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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賽鵝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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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守橋人說:「你想去對岸。」
  「我想過橋,追隨命運。」哲比迪說。
  「你確定?」守橋人問。
  哲比迪得想一想。老實說,他從來沒有確定過任何事,他總是懷疑一切。
  「我一定要確定嗎?」他問。
  「對我來說不重要,」守橋人回答:「不過對你來說很重要。因為我的這座橋可不是普通的橋。它是『只去不回橋』。」
  「哎呀。」哲比迪說。
  他問守橋人銀兒剛才是怎麼回答的。「我的旅伴是一隻雪白的鵝。」
  「他有著橙色的嘴喙,對吧?」
  「對,就是他。他確定嗎?」
  「我根本沒問他這個問題,」守橋人說:「我只問那些猶豫不決的人。而你是個猶豫鬼,哲比迪。天生猶豫。」
  「您怎麼知道?」哲比迪吃驚的問。
  「唉,我做這份工作這麼久了,誰站在我面前,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是猶豫鬼還是果斷型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哲比迪想。回家?還是過橋?
  在家,他知道會發生什麼;橋的另一頭,是命運在等他。那是什麼狀況,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除非他現在鼓起勇氣、頭也不回的走過去。
  「怎麼樣?」守橋人問:「你想清楚了嗎?」
  哲比迪望向對岸,滿懷渴望。那裡有一場未知的冒險等待他。他覺得自己就像書中的角色,來到了故事的中段。
  「把橫桿升起來吧,」他堅定的說:「我想知道我的故事結局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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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比迪抵達橋的另一端時,發現銀兒正在等他。
  「花了點時間,」哲比迪說:「不過我終於來了。告訴我吧,我們要去哪裡?我很期待。」
  「走這邊。」銀兒說,帶著哲比迪沿著水邊的小路走。背後有風,所以他們走得相當快。旁邊的河流也陪伴著他們流動,發出愉快的呢喃。
  哲比迪心想,河流可真輕鬆,它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就是流進大海。至於他自己要去哪裡,只能等著答案揭曉,就像他也只能等著看這趟旅程會持續多久。一個月?一年?或者更長?
  「我們到了嗎?」他問,銀兒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哲比迪幾乎追不上他。突然這麼急是怎麼回事?
  「你能慢一點嗎?」
  「累了嗎?」
  「有一點。」
  「那休息一下。」銀兒說,他選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躺在草地上伸展身體。哲比迪也躺了下來。
  「你介意我小睡一會兒嗎?」
  「請便吧。」銀兒說。
  哲比迪把背包墊在後腦勺下面,閉上眼睛,幾乎立刻就睡著了。他夢見自己正在旅行,突然想到沒有向媽媽道別。他必須回家,但家在哪裡呢?他找不到,沒有人能幫助他,直到銀兒出現在夢裡,指引他方向。他回到家裡,看見媽媽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媽媽抬頭看著他說:「我已經死了。」
  「我知道,」哲比迪說:「但還是……」
  然後他就醒了,想把夢的內容告訴銀兒,卻發現旁邊的草地空蕩蕩的。銀兒不見了。他去哪裡了?為什麼那隻鵝會丟下他?他是不是想先到達目的地?
  哲比迪想起了威知信上的話:「這是遊戲,不是比賽。」但他好像還是被捲入了一場與銀兒的比賽中。
  「算了,」哲比迪想,「就讓那隻鵝贏吧。我還是回家好了。」
  他站起來,轉身,然後才想到自己已經跨越了「只去不回橋」。早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只能繼續前進,跟隨著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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