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有福孕 卷三
活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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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嫁進虞國公府沒多久就被分配掌管廚房帳務，林蔚然一點也不擔心，
表格一畫，再繁瑣的帳目支出都能清清楚楚，
並大放送傳授阿拉伯數字簡化記錄，可把採辦和總帳房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比較擔心的是被分走部分管家權的二弟妹會心理不平衡，
怎料歪打正著，人家志不在此，反倒對於侍弄植物更有興趣和專才，
這讓她又神來一筆想出新的「生財增糧」計畫——
先和二弟妹在府裡搗鼓暖房，在大冬天成功試種出翠綠蔬菜，
又買下大片有溫泉眼的山地，利用天然地熱蓋更多溫室，
和二弟妹一起育秧，等著教導佃農們新的耕種方式……
無論她做什麼，宮藏都無條件支持，是她最大的靠山，
可是他不先招呼一聲就帶著「超級貴人」來觀摩插秧，
真是把她驚嚇……喔不，是驚喜壞了……
表格一畫，再繁瑣的帳目支出都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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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較擔心的是被分走部分管家權的二弟妹會心理不平衡，
怎料歪打正著，人家志不在此，反倒對於侍弄植物更有興趣和專才，
這讓她又神來一筆想出新的「生財增糧」計畫——
先和二弟妹在府裡搗鼓暖房，在大冬天成功試種出翠綠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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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做什麼，宮藏都無條件支持，是她最大的靠山，
可是他不先招呼一聲就帶著「超級貴人」來觀摩插秧，
真是把她驚嚇……喔不，是驚喜壞了……
試閱
第四十一章 宮家下聘陣仗大 宮琛領著隊伍抵達太原府的消息，被宮家留在太原府府城別院的下人一疊聲傳回宅邸，宮大夫人得訊領著人候在大門外。 沒多久，宮大夫人等到了府裡送聘禮的隊伍。 從隊伍出發伊始，每日都有人向他們這邊彙報隊伍的進程，所以他們很容易就估算到下聘的隊伍今天應該能到太原府。這不，人還沒進太原府，她和大侄子就已經接到他們快到的消息，早早回到府城的宅邸等候他們的到來。 隊伍一到，別院這邊自有人安排交接事宜。 宮大夫人拉著兒子站到一旁說話。 「娘，大嫂是個什麼樣的啊？」宮琛一見到他娘，心神就鬆了下來，這一路上他緊繃得夜夜睡不好，一有動靜就驚醒，就怕遇上截道的。 這畢竟是他大哥娶親用的聘禮，不比一般的財物，丟了就丟了，咳，不對，丟了也滿可惜的，他不是敗家子。但總歸來說，其他財物沒有這種一定要萬無一失的緊繃感，因為這些聘禮出了岔子，終歸是兆頭不好。 他費了老大的勁兒護送過來的聘禮，自然是希望未來大嫂是個美好的女子，最好真能配得上他大哥。 看著風塵僕僕的大兒子，宮大夫人也心疼，想著他護送這批聘禮過來，走了一千多里路，很是不易，但她也知道玉不琢不成器，男孩子多磨煉錘打總沒壞處，況且這一路她大侄子都打點好了，出不了大狀況。 「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妳不在京城不知道，好多人家都笑話我們國公府，笑話大哥滿京城的貴女都瞧不上眼，非得從太原府的山旮旯裡找來一個女子娶了，好些人都等著看大哥和嫂子的笑話呢，說等他們回京後，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金枝玉葉值得大哥這般鄭重對待。」說起這個，宮琛真的是氣壞了。 他大哥娶什麼樣的女子他大哥願意就成，用得著其他人來評頭論足嗎？但少年郎嘛，儘管心裡是這樣認定的，難免也會受外界的議論所影響，內心深處也有點擔心大哥眼瞎，一時鬼迷心竅，或是未來大嫂不夠優秀，禁不起京城那些人的挑剔眼光。 「別管他們！你未來大嫂人很好，她家人也不錯，除了門檻低了一點，沒啥大毛病。」宮大夫人對於仍帶了兩分孩子氣的大兒子很是無奈。 聽了母親的話，宮琛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他娘的為人他是知道的，既然說未來大嫂人很好，那就是不錯。 「對了娘，大哥呢？」宮琛才想起來沒見到他大哥宮藏，不由得四處張望一下。 這批聘禮可是他大哥當初寫了信，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他好好護送過來的，怎麼他人到了，他大哥也不來關心關心東西有沒有缺損？ 宮大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大哥在宮家祖宅宗祠那邊和族長族老們商量明天的事兒呢，你以為他閒啊？」 也是哦，明天要去下聘了，得祭拜宗祠，稟告祖宗。宮琛抓了抓頭，哈哈笑了兩聲，「大哥就是能幹。」連媳婦都是自己找的，厲害，不走尋常路。 「行了，一路上你也累了，趕緊進去，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宮大夫人給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惹得他直躲。 逃離了他娘的魔掌之後，宮琛衝著院子裡的漢子一吆喝，「大夥兒好吃好喝休息一晚，明兒隨我們前去棗林村林家下聘！」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陣歡呼，「好咧！」 棗林村林家。 林家的新房建好了，並且讓唐頌幫忙挑了一個好日子上梁，誰知他挑的這個日子和宮家下聘的日子就在一前一後。 屋子上梁的時候，晴雪不讓林蔚然出房門，怕人多眼雜，地又沒收拾乾淨，導致出意外。 好不容易等房梁上了，林母領著人將地收拾乾淨了，晴雪才讓林蔚然走出房門。 今天因為要上梁，林家請了不少漢子來幫忙，這上梁嘛，也算是喜事，林家怎麼著也得請幫忙的人吃一頓飯，所以林家整個前院都是人聲鼎沸的。 林蔚然出閨房的時候，來幫忙的人已經吃完了飯陸續離開了。 她主要是在屋子裡待久了，悶得慌，想去小水池那裡看看小金，呼吸一下清冷的空氣。 晴雪拿著自製的魚蟲飼料跟在後面，最近她總是緊張兮兮的，生怕姑娘出事。 「家裡這房子總算修好了，妳不知道這段日子奴婢一直沒睡好，生怕有什麼事發生。」 「妳呀，就是瞎操心。」林蔚然一邊搖頭，一邊慢慢地往後院走去。 「姑娘，我聽說在我們老家就有這樣的事情，如果家裡有……」晴雪嚥下那兩個字眼，「……的話，是不可以動土的，有些一動土，就會有影響。」 轉角處的唐頌：「……」 「唐公子。」林蔚然停下腳步，和唐頌打了聲招呼。 晴雪也跟著頓住了腳步，而且還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林蔚然同情地看了晴雪一眼，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很不幸，晴雪那話恰巧被唐頌聽到了。晴雪啊，妳知道不，妳這是在質疑唐大國師的專業技能。 「四姑娘放心，新屋子的方位時辰在下都嚴格測算過，不會對主家人有任何妨礙的。」 這回輪到林蔚然：「……」她可沒質疑他的能力，晴雪的鍋為什麼讓她來背？ 林蔚然咳了一下，轉移話題道：「聽說唐公子準備遊歷大梁的大好河山了？」 唐頌看向她，目光湛湛，「林四姑娘從何得之？」 噯，又觸雷區了，難道這事他還沒向家人朋友提起嗎？林蔚然忍不住摸摸鼻尖。 這回唐頌沒有為難她，只點了點頭，確認了她的猜測，「準備年後就走。」 林蔚然道：「那——就祝你得償所願了。」 「在下也祝林四姑娘心想事成，婚姻美滿。」 林蔚然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與他錯身而過，去往後院。 此時是十二月初，天氣已經很冷了，林蔚然總擔心小水池會結冰，將小金給凍死，一直在考慮什麼時候去買個大缸，先將牠養在屋子裡。 但奇怪的是，水池裡的水只比平常冰一些，小金在池中和平時一樣的快活，並沒有出現受凍的情況，加上林家不吝嗇炭，小水池周邊已經砌上了圍牆，頂上搭建一座可移動的茅草屋頂，晚上的時候屋頂一蓋，燒上炭，就成了一個小溫室，早上的時候將屋頂一掀，光線就下來了，方便得很，而且小金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就暫時這麼養著了。 也是林家今年因為姚金炭，日子過得比往年好太多了，不然這樣子養著小金，一般人家可承受不住。 太原府府城，宮家別院。 次日一早，宮家的三位主子早早就起來了，先是前往宮家族地的祖宅宗祠行祭祖儀式。 隨行的人將納采所用禮盒敬上。 宮藏跪於案前，由族長點燃了香燭遞與他，祭告列祖列宗，今日乃宮家第八代孫宮藏納徵之日，即刻便要前往棗林村林家下聘求娶林家四女林蔚然，請列祖列宗保佑這段姻緣美滿幸福。 從宗祠出來，貢禮官早已將所有聘禮該搬上車的搬上車。 一行人，宮琛和大僚及兩位媒人兩位全福人在前，腳夫挑著輕省的東西在中間，後面馬車一輛接一輛，直接穿城而過，浩浩蕩蕩地往晉陽方向而去。 宮藏穿著大氅，靜靜立於原地，目送著下聘的隊伍離去，眉目清朗如畫。 宮大夫人落後他幾步，看著他靜立等候的模樣，頗有「以爾車來，以我賄遷」之歲月靜好之感。 他久站不動，宮大夫人以為他擔心，上前一步勸道：「別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清晨風寒露重，咱們先回去吧。」 宮藏點了點頭，肯定她的話，「一切都會順利的。大伯娘先回去吧，我再站一會。」 宮大夫人點了點頭，「別站太久了。」 踏進大門時，她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身邊湊上來一位下屬，從背影她沒認出來人，而且那人似乎在彙報什麼。不知是離得太遠還是聲音太小，反正她一句都沒聽到。 最後宮大夫人忍不住搖了搖頭，暗歎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擔心那麼多做什麼呢？令箴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宮藏這邊的情況卻是這樣的，宮大夫人剛往回走，暗一就湊了上來。宮大夫人認不出暗一，是因為他做了一些變裝。 「主子，你吩咐的事已經辦妥，李氏的馬車大概會在晉陽縣外兩三里地的地方壞掉，他們辛苦一些，今晚應該能在晉陽縣宿一宿。」 宮藏點了點頭，「不要見血。」他下聘乃至成親都是喜事，他不希望見血，更不希望出人命。 「放心吧，主子，我的技術你還信不過嗎？」頂多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 宮藏沒再說話，暗一辦事雖然有時候有些不靠譜，但是大致上都能辦到。 李氏的異動沒有逃過宮家的監視，宮藏早就防著了。今天是他虞國公府下聘的好日子，哪能讓李氏給攪和了？好兆頭他不要嗎？ 他要給林蔚然獨一無二的風光，讓她想起這天來，全部都是美好，而不是想起這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禮，下聘之日還要夾雜著一些糟心事。 他能讓宮家的隊伍將這麼多的聘禮行走一千多里地，如數運達至太原府，把控了一切的風險，哪裡會讓李氏從中作梗。李氏再怎麼想見林蔚然，也得過了今天再說。 李氏是輕車祕密前往棗林村林家，帶的人並不多，又要避開虞國公府下聘的隊伍以及為了能更早見到林蔚然，他們早早就出發。 不料卻在晉陽縣外四五里地的地方，兩輛馬車都壞了。 這回趕車的人又是阿文，阿文檢查了馬車，和上次四小姐所坐解體的馬車一樣，什麼原因都沒檢查出來。 「這馬車你們出發前都沒檢查的嗎？」 「檢查過了的，誰知道……」 面對李氏的冷臉，阿文覺得自己命苦。他覺得侯府和棗林村林家犯沖，不，應該說是和林四姑娘犯沖，不然為何每次他們侯府的人要去找她麻煩，或者找了她麻煩之後，馬車總會出事呢？而且還是檢查不出原因的那種出事。 沈嬤嬤阻止了大丫鬟的發飆，「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看看什麼時候能將馬車修好，別耽誤了夫人的事兒！」 阿文苦笑，「沈嬤嬤，不是奴才不想修，而是實在是修不好，妳看這裡和這裡……」阿文指了車轂轆的兩處給她看，「是沒辦法修好的。」 沈嬤嬤聞言眉頭緊皺，這樣的兆頭可不太好啊。「那可怎麼辦？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阿文不語。 沈嬤嬤將情況稟報李氏，李氏也是一臉不悅。 「夫人讓我來問你，現在怎麼辦？」沈嬤嬤問阿文。 「還能怎麼辦啊，要麼我們就棄車，徒步走到晉陽縣再買馬車；要麼就看看有沒有好心人經過捎咱們一程，到了晉陽縣再做打算。」後者估計難，他們畢竟也有好幾個人，占人家一輛馬車還嫌擠。 冬天大清早在外行走的馬車畢竟少，他們等了半個時辰左右，等來的人竟是虞國公府的下聘隊伍。 在請示了李氏之後，阿文得了應允，衝著那支隊伍猛烈搖手，以示求助。 下聘的隊伍中有人眼尖看到了，提醒宮琛，「二公子，那邊岔道上似乎有人在求助。」 宮琛只看一眼便收回視線，衝著速度緩下的隊伍喊道：「快走快走，莫要誤了吉時，你們以為咱們時間很充裕嗎？」然後他衝著阿文比了一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他可是謹記著出發前他大哥交代的話，他大哥說了，這一路不管遇到什麼，隊伍都不能停下來。他可是好弟弟，當然要聽話了。 虞國公府的人拒絕提供幫助，阿文傻眼了，反應過來後，拔腿衝著隊伍跑過來。 宮琛見此迎了上去，扔給他一小包銀子，說他們隊伍有要事在身，無法提供幫助，讓他拿著銀子等候下一個能幫助他的人，然後就打馬走了。 阿文拿著銀子頓住了，突然想起自家夫人此行的意圖，頓時不好意思再糾纏。 可奇怪的是，後來他們遇到的每一輛馬車，都無視他們的求助，還沒到他們身邊呢，僅僅只是看到他們，馬兒就開始加速跑起來，一溜煙地從他們身邊跑過，彷彿有惡鬼在追一樣。 最終還是李氏心狠，讓人直接攔在路中間，才攔下了兩輛可以載他們到晉陽縣的馬車。 虞國公府下聘的隊伍經過晉陽縣時，全縣轟動，街上的人都跑去圍觀了，有些人接到消息更是從家裡跑出來，幾近萬人空巷。 在一些知情者的說明之下，晉陽縣所有來看熱鬧的人都知道虞國公府的嫡長孫宮藏與棗林村林家的林蔚然欲結為連理的事，此行就是去給女方下聘的。 有些積古老人說，這麼大的送聘禮陣仗在晉陽縣數十年未見，也就是晉陽縣縣誌上記載過前朝有一任王爺迎娶側妃時有過這麼大的排場。 虞國公府下聘的隊伍從晉陽縣主街穿過，往鹿渭鎮去了。有好事者忍不住綴在隊伍後面，想去林家看一看究竟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女兒竟然能得到虞國公府如此高門的青睞。 等隊伍經過鹿渭鎮時，和晉陽縣一樣，全鎮轟動，綴在隊伍後面的人更多了。因為離棗林村不遠了，想看熱鬧的人更多。 晉陽縣一天的談資就是這個話題，等李氏他們終於來到晉陽縣時，發現全縣的人似乎都在議論這個話題，頓時心生不豫。此時天已經有些擦黑了，李氏有心想立即前往林家，奈何天色不允許，只能作罷。 棗林村村口，下聘的隊伍還沒到，僅是露了一個頭，就被守著的村民見著了，看著那只見頭不見尾的隊伍，放哨的村民一呆，然後意識到什麼，拔腿往回跑，一邊喊道：「里正里正，虞國公府的人來了——」 里正王盛和聞言站了起來，「果然來了！」 今日是虞國公府下聘的日子，林家早幾日就和他打好了招呼，請他來幫忙招待一下。 這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畢竟來下聘的是虞國公府，他自然是答應了。如果娶的不是林家閨女，而林家就在鄉下，附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體面人，還輪不到他呢。沒見林家本來只想將戴捕頭請來充充場面而已，這事恰好被柴縣令聽到，他們夫妻二人不也不請自來了？ 本來這等好事應該還有村長的一份兒的，可前陣子羅永福和林家就姚金炭一事鬧得太僵，將林家得罪狠了，如今正夾著尾巴不敢露頭呢，林家自然也不會請他。 放哨的村民嚥了嚥口水，說不出話來。 「怎麼？」 「里正，下聘的隊伍好多人啊。」 王盛和笑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少見多怪，國公府下聘，頂多排場大一些罷了，能有多少人？」 但當他聽到動靜一抬頭，嘴巴就不自覺地張大，原來李二說的是真的，真的來了好多人啊，他都不禁懷疑，林家那院子能站得下這麼多人嗎？ 不大一會，他便知道自己多想了，這隊伍後面綴著的全是看熱鬧的。 思想跳躍間，他迎上前去，「這位公子，你們是虞國公府來給林家下聘的吧？」 宮琛腳步略緩，「是啊，您是？」 「在下是棗林村的里正，姓王，林家讓我出來迎一迎你們。」 「那敢情好。王里正，請前面帶路。」 林家一早院門大開，迎八方來客。 林則然上京了，所以柴進賢由林父陪著，就在新建的青磚瓦房的堂屋裡。 林蔚然這親定得太突然，六禮儀式走得非常快。林家的新房建好後，根本來不及挑個好日子舉辦喬遷之喜。 可以說前一日林家的新房剛上完梁蓋上瓦，僅來得及收拾乾淨，第二日便是虞國公府來下聘的日子了。 幸虧這日是一個好日子，宜搬遷宜下聘，所以一大早的，林家就順勢搬了進去，放了一掛鞭炮。 就在林父和柴進賢都等得心焦之際，報信的村民跑了進來，一邊喊道：「來了來了，下聘的到了！」 林父和柴進賢對視一眼，雙雙站了起來，「柴大人，我們到門口迎一迎吧？」 林父不想擺譜，也不想端著架子給什麼下馬威。林父想得通透，此乃締結兩姓之好，他女兒本就是高嫁，他現在和氣一些，女兒的婆家就會待女兒好一些。 隊伍到了林家大門時，林父和柴進賢已經候在門外。 王盛和向宮琛等人介紹了二人的身分。 宮琛衝林父和善地笑笑，他對林家人的第一印象不錯，很能體諒人。 從進林家大門開始，就是大僚和官媒在應酬了。 一箱箱的聘禮被抬入林家，按秩序一行行一列列地擺放在院子裡。 整個林家喜氣洋洋的，村民們都伸長了脖子看，小孩子們拍著手叫好。 等最後一抬箱籠抬入林家放好，在官媒的見證下，大僚取出一份禮書交予林父，禮書內詳細明列聘禮的種類以及數量，其實也就是聘禮清單。 林父深吸一口氣，接過收妥，同時也代表了宮林兩家正式訂親。 到了這一步，宮林兩家六禮中行了四禮，三書中給了聘書和禮書兩書，尚有一紙迎親書未到林家之手，但宮藏和林蔚然的親事已是律法承認的。 虞國公府這次下聘，圍觀的人太多了。 林家的院子裡除了林家之前請來的客人，以及虞國公府的人之外，就沒別的人了。那些看熱鬧的只能沿著進來林家的大路或者透過林家大門或者趴在林家的圍牆上看。 有好事者在數聘禮的抬數，數來數去總是不對，不是漏數就是錯數，不過能肯定的是好幾十抬總是有的。 林父接過禮書的瞬間，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聘禮送到，腳夫漢子們喝了水吃了些點心略作休整，大僚就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宮琛點了點頭，於是大僚向林家辭行。 因天色不早了，林家也不敢強留，就怕入夜了他們還趕不回去。 林父和林皓然並柴進賢王盛和等人一起將人送了出去。 林母也一道，經過她的人都被她塞了一把喜錢，每個人都接了，都想沾沾宮林兩家的喜氣。 從進門到離開，讓宮琛遺憾的是，他沒有見著未來嫂子，不過想想也正常，這人多眼雜的，衝撞了就不好了。 虞國公府下聘的人走了之後，柴進賢等人也陸續告辭。 不過考慮到林家收了那麼多聘禮，怕遭賊惦記，柴進賢給林家安排五六個衙役守著。 這一舉措得到了林父的連連感激。 等賓客們走後，林家人才合力將那一箱箱的聘禮抬入屋子。 林母特意空出一間新房來擺放這些聘禮，期間，林母略看了一眼。 晚上的時候，她和林蔚然說：「姑爺家就是實誠，這聘禮每一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一箱能當兩箱使。」 林蔚然不用如何想，也能明白他的用意。這些聘禮中，恐怕有很多是可以充作嫁妝的。他是怕他們林家籌備嫁妝壓力太大，才這樣拐著彎幫忙。 「娘可是聽那位大僚說了，這些聘禮都是從京城運過來的，而且這些聘禮中，有些是姑爺的爹娘給未來兒媳準備的東西，姑爺以及他的家人都覺得，這些東西總要交到妳手上。姑爺家真是有心了。」 林家人本來還以為京城太遠，宮家的聘禮會在太原府準備呢。 林蔚然聽完，會心一笑。 「今天來下聘的人有姑爺的弟弟，妳今兒沒出門，所以沒見著，人長得挺俊秀，等年紀再上來一點，想必也不比姑爺差，人挺愛笑的，看著就好相處。阿彌陀佛，這一家子人都是人中龍鳳，幸虧看著好相處，妳日後嫁過去這樣的人家，為娘總算放下了提著的心。」 林蔚然笑笑，聽著她娘絮叨一些她到婆家之後的相處之道。 夜漸漸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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