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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陽光透過蕾絲窗簾和煦的照在窗邊圓桌上,桌子鋪墊華麗的蕾絲桌巾,擺滿玫瑰圖案的英式白淨瓷壺,從茶壺、杯盤甚至是三層蛋糕架,全都是同款一系列。
桌上有麵包、糖果與蛋糕,男人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小塊有著鮮紅草莓的蛋糕,放在玫瑰瓷盤裡,再擺上純銀的雕花湯匙,湯匙尾端亦有燒瓷的玫瑰圖案。
蛋糕放到了桌邊女孩的面前,女孩臉上罩覆著面具,渾身不自覺的得發顫。
她透過面具的眼睛孔洞,看著男人愉悅的繼續切著蛋糕,一盤一盤的放到了一整桌的女孩面前。
這浪漫的午茶時光該是多少女孩子的夢想?桌上甚至還有鮮花擺中間,但是……她看著對面的女孩,與她一樣覆著面具,擱在桌上的手也被布纏住,這要怎麼吃下午茶?
身後傳來水滾的聲音,坐在她左邊的男人回頭瞥了眼。
「啊,水開了。」
挪動身子起身,他的動作總是令女孩緊繃起身子,發自內心的恐懼。
誰?誰來救救她?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呢?
怎麼會有人女朋友消失這麼多天卻沒報警?可是,她到底失蹤幾天她自己也不知道!
女孩雙手分別被綁在椅子上,手掌部分一樣被紫色的紗巾布重重纏住,包覆了所有指頭,繫在手腕上的繩子很緊,她完全無法掙脫。
男人回到她左側,手上拿著熱騰騰的熱水壺,沖進了茶壺裡,瓷蓋蓋上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茶要泡一下,等等就可以喝了。」男人語帶愉悅,轉身回頭將電熱茶壺放回去。
淚水滑出眼眶,女孩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不懂自己是怎麼被擄來這裡,也不知道待了幾天,因為她在今天之前都被關在黑暗中,而且她一醒來雙手就已經被纏住了,更誇張的是……她整個頭也都被薄紗纏住,她可以感受到臉上的障礙。
她不懂的是,這一桌除了她之外還有四個女孩,為什麼她們都不反抗?
每個女孩被裹上不同顏色的紗巾布,但她們都沒有被束縛,這麼多人怕打不過一個男人嗎?
「多棒的下午茶對吧?」男人語氣裡盡是愉悅,他沒有坐回來,而是走到女孩視線看不見的地方。
女孩想開口,想叫其他人跑啊!但是又怕會打草驚蛇,她……
音樂流洩而出,男人放了首搭配下午茶的鋼琴樂,完全的沉浸在美好的午茶宴會氛圍中。
「來!喝茶!」回到桌邊的他,一一為女孩子們斟茶。
琥珀色的液體冒著輕煙,倒入玫瑰杯裡,其他女孩們依然不動聲色,甚至到了讓女孩覺得奇怪的地步,其他女孩們連點個頭都沒有啊!
「所以,」男人驀地轉向她,「妳來跳個舞吧!」
「咦?」她嚇了一跳,跳?跳舞?
「對啊,這麼棒的下午茶,這是歡樂時光呢,妳應該跳首舞給大家看的!」男人邊說,直接從桌上拿過了刀子,乾脆的割斷束縛住她雙手的繩子!
感受到手部一鬆,女孩只想逃跑,但是她連正門在哪裡都不知道……必須冷靜,亂跑只是把自己逼進絕路而已!
所以她被男人拉站而起,退到椅子後方的空地,她一轉頭,看見的卻是更多的小女孩們!或坐在沙發、或坐在地板看書……還有人坐在廚櫃上方望著他!
這麼多女生?這個男人綁架了多少人啊!?
「來,擺個美麗的動作……」男人開始擺弄她的身體,女孩下意識的想抗拒!好噁心!不要碰她!
「不要動!」男人突然咆哮出聲,緊箝著她的雙臂,「聽話!我讓妳擺什麼就擺什麼!」
「嗚……」女孩咬著唇嗚咽,男人粗暴的拉直她的右手肘關節往後扭,「啊……痛!會痛!好痛!」
男人竟把她的右手整個往後轉,那根本超出了關節能轉動的範圍,她開始掙扎抗拒,但是卻沒有辦法推開這個男的,而且他還用力的把她的手──喀!
「啊──啊啊!」感受到骨頭被扭斷,女孩放聲尖叫!
「閉嘴!」男人一拳直接往她頭顱側邊擊去,完美的避開了面具的範圍。
啊……女孩一陣頭昏眼花,整個人往旁邊倒去,摔在地毯上茶几邊,右手完全廢掉,跟著這樣的晃動搖擺著,徒增痛苦!
「嗚……嗚……」她只能用左手撐著身體,難以爬起身。
「噓──噓──」男人氣急敗壞的喊著,「閉嘴閉嘴!不要講話不要出聲……天哪!妳沒發現到整間屋子妳最吵嗎!」
她最吵?女孩扶著被強硬扭斷的手肘,是啊……她撐起身子才發現到她壓到了那個背靠著沙發在唸書的女孩,為什麼即使被壓住,對方也依然不動如山,連哼一聲都沒有?
而且,她被紗巾布重重裹住的手掌,又該怎麼翻閱那本書呢?
「為……為什麼?」她尖叫著打掉女孩手上的書,「妳們為什麼不逃?」
書本越過她的頰畔,向後飛掠後落地,但戴著面具的女孩依然無動於衷,她的手連抖動一下都沒有,而是雙手懸空,維持著剛剛那夾著書的動作。
怎麼回事……這些女孩是……
嘰──一金屬刺耳聲陡然傳來,女孩嚇得連忙站起,她踉蹌的起身,惶恐的原地轉著,試圖將四周看仔細……門呢!?門口在哪裡?
終於,她看見了男人走來的腳,她驚恐的後退,看見那雙腳的逼近,還有他手上拿著的……鏟子?
鏟子尖端刮著地,發出令人膽寒的金屬聲。
「對、對不起……」她扶著右手哭喊著,抬起頭努力的看向男人。
救命!她看著男人身後的女孩們,依然端坐在圓桌邊的女孩,她們彷彿專注於那粉嫩的下午茶派對,沒有人回頭瞧她一眼。
這屋子裡只有她最吵,對……因為只有她在講話,也只有她會動啊!
「果然,還是死掉的才可愛!」男人嘆了口氣。
什麼!?女孩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尚未回神之際,只見男人一把抄起了鐵鏟。
鏘。
第一章 新指導老師
未近盛夏的上午九點,陽光卻已經毒辣得如同正午,蔚藍青空未得一絲白雲,體感溫度超過了氣象預報的二十八度,在PU跑道的操場上,上升的熱蒸氣彷彿超過了三十五度。
有好幾個班選擇在籃球場上課,在操場的也就只剩兩個班級的學生,早上九點能準時出席的人也沒幾隻,老師點完名後直接說今天跑完十圈操場就可以自行解散。
學生們自然歡呼,男生們更吆喝著揪一起跑,早跑完就早閃人啊。
只是才跑完第一圈他們就體認到,這一圈四百公尺的操場要跑完十圈……不就等於四公里嗎!在這麼熱的天氣,根本後續無力啊。
「幸好老師沒有說不能用走的。」男孩們氣喘吁吁,早已汗流浹背。
「他自己都在樹下納涼了好嗎!」一群學生不由得看向右邊看台下的老師,正與另一班的老師聊天,而他們的學生,就是一整票在操場上「散步」。
唰!一陣風掠過,嬌小的身影再度奔過他們身邊,全白的挖背背心與短褲,頭上繫著金色的頭巾,早就是醒目的焦點。
她醒目,不在於她那結實的腿或是一身建壯的肌肉,而是──他們上課前,這個女生就已經在操場上了!
「哇靠!她是跑幾圈了啊?」任誰都忍不住討論,從他們點名前就跑到現在耶!
「我看她也沒很喘啊!速度是沒很快啦,但是她超多圈了!」
「搞不好人家田徑社的啊!只有這種解釋啊!」
呼……汪聿芃戴著耳機,心無旁騖的穩健奔跑,這是她近一個月來增加的基本訓練,除了每天固定要跑操場二十圈之外,還要額外增加重訓,務必讓自己呈現最佳狀態。
今年起她想回到跑道上,繼續參加各種比賽,而且她想試著除了短跑的爆發力外,她能不能跑馬拉松呢?
耐力是關鍵,她必須好好鍛練,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而且……她認真覺得,她參加的社團,需要一定能力的體能啊!
思及此,握緊了雙拳,剩下最後一圈,看自己還有多少體力衝刺吧!
「喔喔,越跑越快了!」男孩們留意到了,「幹!她怎麼突然跑起來了!」
眾人莫不緩下了步伐,看著汪聿芃咬緊牙關扭曲著臉,做最後一路的衝刺──到!
「呼……」跑過了終點線,她緩速的往前慢跑去,並未立即停下,而是變成慢走,看了一下手錶,離職業水準還差得遠咧。
她不喜歡……那種近在眼前、卻得耗盡氣力才能奔跑到目的地的感覺。
上氣不接下氣,汪聿芃調整著呼吸,感受著心跳的疾速,上一次社團的社員小蛙遇上了怪異的都市傳說,她永遠忘不了那些不停移動的牆面與電梯,在那個沒有出口的走廊上,電梯是唯一的生路。
而她,所謂縣代表短跑冠軍,卻必須靠腎上腺素才能在最後一秒衝進電梯裡。
跟生命比賽時,她希望自己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想再經歷那種恐懼、慌張、背水一戰的心情了!
「我應該也要去練一下防身術吧……」逕自碎碎唸著,「至少要能反抗或是瓦解吧……」
除了單獨一人在未知環境裡的無助、面對遺體外,她覺得令她想起來還會後怕的,卻是「人」。
幾個陌生人,因為奇怪的理由殺人,再為了想掩蓋罪行繼續殺害無辜的人滅口,彷彿殺紅了眼,最後深怕在探索都市傳說的他們會發現命案,所以乾脆連他們都殺。
凶狠的眼神,可怕的刀子,大人們殺氣騰騰的持刀揮舞,甚至架著同學,那一幕幕比看見腐爛的屍體、比在沒有盡頭的走廊上還令她難忘。
或許因為「人」是每天都會見到的吧。在沒有任何結怨的情況下就想殺人,這未免太可怕了!而且後來也發現,他們只因為怕被發現殺死某一戶的債務人,而殺了一整層樓的人。
無辜的年輕OL上班族、慈祥與世無爭的老夫妻……
「哇──」
後方一陣嘩然,驚呼聲與掌聲四起,讓正在討論汪聿芃的學生們即刻回頭,操場旁就是籃球場,現在那邊聚滿了一大堆人,驚呼聲此起彼落。
「怎麼?」學生們好奇眺望,「大家都過去了耶,根本看不到裡面!」
「好像有很厲害的人在打球!」大家直接放棄跑操場的功課,紛紛往籃球場那兒奔去。
汪聿芃調節得差不多,也恰好走到自己擱東西的看台邊,拿起水瓶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她當然知道在那邊造成騷動的傢伙是誰。
她重回跑道,是因為跑步是她最擅長的方式,自然以此為鍛練;而對於童胤恒來說,大學前都是籃球校隊的他,籃球場自然是他的天下囉!
不過他們現在也有約著一起去健身房重訓了,他跟她有一樣的體悟,他們在大學廢太久了,過去的體能狀態都已經消退,是時候重返巔峰了。
「童子軍!」在籃下的陳偉倫大喝一聲,雙手高舉!
三分線外的童胤恒正穩當的運球,眼前人高馬大的對手正隨時準備攔截他,更不要說籃下現在都是敵方,在這裡投三分球只怕敵不過,但要殺進籃下……就得考驗一下能耐了!
「傳球啊!」後衛喊著,童胤恒根本不理,突然向右閃身繞過了對手,直切籃下。
左閃右躲,甚至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硬切到籃下,剛剛就在籃下的隊友也趕緊上前擋住其他欲搶球的敵方,僵持不下之際,童胤恒看準了時機,直接向後彈跳而起──半空中扭腰閃過要蓋他火鍋的敵方,右手的籃球硬是從敵手的後腦杓輕輕向後拋。
啪沙!籃球過網,計分表向上加了兩分!
嗶──時間到,比賽結束!童胤恒這隊狂贏了三十分。
「喔耶!」陳偉倫瘋狂大吼著,上前就跟童胤恒用力擊了掌!「幹!童子軍!你真的不想回籃球社嗎?」
陳偉倫,籃球社社長,也是童胤恒同班同學。
「不想!」童胤恒毫不猶豫的回答著,老師兼裁判正宣布童胤恒這隊獲勝。
「搞什麼啊,也太浪費才能了吧!」陳偉倫向來很有恆心,死纏著童胤恒不放。
他不想理他,笑著走到一旁喝水,附近一票女生莫不投以欣賞的眼光,圍觀的同學們更是連聲叫好,壯碩的身材,濃眉剛毅,童胤恒雖不是花美男的模樣,但卻相當的具有男人味。
拿起毛巾隨手擦了擦汗,推開一直繞在旁邊跟蜜蜂一樣吵的社長。
「好了,你講一百遍我也不會入社好嗎!」他往場外去,學生們還在討論這傢伙是誰?難道是趁籃球隊訓練來單挑的嗎?
「你……你參加那叫什麼社團啊!現在都是人人喊打的了!」
童胤恒無所謂的聳肩,走出籃球場外,一樣披著毛巾的汪聿芃也在那兒等他了。
「同學!同學!」有老師突然追來,叫的是汪聿芃。
她疑惑回頭,她是來練習的,不是哪個班的學生喔!老師該不會以為她要翹課吧?
「妳跑得不錯耶,要不要參加田徑社團?」
「不了,我有參加社團了!」汪聿芃直接搖頭。
「啊?不是田徑社嗎?妳參加什麼項目?馬拉松?短跑?還是……」
汪聿芃面無表情的歪著頭,「都市傳說社喔!」
哇!現場訝然。
「我也是。」童胤恒朗聲回應,帶了點驕傲。
越是在這種艱難情境下,他越以身為「都市傳說社」的一員為傲,汪聿芃更是如此,他們無法理解明明才因為都市傳說進而揭開一件無人知曉的命案,為什麼下場跟學長們差很多?
以前「都市傳說社」意外發現屍體或是破命案時,都是得到驚奇與讚賞,他們現在卻完全是過街老鼠的情況。
前不久小蛙當外送,卻遇上都市傳說的「外送」詭異狀況,收到冥紙不說,還有一個遠得要命社區,專門喜歡叫外送,接著外送員先收到冥鈔、一不小心又在社區裡迷路,小蛙的同事甚至死於非命,這讓他們留意到曾發生過的都市傳說事件。
接著更發現給予冥鈔,是因為那些叫外送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卻沒有人報案、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最終小蛙、汪聿芃、童胤恒跟社長康晉翊等人在遠得要命社區裡求生,副社簡子芸在外頭協助,裡應外合之下終於打開了連結的出入口,讓他們得以回到自己的世界。
簡子芸也趁機報了警,為的就是讓警方能夠察覺到死亡多日的命案,連帶發現整層樓其他住戶的無辜慘死。
失蹤的外送員帶不回來,但至少他們覺得協助破了一件案子,警方後來也循線往下追查討債集團,主要凶手自然是找不到了,因為他們也在那個遠得要命社區裡……可能正飽嘗餓死的滋味,再也回不來了吧。
「蔡志友傳訊來,說社團裡現在很嚴肅!」童胤恒看著手機皺眉,「開會嚴肅什麼?」
「誰知道!我聽說那個粉專又寫我們的壞話了。」汪聿芃嘟著嘴,就是不太爽。
「康晉翊不是叫大家不要理嗎?黑粉寫的東西能看嗎?」童胤恒嘆口氣,毛巾已被汗水浸濕。
從之前責怪「都市傳說社」造謠生事後,現在更出現「反都市傳說社粉絲專頁」,裡面一堆黑粉指稱他們怪力亂神到妄想症的地步,所謂都市傳說都只是他們在嘴,裡頭的經歷都是創作文、都是小說,還唬爛得一篇比一篇精彩。
失蹤的人就只是失蹤人口而已,硬要扯都市傳說就太假了,而且最近寫什麼遠得要命社區?什麼幽靈船船長?到底誰看過?
看過的都是「都市傳說社」那些創作文作者啊。
最令人生氣的是他們甚至寫出:「學長姐就已經騙過一次了,連創始社長失蹤都能拿來做文章,還想騙多久?」
看到這句話時,連一向溫柔的簡子芸都快把玻璃杯捏爆了。
「很難不去注意耶!」汪聿芃越說越不高興,「我們在那兒跑電梯跑得九死一生,他們說我們是創作文?」
「康晉翊說了,越理踩那些黑粉只是越囂張而已,他們就是喜歡躲在網路後面攻擊別人啊!」童胤恒拍拍她,「網路的發達,就是間接滿足人類殘虐的欲望啊!」
匿名攻擊、酸言酸語,每一句話不都是為了傷害別人而存在的嗎?完整呈現了人性本惡的一面,如何殺人不見血、如何催毀一個人、痛罵一個人而不受任何管束?
那就是網路了。
這些極盡所能傷人的酸民與貼文者,卻絕對不敢面對面這樣說,只敢躲在網路後面,得意的看著對方生氣、期待對方傷心哭泣,越是能用話語將對手千刀萬剮,酸民便會遇欣喜若狂。
這不是殘虐的本性,又該是什麼?
最可怕的是,這些人說不定現實生活中還是個好好先生或天真爛漫小女人呢。
「我真希望他們也遇到都市傳說。」汪聿芃認真的看向他,「然後我們都不要幫忙!」
「我做不到。」童胤恒一秒反駁,「妳知道我個性的,見死不救無法……妳也不可能好嗎!妳的集點卡嗷嗷待哺咧!」
「噢!」汪聿芃哎唷了聲,對啊,如果又有新的都市傳說發生,那她……好像不能坐視不管厚!
不是為了那些人,是為了想看到更多都市傳說!
不過……她咬著唇,拿起肩上毛巾擦汗,其實繼上次事件之後,她好像開始有一點點怕都市傳說了。
都市傳說社團辦公室位在舊式鐵皮屋區,久遠以前學校社團起源地,鐵皮屋區只有一排隔間是社團,社團前方的大片空地供大家自由運用;社團分別是熱舞社、話劇社及演辯社,而「都市傳說社」,就搬到西邊邊角,最後一間。
由於最近接連碰上都市傳說,所以社員急速增加,硬被康晉翊控管,他不希望一堆愛跟風看熱鬧的人來參加,進行嚴格篩選與審核。
他讓真的很感興趣的人另外成立二社,但核心社員就他們這幾個,不論社團興衰卻依然不離不棄的這幾位;每週挑一個大家都沒課的時段聚會,主要也是為了與二社的幹部們多接觸,不然平常沒事時,他們幾個元老級的本來就會往社團跑。
今天早上就是社團會議,主要幹部十點到十二點沒課,會與二社幹部一起開會,談談社團事務、聊都市傳說或是有人聽到疑似都市傳說的傳言。
走進鐵皮屋時,童胤恒就留意到不對勁了,因為在最邊緣的都市傳說社門口,聚了幾個應該是隔壁社團的人。
「噢。」男孩轉頭,果然是熱舞社的,一見到童胤恒立刻指指裡面,表情嚴肅的搖搖頭。「出代誌了喔!」
他用嘴型警告著,這位熱舞社的很常在外面練舞,大家彼此認得也不意外。
童胤恒頷首表示知道了,先推著汪聿芃往社辦裡走……結果,這哪是什麼幹部大會!整間社辦塞得滿滿的,二社的人全部都來了!
他們辦公室也才八坪大,一進門後便是較正方形的接待空間,具有沙發茶几電視,再往裡頭以一張架子隔開裡面的「辦公處」,那兒兩張辦公桌呈垂直相連,一張是正對著門口的社長桌,以及與其呈九十度、落於右方的副社長桌。
辦公桌身後都是靠牆木架,上頭擺了不少社團的雜物,還有許多塑膠椅凳及折疊桌。
現在光接待區就塞得水洩不通,每個人有地方站就卡位,幾乎都要沒位置了。
「借過一下。」汪聿芃不解的出聲,許多人紛紛回頭。
「啊,是外星女!」大家當然知道他們是主要成員,紛紛讓路。
原來社長康晉翊利用椅子在沙發區與辦公區間隔出一條楚河漢界,不讓社員擠進辦公區裡,除了維持一個空間外,兩張辦公桌範圍有電腦也有大家的包包,總是要安全點。
更重要的是……童胤恒留意到社長的辦公桌,也就是面對門口那張桌子上,坐了一個陌生人。
「童子軍!」蔡志友一見到他即刻上前,把椅子拉開讓他們進來。
「那誰?」他還沒問,汪聿芃倒直接指著男人問了。
「指導老師。」蔡志友附耳低聲,眉頭緊鎖。
「指導老師?」童胤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的重複一次。
蔡志友無奈的點點頭,小蛙拖了張折疊椅靠在角落打電動,一臉不高興,而與社長辦公桌垂直位置的副社位子上,坐著懶洋洋的康晉翊。
「笑一個!」旁邊突然閃過人影,汪聿芃跟童胤恒一臉呆樣之際就被拍下。
「嘿!」女孩開心的看著相機,看來挺滿意剛剛的照片,「你們兩個好呆萌喔!」
高中同校的于欣,校刊社,高挑帥氣且標緻,特立獨行,火紅的頭髮搭上密密麻麻的耳環,向來顯眼。
童胤恒看著她到處拍,忍不住上前,「于欣,妳來這裡幹嘛?妳不是我們社團的啊!」
「我校刊社啊,採訪消息。」于欣,是童胤恒同班同學,「我以為我是都市傳說社的御用記者了耶!」
「御你的頭,我們社團被攻擊,妳脫不了關係!」童胤恒不客氣的把她往椅子界線邊推去,「出去啦,再怎樣也不能在我們幹部區!」
每次發生事件都因為同學的關係,讓于欣做第一手報導,結果她每篇報導都寫得模稜兩可,最後還會加個是否真實?是否只是一種手段?畢竟都市傳說根本是無法考證的叭啦叭啦……
「我報新聞要中肯啊!我不能明確的支持任一論點啦! 」于欣嚷嚷,焦急轉頸子回頭,「社長~社長~」
「好啦,童子軍,是我讓她進來的!」康晉翊終於起身,他看起來倒是風平浪靜,「反正這件事是學校交代的,還要慶幸學校找了個認識的人來報導!」
「學校交代?」汪聿芃根本一頭霧水,「我們社團開會為什麼學校要找校刊社報導?」
康晉翊挑了挑眉,眼尾朝老師一瞟,「因為我們有一位指導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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