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隻狼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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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玲瓏萬萬沒想到成親後的生活這般緊張刺激，稍有不慎就會天翻地覆，
而雍州裴家那群不要臉的傢伙絕對是讓她無法安穩度日的最大元凶！
不過，她只是看著柔弱，但長年浸淫後宅訓練出來的本事可一點都不弱，
既然那群傢伙沒教養到了極點，那她就好好教教他們何謂規矩，
先是把那些違反規制的部分指出來，再說句「欽差會來查喔」嚇嚇他們，
接著在敬茶的時候大發雌威，藉由教訓奴僕之舉行殺雞儆猴之實，
不過……裴鈞不是說對付內宅的勾心鬥角由她全權負責，他不會干涉的嗎，
怎?在發現她遭到裴家暗算時，他卻搶在最前面替她出頭呢……
而雍州裴家那群不要臉的傢伙絕對是讓她無法安穩度日的最大元凶！
不過，她只是看著柔弱，但長年浸淫後宅訓練出來的本事可一點都不弱，
既然那群傢伙沒教養到了極點，那她就好好教教他們何謂規矩，
先是把那些違反規制的部分指出來，再說句「欽差會來查喔」嚇嚇他們，
接著在敬茶的時候大發雌威，藉由教訓奴僕之舉行殺雞儆猴之實，
不過……裴鈞不是說對付內宅的勾心鬥角由她全權負責，他不會干涉的嗎，
怎?在發現她遭到裴家暗算時，他卻搶在最前面替她出頭呢……
試閱
第二十一章 新一波試探 這晚用過膳以後，裴鈞看得出玲瓏緊張，明明想休息卻硬撐著不肯去沐浴，他想到該是叫自己昨日說的話驚了，不自覺笑出來。 裴鈞也沒為難她，實在是瞧著玲瓏瘦了這麼多，他狠不下心逗弄，正好按日子找到了信物，該到的人也差不多該到了，他便出了宅子去辦事兒。 玲瓏等他離開後，趕緊將孫嬤嬤叫過來。 「孫嬤嬤坐。」玲瓏話說得特別客氣，看著孫嬤嬤在旁邊凳子上坐了個邊兒，「妳照顧過侯爺，自個兒也是生養過的，有些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嬤嬤。」 孫嬤嬤笑著道不敢，「主子有什麼儘管說，老奴若是能為主子分憂一二，那是老奴的福分。」 「您看我如今的情況，可適合懷身子？」玲瓏帶著幾分憂愁幾分期待。 孫嬤嬤頓了下，小心翼翼回話，「主子聽了千萬別生氣，以老奴之見，只怕如今不是好時候。」 怕主子不喜聽這種話，她趕忙繼續解釋，「且不說這一路顛簸過去，您得多養些時日，當年老奴的孩子沒保住後，老奴跟很多大夫請教過，說是女子最好過了十六再懷身子更穩妥些，頂頂好是再晚一兩年，那時女子身體強健，孩子在母胎裡也能養得更好。」 玲瓏眼神閃了閃，垂下眸子輕聲問：「那嬤嬤可知道什麼避子的方子？」 避子的方法錦書老子娘那裡有，多一個方法也不錯，重要的是孫嬤嬤是裴鈞的奶嬤嬤，如今剛過來伺候，心必然還是向著裴鈞的，若是有人跟她打聽什麼，她未必會瞞著。 雖然裴鈞沒看見孫嬤嬤出現在車隊裡，可有裴三和裴五在，裴鈞肯定早就知道，他不發話就是默認了，昨日他看見孫嬤嬤也沒說什麼，大概也是覺得有個人在她身邊盯著好一些。 玲瓏也不急著收服人心，很多時候自己不好說的話，不好做的事兒，通過孫嬤嬤都好辦一些。 果然，孫嬤嬤並未搖頭，只是遲疑了下便道：「老奴倒是知道幾個方子，只是避子的湯藥都是寒涼之物，用多了對身子總有妨礙，您若是想晚些懷身子……不若挑兩個老實丫鬟開了臉放在正院裡，到時外人也說不了嘴。」 孫嬤嬤指的是若玲瓏一直沒有身孕，還霸著夫君，到時候會有人說玲瓏無所出還善妒，她也是想著試探一下這位新主子的底線，若是個想要捏著寵愛的，那又是另外一個伺候法兒了。 玲瓏並未因孫嬤嬤的話動氣，她面上淡淡的，甚至還輕輕歎了口氣，「嬤嬤說的有道理，我自然想聽嬤嬤的，但在虞京的時候我曾跟侯爺提過，結果惹得他有些不高興，等到了雍州嬤嬤也好替我看一看，府裡那些有沒有老實的，若是沒有，少不得還得嬤嬤幫我在外頭尋上一尋。」 孫嬤嬤心下一凜，不管主子這話有沒有敲打的意思，她都聽出來意思了，侯爺不樂意主子賢慧，那她剛才的試探會不會叫侯爺不快呢？ 若是再被送回去……孫嬤嬤想想都眼前發黑，趕緊起身屈膝，「主子言重了，都是老奴在莊子上待久了說話不過腦子，若是侯爺信重您，沒有旁人實是更好些，即便是為了主子好要挑人，也必須得完全捏在主子手裡才是，咱們都聽主子吩咐便是。」 玲瓏看了孫嬤嬤一眼，見她腦門兒出了細汗，笑了笑，「嬤嬤見外了，我既然要了您來身邊，也是希望嬤嬤能幫襯著我一些，去了雍州府裡，小丫鬟們都還不頂事兒，只青雉她們幾個也盯不過來。」 孫嬤嬤偷偷鬆了口氣，面上更恭敬，「主子儘管放心，老奴雖然比不過青雉姑娘她們會伺候，好歹是多摸爬了些年頭，仔細勁兒還是有的，定會替主子好好看著外頭。」 別看孫嬤嬤說話謙虛，她從來都是個聰明的，不然也不能從沒活路的婆家逃出來，還能進了雍寧侯府。 原先她只以為玲瓏是衝著她侯爺奶嬤嬤的身分來的，如今倒是多品出來一點意思，主子身邊她是比不過青雉幾個的，但是正院外頭乃至整個府裡的婢子和婆子，到時候她必須得管起來才行。 該敲打和透露的玲瓏已經說得差不多，她便也不再提，上輩子雖然日子不好過，好歹林夫人是教了她些東西的。 有時候沒必要總敲打奴才，只要把關鍵的說了，叫奴才們知道府裡一次犯錯就不會再用，奴才們自己心裡就有一桿秤。 見孫嬤嬤不肯再坐下，玲瓏不勉強，繼續說起原來的話題。「如今在路上再想其他的法子也是來不及，我這身子也是不爭氣，萬不敢冒一點風險，所以……侯爺那裡，少不得就得委屈嬤嬤了。」 看來她想的也沒錯，多少也還是衝著她原來奶嬤嬤的身分來的。 孫嬤嬤忍不住在心裡苦笑，面色鄭重地應下來，不知道侯爺到底會給她多少臉面，可無論如何，該說的該做的都不能避開。 玲瓏不管孫嬤嬤心裡苦不苦，說完話她便趕緊去歇著了，只要她能早睡著，就能安穩上一夜，反正那人沒有半夜裡將人吵醒的習慣。 玲瓏安穩的不只這一夜，接下來好幾日裴鈞都是陪著她午睡，三餐也陪著她一起用，用過晚膳後，瞧見孫嬤嬤在屋裡立著不出去，像是明白什麼意思，調侃她幾句就去外書房了。 可孫嬤嬤偷偷跟玲瓏說了，她去外院找裴五問針線的安排，瞧見外書房亮著的燭光從未晃過。 有人在，行走呼吸間燭火總不會一成不變，燭火不晃動……那就是沒人在書房內。 玲瓏聽完後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她雖然沒見過外頭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但她早就從裴鈞身上看出了風雨欲來的那股子危險，所以她一個字都不問，仔細將養著身子，也不打聽何時啟程，只在裴鈞在的時候體貼伺候著。 這讓裴鈞更樂意逗她，好些時候甚至處理手上的差事都在她院子裡，玲瓏從來不多看，也就不知道裴鈞眸底暗藏的審視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興致盎然的掂量。 在貞豐城這一休整就是十日功夫，裴鈞藉口要讓玲瓏養好了身子再走，起碼不能再瘦了，不然到了雍州她根本就受不住。 底下奴才們都知道主子有多緊張主母，甚至為了叫主母高興，價值千金的酥油茶都能給主母的陪嫁奴僕用，大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暗中盯著的人藉著採買或者貨郎上門的機會打探，聽到一星半點後慢慢也拼湊出來個大概，然後好多消息很快就發了出去。 且不說背後之人收到消息稱雍寧侯寵妻如命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見鬼的表情，玲瓏這會兒在正院外間的軟榻上坐著，手裡捏著個信封，臉上就有點見了鬼的模樣。 這信封是她剛到那日落在這裡的，青雉一直收著，聽裴五說過幾日就要走，青雉收拾東西時找出來問她，她才注意到不對。 玲瓏不知裴鈞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是這信封上的字跡哪怕變了些習慣她也認識，是穆君皓寫的，可信封上寫的卻是「荊二並暮三柳十」。 「妳們都先出去，我自己待一會兒。」玲瓏怕叫人看出什麼不妥，對孫嬤嬤道。 等人都出了門，她才開始仔細回想，上輩子大哥和裴鈞有來往嗎？ 穆家敗落後穆君皓很快就回來了，並且不知違背哪條師門訓誡，被逐出門牆了。 玲瓏記得，穆君皓從翰林院出來後，沒去永文帝身邊伺候行走，反而任職從五品的太府寺都尉，太府寺掌管整個虞朝的錢糧、鹽鐵以及官營商戶，一直以來都是跟戶部合作的，也算是有實權，穆家這才勉強在虞京站住了腳。 她病逝之前，穆君皓已經進了負責選拔和考核虞京各地官員的審官院，官至四品，永文帝那時身子也不行了，都是太子監國，林滄約束著林逸鳴不叫他多管朝廷的事兒，林逸鳴才會有那麼多閒工夫跟女人們卿卿我我。 可這會兒再想起來，玲瓏臉色便微微發白，她想起來了，在她死的時候太子並非當今這位，而是袞王。 另外穆君皓失了穆氏的庇佑，林家也並沒有給穆君皓幫手，那麼……他是怎麼爬上去的呢？是入了袞王門下，還是雍寧侯府門下？ 她可能不懂朝廷的事兒，但她會看人臉色，裴鈞跟袞王肯定不是一路人，不然他對楊雲嵐不會那般不假辭色，楊氏說不準也不會死。 如果穆君皓入了袞王門下，裴鈞能容得下她和穆家嗎？如果穆君皓入了雍寧侯門下，那來日就要成為新任帝王的袞王能容得下穆家和裴家嗎？ 許多玲瓏不知道或者從未曾細想過的事情，如今她絞盡腦汁回想著，越想臉色越糟，心裡忍不住慌亂起來。她是為了叫穆家擺脫困境才會嫁入高門，可如今看來，她會不會是將穆家推進了另外一個火坑？ 「在想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的話嚇得玲瓏猛地一哆嗦，因為害怕而瞪圓的澄澈杏眸，在那張白到透明的小臉上顯得格外叫人憐惜。 裴鈞不動聲色地看著矮几上的信封，將人攬在懷裡輕撫著她的烏髮，「怎麼面色這樣不好看？可是被什麼魘著了？」 玲瓏緊緊抓著裴鈞的衣襟，抬起頭可憐巴巴看著他，曾經的聰明和牙尖嘴利一時都沒回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裴鈞沒見過玲瓏這樣子，想到玲瓏可能認識穆君皓的字，知道她大概是胡思亂想了什麼，越發怕嚇著她，聲音特別溫和。 「妳怕什麼都可以跟為夫說，不管如何，為夫都會護著妳，玲瓏相信我嗎？」 玲瓏深吸了口氣，努力將沉靜找回來，聲音沙啞又綿軟，「我信夫君，夫君信我嗎？」 裴鈞瞇了瞇眼，輕輕捏著玲瓏的後脖頸兒，驀地笑了出來，「我若是不信妳，就不會讓妳看到妳哥的信了，看出什麼來了？」 玲瓏手心微微有些發涼，緊攥在一起還有些滑膩，分明是出了汗，她搖搖頭，「我沒看懂，但是大哥的筆跡我是見過的，夫君何時跟大哥聯繫上的呢？」 裴鈞笑出來，「妳就為這麼點小事兒把自己嚇壞了？不就是回門那日見到的，我拜託他替我查點古籍，他這人風趣，將答案寫在了信封上，信紙一片空白，倒是叫我一頓好猜。我留下這個正好是想要問妳，知不知道這小子在跟我打什麼機鋒？」 玲瓏那雙清凌凌的眸子仔細看著裴鈞的神情，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甚至他眸中都沒有任何情緒，只有哭笑不得……不對！ 她突然鬆開裴鈞的衣襟，輕柔卻堅定地推開他攬著自己的胳膊，站起身退後幾步，這會兒她反而鎮定下來了。 「夫君你根本就不曾信過我。」玲瓏定定看著裴鈞，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大哥用看起來尋常的暗語與人通信，還是我小時候跟他說的。」 每個家族都會有暗信，這個不奇怪，就像她和念珍永遠都被別人誇讚規矩端莊，可她倆並非真是那種古板女子，所以她跟念珍的信表面上看起來特別正常，討論姑娘們喜歡的話本子、繡活兒甚至是珠寶首飾，絕不會有一個不該出現的字眼，不過寫字的時候總會刻意滴落墨點，兩人再從墨點的暗示中得到真正想要的消息。 這法子是念珍想出來的，她還開玩笑似的跟大哥說過，那時候她才八九歲吧。 裴鈞這下子是真的有點詫異了，他沒急著開口，只定定看著玲瓏。 他沒說謊，跟穆君皓說上話確實是在三朝回門那一日，這一次是裴鈞頭回讓穆君皓辦事兒，為的就是試探他的本事。 每次往返雍州和虞京，總會在貞豐休整，其實還有其他目的。貞豐城在雲州邊界，正好方便他和人聯繫，雲州清貴出身的可不止一個穆氏，還有前朝專出謀士弟子的荊氏。 袞王如今直指東宮，端王也蠢蠢欲動，這回盯著裴鈞的人實在是不少，他和荊氏的人見面沒那麼容易。 穆君皓把傳遞消息這事兒做得非常出色，他請了荊氏的死士做書僮，送信過來的時候也把消息放到了他能取到的地方。 那信封上的意思是三十日晚上在貞豐城的暮合茶樓旁邊，第二十三棵柳樹下藏著信物，他憑藉信物已經將其他三州的事情都處理妥當。 「我竟不知自己娶了個老謀深算的娘子。」裴鈞突然笑出來，可是眸底的掂量仍不曾淡去，「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玲瓏不說話，她知道裴鈞還沒說完。 裴鈞起身走到她跟前，低下頭看著她，雖然還是笑著，眸中的危險和幽深卻越發分明。 兩個人明明靠得很近，但這一刻玲瓏覺得面前這人離她十分遙遠，遠得她拚命伸手也觸不及。 裴鈞聲音有些冷，「妳該知道，我娶妻便是為了應付雍州裴家的為難和算計，既然娘子小時候就有此謀算，到時定能替我穩定住裴家，對吧？」 玲瓏忍著想要避開裴鈞目光的衝動，心又一次跳得厲害，「若我能做到，夫君會保穆家平安嗎？」 裴鈞又前進一步，在玲瓏忍不住後退之前緊緊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額頭抵住了她的，「我以為娘子會希望穆家能富貴榮華，光宗耀祖。」 玲瓏垂下眸子，「我只希望穆家人都能活得順遂安康。」 她剛發現自己重活一回的時候，只希望能不再跟上輩子一樣憋悶，嫁進雍寧侯府後她也極盡所能平平安安過日子，穆家她連翰哥兒的前程都沒想過插手，只要家人安康就夠了。 可今日她突然發現，日子比她想的還要刺激，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翻天覆地，她有些迷茫，是她選錯了嗎？她是不是應該跟上輩子一樣嫁進林府呢？ 裴鈞將人逼進了臥房，「為夫說過，妳想要的為夫自然會給，只看娘子的表現。」 玲瓏推他的手頓了一下，遲疑著攬在了他的脖頸兒上，閉著眼承受著那不失溫柔的火熱和狂風暴雨，直到實在被逼得難耐時，幾乎紅到嫵媚的眼角才緩緩出現了一抹晶瑩。 裴鈞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第一次沾女人的身子場景至今他都不願意深想，偶爾露出點零星記憶也只有對方氣若游絲的呼吸和床榻間叫人怵目驚心的紅，後來那通房病了半年。 自那之後他有四年沒有沾過女人的身子，到了二十才在姜氏日復一日的眼淚攻勢下，挑了楊氏成親，洞房時他已經很小心了，楊氏還是哭得很厲害，弄得他越發對這事兒沒了心思。 等到楊氏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都等不及第二日就給身邊丫鬟開了臉，看著楊氏臉上的眼淚，心眼子多過馬蜂窩的他當時楞是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喜極而泣還是解脫。 過後那丫鬟……不提也罷，裴鈞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免就更鬱悶些，還是跟那些將士們同吃同住的時候多了，聽他們葷話說得深，他才琢磨出那麼點味兒來，原是他天賦異稟，這不是壞事兒，只是不能蠻幹，還需些功夫才能水到渠成。 自此後裴鈞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以前不在意秦樓楚館裡的情報，這之後也仔細挑出幾個可以在青樓裡待著的暗衛，消息得到多少且不說，他想要知道的反正是都知道了。 說起來，那夜跟玲瓏洞房還是他頭回實踐將士們說的方法，只後頭食髓知味少了點耐性，他也知道這小嬌娘怕是嚇著了，以後的日子就越發有耐心，可總要費些功夫才能如願，玲瓏也總是一副不堪折枝的模樣。 他心裡有歎過氣，懷疑這天賦異稟到底是不是好事兒，直到今晚玲瓏主動迎合上來，裴鈞悟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兒！持久怎麼就不是好事兒了，水乳交融的關鍵還在一個合字，心甘情願比什麼都重要！ 玲瓏白皙的俏臉似是從額角到下巴都被上佳的胭脂細細抹勻了，只被親到紅腫的櫻唇間偶爾能看到雪白的貝齒，她只覺得所有的心驚膽戰都消失了個乾淨，裴鈞的動作像是狂風駭浪攜著大火而來，燒的她分不清是歡愉還是煎熬。 初夏的風破天荒帶上了盛夏的溫度，吹得幔帳一直不停顫動，兩人渾身上下的每個毛細孔都被吹出汗來，糾纏在一起的烏髮凌亂貼在玲瓏臉上、脖子上甚至是白皙的嬌軀上，生生造就一副豔色逼人的畫卷，刻在裴鈞深邃卻帶著亮光的眸底。 似哭似笑的聲音叫外頭守夜的青雉和錦書再次紅了臉龐，裴五摘了柔軟的花瓣塞進耳朵裡，心裡開始數涼城香婉閣的行首們，權當聽不見。 最後玲瓏實在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青雉和錦書面面相覷，面上緋色很快褪了下去，心裡擔憂不已，卻也不敢進去伺候。 裴鈞這回確實是饜足了，也因著高興太過，一時孟浪了些，將暗衛送回來的冊子裡一些見不得人的招數試了試，被褥上濕得一塌糊塗。 玲瓏整個人顫抖的風中火燭一般，還不等反應過來就突然哭得差點暈過去。 裴鈞不知道愧疚二字怎麼寫，但總算明白心虛怎麼寫，草草替兩人收拾一下，他趕忙摟著人哄，「怪為夫孟浪，我的錯我的錯，妳打我。」 玲瓏哭得不能自已，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甚至渾身酸軟得使不上力氣掙開這人的懷抱，一會兒婢子進來收拾……她情願一根麻繩叫這兒成為埋骨之地。 跟過去的裝樣子不同，玲瓏眼前朦朧一片，是真想著自己要是暈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多好，雖然她經歷了兩輩子，覺得自己能扛很多事兒，可丟人到這種程度還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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