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1105_神奇柑仔店1920完結篇

私房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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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心月瀾 追蹤 ? 追蹤作者後,您會在第一時間收到作者新書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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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日: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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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深宮春景再深,鎖不住她一往而深的真情,
禁足之地的牆再高,也擋不住他護她安穩的決心……

不久前登基的新帝是她深愛的衛燼,按理說姜央應該高興才是,
可一想到自己當年背叛他決定另嫁他人,她就笑不出來了……
本以為他會第一個處置她,誰知兩個月過去依舊風平浪靜,
不僅如此,她差點被暗箭射殺時,他奮不顧身衝過來擋,
她愧疚地前去探望,他還特意送了一碟代表他倆定情信物的松子,
甚至她被庶妹和長公主聯手為難,也是他出手教訓她們,
這樣看來他對她應該也是舊情未了,兩人復合有望,
只是才高興沒多久,早看她不順眼的太后就出招想除掉她這個眼中釘……

試閱

第一章 失勢被欺侮 乾寧元年,二月。 已是深夜,各宮都下了燈火,巍巍皇城叫墨色浸染,雪落無聲,該歇的都歇了,不該歇的也都垂著眼偷打盹兒。 這當口,內廷司卻忽然打發人過來,說是要幫忙搬家。 一大幫灰衣太監魚貫而入,擠在廊下吆五喝六,見了東西就拿,瓶瓶罐罐全掀了個底朝天,要不是腰上都掛著腰牌,雲岫都要懷疑是宮裡進了強盜。 「放下!快放下!這是夫人留給姑娘的最後一件遺物,別動!」雲岫咬著牙,抱緊玉觀音像不放。 可淨了身的男人力氣照樣比女人大,她沒搶回來不說,還平白得了個大大的白眼,當下一陣急火攻心,指著圈椅上看戲的人叱道:「說好下個月才搬,怎的今兒就來了?姓姚的,姑娘昔日待你不薄,當初要不是姑娘跟太子求情,你早叫人打死了!如今你揀了高枝飛黃騰達,便是這般報答姑娘的?她還病著呢!」 姚新全沒將這話往心裡去,不屑地嗤笑,宮裡最不怕的就是這個,皇宮是什麼地兒?不痛不癢地喊幾聲冤,腦袋就能不搬家嗎? 雲岫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他仍垂著眼,老神在在地拿蓋兒刮茶盞裡的浮沫,見裡頭的茶葉子都舒捲得差不多,這才湊到嘴邊飲了小半盞,咂巴著嘴不鹹不淡道:「雲岫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咱家也是奉旨辦事。長公主的伴讀即將到來,倘若人來了住處還沒收拾出來,咱家沒法交差啊,都是伺候人的,雲岫姑娘就不要為難咱家了。再說……」 他嘴角一扯,臉上橫肉堆起,露出譏誚表情,「現如今哪還有什麼太子,陛下可都登基兩個月了。」 「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什麼身分的人吶就該住什麼地方,妳家姑娘過去是先帝封的太子妃,住這銅雀臺是應當的。可如今太子都沒了,妳們繼續賴在這兒不走說不過去吧?」姚新說著又呷了一口茶,鼻子哼哼,「早不病晚不病,偏挑這個時候病,別是為了不搬走裝的吧。」 「你!」雲岫氣紅了臉。 姚新卻是合了眼,懶得再瞧她,指頭迎著翻箱倒櫃的聲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扶手,怡然自得的做派像是來這聽曲兒的。 底下人狐假虎威,越發猖狂得沒了邊兒,當著雲岫的面就敢把東西往自個兒懷裡塞。 雲岫忍無可忍,捲了袖子要衝上去,卻聽紗幔後頭飄來一聲,「雲岫,不得無禮。」 聲音輕輕柔柔,像是早春的雨,清泠泠澆在久曠的焦土,滿室的喧囂與浮躁頃刻間都淡了下去。 眾人呼吸一凝,循聲回頭,姚新也挑了下眉,饒富興味地睜開眼。 屋子已瞧不出原來的模樣,四面綺窗洞開,薄紗隨風鼓起,輕煙似的在光影裡飄渺,婀娜的身影就藏在後頭,安靜得像是桃源深處的一株幽蘭。 纖白的素手從緙絲彈墨帳幔後頭探出,燈影下細潔得像白瓷一樣,眾人屏息,全部注意力都不由自主集中到她的手上,又隨著緩緩撩起的紗簾停在她面頰。 這一瞧,就再也挪不開眼。 她應是剛從夢中醒來,未及點妝,青絲隨意挽了拿白玉簪子定住,披衣站在燈下,眉眼清秀韻致,宛如水墨畫成,濃淡相宜,到了唇瓣又忽然換做瑰麗的紅,恬淡中多了一份微醺,讓人想起江南泛著靈氣的煙雨,一時間沉醉不知歸路。 驚擾美人休息是罪惡的。只這一個念頭,眾人便慌了神,手裡的東西像被火烤著似的,無端滾燙起來。 有那定力不足的是失手摔了梅瓶,小腿叫碎瓷劃破,流了血,他還直勾勾盯著捨不得低頭,生怕錯漏一眼便再沒機會瞧見美人。 沒出息!姚新暗罵,他自己也沒能移開視線,指腹摩挲著茶盞,似能感覺到那細若凝脂的肌膚。 帝京第一絕色,果然名不虛傳。 還記得三年前,他奉命去鎮國公府接人,小姑娘就縮在大門邊上,紅著眼,咬著唇,柔弱又無助,冰天雪地裡扒著門框,手都凍紫了也不鬆,可見多麼不情願,那眼淚沁著雪光啪嗒啪嗒往下掉,能疼到人心坎裡去。 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美人見過無數,他都有些倦了,可沒一個能及得上她,難怪連太子殿下也被迷住。 兩個月前,東宮還在歡天喜地地籌備婚禮,奇珍異寶一車一車往銅雀臺送,宮人配了百來個還收拾不過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任由它如彈丸般四處散落,以致入了夜別宮都伸手不見五指,這裡依舊亮如白晝。 那該是多麼盛大而般配的婚禮啊,北頤第一美人配北頤第一君子,滿帝京都伸長脖子巴望著,說書人更是寫了好幾個話本,就等著大婚當天借這股東風好好撈上一筆。 可盼啊盼,最後卻盼來一場宮變。 大火燒了整整三日,鮮血浸透宮裡每一塊磚、每一片土,太液池都飄了紅,唯獨宮燈上的「囍」字越發鮮豔。 先太子衛煊原本正在屋裡試喜服,言笑晏晏地同前來道喜的人寒暄,轉眼就被釘在宮門上,一箭正中眉心,箭鏃整個從後腦杓鑽出來,嚥氣前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曾經北頤朝的天之驕子,被遺忘在西苑三年的廢太子衛燼,就這樣以一種殘忍而狠辣的方式強勢回到眾人視野中。 便是如今,血洗皇宮的陰影仍舊同外間的風雪一般,寒津津地盤旋在每個人心頭,大夥兒出門都不敢抬眼四望,而且這件事還沒結束,大家心裡門兒清,尤其對於眼前這位美人而言。 她完了,陛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饒過她的,不過……想保命也不是不行。 姚新瞇起眼,笑容裡多了點淫邪的味道,放下茶盞上前打了個千兒,「深夜打擾姑娘清夢,咱家罪該萬死。可讓姑娘挪去掖庭是陛下的口諭,咱家也沒辦法,還望姑娘體諒。」 他直起身打量一圈,八字眉耷拉下來,「就可惜姑娘了,年紀輕輕竟要去掖庭吃苦,咱家心裡怪不忍的。要知道這進了掖庭可就……」 姚新笑了笑,沒把話說透,讓她自己掂量。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蒼蠅似的搓搓手,伸過去,「不若,咱家給姑娘指條明路?」 這明路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內侍在朝堂和後宮都活動得開,做點手腳狸貓換太子,有的是辦法混過去,先帝就有不少未承幸的妃子為了不殉葬,委身給內侍做對食,雖說沒有辦法當實質夫妻,但好歹能夠活著。 姚新自己在外頭也置了一宅子的姑娘,環肥燕瘦應有盡有,都快趕上後宮三千佳麗了,每月還不斷有新人往宅子裡送,每日同樣也有馬車偷偷往亂葬崗跑…… 但凡有點骨氣,誰願意配給閹人,可形勢比人強,她這麼個敏感的身分,旁人躲都躲不及,他肯要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她該感激涕零,三跪九叩謝恩才是。 下一瞬,清脆的巴掌聲驚落枝頭的雪,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姚新捂著發腫的臉頰,難以置信地望向姜央,雙眼瞪如銅鈴。 姜央也在看他,與細柔的聲線、弱不禁風的外表不同,她有著一雙冷靜的眼,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看人時宛如沁冷的月光徐徐流淌,明明是仰視,卻無端叫人生出一種被居高臨下睥睨之感。 姚新筆挺的背脊生生矮下去一截,大冷天竟淌了一腦門子汗。 「妳妳妳……」他抖著指頭,好半晌才終於緩過神,黑著臉道:「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 豈料話未說完,面前那雙桃花瓣似的眼梢就輕巧地挑了起來,眸光如春水,含著笑,一點也不懼他的威脅,只睨著他悠悠道:「姚二狗。」 僅是三個字,就徹底把姚新臉上的表情給釘死了。 姚二狗是他的本名,他是在投靠東宮之後,先太子才給他改了現在的名兒,這丫頭是在提醒他,他也是東宮留下的餘孽,把柄可全在她手上! 燭火忽地爆了下,細微的一聲,於寂靜中迸出微妙的火星,姚新臉上血色盡褪,剛才的不屑一顧全成了現在的巴掌,啪啪打得他鼻青臉腫,火氣上來了,他抬手就要往姜央臉上招呼。 宮裡的內侍練的就是這個,往往一巴掌的威力能抵別人五連掌,手掌呼嘯帶風,雁足燈上的火苗都猛烈地晃了一晃。 眾人紛紛偏頭閉上眼,雲岫更是嚇白了臉,衝上去要救人。 姜央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不避不讓,甚至迎著他舉起的手,高高仰起脖子,天鵝頸纖長,劃出優雅流暢的線條,她唇角一勾,恰似三月桃花隨水流,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催開一絲輕快的漣漪。那巴掌到底是在她臉頰前一寸處萬分不甘地收住了,姚新五指繃得太緊,手背青筋根根分明,宛如皮下游走的毒蛇。 萬籟俱寂,玉漏上的水滴都似凝住一般,只餘清風吹動紗幔,簷下燈籠的鐵鉤子在裡頭嘎吱輕響,每一聲都似刮在心尖上。 「妳不敢。」姚新輕笑,從容地把手收到背後,垂著眼皮,似已看穿她在虛張聲勢,可他的手抓著衣袖蹭了又蹭,滿手的汗怎麼也擦不盡。 姜央不答,慢條斯理地抽出腰間的帕子,當著他的面一根一根擦拭自己手指,這是在嫌棄剛剛打他髒了自己的手。 姚新的臉徹底沉了下去。好,很好,時間可真是個好東西,沒牙的貓而今也長成了老虎,就算自己快嚥氣也要撕下他一塊肉。 拳頭在袖裡捏起,骨節跟骨節咬得咯咯作響,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但末了他也只是抽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天,咱家至多再寬限姑娘三天。」 三天一到,人和屋子他都要! 人群鬧哄哄地來,罵罵咧咧地去,順走了好些寶貝,徒留一屋狼藉,窗子在風雪中苟延殘喘,咿咿呀呀,夜深人靜時異常刺耳。 姜央蜷起腳趾往裙底縮,方才下床得急,都忘記穿鞋了。 換做從前,這時候早有宮人爭先恐後去關窗,燒水給她暖腳,可眼下雪花都快鋪滿窗臺了,仍不見有人動作。 也是,除了她和雲岫,銅雀臺早就沒有別人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還能在這兒住多久。 一聲無力的歎息散在風中,姜央攏了攏外衣,移步過去。 窗下供著一個小佛龕,蓮花香爐上升騰的煙被風帶亂,合上窗才終於恢復成細直的一縷,觀音在煙霧中露出真容,垂眼的模樣透著悲天憫人的味道,底下擺著的卻不是佛經,而是三尺白綾,一柄匕首和一壺鴆酒,都是宮變後不久姜家迫不及待送來的。 連同父親寫給她的一封親筆信,來的路上敲鑼打鼓,恨不能叫全天下都知道,姜家已經和她劃清界線。 可明明當初是他們拿弟弟的性命要脅,逼她進宮的,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會把劍架在自己親兒子脖頸上,劍鋒都劃出了血絲依舊無動於衷。 姜央哼笑,一理裙袂跪在蒲團上,拂袖撣去漆盤上的雪花,閉上眼雙手合十。 檀香淡淡盈鼻,她的心也隨之平靜,衣衫綾子輕而柔軟,朦朧透著薄光,夜色裡身形輪廓有種嬌弱的美感。 雲岫正埋頭收拾屋子,起身撞見這幕,心頭忽地一擰。 她是陪著姑娘長大的,這些年旁人只道姑娘是先帝欽定的太子妃,要嫁的是當世聞名的謙謙君子,前程似錦,可姑娘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她比誰都清楚。 什麼光風霽月的賢德太子,根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偽君子,把姑娘囚在這銅雀臺不讓出去,又故意拖著不肯完婚,自己在東宮偷偷抬侍妾,偶爾弄死一兩個還得姑娘幫忙遮掩。 就這樣他還嫌姑娘做得不夠,先帝給他氣受,他不敢言語,轉頭便一巴掌發洩在姑娘身上,簡直無恥!活該被陛下搶走皇位! 為了姜家,姑娘忍了三年,那樣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待下人都好言好語,有回自己吃飯叫沙子硌到也不生氣,還囑咐她們不要聲張,唯恐連累那些做飯的人。 風光的時候什麼也沒享受到,現在卻要為那群混蛋去死……雲岫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捂住到嘴的哭聲背過身去。 姜央瞧見了,莞爾一笑,招手讓她過來,捏著帕子幫她抹淚,「傻丫頭,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倒是妳,這些年跟著我吃了不少苦。」 「不苦的不苦的!」雲岫把頭搖成撥浪鼓,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姑娘待奴婢很好,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就是心疼姑娘……」 姜央眼波輕顫,笑容裡有了真實的溫度,輕輕掐了掐她臉頰,柔聲道:「無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過去是她太天真,以為忍一忍總能熬過去,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打疼了她,也打醒了她。 忍一時不會風平浪靜,只會讓人更加得寸進尺,有些人就得跟他來硬的。 「早晚要還回去的。」姜央拿起匕首,用帕子擦拭鋒刃,聲音渺若塵煙。 燈火照耀刃面,折出一道冷光,橫切過她精緻的眉眼,如同劍虹豁然劈開溫潤秋水,激起一片肅殺,卻奇異的和諧。 雲岫看得一呆,不知怎的竟欣慰地鬆了口氣。 主僕多年,有些事情無須言明,彼此自然都懂,不做任人欺負的軟包子總是好的,無論姑娘想做什麼,她都無條件支持,只是眼下這難關…… 頭先內廷司派人過來,只說讓搬去一個偏遠些的寢宮,沒提別的,可這回竟是直接讓挪去掖庭,去了那裡還能出來嗎? 忽而一陣狂風,素雪紛亂,寒意如遊絲般在空氣裡蔓延,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卻能鑽進骨頭縫裡。 雲岫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咬了咬唇,揪住姜央的衣袖,「姑娘,實在不行……就去求求陛下吧,沒準兒有戲呢?」 姜央眼睫一垂,錯目間匕首不慎劃傷手心,長長的一道口子,血珠不斷滲出,滴在她素白的長裙上,殷紅勾勒出裙上的團花暗紋,像極了那個雪夜姜家牆頭滿開的紅梅,以及紅梅底下少年灼灼鎖著她的猩紅雙眼。 「哎呀!」雲岫倒吸口冷氣,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連忙起身,打了簾子去找紗布和止血的膏藥,好在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太監們瞧不上,也就沒拿走。 傷口其實不深,可姜央生得白,紅痕嵌在上頭,瞧著就格外嚇人,雲岫先折了一方乾淨的素帕,蘸些酒,輕輕壓在姜央掌心,幫她清理傷口。 姜央身子骨一向不好,打小就離不得藥,人養得格外嬌,上月還著了風寒,發了高熱,斷斷續續到今日才將將好轉。 雲岫恐她受不了這疼,動作放得格外輕,時不時抬頭留意她的神情,只要姑娘露出一點不適之狀,她便立馬停手。 可直到敷完藥,綁好紗布,姜央臉上都無甚起伏,一雙眸子深靜溫和,定定望著蓮花香爐上輕煙盤旋的軌跡,又像是透過那片煙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待最後一截香也燃盡,她才閉了閉眼,揉著額角,似歎非歎,「那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雲岫正在整理藥箱,聞言手上失了輕重,打翻了藥瓶,藥膏濺了她滿身,她也顧不上收拾,只拽著姜央的衣袖,急切追問:「為何?」 眼下是何境遇,她們都清楚,姑娘雖沒正式嫁入東宮,可到底擔了三年太子妃的虛名,想完全撇清干係是不可能的。 這幾天,外頭要姑娘殉葬的呼聲越來越高,她們在銅雀臺都聽了一耳朵,朝堂怕是早就已經吵翻天了,倘若有個可靠的母家替姑娘在前面說話,或許情況能好些,可偏偏鎮國公府是那般樣子…… 垂在膝上的手虛虛攏起了拳,雲岫傾身勸道:「左右已經走投無路,姑娘為何不去搏一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姑娘和陛下之間的情誼跟別人不一樣,當初要不是先太子瞎攪和,姑娘和陛下才該是……」才該是一對啊! 她抿了唇,心頭微梗,想把話說完,覷見姜央臉上的疲憊,又啞了聲,沉吟良久,終是化作一聲無望的歎,「可是不去找陛下,又能怎麼辦呢?」 姜央輕輕眨了眨眼,濃長捲翹的羽睫緩緩垂落,似雨蝶靜棲花間,本就蒼白的臉色又顯出幾分前途未卜的迷茫。 是啊,能怎麼辦?這裡是皇宮,是世間頂頂奢華的去處,也是一張吃人不吐骨頭的虎口,頭先她有太子妃之尊,有家族倚仗,尚還舉步維艱,眼下什麼都沒了,又該如何活下去? 莫說那群閹人,有時候連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信誓旦旦地說要尋姜家那群人報仇,可到頭來連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沉默化開,屋裡一片寂靜,風雪嘶吼聲越漸清晰,門窗被撞得砰砰響,雪從窗縫鑽入,細小的一粒,停在姜央柔軟的粉唇上,冰冰冷冷。 她下意識抿了抿,像被燙到似的咬了唇,心尖一陣躁熱,雪腮一點點染上柔豔的粉,燈影裡瞧宛如隔紗看桃花。 還記得三年前她及笄那日,天上也飄著這麼大的雪,家裡為她辦了場盛大的酒宴,帝京泰半權貴都來了,衛燼也來了,避開姜家重重耳目翻牆而入,就為送她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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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紙本平裝
    • ISBN
    • 9789865274474
    • 分級
    • 普通級
    • 頁數
    • 304
    • 商品規格
    • 25開15*21cm
    • 出版地
    •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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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齡適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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