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1老朋友

亥區一級上將總司令的辦公室

台灣星源發電廠

時間已將近午夜,精英全球警衛威爾屈立正站著,背對著亥區一級上將總司令的辦公室門口。「報告長官,我們已經摧毀了恐怖份子的總部。反抗組織的農場已經消滅了。」

亥區點點頭,但還是繼續看著他的書。「你們怎麼處置俘虜?」

「沒有俘虜。敵方無人生還。」

亥區從書本抬起頭來。「無人生還?」

「我們把他們全部殺光了。我們以飛彈轟炸之後,又投擲了燃燒彈。我看過了影片。那座農場看起來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德勒斯登。如果您想看,我可以提供影片。」

亥區沉默了一會兒。「不必,我相信你。」他放下書本站起來,走到辦公室側邊,避免和威爾屈目光相接。「魔電聯盟的狀況呢?他們還在台灣嗎?」亥區的嗓音低沉而且帶著威脅。

威爾屈身體一僵,然後才回答:「報告長官,他們逃走了。」

「全部都逃走了嗎?」

「是的,一級上將總司令。」

「連同那個中國女孩?」

「是的,長官。我們相信玉龍在他們手中。」

亥區似乎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輕聲說道:「你讓我失望了。」

威爾屈嚥了一口唾沫。「是的,長官。」

亥區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點著頭。威爾屈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他以為亥區會火冒三丈,會爆發,可是亥區的聲音聽起來幾乎可以說是充滿哀傷,就像個被拋棄的情人一樣。「你要回報的就只有這樣嗎?跟我說你失敗了?」

威爾屈竭盡全力保持鎮靜。「是的,長官。」

亥區盯著地板一會兒,然後說:「好,你已經回報完了。」

好?威爾屈雖然緊張,卻也大惑不解。他納悶著亥區會不會是喝醉了。他從沒看過他面對失敗而表現得這麼平靜。

「史基瑪呢?」亥區問:「他被逮捕了嗎?」

「報告長官,沒有。他消失了。」

「消失了?」

「在您離開瑞士之前,我們有個人本來抓到他了,但是他卻不見了。」

亥區皺起眉頭。「誰消失了?是史基瑪還是我們的人?」

「報告長官,兩人都消失了。」

再一次,亥區顯得無動於衷。「沒關係,史基瑪根本無關緊要。」他從水晶瓶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然後又倒了一杯。「你想喝杯酒嗎,蛋衛威爾屈?」

「是的,長官。謝謝您,長官,」威爾屈答道,心中疑惑更甚。他以為自己面對的會是亥區的怒火,而不是得到一杯酒。亥區又倒了一杯焦糖色的酒,遞給威爾屈。「敬過去的時光,」他說:「還有老朋友。」

「敬老朋友,」威爾屈重複道。

他一口把酒喝完,隨即把杯子放下來,亥區則是緩緩啜飲著自己的那一杯,彷彿陷入沉思。

「我們已經相處很久了,」亥區說:「從剛開始到現在,許多事情都改變了。這個世界已經變了。」

「是我們變了,長官。我們變得非常強大。」

「的確。」過了一會兒亥區又道:「我們買到了兩艘新船艦,可以取代瓦特號:一艘是俄國製造的戰鬥巡洋艦愛迪生號,還有法國製造的西北風級兩棲攻擊艦富蘭克林號。這兩艘船艦都已經配備了船員,正在前往吐瓦魯的途中,還有歐姆號、特斯拉號以及焦耳號。它們在六天前出港。

「今天晚上,法拉第號和伏特號也會出發前往吐瓦魯。我會和蛋衛迪斯潘還有柏森一起搭機到雅加達去視察愛迪生號。然後我們會飛往吐瓦魯,參加我們在吐瓦魯富納富提的星源發電廠的啟用典禮。已經有四百名警衛駐紮在那座島上了。

「在我招待吐瓦魯顯要人物的同時,艦隊將會在吐瓦魯本島以南二十公里的地方會合,展開基地行動。如果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我也預期會這樣,那麼我們就會推翻島上的政府,在那裡建立我們的基地。我們將要完成因為費伊炸毀安培號而延宕的工作。」

「您不需要我護送您到雅加達嗎,長官?」威爾屈問。

「不用,」亥區毫不委婉的答道:「我有另一項任務要派給你。」

威爾屈點點頭。「我能夠為我的一級上將總司令提供什麼樣的服務呢?」

亥區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當個殺雞儆猴的範例。」四名警衛走進亥區的辦公室。「波利提斯先生,」亥區的語氣相當平靜。「蛋衛威爾屈的頭銜和指揮權已經正式撤除。收繳他的武器和徽章,把他逮捕起來。」

「是,長官。」

威爾屈一臉蒼白。「長官……」

兩人抓住威爾屈的雙臂,卸下他的佩槍,並用手銬將他銬起來。波利提斯從多功能腰帶抽出一把刀,從威爾屈的肩膀和胸前割下了蛋衛隊與艾爾根的徽章。「接下來要怎麼處置他呢,長官?」波利提斯問。

「把他關進禁閉室。我們抵達吐瓦魯的發電廠之後,再把他丟進老鼠大碗裡。」

威爾屈體認到亥區的命令有多麼可怕之後,不禁全身發抖。「遵命,長官,」波利提斯應道。

「我的將軍,」威爾屈哀求道。

「沒錯,」亥區說:「我仍然是你的將軍。你發誓要服侍我直到你死為止,而這正是我現在對你的要求——要你死。你一旦盡到這項責任,你的同僚就會明白我的命令必須確實執行,失敗是不可接受的後果。」他朝波利提斯點了點頭。

「走吧,」波利提斯吼了一聲,把威爾屈拉出辦公室。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亥區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一杯。「敬老朋友。」

2火花

我的名字叫做麥可.費伊,此刻我正坐在一架私人噴射機上,盯著自己的手。我的手正在顫抖,而且還冒出電火花。當然,如果你不認識我,可能會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但如果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就知道我擁有帶電的超能力。飛機上的電燈雖然都關掉了,我手指之間的電弧仍足以照亮機艙,就像舞廳還是夜店的閃光燈一樣。我沒辦法阻止我的手發出電弧,就像我也沒辦法阻止自己因為妥瑞氏症而不斷抽搐。

除了我發出的電弧之外,飛機上非常安靜。妮雪兒在幾個小時前因為暈機而吐了一回。更早之前,我的女朋友泰拉想要把我擁在她懷裡,卻因為我電擊了她三次而不得不放棄。

我身上的電力愈來愈強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可是我不認為那是我現在不停放電的原因。我覺得我身上的電力是受到情緒所增強,而且我現在內心的情緒洶湧澎湃,逼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過去兩天我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但這對我的狀況絲毫沒有幫助。我的世界陷入了天旋地轉。

魔電聯盟和我正搭機從台灣飛回美國。我們剛從艾爾根手裡救出了一個名叫玉龍的中國小女孩。我們原本待在台灣一個安全的藏身處,卻得知反抗組織的總部鐘錶農場被艾爾根的軍隊摧毀了。我們上一次和電話上的那個人通訊的時候,得知的消息是農場裡無人生還。

這件事和我切身相關。我母親就在那座農場裡。父親在我年僅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記得當時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彷彿跟著他一起死去。幫助我撐過來的只有我母親。但現在她也走了,我成了孤兒。歐斯汀的雙親也在農場裡。歐斯汀從來不曾失去過親近的人,連他養的金魚都沒有失去過。他看起來不太能夠承受,倒不是說他應該要承受得了這種事情。我們所有人都難以接受這個狀況。他的女朋友麥肯娜一直陪在他身邊。就連艾碧蓋兒也試著要消除他的痛苦,但他要她別再這麼做。他說如果感受不到痛苦,他會覺得好像背叛了父母。我一直告訴他我們還不知道真正的狀況,可是我其實是在說謊。電話上的那個人不可能會搞錯這種事情。我的母親、歐斯汀的父母、反抗組織,全都沒了。艾爾根把他們全都殺了。

飛行員告訴我們,泰拉的母親在攻擊行動之前就已經搭機飛回愛達荷州。這對現況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我想應該也維持不了多久。艾爾根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們找到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我的情緒像個大輪子一樣不停轉動,一會兒否認事實,一會兒充滿希望,一會兒陷入絕望,一會兒又義憤填膺,而且其中最強烈的感覺就是憤怒。我要把亥區和艾爾根全部燒成灰燼。我如果能夠把自己轉變成一道巨大的閃電將他們摧毀殆盡,我絕對會這麼做。就算和他們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我現在所在的地方,這就是我正在想的事情,也正是我為什麼會不停發出電火花的原因。我不知道我們回到美國會看到什麼樣的情景。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將會永遠改變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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