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隻狼 卷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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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當初明明說好自己這個做夫人的要扛得住風雨、禁得起打擊，
可身為夫君的裴鈞總擋在她身前，替她砍去所有荊棘，將她護在心尖尖上，
好不容易解了毒、養好了身體，在自己順利懷孕後，
他更是一手掌握裡裡外外的麻煩事，就是不願她多憂愁費心，
但朝堂上的風起雲湧不曾消停，
就在他為睿王遭遇刺殺暗中前往安城時，各方勢力不斷上門試探，
不只找來個女人說是裴鈞的外室企圖噁心她，還設計了齣太監傳旨的戲碼，
知道這些人是想揭破自家男人的立場，好作為把柄控制他，她怎肯讓人如願，
於是讓心腹們準備了催產藥，打算用意外早產來拖延時間……
可身為夫君的裴鈞總擋在她身前，替她砍去所有荊棘，將她護在心尖尖上，
好不容易解了毒、養好了身體，在自己順利懷孕後，
他更是一手掌握裡裡外外的麻煩事，就是不願她多憂愁費心，
但朝堂上的風起雲湧不曾消停，
就在他為睿王遭遇刺殺暗中前往安城時，各方勢力不斷上門試探，
不只找來個女人說是裴鈞的外室企圖噁心她，還設計了齣太監傳旨的戲碼，
知道這些人是想揭破自家男人的立場，好作為把柄控制他，她怎肯讓人如願，
於是讓心腹們準備了催產藥，打算用意外早產來拖延時間……
試閱
第四十章 收到虞京來信 天寒地凍的，建湯池也非一日之功，裴大先找好了匠人，只等著化了凍再開始拾掇。 到龍抬頭的時候，涼城這邊都還沒化凍呢，不過往年老百姓們都願意頂著寒風做龍鬚餅，點火龍燈舞龍，哪怕只挨個好兆頭，也要湊春耕節的熱鬧。 今年不同，今年不用舞龍燈就夠熱鬧的，自虞京而來的八百里急旨，使者打著馬急速進程，動靜比舞龍可大多了。 從二月二開始，到二月中，每天都有人伸著脖子往城外看，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快馬而來。 宣旨不會無聲無息，尤其是申斥的旨意，滿面風霜的禁衛就在都督府門口讓裴鈞接旨，接連三道旨意都是訓斥裴鈞目無法紀，擅自動兵，欺壓同僚，恐嚇災民。 老百姓數著能聽明白的詞兒，私下裡偷偷嘀咕，還差個強搶民女，就能把惡棍之名給坐實了哩。 連裴老夫人和裴渝心裡都舒坦許多，見裴鈞被這般訓斥仍然鐵青著臉不肯往安城去，聽說天天就在府裡跟自家娘子混在一塊兒，不知道多少大夫被從都督府的角門帶進去過，裴渝心裡最後一絲擔憂也沒了，他讓大兒子裴鏡趕回安城，聯絡胡地那邊的密使，讓他們按計畫動手。 但裴渝和自認眼神毒辣的裴老夫人不知道的是，裴鈞鐵青著臉，後頭甚至是黑著臉接下第三道聖旨後，扭頭回到自己外書房，就開始拋著聖旨玩兒。 「陛下夠閒的，看來最近東宮不安生，他這火氣可算是找著地方發了。」裴鈞輕哼道：「安城那邊有動靜了嗎？」 裴大點頭，「睿王已經派尉遲先生前往羌城埋伏，裴鏡回到安城就送了消息出去，大概這幾日就要動手，主子可要去安城坐鎮？」 即便胡人的目標是羌城，可能騷擾一下安城他們絕不會放棄，更別說還有吐蕃在一旁虎視眈眈，裴鈞這個節度使不在，軍營裡說不定要亂起來。 裴鈞挑眉道：「我當然不去，有陳副將在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我要是不在府裡護著夫人，裴家能放心？其他兩方的勢力能被蒙在鼓裡嗎？」 裴鈞不動作，除了心有成算的端王，還有被裴鈞「投誠」的袞王，東宮和勤王那邊都得不到什麼消息，但凡他出城就有打草驚蛇的危險。 裴大有些擔憂，「那等他們圖謀羌城事敗，萬一端王和裴家狗急跳牆可怎麼辦？」 「他們現在不就是狗急跳牆？古往今來跟外敵沆瀣一氣的可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他們若不是被那位子蒙了心，就幹不出這樣的蠢事兒來。」裴鈞知道裴大在擔心什麼，笑得痞氣十足，「放心吧，陳副將是個老狐狸，糖衣他收著，炮彈他可不敢，他對自己的腦袋稀罕著呢。甭管裴家和端王想怎麼栽贓陷害我，都不可能找得到機會，必定會叫這老小子耍弄一番。」 裴大想了想那位陳副將府裡的嬌花，還有他收完嬌花後幹過的事兒……哦，他就沒幹過什麼有用的事兒，心裡突然踏實多了。 不怕陳副將無能，就怕他太有上進心。 實則兩人說話的這日晚間，陳副將幹出來的事兒，可比裴大想的還要驚人些。 裴家和端王府的死士偷偷潛入軍營後，沒浪費太多時間便滿意而歸，等他們從軍營偷偷離開，被放倒的其中一個將士就悄悄地竄進了陳副將的帳篷裡。 「將軍，他們果然來偷節度使的東西了，末將看了下，好傢伙，寫字兒的紙也就算了，褲衩都偷走倆，他們圖啥？」 陳副將滋溜著小妾給自己做的肘子，哼笑出聲，「圖啥？圖個粑粑唄。不就是想要陷害咱們節度使跟誰勾結了，吃兩大碗酒啦，又被誰收買到炕上去啦……哼哼，要知道，娘們兒的事兒屁點大都是香的，總叫人更相信些。」 這世道女人的名節大過天，若是有女子站出來說自己跟裴鈞的風流事，連名節都不要了，那能是假的？甭管真假都有人信，信了被窩裡的事兒，那被窩外頭的事兒也就順理成章了。 「娘咧，將軍……」那將士頗有些複雜和欽佩的看著陳副將，「屬下記得您家裡老夫人燒火棍耍得挺溜吧？」 要知道，將軍收到裴七的暗示後，早將節度使帳篷裡的東西全換掉了。 被人偷走的，那是陳府小妾寫給將軍的酸詩，褲衩……據說是將軍他娘的，將軍這是豁出命去護著節度使的清名啊！ 陳副將一個栗暴敲他頭上，「你懂個屁！滾滾滾！」 不跟老娘稟報過他敢拿來嗎？用粗使婆子的料子不夠金貴，偷東西的人也不是傻子。 反正要是真有人敢拿這個說事兒，他和老娘肯定得哭到金鑾殿上去，到時候他替老娘貞烈一下。陛下看在他一片孝心的分上，說不準還能把他的軍銜再升升。 他老娘要是能當誥命老夫人，誰在乎褲衩被沒被人偷過，他老娘知命之年的人了，誰也不會以為她還偷人去。 話說回涼城這頭，就在陳副將得意著的時候，被老百姓們猜測正淒風苦雨的裴鈞，還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被護得多嚴實呢。 他跟裴大談完事兒，就麻溜回了正院，和娘子混在一塊他是認真的，雖然這些日子兩人濃情蜜意的，可這愛肉兒他總也貼不夠。 不過今天玲瓏沒心思搭理他，由著裴鈞在一旁用炭盆烤栗子吃，自己歪在軟榻上看家書。 穆家的年禮是跟在第二道聖旨後頭送出來的，今日傍晚才到府裡。 許是因為近三個月沒送信兒來，這次的家書特別厚，有穆高軒的也有林氏的，最多的還是穆君翰的，他甚至將自己臨帖的字兒都送了厚厚一摞來。 玲瓏收到家書，心裡高興，先跟幾個婢子一起笑著將穆君翰的字帖和家書看了，用過晚膳安靜下來，將人遣出去後才仔細看穆高軒和林氏的信。 兩個人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虞京的消息說了一下，金鑾殿上的腥風血雨穆高軒怕嚇著玲瓏並未多說，淺淺幾句也是讓她勸一勸裴鈞不要太過肆意。 「喏，你看看，爹爹定是寫給你看的。」玲瓏將穆高軒的信遞給賴在她身邊把玩她頭髮的裴鈞，「舅舅都上門好幾趟，他們兩個可為難壞了。」 林府跟穆家是姻親，穆家跟雍寧侯府是姻親，說起來三家都算沾親帶故，裴鈞開倉放糧的動作太大，雍州這邊沒人敢囉嗦，倒是在御史臺掀起了大風浪。 穆高軒和林滄兩人處境尷尬，彈劾不是，不彈劾也不是，過年期間兩家都是閉門謝客過去的。 林氏信裡說的還要更多一些，大都是從內宅說起，說穆老夫人叫她過去敲打了一番，裴鈞的行為讓林府也跟著不安生，林夫人藉機為難穆芳菲，很是給她立了一番規矩。 玲瓏對這個沒什麼感觸，林夫人不是好相與的，她那大姊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上輩子林夫人就不喜歡穆芳菲，是個妾室時都能跟林夫人對上，如今是正妻，也不怕叫林夫人收拾得一蹶不振了。 裴鈞懶洋洋地看了看穆高軒的信，他比玲瓏對朝堂上的局勢要更敏感些，哪怕穆高軒沒說什麼，他也能看得出，東宮確實是折騰了不少事兒。 因為他這邊叫人彈劾，東宮一脈在朝堂上使勁兒，意圖將他拉下馬，換上自己的人來雍州坐鎮。 裴鈞眸底多了幾分嘲諷，太子是在東宮住太久，腦子裡都換成了漿糊不成？陳國公府和東宮門人就不知道勸諫嗎？ 永文帝春秋鼎盛著呢，當兒子的就恨不能把兵權握在手裡，怎麼的，嫌你老子命太長，想請你老子下臺榮養了？ 從永文帝的聖旨就能看得出來，他對太子還沒放棄，一連三道旨意申斥裴鈞，就是為了讓裴鈞戴罪立功，也表明自己的態度，雍州還是裴鈞說了算，罵罵也就完了，還能保全太子的顏面。 裴鈞抬起頭，便見玲瓏一雙澄澈眸子溫柔似水看著他，這雙杏眸太過清澈，其中的點點擔憂也一覽無遺。 他當即將人抱起來放在腿上，不叫她胡思亂想，「岳父沒跟我帶話也就算了，岳母也沒給我帶話？不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嗎？看樣子我努力得還不夠啊。」 玲瓏被他逗得笑出來，「你遠在雍州都鬧得金鑾殿不安生，你還想怎麼努力？我娘親要是知道你這麼想，怕是得後悔自己生了個姐兒。」 「那咱們就生個叫她更喜歡的，不拘是姐兒還是哥兒，岳母肯定都喜歡。」裴鈞湊在她細膩白皙的脖頸間磨蹭，氣息灼熱，「還有半個月，妳藥就喝完了，尉遲康伯也該回來了。」 玲瓏不好意思地推他，「那我吃糠嚥菜這麼久，怎麼也得溫補一二，將身子調理好了才行呀。」 「我來，我最擅長調理人了，保准給娘子調理得白裡透紅，肉嘟嘟的。」裴鈞笑道。 玲瓏呸他，「你自個兒想當豬，我可不要，我在虞京的名聲還要呢。」 她的臉還在，這人估計是早就沒了，所以她還想多留一留，能不扔就別扔。 裴鈞被她說得大笑出聲，胸腔的震動傳進玲瓏耳朵裡，震得她唇角也揚起來就落不下去。 她以為自己兩輩子都該是清淡的性子，從沒碰上什麼大喜大悲的事，自己的死都沒什麼波瀾起伏，結果碰上了這人才知道，有些人看著寡淡，並非是性子使然，而是沒碰上對的人。 遇不上，青燈古佛的燭火都嫌太耀眼，恨不能再寂寥些。 碰見了，哪怕只是靜悄悄看一眼都心花怒放，這大概才是她想要換的活法吧？玲瓏偷偷在心裡想，越想心裡越生歡喜。 這陣子裴鈞憐她瘦弱又不能多飲避子湯，不曾勉強她貪歡，兩人待在一起就更樂意多聊聊，哪怕是廚下的小事兒，倆人也能說得起勁。 今日有家書在，玲瓏還起了興致跟他說後宅的事兒，「大姊姊聽說快生了，應該就是五月前後的事兒，她該是進門小半年就有了身子，給孩子的賀禮過幾日就該送去虞京。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夫君，也不知母親那裡……」 裴鈞知道玲瓏心裡有些患得患失，安慰她道：「妳們不就差幾個月而已？孫嬤嬤都說了，女子太早懷身子不好，娘定也知道這個道理，她來信從來也沒催過，妳怕什麼？」 不過說到這兒，他還酸溜溜多提了一句，「若不是妳大姊姊，說不定當年嫁去林府的就是妳，妳這是在暗示為夫沒有妳表哥能幹？」 一時間，她都不知自己是該先斥責這人瞎吃醋，還是該先誇誇他已經很能幹了，可話在嘴邊轉悠幾圈，她感覺怎麼說都不太得勁。 能幹不能幹的話題，夫妻倆沒再繼續聊下去，裴鈞自認是個實在人，自然是拉著她往幔帳裡去，身體力行證明自己能不能幹。 玲瓏還沒跟著失神的時候，抓緊時間回憶了一下，她發現自己都記不起遇到裴鈞之前的自己什麼心態了，明明嫁給這人才剛一年，她就習慣了沒羞沒臊的孟浪。 裴鈞見她走神，心裡多了幾分微妙，幹著正經事兒呢，他證明自己的時候，這小嬌娘心不在焉什麼意思？ 他使壞用了些力氣往前撞，還有餘力提前用手護著玲瓏的腦袋，不讓她撞到炕屏上去。 玲瓏實在耐不住，整個人都快縮往床頭去，只能緊摟著他，將刻在腦海裡的事兒儘量囫圇說清楚，「輕、輕些……不能、不能有孕……」 裴鈞湊過去親她，快活的事兒怎麼能摻雜擔憂呢，他不是那麼不能幹的人。「放心，我不弄在裡頭。」 「……」這句話好耳熟，上次在淨房裡她好像也聽過！ 錦書帶著人進去收拾的時候，床榻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她們倒沒覺得如何，等進了淨房，一進去青雉就差點摔了，地上全是水，就是浴桶裡水少。 兩人這一年也承受了許多本不該承受的成長，稍稍多尋思一下，那臉蛋立即就紅了，趕忙收拾完掀開門簾子喝上一口冷風，反而覺得舒坦，好歹能清醒些。 第二日玲瓏起身時不出所料又是日上三竿，她瞧著青雉掀開幔帳臉色就有些發紅，舒展了下腰肢，咬著牙適應身上的酸軟後才去洗漱。 她看不見自己被澆灌得妍姿嫵媚，那渾身的慵懶勁兒上來，就跟林子裡不小心跑出來的兔子精，青雉她們幾個日常伺候的都看得恍了神。 「主子，可要叫青桑去煎藥？」錦書輕聲問。 玲瓏面上紅了下，想想應是不用，她都記著呢，那人確實說到做到，還算是能幹吧。 「給穆家還有林府準備的東西可都安排妥當了？」她直接換了話題。 錦書順著主子心意回話，「奴婢自作主張，雍州這邊特有的一些老參和乾果多備了些，至於其他的還要從庫房裡清點一下，才能將禮單確認好。」 玲瓏淡淡嗯了聲，「正好，我用過膳，給爹娘回信，早些送回去，也省得叫他們跟著擔心。」 不等錦書應聲，青桑從外頭進來，「主子，虞京那邊送信來了。」 玲瓏有些詫異，不是剛送了信來，怎麼又送過來了？她顧不得坐下用早不早晚不晚的早膳，伸手接過來，一看信封上的筆跡就鬆了口氣，是念珍的來信。 「撤了吧，給我端碗粥過來就行。」玲瓏捏著信往軟榻那邊去，「侯爺呢？」 青桑脆生生搶著回答，「侯爺出府了，是兵馬司來人請的。」 青雉眼神帶笑看了青桑一眼，又是裴五那個耳報神上趕著來討好她們青桑姑娘了吧。 青桑面上紅了一瞬，隨即想起裴五又把她堵在屋裡說的那些話，憋著氣挺直了腰板，只要她臉不紅，誰都別想調侃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有什麼羞的？嗯，就是這樣！ 本來她還沒那麼大底氣呢，裴五的誠意和誠心的討好給了她勇氣，畢竟他為了堵自己，倒吊在屋簷上大半宿，衝這姿勢她也不能退縮。 青雉和錦書偷偷笑著，沒再將青桑逗急眼，她倆沒什麼喜歡的人，就希望青桑這小丫頭能幸福，她高興就得了唄。 玲瓏看完信挺高興的，但說高興也不是很準確，而是有種意料之中的暗爽，更是替好友覺得開心。 秦念珍跟鎮北將軍的嫡次子去年夏末就訂親了，今歲過了龍抬頭後挑著吉利日子也成了親。她怕玲瓏這個最好的朋友不知道，成親前一晚都沒看該看的冊子，給她寫了半晚上的信，才能趕在這會兒送到自己手裡。 信裡秦念珍羞答答說了自己跟梁德元在街上不打不相識的感情故事，還說了好些新郎官的壞話，當然裡頭那打情罵俏的味兒，玲瓏不用聞都直往她鼻子裡鑽。 將自個兒的事說清楚後，秦念珍筆鋒一轉，還跟她閒話了一下穆芳菲成親後的事兒。 穆芳菲一進林府就開始掌家，底下管事不服氣，林夫人大撒手說是信重媳婦，叫剛成親的她忙得是焦頭爛額，覺都睡不好。 好不容易用幾個月時間理順了吧，扭頭去嫁妝鋪子裡做衣裳的時候，正好撞見自家夫君陪著個花娘在那裡你儂我儂。 穆芳菲當場就一巴掌將那花娘打出了自家鋪子，雖然她沒跟林逸鳴鬧，但穆家給她的鋪面地段不錯，好些人都看到了，在虞京傳得沸沸揚揚，給老百姓們不知道佐了多少酒。 林府倒是沒鬧騰起來，別人不知道，秦念珍記掛著玲瓏被搶了親事，偷偷叫人盯著林府的小道消息，還真從採買嘴裡聽來不少事兒。 穆芳菲回到林府就跟林夫人對上了，也不鬧騰，只柔柔弱弱說著服軟的話，夜裡都不走說要伺候婆婆，也不叫婆婆睡，專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鬧得林滄夫婦覺都睡不好。 林夫人私下裡叫兒子管好媳婦，但林逸鳴一去找穆芳菲，就叫她哄著在房裡沒羞沒臊，白日宣淫的小話都能傳到外頭來，想必也不是一回兩回。 林逸鳴讓穆芳菲哄得好，也沒法子管她。 管事給她氣受，她鬧公婆，夫君在外頭跟紅顏吟詩作對，她鬧公婆……最後實在沒法子，林滄臭罵了林逸鳴一頓，府裡那幾個通房也攆了個乾淨。 秦念珍在信裡說，好些內宅的新婦都佩服穆芳菲，還暗地裡跟她取經，有幾個月時間穆芳菲在虞京很受追捧。 可惜好景不長，林逸鳴在家裡沒人紅袖添香，穆芳菲管他又管的嚴，老拘著他讀書，於是他就往外頭去了，好些人都知道他養了外室，連孩子都懷上了。 後來穆芳菲帶著人去收拾那外室，叫人推了一把見了紅，才發現自己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這麼一來，林府裡裡外外都消停了。 秦念珍信上寫左右她懷身子比外室早，她生出來之前，林府不會再有動靜，她若生男，林府還好，她若生女，林府要亂！嘖嘖，正碧玉年華在穆家招搖多年的大姑娘，前些時日在金鳳閣碰上了，肚子不見多大，面容疲乏之色甚重，叫人心裡不由得忐忑，她竟也有戚戚之感…… 玲瓏微微一笑，想著這是叫穆芳菲嚇著了，害怕自己成了親也是這光景，不過瞧她和夫君那酸溜溜的故事，應該不至於。 穆芳菲就不一樣了，她圖的是叫人看得起，她有時候把自己看得太高，卻又將自己困在死胡同裡，實則將自己看低到不知哪兒去。 林逸鳴從小就是個心軟的，大點就知道念風花雪月的酸詩，還被林滄夫婦慣得有些自視甚高，在他心裡獨一朵花永遠不可能比花園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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