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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絕配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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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首席愛情顧問、掌管「范倫泰真愛絕配事務所」的老爸因為鬧出了大緋聞,臨時決定和老媽一起去加勒比海度假躲避媒體的鋒頭,唯一沒有獲得家族神奇配對能力真傳的獨生女露西,只好硬著頭皮上陣代打。但第一天上班,她仍然忐忑不安,擔心搞砸了家族的金字招牌……

就在我踩著發出咯吱聲響的櫻桃木梯前往二樓時,我開始緊張了。我靠在斑駁的磚牆面上,花了點時間打起精神。

我深呼吸,對自己信心喊話。好吧,也許我不是天生的紅娘人選,但我是范倫泰家族的一分子,我不能讓任何人失望,絕對不行。是時候該進去面對現實了。

我用力推了一下門。蘇珊娜從角落的電視機前抬頭看我,開心極了。辦公室裡沒有別人。
我鬆了口氣,謝天謝地。

「露西!真高興見到妳。」蘇珊娜‧露潔莉走了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現在的我正需要這種擁抱。她比我整整高出五公分,有點過重的豐滿。若我老爸放她走,她肯定可以在城裡任何地方擔任大尺碼模特兒。

但老爸不放人,他愛死她了。
她看了我一眼,立刻說:「別緊張,我們會一起撐過去的。除了今天的三個約以外,其他客戶都是已經開始約會的後續追蹤。」她喘口氣。「妳看起來氣色很好。」

我實在無法不以微笑回應她的朝氣。「謝了,小娜,妳也不錯。」

小娜知道我家解讀能量場的能力,她是少數幾個信得過的人。這幾年相處下來,她也跟家人一樣。我爸付給她的薪水很優渥,不只是要她封口,也因為她是辦公室裡的無價之寶。

「泰迪還好嗎?」我問。
光芒好像從她雪白的肌膚裡面散發出來一樣,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他很好。」她開玩笑地用手肘頂頂我。「我跟妳老爸可不一樣,我可不喜歡後續追蹤。嘿,至少在他面前啦,畢竟是他湊合我和泰迪的。有人就是愛面子。」

「真的行嗎?」
「正在努力。」

感覺起來,辦公室比較像個家,而不是辦公的場所。蘇珊娜的座位就是辦公室角落的小書桌。她座位後頭昂首頂立的是書架,上頭有幾件爸爸最喜歡的藝術作品,很多都是我小時候做的東西,有幾個有原色點點的陶碗,以及不對稱的陶藝品。

「發生什麼事?」我指的是現在正在播的電視新聞報導。
「太可怕了。一名四歲的小男孩和爸爸一起去汪帕塔克州立公園釣魚,他們在水邊野餐的時候,他爸忽然癲癇發作,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後,男孩已經不見了。大家都在找他。」
這種時候我就會質疑我的超能力。為什麼我的能力無法用在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身上呢?

這幾年來,我了解我的能力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原則上有兩個重點:一,我只能在失主本人身上看出端倪。二,失物不能是活體動物或人類。我找不到走失的狗,更無法協尋失蹤人口。

只能找失「物」,有生命的都不行。
更別說寶貝的小男孩了。
蘇珊娜抹抹眼睛,說:「真可怕。」

一點都沒錯,是啊,現在雖然太陽打了場勝仗,驅走了厚厚的烏雲,但天氣還是冷冷的,將近攝氏零度。等到夜幕低垂,氣溫只會下降到零度之下。這麼冷,一個小男孩怎麼捱得下來?

我幫不上忙,一陣怒火冒了上來。我努力平息火氣,因為就算生氣也找不到小男孩,對我更沒好處。

實在很難不去質疑我的立場以及我擁有這種能力的理由。配對戀人造福了多少人,能讓多少人過更美好的生活。找到老爸的小泳褲卻沒有太大幫助。

「我們有好多事要做。」蘇珊娜跑回座位,她的動作總是快人一等。「因為妳是新進員工,妳要填一下給會計的文件,然後在第一位客戶抵達前,妳該先看看這些卷宗。」她大步走在前往後頭辦公室的拱門,我跟在後頭。

「妳爸建議妳用他的辦公室,但我覺得這樣不妥,他在那邊都這麼久了。我建議妳在小一點的會議室裡辦公。」她在門邊駐足。「裡頭有辦公桌、檔案櫃、電腦和電話,妳需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自在點,妳知道茶水間跟影印機在哪兒。給妳五分鐘準備夠嗎?」

我把卷宗緊緊抱在胸前。「妳都什麼時候喘氣啊?」
她大笑,笑聲迴盪在淺灰綠色的會議室牆面上,也就是我的辦公室。她的笑聲讓整個空間都幸福了起來。「常常啊。」

「五分鐘就夠了。」
我想說,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不管只有三十秒還是兩小時都沒差。

這是我第一次思索自己的穿著是否合宜,但蘇珊娜已經快步回去座位了,現在叫她來幫我檢查儀容實在很蠢。深色牛仔褲、奶油色背心、祖母綠外套應該還好吧。

等到麥可‧拉培帝坐在我對面時,我開始相信自己能夠成為一個不錯的紅娘了。

他所有的資料都詳細完備,檔案上有釘布料,是一塊亮眼的橘色上頭有一抹明顯的紅,表示他能量場的顏色。短時間內,我在老爸的檔案庫裡還沒有找到相似的布料,這意味著我得請他下次再來。在這之前呢,只能使出拖延戰術。

我問了些他背景資料的問題(麥可有兩個姊姊,一家由媽媽獨力撫養長大),他的年紀(二十九歲)、工作(修車師傅)、住所(北威茅斯的藍領社區)、宗教信仰(天主教)。他很高,差不多一百八十八公分,身材是健康的那種精瘦。有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深髮色,皮膚還不錯。

女生遇到這種男生都會自己投懷送抱吧。
但他還是來了。
「結過婚嗎?」我問。
「沒有,但訂過一次婚。」
「多久前的事?」

「大概六年前吧,范倫泰小姐,我就直說了,我還是深愛著與我訂婚的女孩。」
「啊,要替你介紹還不簡單呢。」

「要我忘了她實在很難,我的運氣肯定不好。所以我才會來。」(待續)真好奇,我放下他的資料夾。他講話的口吻觸動了我的心弦,居然愛一個人愛了這麼久。「出了什麼事?」我那感情用事的腦袋已經自動播放起七○年代暢銷情歌〈愛的故事〉了。

「說來話長,也令人難過。」
我幾乎看到主演〈愛的故事〉的雷恩‧歐尼爾和艾莉‧麥克洛了。

了解他的故事無助於我替他尋愛,我只需要多花一點時間在老爸的檔案裡就好了,但我還是忍不住說:「我有時間。你說吧,也許說出來能夠協助配對的過程。」我真是滿口胡言。

他聳聳肩。「她叫作珍妮佛‧湯普森。」
他說話的方式充滿渴望,我懷疑在這麼深刻的回憶裡,別的女人怎麼還有機會進入他的心。要我替他找新對象會不會有違倫理?

「我和珍妮佛,呃,我們很早就相愛了。我們是高中的班對,高一就在一起了。」
「哇,年紀真小。」
「妳懂的,有時愛就這麼來了。」

歸功於邱比特的詛咒,我才不知道咧,一點都不懂。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向她求婚,我媽讓我把家傳的戒指送給她。那是我們家世世代代流傳的傳家之寶。我們打算在她結束大學學業後盡快結婚。妳知道事情就是這樣了。」

我點點頭。

「有天晚上,珍妮佛從學校回來度週末,我和她大吵一架。」他的目光飄向遠方,湛藍的雙眼混沌了起來。「吵架的原因很蠢,在吵她為什麼要搬去學校附近,住在城裡,不跟我一起住。我奪門而出,跑去夜店,結果酒喝了太多。」
我內心糾成一團,有種預感故事接下來會怎麼走。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多了個老同學,是個叫作艾蓮娜‧哈特的女孩。」

他糾結的眉頭裡有深深的怒氣。「我一定是喝掛了,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跟艾蓮娜上床。不只是因為珍妮佛,而是因為艾蓮娜……」他搖搖頭。

「唉,她常常跟蹤我。她還有另一個朋友叫作芮秋‧優瑞歐,真的很詭異。我知道她們讓珍妮佛也不好受。常常騷擾她,還戳破她的輪胎。只不過我們無法具體舉證這些事情就是她們幹的。這幾年來,艾蓮娜處心積慮想拆散我們,她以為只要珍妮佛不在,我就會想和她在一起,真是癡人說夢話。」

忽然間這個〈愛的故事〉變得比較像是〈致命的吸引力〉了。「你有把那天晚上被艾蓮娜算計的事情告訴珍妮佛嗎?」

「艾蓮娜先跑去跟她講了,還拍照片給她看。珍妮佛打電話來跟我分手,還說會把戒指寄給我,但我一直沒有收到。妳知道,我媽每次想到那枚戒指就很難過。也不是我不想和珍妮佛聯絡,拿回那枚戒指,而是分手後她根本不接我電話,更不跟我見面。」

「真遺憾。」
他雙手緊握,拇指互蹭。「怪不了別人,只能怪我自己。」
「這個艾蓮娜有什麼毛病?」

「剛剛提到的芮秋,也就是艾蓮娜的朋友,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從來就不懂她為什麼要和艾蓮娜攪和在一起。總之,有天她忽然打電話給我,說有事要告訴我,我猜也許是她良心發現吧。她說那天晚上根本就是艾蓮娜佈下的圈套,我跟她根本沒有發生關係。我想和珍妮佛聯絡,但那時我找不到她。她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她老家原本住在威茅斯乘船處附近,但我每次拜訪,她父母都不應門。最後我不再嘗試,他們也搬走了。」

「你後來還有見過艾蓮娜嗎?」我問。
「艾蓮娜知道芮秋把照片的事跟我說後,她們就大吵一架。然後艾蓮娜跑來我家發瘋,我要她永遠離開我,我和她之間一輩子都不可能。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但聽說她們離開這裡了。」他打了個冷顫。「聽著,我花了很久的時間調適心情,現在我準備好展開新的生活了。我要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我連一棟有著尖籬笆的房子都買好了。」

連我聽起來都覺得不錯。
「范倫泰小姐,妳覺得妳能幫我嗎?」我把玩著他檔案夾裡的布塊。「麥可,我相信我能夠替你找到對象,但我不知道這個人是否能夠取代珍妮佛。」我想到老爸辦公室裡的檔案庫,但我浪漫的情懷卻棄那堆資料不顧。我能找得到珍妮佛嗎?看她願不願意再給麥可一次機會,再說,麥可又沒有辜負她!思索這種可能性會不會很蠢?

也許吧,但我就是同情他對珍妮佛的心意。都過了這麼久,他還難以忘情……實在值得一試啊,但我得先找到她,看看她是否已經嫁作人婦,我不能讓一枚婚戒壞了我的計畫。

「范倫泰小姐,珍妮佛的確無可取代,但她又不要我,我必須展開新的生活。」
儘管沒有理由,我還是相信此舉也許可行。「如果我和珍妮佛聯絡,也許跟她解釋一下幾年前發生的事,看看她有沒有興趣跟你見面,這樣你覺得如何?」

他挑了挑眉。「我覺得她不會答應,但……」
「但?」
他充滿希望地說:「但若她拒絕,我就可以死心,開始新的人生。」

我同意,無論這個計畫成功與否,見個面也許能夠替他倆療癒舊傷。我又向麥可請教了一些珍妮佛的事,還告訴他,只要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他。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道謝。
我握了他的手,整個人愣住了。
影像閃過我的腦海,就像老電影的膠卷開始自動播放一樣。我頭暈目眩,搖晃了一下。
「范倫泰小姐,妳還好嗎?」

我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回來,壓在自己胸口上,顫抖地說:「我沒事。」
「妳臉色白得跟鬼一樣。」

我帶他去門口,希望我的舉止沒有太無禮。我還在發抖,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沒事,真的。再跟你聯絡。」

在我目送他走下大廳的時候,我實在好想吐。我握住他的手時,看到了那枚訂婚戒指,那是一枚老式的白金雕花戒指,上頭還有顆兩克拉的正方形公主切割鑽石。就是傳家之寶的那種模樣。

戴著它的,卻是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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