熟悉的香味時,驚駭的心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添丁嗎?」
「嗯!」
添丁一湊近床邊,盈青立刻緊緊抱住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我就知道……」
盈青的淚一下就注滿添丁的肩窩,流下心口,兩人相擁。盈青明知自己與添丁的美夢已經破碎了,但仍心甘情願成為添丁的女人。
兩人捨不得太早分離,依偎在一起絮絮低語。對於蔡聲和片山的陰毒陷害,兩人都非常氣憤,卻莫可奈何。
添丁將埋藏銀子的祕密告知盈青,萬分愧疚地對盈青承諾:「我計畫變裝改名,先逃到大稻埕發展,再找機會接你們母女去台北住。請妳找機會偷偷告訴我阿母,免得她擔憂。」
「嗯!四腳仔誣賴你是叛亂土匪,在大街和市場貼了許多懸賞你的告示,你千萬要小心,被抓到可是死罪!」盈青柔情似水在添丁耳邊許諾:「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管多久,我都會守在這裡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