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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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溫溪從沒想過正經嚴肅的秦斂追起人來如此熱情而癡狂，
一句「下官有罪，斗膽肖想太后良久」，逼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她去溫泉行宮養身子，這人神奇地出現，帶著她遊家鄉、憶兒時，
當她意外摔倒，他比她還緊張，又是哄又是揉的，不捨她受到一絲傷害，
這樣一個好男人，誰放棄誰傻！她終於選擇拋開世俗枷鎖為愛勇敢一把，
而他果然沒辜負她，把她擺在第一位，耍起浪漫更是令人毫無招架之力，
精心準備了滿地的玫瑰花瓣，還帶著她在湖中樓閣賞雪景，
殊不知暗處有人發現了這一幕，伺機準備對他們出手……
一句「下官有罪，斗膽肖想太后良久」，逼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她去溫泉行宮養身子，這人神奇地出現，帶著她遊家鄉、憶兒時，
當她意外摔倒，他比她還緊張，又是哄又是揉的，不捨她受到一絲傷害，
這樣一個好男人，誰放棄誰傻！她終於選擇拋開世俗枷鎖為愛勇敢一把，
而他果然沒辜負她，把她擺在第一位，耍起浪漫更是令人毫無招架之力，
精心準備了滿地的玫瑰花瓣，還帶著她在湖中樓閣賞雪景，
殊不知暗處有人發現了這一幕，伺機準備對他們出手……
試閱
第二十二章 刺客招供 從屋裡狼狽逃竄出去的溫溪一時間受了大刺激，腦子短暫罷工，她根本無法他想，出了門後便悶頭直往外衝，一門心思只想儘快逃離這裡。 原本在大門口旁角落等著溫溪的祥生，見她風風火火地衝出來，以為主子探望完秦大人出來了，剛想開口招手，卻見人直接從他身邊衝過，快速跑出了奉慈殿的宮門。 祥生要喊出口的音在喉嚨頓住，感覺不大對勁，仔細回想方才溫溪衝出去時的模樣—— 髮髻散亂，唇邊口脂暈染模糊一片紅，衣襟被撕開好大一片，他還隱約看到了鎖骨上吊著的那一截肚兜繩…… 他心口一窒，瞠圓了雙眼，嘴巴都張大了，兩股顫顫，停在原地看看奉慈殿內殿的方向，再看看自家主子消失的方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進殿去給那輕薄他家主子的登徒子一刀好，還是追著他主子離開好。 夭壽啊！這是要出大事了呀！ 最終，祥生腳一跺，拂塵一甩，做了選擇，朝著溫溪跑走的方向盡全力追出去，一邊追還一邊壓低了聲線嘶吼，「主子求您快停下啊，別亂跑了！」 天殺的，這要是跑出去碰上個人被認出來，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不過祥生畢竟是個幹慣跑腿的人，沒花多少時間就追上了溫溪，然後將依舊處於風中凌亂中的她拉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他掩護著她一路抄偏僻的小路走回坤元宮，幸運的是這期間他們一個人也沒碰上。 等入了大殿便是自己的地盤，溫溪一點顧忌也沒有了，捂著衣襟直接衝回寢殿，然後隨手把寢殿門從裡面給拴上了。 翠谷幾人原都在大殿裡，見自家主子披頭散髮一身狼狽地從外面回來，皆是錯愕不已。 翠谷性子最是急躁，拍了幾遍門，見裡面毫無反應，急得直跺腳，衝著跟上來的祥生急切問道：「這……主子是遇上何事了？不是剛去奉慈殿，回來怎麼成了這樣？祥生哥是怎麼看護主子的？」 祥生心中一聲苦笑，卻是沒有開口，他尚且無法完全回神，但不論如何，但凡主子沒有先表露些什麼，這件事他就是到死也得爛進棺材裡。 寢殿裡，溫溪不理外邊的拍門聲和說話聲，撲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罩了起來。 躲在黑暗狹小的環境中，她慢慢地平息劇烈的喘息，心臟卻還是在一陣陣地狂跳，不知道是因為一路回來跑太急的緣故，還是因為方才奉慈殿裡發生的一切。 一回想起那一幕，溫溪就止不住的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把自己縮成一個球，雙手捂住滾燙的臉頰，過了一會兒又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被咬破了的嘴唇，總感覺上頭還殘留著那個男人滾燙的溫度，甚至嘴角開始慢慢往上翹，才翹到一半，她猛地僵住了，狠狠咬住另一半沒有被咬破的唇，在心中暗啐自己一口。 明明兒子都那麼大了，怎麼現在自己還像個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 丟人，幸好沒人看到。 溫溪不自覺弓著身體縮得越緊，可又轉念一想，這都叫什麼事啊！ 她將自己完全悶在被窩裡，就這樣悶了良久，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猛地掀開錦被，起身下床走到妝奩前坐下。 在被打磨得光可鑒人的銀鏡中，她望著自己此刻的模樣，髮髻裡一縷縷散出的髮絲，兩頰飛霞，衣襟被扯破，仔細一瞧靠近鎖骨的位置還隱隱有個吻痕的曖昧印子，口脂也被親得亂七八糟，嘴唇還破了皮有些微腫，因為突然受驚嚇，激得眼中水光漣漣，再加上銀鏡略略迷濛的反射效果…… 這模樣，看到的人估計沒有不會想歪的，還真是…… 溫溪不忍直視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感受到臉頰一片滾燙，心臟依舊在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 可……這到底叫什麼事呢？究竟是怎麼搞的變成了這樣？ 他們一個是當朝年輕太后，一個是萬人之上的權臣，要是真有什麼被發現了，朝野上下噴出的唾沫星子能把他倆給淹死……哦對了，還得加上她兒子！ 溫溪的手逐漸往頭上移，手指揪住自己的髮根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要瘋了！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安靜了好一陣子之後又響起猶豫的敲門聲，而後是祥生欲言又止的聲音，「主子，那個……那個奉慈殿剛剛又喊了太醫，說是……說是秦大人的傷口又裂開了……」 溫溪拔頭髮的手一頓，無言以對，就剛剛那架勢，最後還被她推了一把，不裂開才怪，不過……反正不是她的錯，裂開了也不能怪她！ 門外聽著溫溪沒什麼反應，頓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下去，「太醫開了些方子後便離開了……太醫離開後，聽說……聽說秦大人派人去了承乾宮，稟明陛下說是……說是想要出宮。 「刺客也已招供，繼續待在宮裡不大方便，秦大人請求出宮，陛下還親自去了奉慈殿一趟，大約是想勸秦大人留下，可沒勸住，便同意了，這會兒……這會兒奉慈殿那邊大概是正在收拾……」 溫溪著實愣了好一會，她定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 那人大概是燒糊塗了才那麼做的吧，瞧這般急切地準備出宮，想來他也是尷尬了，這樣也好…… 於是她輕輕出聲，「哀家知道了。」 羈押在刑司的刺客們招供得非常利索，結果早在溫溪所認為的情理之中，卻又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情理之中是因為，能冒著腦袋非常有可能搬家的可能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入宮行刺，她能猜到的也就扳著手指便能數清的那麼幾個。 但出乎她意料的則是，這次刺殺的幕後策劃竟是不止一家！ 「這些刺客們承認，他們是戎狄祕密豢養潛伏在我大召的死士，只受戎狄王族驅使。」 溫溪陪著趙宸在承乾宮的書房內和自己這一派系的親信們共同祕密商議此事，開口說話的那個是兵部右侍郎金海瑞，金氏的娘家兄長。 溫溪倒是面色平淡，這想來也很合邏輯，「大家都能輕易想到這是離間計，若我朝與南黎和談通商成功，那麼在今年入冬前，我們便可從西南邊防中抽調出將近十萬的兵馬去增援北疆，戎狄這邊坐不住了。」 此事已經涉及戎狄，金海瑞面色相當凝重，「他們也承認，每當我大召和戎狄起戰事之時，他們都有收到戎狄王庭的指示，在我大召境內祕密干擾我朝用兵，當年涼州之役城門意外遭破開就是他們在城內裡應外合幹的，甚至於……」他停頓一下，覷了一眼溫溪的神色後才繼續說下去，「甚至於當年溫家軍在白狼城內那慘烈一戰，亦有他們的身影……」 金海瑞說完這話後，全場都忽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正在喝茶的溫溪。 今日在書房的這些人都是溫溪母子倆的心腹臣子，他們或堅定或願意相信，當年溫家軍在白狼城那一戰是遭人設計構陷才不得已壯烈殉國的。 溫溪嚥下口中略帶苦澀的綠茶，緩緩放下了茶盞，一雙眸子定定地看向金海瑞，只問了兩個字，「確定？」 金海瑞點頭，「八九不離十。」 溫溪又輕聲問道：「那……哀家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幾個刺客可作為當年白狼城慘案的一條重要線索追查下去？」 金海瑞略一沉思，再次點頭道：「大抵是如此。」 溫溪聞言，臉上並無大家想像中那般有什麼激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再次拿起茶盞，垂下眼瞼，喃喃自語，「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倒是溫溪先主動開口了，「除了戎狄，其他的幕後主使呢？」 金海瑞繼續稟報下去，「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南黎使節團帶來的舞者們，並易容假扮成他們，是他們在京中有接應的人，可使他們全數掌握南黎使節團的動向，並且在國宴獻舞之前順利躲過禁衛軍的嚴格盤查。臣猜測，這內應不是在南黎使節團內便是在我鴻臚寺，宮中應當也是有他們的人。 「據他們交代，他們用來佯裝樂器銀鈴的暗器，尖端塗抹的劇毒是有人高價買來給他們的，但並不是戎狄人，戎狄王庭距離太遠，只是向他們發送密函，讓他們聽候一家指令。那劇毒便是這家人花重金從南黎底下藥商那裡購得，見血封喉的劇毒當世稀有，一般只有南黎人手上才有，這樣一來，既能買到劇毒之物，也能嫁禍給南黎使節團，這些人打得好算盤，一舉兩得。」 這時另一個大臣接腔道：「既然知道了劇毒的來源，又是如此稀罕之毒，那詢問南黎使節團，讓他們去查來源豈不是方便許多？南黎使節團此番造人構陷，想必非常願意找出真凶。」 眾人皆以為是，只要找到劇毒的買家，那與戎狄勾結的這家人便無所遁形。 其實他們心中都有數有可能會是誰家，只不過需要一個實打實的證據罷了。 「至於宮中接應的人，那些刺客交代，他們使用的暗器、利劍等武器並非他們隨身帶進宮的，而是早半個月前便已經通過其他手段祕密藏於宮中，也難怪負責盤查的禁衛軍沒察覺。」 溫溪皺眉道：「是哪些人知道嗎？」 金海瑞搖頭，「這些刺客只負責執行刺殺任務，隱在他們身後的人相當謹慎，便是為了防止他們被擄後招供。」 溫溪也不在意，擺擺手，「哀家大概能猜到是誰家，有了目標，有了線索，反向追查並不難。」 這時候又一個大臣站了出來，他是禁衛軍裡的人，「太后娘娘，既然刺客們都已經招供，一直關在刑司的大牢裡也不大合適，這幾天刑部那邊一直吵著想要接手這些刺客，臣雖能拖延一時，但終不是長久之計，請太后娘娘定奪如何處理這些刺客。」 刑部現在還是繆家的勢力盤踞，溫溪的手不太容易觸及，於是她皺眉反問道：「大理寺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王、宋兩位大人的傷勢如何？能回大理寺接手這案子嗎？」 王、宋兩位便是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在國宴刺殺案中兩人不巧都受了傷，一個傷得較重，另一個稍微輕些。 這兩位倒都是不偏不倚、恪盡職守的剛正之人，只是這些天一直在養傷，所以溫溪等人才會如此強硬地把刺客扣在刑司這個自己的地盤上，遲遲沒有移交出去。 有人上前回道：「臣昨兒個才去探望過王大人，他傷得很重，傷口流血、潰爛流膿，整個人陷入反覆的高燒之中，很少有清醒的時候。至於少卿宋大人，傷口在右手，聽說一直崩裂癒合不了因此無法行動，人也一直低燒不退，虛軟無力。」 溫溪皺眉，離國宴的那場刺殺已過去整整六日，那些被傷及的人她都命太醫去進行治療，用的是宮裡撥下去最好的傷藥，照理說就算傷得重，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止不住血，而輕傷的更不會連傷口都癒合不上…… 這麼一思量，溫溪總覺得不大對勁，於是她對四瑾道：「哀家記得今日是雲太醫當值，你且去請他過來一趟。」 當初她叫他親自去探過大理寺兩位大人的傷勢，他應該知道些情況。 沒一會兒，雲江帆便匆匆趕到。 溫溪當即問了他關於大理寺王宋兩位大人的傷勢。 雲江帆一臉凝重的回道：「若太后沒命人來喚微臣，臣也正準備來見太后。臣今早入宮當值前才去了王大人家查看情況，王大人的傷勢瞧著有古怪，若是一般刀傷，按臣和太醫院的經驗，絕不至於越養越嚴重，臣懷疑王大人是中了某種毒。」 「中毒？」溫溪心中一跳，驚疑道。 雲江帆點頭，「是的，臣已經查問過，當日國宴凡是受過刺客們劍傷的人都出現這般情況，傷口久久無法凝血癒合，潰爛、發燒，渾身無力，一些重傷者還出現傷口劇痛難忍甚至於咳血的症狀。臣思來想去，只有中毒這解釋符合眼下所有人的情況。 「那些刺客既能在襲擊娘娘和陛下的暗器上塗上見血封喉的劇毒，便也極有可能在他們使用的軟劍上塗毒，只不過暗器上的毒千金難覓，沒有那麼多，而劍上的毒稍次些，不至於短時間內要人性命。」 溫溪的心重重下沉，她忽然想到，若劍上真的帶毒，那某個男人被捅的那一劍豈不是也……難怪他自被刺中開始便一直高燒不斷，之前他倆那……那樣子，自己還狠推了他一把，他不會有事吧？ 越是這麼想，溫溪心中越是急切，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雲江帆，問道：「可知是什麼毒？可有解法？」 雲江帆無奈搖頭，「請恕臣無能，暫時還查不出是何種毒，也不知該如何解毒。」 有人聽聞便咬牙切齒，「哼！這該死的刺客跟戎狄蠻狗，還有那龜縮不肯冒頭的幕後黑手，合該千刀萬剮，別讓我抓著他們！」 接下來眾人又圍繞著中毒的事討論了一番，可溫溪卻是沒什麼心情，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到大家都走了以後，書房裡便只剩下溫溪和趙宸母子倆了。 趙宸看著溫溪沉默不語的表情，貼心的猜出自己母親這會兒心情可能不大好，於是他故意用亮晶晶的眼睛衝著溫溪露齒笑，「媽，您不要不開心，方才不都說了，有極大的可能能找到線索替外祖跟舅舅們翻案了，您不開心嗎？」 母子倆在私下相處的時候，趙宸總會喊溫溪「媽」，這是她在他很小的時候教他的，代表母子倆之間最親密的小祕密。 溫溪這才恢復了點精神，回神後露出一抹微笑，伸手去摸兒子額前未能梳進髮髻裡的小捲毛，「自是開心的。」 開心便好，趙宸小孩子性情，沒有那麼多千迴百繞心思，見狀也不再多想，開開心心地去吃書案上那盤溫溪特地給他帶過來的低糖泡芙。 溫溪瞧著一心一意吃得賊起勁兒的兒子，想了又想，最後下定了決心，走上前去，無比慈祥的摸摸兒子埋首盤中的腦袋，「兒啊，你慢點吃……那個，方才雲太醫說的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那些人可能中毒了，我曉得，會命太醫院首重此事。」趙宸抬起頭，嘴唇上沾了一圈奶油。 溫溪殷切地幫他擦掉，繼續循循善誘，「好些人都傷得挺重的，尤其是秦斂，他還是為了救我才受重傷的，要是真是中了毒，那就麻煩了……」 趙宸捏著一顆泡芙，一臉天真單純地望著母親，等著她把話說下去。 「人家還算是你的老師，你不也說了，若不是秦斂時常嚴格訓練你的躲避反應能力，說不定這次刺殺你也凶多吉少，說起來唉……」溫溪重重歎了口氣，「終歸是我們母子倆欠他良多，他還不願在宮中待著醫治，這麼快就搬回家去，我有些懊惱，不知該再賞些什麼才合適……」 「我想到了！」趙宸小手一揮，一臉認真地打斷溫溪的話，「我該親自出宮去探望秦卿，才算我母子對他的重視和道謝。」 溫溪忍住笑意，故作為難，「這……不大好吧，現在不安全……」 趙宸終歸是小孩子貪玩的性子，能出宮去秦家遊一趟對他而言是極難得的消遣，於是他挨過來抱著溫溪的胳膊撒嬌，「就讓我微服出宮去吧，反正刺客風波已過去，京中防範比平日還緊，我不會有事的，您就讓我去吧……」 溫溪假裝認真思考狀，最後「勉強」同意，「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去看看秦斂現下情況到底如何，去的時候帶上雲江帆，再從我庫房裡拿些東西一併帶上，便說是你帶的就成，回來以後，秦斂的情況是好是壞都知會我一聲。」 趙宸興高采烈地找四瑾換衣裳去了。 溫溪看著兒子蹦蹦跳跳的身影，忍不住笑，果然，還是自己生的自己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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