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作詞 ：輕.暖攝影詩集

自序

臨老入花叢
──「花間作詞」代自序
楊子澗

．1．

孔子說：「我的學生們，你們何不快去學詩呢？詩可以借物起興，抒發感情的多樣面貌，可以觀察社會不同的風土民情和他人的行爲舉止，可以和其他人們溝通情感，了解彼此的感受，也可以對時政、人事有所針砭或諷刺……更可以學習到許多草木鳥獸的名稱及其生活習性……」（以上是作者的白話）「花間作詞」顧名思義， 可以多識於鳥獸之名，因整本詩集中的攝影照片含括原生以及外來的花木；可惜筆者疏懶，未究其名稱。

其實在筆者詩中，花木與人事已無法截然分判，也無需刻意求其名、知其性；於詩中，可說花木即人、人即花木，已合爲一。

倒是「興觀群怨」四字，才是「花間作詞」詩集中的主軸：由所拍攝的照片中去抒發自己的喜怒哀樂愛惡慾；也就是說，詩集中花木的形態、顏色、樣貌、美醜只是筆者內心鏡面的折射。

．2．

這冊詩集目錄中，只分「由冬入春」與「自夏徂秋」二卷和附錄析文；其實內文大致可分下列幾類：

(一) 諷刺揶揄之作：對人、對事、對政治時局的 「怨」，「燃燒的北風」、「失序」、「萎」、「遲暮新解」、「虎•蘭」、「新穗」和「王之后」、「點胭脂」等數首，包括了詩經子曰的「觀」和「怨」；文字部份有異昔日的我。

(二) 借物起興之作：包涵了人們對情感或生命的感受以及個人對回憶的眷戀、初老的感慨、情感的抒發以及生命中的美麗與哀愁、快意或若有所思。 以孔子所言，筆者以「興」爲碁石，旁及於人們共同感受的「群」。其中「粉撲」可以說是初老以來，筆者對詩作的看法：

不需要擦脂撲粉了
只要明白的文字和意象
讓每個分鏡看得清楚
留下些許的空白，遐想沉思

餘如「枯葉戲群芳」、「一生寫成一樹花」「花的小太陽」和發表於聯副的「生於死亡」等，都是對詩的看法和期待。

花，自古以來，古人多以隱喻「閨怨」，這本詩集中亦不能免，如：「遲暮」、「帶我走」、「淚垂」、「錯誤」、「求佛」、都與閨怨相繫，以「淚垂」爲例：

雨，停了
天，亮了
妝，糊了
只為他

打扮一整天
等候一整夜
海棠淚垂
他……

配以二張海棠照片，讀者應很快就能進入詩境。
另詩集中有十首屬於個人對愛情的感觸，雖年已過初老；但愛情的消逝或緬懷，仍是年輕時既有的憧憬。以 「多陪我坐一下」爲例：

多陪我坐一下
秋風急了，我
我也將起程了

多坐一會兒
甚麼都不用說
只讓我記得你還陪著我

不要說再見
那會叫人心碎
風  起  了

．3．

在「興」與「群」除上述對詩的看法、閨怨和初老之後對愛情的感受外，其中槪括而言大致上分爲生命的感悟---包括快意與幽懷或生命的輪迴與無常，甚或憂傷中仍有堅忍的毅力；「狂野」一詩，或許可借爲部份窗覽，也宜於當自序的結尾！

(第一段省略）
以最誇大的姿色
從荒蕪的土地  一路
不斷延展、不斷擴張
沿路迂迴曲折  曲折至
無止無盡無法無天
直到  溢出鏡頭之外

狂野又如何？即使
我已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