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麵包三明治
為了不要在門口被人推撞，柔伊等了一會兒才緩步去上第一堂課。她心目中無聊到爆的數學課奇蹟似地平安度過。地理課也沒發生任何意外，只不過她很納悶新學到的牛軛湖，會對她長大以後的生活帶來什麼用處。課堂上，柔伊偶爾偷瞄幾眼夾克內袋，發現那隻小老鼠在睡覺。牠一定很享受賴床時光。
等到下課時間，柔伊將自己反鎖在女生廁所的其中一間隔間，把她原本有意留作午餐的一點麵包拿來餵小老鼠。只要家裡還有剩菜剩飯，她就會拿來替自己做便當。可是今天早上打開冰箱，只能看見幾罐很烈的啤酒，其他什麼也沒有，她只好拿剩下的、放太久的幾片麵包給自己做麵包三明治......
食譜非常簡易：
麵包三明治
食材：三片麵包
作法：拿起其中一片麵包，夾進另外兩片麵包中。大功告成。
果然不出所料，老鼠喜歡吃麵包。只要是人類喜歡的食物，老鼠大多會欣然接受。
柔伊坐在馬桶坐墊，老鼠在她的左手上歇著，她則用右手餵牠。
牠狼吞虎嚥，吃得一乾二淨。
「給你吃，小—」
這個時候，柔伊才赫然發現她還沒幫這位迷你尺寸的朋友取名字。除非她想取一個「派特」、「萊斯」或「維芙」這樣男女通用的名字，否則就得先搞清楚老鼠的性別。於是，柔伊小心翼翼地拎起老鼠，想看個仔細。正當她想來個滴水不漏的大檢查，一條細長的黃色液體從老鼠的肚子底下呈拱形向外噴灑，直接為牆壁點綴新妝，差點要濺到柔伊。
這下女孩有了明確的答案。她很肯定尿液是從小噴口灑出來的，只是現在老鼠一直在她手裡蠕動，她想再看一眼都有困難。
不過，她很確定牠是公的。
柔伊抬頭尋找命名的靈感。廁所門上可見某些高年級女生拿指南針刻的髒話。
「命運全是@**$$$&!%^% ！」柔伊唸出聲。說這句話很粗，我想大家應該都會贊同，就連將它唸出來的柔伊也變得很沒教養。
幫老鼠，尤其是公的老鼠，取名為「命運」還蠻蠢的，柔伊暗忖。她繼續從門上的名字尋找靈感。
羅謝爾......不好。
達瑞斯......不好。
巴斯達......不好。
圖帕克......不好。
哈馬爾......不好。
史努普......不好。
梅瑞迪斯......不好。
凱利......不好。
碧昂絲......不好。
泰隆......不好。
仙黛兒......不好。
儘管寫滿了字，還有一些粗俗的圖畫。女廁的門能提供的靈感不符柔伊的期望。她在馬桶坐墊上挺直身子，轉頭沖水，免得引起隔壁上廁所的女生懷疑。於此同時，她在馬桶難以清除的污垢中發現優雅的幾個字。
「阿米蒂奇．珊克斯。」她高聲朗誦。這只不過是一家英國衛浴廠商的名字，但老鼠聽到她唸出聲時，居然動了動耳朵，彷彿這個名字很耳熟。
「阿米蒂奇！就是你了！」她驚呼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高級，相當適合這個特別的小朋友。
這時廁所門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砰！砰！砰！
「妳這個死小孩在跟誰說話？」門外傳來粗嘎的嗓音。
糟了！柔伊心想。是田娜．多刺。她今早吐的口水還沒完全從柔伊布滿雀斑的小臉上清掉。
田娜年僅十四歲，但體型跟貨車司機有得拼。一雙大手出拳有力，兩條粗腿飛踢無敵，一顆大腦袋能把人撞翻，一個大屁屁可把人壓扁。
就連老師也對她敬畏三分，廁所隔間中的柔伊怕得直發抖。
「裡面沒人。」柔伊說。
我怎麼會說這種蠢話？她馬上就反悔了。這番話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裡面無庸置疑、百分之百有人。
只要柔伊不開門，就不用面對險峻的局勢。所以她暫時是安全......
「馬上給我滾出廁所，不然我就要把門撞破囉！」田娜威脅道。
老天爺啊。
九章 一隻鞋
柔伊旋即把阿米蒂奇塞回夾克口袋。
「我只是在撒尿啦！」柔伊說。然後她噘起嘴吹氣，發出一種很可悲的聲音，希望聽起來像是水流進馬桶。結果卻像蛇吐舌頭時發出的聲音。
「 噗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想當然爾，柔伊希望這麼一來，田娜會相信她只是在上廁所，而不是拿麵包三明治餵一隻長尾巴的齧齒動物。
接著，柔伊深呼吸，把廁所的門打開。田娜低頭瞪著柔伊，那固定的兩個小跟班也依舊是她的左右護法。
「哈囉，田娜。」柔伊用比她平常高幾個八度的嗓音說。努力裝無辜的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充滿罪惡感。
「哦，是妳啊！鋼牙妹，妳剛在跟誰講話？」田娜一邊質問，一邊把身子探進廁所隔間。
「跟我自己，」柔伊說。「我其實常在一號的時候自言自語......」
「什麼號？」
「嗯......撒尿的時候？好，那我要走了，我真的要去上歷史課了......」
說到這裡，薑黃色頭髮的小女孩便試著穿過田娜和她的步兵。
「別急嘛，」田娜說。「廁所歸我跟我這幫姊妹管。我們把偷來的東西拿到這裡賣。所以說，如果妳沒打算跟我們買偷來的那隻運動鞋，就給我滾
遠一點！」
「妳是說一雙運動鞋吧？」柔伊問她。
「不對。是一隻。店家只擺一隻在展示架上，所以偷一隻要比偷一雙容易得多。」
「嗯......」柔伊陷入沉思，不懂有哪個兩條腿的人類會只想買一隻鞋。
「給我聽著，黃毛妹，」校園小霸王接著說。「不准進我們的廁所。聽見了沒？把顧客晾在一邊，來跟妳講話，根本是傻子才會—」
「知道了，」柔伊咕噥道。「田娜，我很抱歉。」
「那就把錢掏出來，」田娜命令她。
「我哪裡有錢？」柔伊回答。她說的也是事實。她爸靠政府救濟好幾年了，所以她從沒領過零用錢。她走路上學的時候，還會在人行道上找銅板呢。有天她特別走運，居然在排水溝找到一張五英鎊的鈔票！鈔票溼答答又髒兮兮，但至少屬於她。興高采烈的她連跑帶跳地回家，中途不忘到拉吉的書報攤光顧，買了一整盒的巧克力要和家人分享。只不過，柔伊的爸爸還沒回家，她繼母就把每顆巧克力都嗑光了，就連難吃的櫻桃利口酒口味也不放過，最後還狼吞虎嚥地吃掉包裝盒。
「沒錢？少來了。」田娜開炮了。與其說開炮，倒不如說是口沫橫飛，總之聽她講話的人最後會落得一身口水。
「什麼意思？」柔伊問道。「我們住在同個社區，妳明明知道我身上沒現金。」
田娜嗤之以鼻。「妳總該有零用錢吧。每次都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把這裡當妳家啊。姊妹們—給我拿下。」
小霸王宛如發條裝置，將我們的女主角團團包圍。兩名小嘍囉緊抓她的雙臂不放。
「啊啊啊！」柔伊痛得尖叫。她們用指甲插進她瘦弱的胳臂，田娜粗壯的髒手則開始在柔伊的口袋翻找。
柔伊的心臟開始怦怦直跳。阿米蒂奇正在她夾克的胸前口袋窩著睡覺，田娜肥嘟嘟的手指卻到處戳來戳去，再過幾秒就會摸到這隻小齧齒動物，而柔伊的學校生涯也會就此改變。
帶老鼠上學這麼尷尬的事，是永遠不會被人淡忘的。
之前學校辦了參觀鐵路博物館的校外教學，有個比她大幾歲的男生在搭長程巴士的途中對著窗外亮出光屁股。後來，全校每個人都管他叫作「毛屁屁」，就連老師也不例外。
田娜搶錢的手無可避免地來到柔伊胸前的口袋，時間彷彿慢了下來，然後疾速飛逝。她的手指伸了進來，戳到小可憐阿米蒂奇的鼻子。
「這是什麼？」田娜說。「有活生生的東西在黃毛妹口袋裡欸。」
阿米蒂奇肯定不喜歡別人拿肥嘟嘟的髒手指戳牠鼻頭，因為牠往她的手咬了一口。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田娜
放聲尖叫。
她連忙從柔伊的口袋抽出手指，但阿米蒂奇還在她的指頭上懸盪，用牠的小尖牙緊咬不放。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校園小霸王尖叫道。
「有老鼠！」
為了不要在門口被人推撞，柔伊等了一會兒才緩步去上第一堂課。她心目中無聊到爆的數學課奇蹟似地平安度過。地理課也沒發生任何意外，只不過她很納悶新學到的牛軛湖，會對她長大以後的生活帶來什麼用處。課堂上，柔伊偶爾偷瞄幾眼夾克內袋，發現那隻小老鼠在睡覺。牠一定很享受賴床時光。
等到下課時間，柔伊將自己反鎖在女生廁所的其中一間隔間，把她原本有意留作午餐的一點麵包拿來餵小老鼠。只要家裡還有剩菜剩飯，她就會拿來替自己做便當。可是今天早上打開冰箱，只能看見幾罐很烈的啤酒，其他什麼也沒有，她只好拿剩下的、放太久的幾片麵包給自己做麵包三明治......
食譜非常簡易：
麵包三明治
食材：三片麵包
作法：拿起其中一片麵包，夾進另外兩片麵包中。大功告成。
果然不出所料，老鼠喜歡吃麵包。只要是人類喜歡的食物，老鼠大多會欣然接受。
柔伊坐在馬桶坐墊，老鼠在她的左手上歇著，她則用右手餵牠。
牠狼吞虎嚥，吃得一乾二淨。
「給你吃，小—」
這個時候，柔伊才赫然發現她還沒幫這位迷你尺寸的朋友取名字。除非她想取一個「派特」、「萊斯」或「維芙」這樣男女通用的名字，否則就得先搞清楚老鼠的性別。於是，柔伊小心翼翼地拎起老鼠，想看個仔細。正當她想來個滴水不漏的大檢查，一條細長的黃色液體從老鼠的肚子底下呈拱形向外噴灑，直接為牆壁點綴新妝，差點要濺到柔伊。
這下女孩有了明確的答案。她很肯定尿液是從小噴口灑出來的，只是現在老鼠一直在她手裡蠕動，她想再看一眼都有困難。
不過，她很確定牠是公的。
柔伊抬頭尋找命名的靈感。廁所門上可見某些高年級女生拿指南針刻的髒話。
「命運全是@**$$$&!%^% ！」柔伊唸出聲。說這句話很粗，我想大家應該都會贊同，就連將它唸出來的柔伊也變得很沒教養。
幫老鼠，尤其是公的老鼠，取名為「命運」還蠻蠢的，柔伊暗忖。她繼續從門上的名字尋找靈感。
羅謝爾......不好。
達瑞斯......不好。
巴斯達......不好。
圖帕克......不好。
哈馬爾......不好。
史努普......不好。
梅瑞迪斯......不好。
凱利......不好。
碧昂絲......不好。
泰隆......不好。
仙黛兒......不好。
儘管寫滿了字，還有一些粗俗的圖畫。女廁的門能提供的靈感不符柔伊的期望。她在馬桶坐墊上挺直身子，轉頭沖水，免得引起隔壁上廁所的女生懷疑。於此同時，她在馬桶難以清除的污垢中發現優雅的幾個字。
「阿米蒂奇．珊克斯。」她高聲朗誦。這只不過是一家英國衛浴廠商的名字，但老鼠聽到她唸出聲時，居然動了動耳朵，彷彿這個名字很耳熟。
「阿米蒂奇！就是你了！」她驚呼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高級，相當適合這個特別的小朋友。
這時廁所門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砰！砰！砰！
「妳這個死小孩在跟誰說話？」門外傳來粗嘎的嗓音。
糟了！柔伊心想。是田娜．多刺。她今早吐的口水還沒完全從柔伊布滿雀斑的小臉上清掉。
田娜年僅十四歲，但體型跟貨車司機有得拼。一雙大手出拳有力，兩條粗腿飛踢無敵，一顆大腦袋能把人撞翻，一個大屁屁可把人壓扁。
就連老師也對她敬畏三分，廁所隔間中的柔伊怕得直發抖。
「裡面沒人。」柔伊說。
我怎麼會說這種蠢話？她馬上就反悔了。這番話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裡面無庸置疑、百分之百有人。
只要柔伊不開門，就不用面對險峻的局勢。所以她暫時是安全......
「馬上給我滾出廁所，不然我就要把門撞破囉！」田娜威脅道。
老天爺啊。
九章 一隻鞋
柔伊旋即把阿米蒂奇塞回夾克口袋。
「我只是在撒尿啦！」柔伊說。然後她噘起嘴吹氣，發出一種很可悲的聲音，希望聽起來像是水流進馬桶。結果卻像蛇吐舌頭時發出的聲音。
「 噗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想當然爾，柔伊希望這麼一來，田娜會相信她只是在上廁所，而不是拿麵包三明治餵一隻長尾巴的齧齒動物。
接著，柔伊深呼吸，把廁所的門打開。田娜低頭瞪著柔伊，那固定的兩個小跟班也依舊是她的左右護法。
「哈囉，田娜。」柔伊用比她平常高幾個八度的嗓音說。努力裝無辜的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充滿罪惡感。
「哦，是妳啊！鋼牙妹，妳剛在跟誰講話？」田娜一邊質問，一邊把身子探進廁所隔間。
「跟我自己，」柔伊說。「我其實常在一號的時候自言自語......」
「什麼號？」
「嗯......撒尿的時候？好，那我要走了，我真的要去上歷史課了......」
說到這裡，薑黃色頭髮的小女孩便試著穿過田娜和她的步兵。
「別急嘛，」田娜說。「廁所歸我跟我這幫姊妹管。我們把偷來的東西拿到這裡賣。所以說，如果妳沒打算跟我們買偷來的那隻運動鞋，就給我滾
遠一點！」
「妳是說一雙運動鞋吧？」柔伊問她。
「不對。是一隻。店家只擺一隻在展示架上，所以偷一隻要比偷一雙容易得多。」
「嗯......」柔伊陷入沉思，不懂有哪個兩條腿的人類會只想買一隻鞋。
「給我聽著，黃毛妹，」校園小霸王接著說。「不准進我們的廁所。聽見了沒？把顧客晾在一邊，來跟妳講話，根本是傻子才會—」
「知道了，」柔伊咕噥道。「田娜，我很抱歉。」
「那就把錢掏出來，」田娜命令她。
「我哪裡有錢？」柔伊回答。她說的也是事實。她爸靠政府救濟好幾年了，所以她從沒領過零用錢。她走路上學的時候，還會在人行道上找銅板呢。有天她特別走運，居然在排水溝找到一張五英鎊的鈔票！鈔票溼答答又髒兮兮，但至少屬於她。興高采烈的她連跑帶跳地回家，中途不忘到拉吉的書報攤光顧，買了一整盒的巧克力要和家人分享。只不過，柔伊的爸爸還沒回家，她繼母就把每顆巧克力都嗑光了，就連難吃的櫻桃利口酒口味也不放過，最後還狼吞虎嚥地吃掉包裝盒。
「沒錢？少來了。」田娜開炮了。與其說開炮，倒不如說是口沫橫飛，總之聽她講話的人最後會落得一身口水。
「什麼意思？」柔伊問道。「我們住在同個社區，妳明明知道我身上沒現金。」
田娜嗤之以鼻。「妳總該有零用錢吧。每次都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把這裡當妳家啊。姊妹們—給我拿下。」
小霸王宛如發條裝置，將我們的女主角團團包圍。兩名小嘍囉緊抓她的雙臂不放。
「啊啊啊！」柔伊痛得尖叫。她們用指甲插進她瘦弱的胳臂，田娜粗壯的髒手則開始在柔伊的口袋翻找。
柔伊的心臟開始怦怦直跳。阿米蒂奇正在她夾克的胸前口袋窩著睡覺，田娜肥嘟嘟的手指卻到處戳來戳去，再過幾秒就會摸到這隻小齧齒動物，而柔伊的學校生涯也會就此改變。
帶老鼠上學這麼尷尬的事，是永遠不會被人淡忘的。
之前學校辦了參觀鐵路博物館的校外教學，有個比她大幾歲的男生在搭長程巴士的途中對著窗外亮出光屁股。後來，全校每個人都管他叫作「毛屁屁」，就連老師也不例外。
田娜搶錢的手無可避免地來到柔伊胸前的口袋，時間彷彿慢了下來，然後疾速飛逝。她的手指伸了進來，戳到小可憐阿米蒂奇的鼻子。
「這是什麼？」田娜說。「有活生生的東西在黃毛妹口袋裡欸。」
阿米蒂奇肯定不喜歡別人拿肥嘟嘟的髒手指戳牠鼻頭，因為牠往她的手咬了一口。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田娜
放聲尖叫。
她連忙從柔伊的口袋抽出手指，但阿米蒂奇還在她的指頭上懸盪，用牠的小尖牙緊咬不放。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唷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校園小霸王尖叫道。
「有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