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小嬌奴 卷二
內容簡介
稷旻覺得自己真的超級可憐,一顆赤誠的少男心都給了玉桑,
那丫頭卻一門心思撲在江家人身上,還死不承認記得他倆的過往,
上輩子把她當工具的江慈險些被燈籠砸中,她不顧自身安危飛身去救,
那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怎麼不伸出援手,反而倒打一耙害他被廢?
他表面上處處針對江家,實則暗中籌謀把人往更高的位置上送,
她嘴上說要好好答謝,結果轉身就拎著包袱逃之夭夭,
幸好他早有準備,成功把玉小泥鰍全鬚全尾地揪了回來,
看來要想讓她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不另闢蹊徑是不行的了……
那丫頭卻一門心思撲在江家人身上,還死不承認記得他倆的過往,
上輩子把她當工具的江慈險些被燈籠砸中,她不顧自身安危飛身去救,
那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怎麼不伸出援手,反而倒打一耙害他被廢?
他表面上處處針對江家,實則暗中籌謀把人往更高的位置上送,
她嘴上說要好好答謝,結果轉身就拎著包袱逃之夭夭,
幸好他早有準備,成功把玉小泥鰍全鬚全尾地揪了回來,
看來要想讓她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不另闢蹊徑是不行的了……
試閱
第二十一章 禍水東引 黑狼是在次日黃昏時回來的,回來時除了帶著成果,還頂了兩個烏青的眼圈。 玉桑看他一眼,心道,難得他都這樣了,還能保持一副冷峻姿態。 形象上的包袱一定很重吧。 黑狼雖是武將,做事卻細心,查到的消息皆是白紙黑字逐條列明,字跡雖潦草,倒也可辨。 彼時,稷旻去了江古道那邊查問治漕進度,只留玉桑一人在院中。 「公子人呢?」黑狼直接問。 玉桑忙著檢驗成果,頭也不抬,「公子去見江大人了。」 黑狼不耐煩道:「妳是怎麼做事的?連公子的下落都不知?」 玉桑正在思考,頻頻被打斷,也生了小脾氣,眉頭一擰,「公子並未告知,我還能扣下一隻眼睛黏在他身上整日跟著不成?黑狼大人這麼思念公子,自己順著味兒去找呀?」 這分明調侃他是畜生,黑狼臉色一沉,「玉姑娘,妳不要欺人太甚!」 也就是他不打女人,否則她早已經死了十次八次。 玉桑目光一動,突然且突兀的衝黑狼柔柔一笑,調調甜了八度—— 「黑狼大人辛苦,想同公子邀功是應該的!可奴婢只是個小女子,公子外頭有事,奴婢也不能插手呀。不如這樣,待公子回來時,奴婢一定多向公子說一說大人的辛苦!」 黑狼懷疑她會變臉,心火越發旺盛,不由取下腰間鞭子想嚇嚇她,「我……」 「你幹什麼?」沉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黑狼脖子一涼,緩緩轉過頭。 果不其然,太子就站在門口。 黑狼剛才被她氣著了,意識不到位,都沒留意外頭的動靜,此刻鞭子握在手裡,抽也不是丟也不是,很是尷尬,「殿……」 稷旻邁步入內,對剛才的事全無追究,「查到什麼了?」 不等黑狼回稟,玉桑積極地把手裡一疊皺巴巴的紙整齊遞上去,「都在這裡。」 稷旻沒接,逕自坐下,淡淡道:「又不是我要的,給我做什麼?」 玉桑一副恍然的模樣,俏皮道:「對哦,是我要的。」 然後收回手,飛快衝黑狼擠眼一笑,大大方方翻看起來。 黑狼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所以,不是公子有事吩咐,而是她有事相求,故意叫他去跑腿。 「還有事?」稷旻見黑狼杵著,這才多問了一句。 「無事……」黑狼硬巴巴回話,拖著疲憊的身子轉身。 「等等。」稷旻叫住他。 黑狼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稷旻睨了睨身邊的人,心中輕歎一聲,對黑狼道:「外頭有飛鷹守著即可,你回去歇著吧。」 天地良心,黑狼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聽到這話,眼裡都要包淚了。 「多謝公子。」 玉桑翻看紙頁的動作微微一頓,偷偷瞄了一眼太子。 他臉上並無怒色,不像在對她戲耍黑狼一事生氣,更像是一個無奈的長輩在收拾熊孩子鬧出的爛攤子。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玉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折騰他一回,就這麼高興?」黑狼一出去,稷旻就變得直白冷漠多了。 玉桑立馬拋開胡思亂想,警惕應對,「公子說笑了,奴婢剛才的那個笑,是為公子體恤下屬而欣慰,沒有別的意思。」 稷旻挑了挑嘴角,忽道:「自然要體恤,畢竟累了一天一夜。」 玉桑緊緊捏著手裡的紙,指腹滑膩,沒有應聲。 從昨晚到回來之前,他們尚且和平相處了許久,他壓根兒沒提她胡說八道撒謊的事。 原以為他就此揭過,想來只是沒提起興致。 這不,興致來了,隨口一句就很堵人。 見她難得沉默,稷旻話題一轉,「說是要替我查江家,轉頭卻借我的人去查應家。怎麼,要找人幫江古道背黑鍋?」 如果說昨夜胡說八道的事令她無言以對,那這話就更是沒法兒接了。 玉桑隱隱能感覺到太子越來越懶得遮掩的態度,連問都問得刁鑽又可笑。 且不說她相信古道伯伯,單說有他在這杵著,她還能隻手遮天顛倒黑白不成? 所以說,他未必真是這麼想,但他一定是嘴賤。 玉桑懶得和他計較,抱起一疊紙過去挨著他坐下。 稷旻的目光跟著她一路到了自己身邊,並未阻止她的親近。 「公子你看,這個應長史好厲害呀——」 故意誇張的語氣,分明是轉移注意力。 稷旻笑了一下,順著她所指之處看去。 「應長史未及不惑,膝下已有十子,卻只有一房正妻,一房侍妾,十子年紀差不過五歲,最小的便是即將及笄的應十娘。」 她語氣認真,一張臉蛋或疑或驚,皆是明麗動人的樣子。 白嫩嫩的手指指指這裡,點點那裡,比潦草的字跡更有看頭。 稷旻的眼神不由自主泛柔,輕輕「嗯」了一聲,「這有什麼奇怪的?許是養了外室,礙於家中悍妻鎮門,或怕惹人非議,只把孩子帶回來養在後院。」 玉桑敷衍的誇讚,「公子真乃神人也。」然後豎起手掌張開五指,「他有五個外室!」 其實她心裡更想誇讚的是黑狼,這都讓他查到了。 稷旻眼神一動,故作不解,「所以呢?」 玉桑扭頭翻翻揀揀,能幹的黑狼連畫像都弄到手了。 她抽出應長史的畫像,兩手抓著邊邊豎在自己面前,「可他長這樣!」 畫中男人小眼大鼻厚嘴唇,還有天生抬頭紋,年近不惑的年紀,長得有點著急。 「女子跟一個人男子,要麼為人,要麼為權,要麼為財。長史為刺史副手,州無刺史時,便行刺史之權。 「江大人赴任前應長史已在位,換了我,能自己手握大權,為何還要個壓自己一頭的障礙?可是江大人在任數年,在他的掌管下日新月異,說明江大人為官有道,副手配合且能幹。 「所以,他長得不好看,又並未手握大權,那一定十分富有啦!」 玉桑還是良娣時,雖然也會表現聰明,但更多時候是那種在男人面前略顯刻意的小聰明。這種小聰明的效用是,讓他們一眼就看懂,覺得自己厲害極了,卻又憋著不戳穿,活活憋出一股自信優越感。 可眼下,她從女子視角入手分析,雖顯誇張稚嫩,但稷旻心裡清楚,她說的堪稱精準。 不是那種在男人面前耍心思表演出的小聰明,而是她另闢蹊徑探得正解的機靈。 只不過,她的話太容易讓人想到別處了—— 稷旻將她攬到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啊」了一聲,「我還是第一次從女子口中聽到她們的擇人標準,雖然勢利,但是坦誠。」 他傾首寸許,離得更近,兩人眼中只有彼此。 「我很好奇,桑桑跟著我,是看中了哪一個?」 玉桑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歎了好長一聲。 以他們兩人如今的關係,說為人他會不信,說為別的他會不高興,哪一個都不算正確答案,他就這麼喜歡挖一些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的坑嗎? 玉桑微微一笑,柔聲道:「原本在說應長史,公子何以將自己與他相提並論?」 稷旻不為所動,靜靜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為人,為權,為財,妳跟著我,是為了哪個?」 像有一根弦忽然在心頭繃緊,他每說一個字,便撥弦一次。 弦動打到心上,生出尖而短促的疼。 玉桑從沒覺得自己上一世的決定有多麼驚天動地,感人肺腑。 她一個惜命的人,比誰都清楚人死如燈滅的道理。 人沒了,自己的痛癢都感受不到了,旁人的愛恨對她來說又有何用? 可是,聽到他滿含戲謔與譏諷的發問,玉桑在經歷短暫的不適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硬氣。 漂亮的黑眸浮起幾絲冷凝,她看著他,定聲道:「公子忘了,當日是您在豔姝樓一擲千金買下桑桑,怎麼就變成桑桑貪圖公子什麼了?」 至此,稷旻終於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絲堪稱真貌的姿態。 不再一味討巧迎合,沒有裝傻充愣,更未故作卑怯柔弱。 讓人意外之餘,又生感慨——這就是妳原本的樣子? 也會露出尖銳的爪牙,生氣冷漠,反唇相譏。 他笑起來,「桑桑怎麼忘了,當日是妳中毒毀容,求著我收了妳。其實我也只是好奇,妳說什麼,都在情理之中。」 他還真敢說。 玉桑道:「所謂中毒和求收留是怎麼回事,公子心裡沒點數嗎?」 稷旻右眉微挑,是真的感到意外,這是她第一次無懼挑破,正面回擊。 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紙,已有裂痕,再進一步,也就穿了。 短暫的對視之後,稷旻又笑了,伸手拿過應和峰的畫像,「不是在說應家的事嗎?怎麼扯遠了?」 所謂此消彼長,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情形了。 他咄咄逼人,逼她硬氣回應,結果,她都做好準備拋開生死了,他卻忽然收勢。 玉桑在反應了一陣後,終究偃旗息鼓,唯冷淡不變,反正不是我先扯遠的。稷旻鬆開她,岔開話題,「縱然他有些家財,那又如何?」 玉桑將黑狼查得的消息往他面前一推,「應夫人進門後便誕下長子,沒多久應長史便納夫人的陪嫁為妾。只是侍妾一直無所出,想來是夫人用來固寵之用。」 「可沒多久,應長史便抱回一個女嬰,記在了侍妾名下。這事府裡的人都知道,畢竟侍妾沒大肚子是人都看得見,只能是外室所出。 「沒想,應夫人默許了這一次,就像開了先河,應長史繼而連三抱孩子回家。這麼多年,這些孩子無一例外放在侍妾院裡養著。 「直到最後一個女嬰被帶回來,應夫人第一次答應把孩子記在自己名下,也就是如今要辦及笄禮的十娘。」 稷旻一半心思在她身上,一半心思聽她講,並未思考,「所以呢?」 玉桑兩手一攤,「這還不明顯嗎?從孩子的年齡來看,妻妾也好外室也罷,幾乎是一個接著一個來的。 「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這分明是忽然遇到了什麼機遇,手裡有了條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因為不曾嘗試,所以沒把持住,剎住車時才發現攤子鋪大了,嘗到了後院複雜的苦楚。這與登基為帝,權力與色心忽然齊齊膨脹,然後廣開後宮結果不勝其煩是一個道……」 最後一個「理」字還沒說出口,玉桑的話戛然而止,慢慢轉過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稷旻面無表情的倚在座中,冰涼的手掌在她的後頸摩挲。 哢一下,就能擰斷。 對視一瞬,他的眼神彷彿在說——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玉桑緊緊抿唇,把剛才那句話硬拐了個彎,「總之,很奇怪。地方官雖不比京官,但在下頭盤根錯節,搜刮民脂民膏,比京官更富裕者比比皆是。 「盤踞一方的地痞流氓想打通官府,無非靠銀錢。身為長史,上傳下達,過手的都是官府重要的文書與管制策略。在本職範圍內,隨便漏點風聲便能得利,這便與奴婢的猜測不謀而合,也解釋了他如何能養得起這麼多女人和孩子。 「或許,大人從他發跡源頭開始查起,會查出不止一件,若應長史真是貪官汙吏,也算為益州百姓除害了。」 稷旻沉默的看著她,原本嚇唬她的手慢慢放下來。 一些念頭在腦子裡油然而生,她不同於一般男子,從後宅下手分析,雖然有些想法與言語尚且稚嫩,但不失為有理有據。 最重要的是,這番話暗藏心機。 不錯,應和峰未必清廉乾淨,必沾不義之財,她也沒證據指向應和峰與曹廣勾結。 可她的目的根本不在於查清此事。 她只需要找到一個更有嫌疑的人,就可以輕易轉移他的注意力,繼而加油添醋,把徹查此人渲染成刻不容緩的事,藉機為江家,也為她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這分明是禍水東引。 稷旻看著她,眼神幽深。 上一世的稷旻,也算是歷經了前朝後宮的陰謀鬥爭,深諳外戚專權之禍。 那時,他尚且被她玩轉於股掌之間,以她那時的身分,他稍微抬一抬江家,總能立她為后。 從她今時今日這番談吐,他隱隱覺得,江家培養她,並不局限於後宮之中那點寵愛之爭。可在她身上,這些事到底沒有發生。 她明明一直都很聰明,明明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卻做了一件最蠢的事,死得乾脆。 當這些想法在心中滋生時,稷旻不由暗暗一愣。 並不是因為這個念頭冒得突然,相反,是因為這個念頭,讓他忽然憶起,在她死後,他其實有很多很多關於她的思考。 這些思緒擠在一起,在近十年的光陰裡,堆在記憶深處落滿塵埃,直至忽視忘卻。 是因為看到了鮮活的她重新出現在面前,一顰一笑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實,才讓那些思緒一樣一樣抖落塵埃,在腦子裡逐漸復甦清晰。 也讓他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恨起來的。 只是赤心冰冷歲月蹉跎,又受夢魘困擾,最後一想到她,只剩咬牙切齒的恨與不甘。 他以為,自己只是因為從沒看懂她,第一次被人騙得這樣慘,才會深受夢魘之困。 所以,他找上她,想看清她,甚至可以任由她背叛,欺騙,然後名正言順的了結她。 像是完成一件在上一世未能完成的使命一般,拔除心魔。 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他的確看到了許多從前不曾看到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任由她說謊耍滑。 可他從沒想過了結她,反而一次次生出不可遏制的念頭。 甚至連早早計劃好的事情,也因為與她朝夕相處,生出了延宕的念頭。 分明是一邊提醒著自己要清醒,一邊又清醒的重蹈覆轍。 稷旻直勾勾的看向她,「聽起來,這個應和峰的確可疑。」 玉桑等了許久,終於得到這句話,眸子一亮,輕輕點頭,「是呀,十分可疑。」 稷旻笑起來,「可我讓妳查他了嗎?」 他動作溫柔的扶住她後頸,將她按近了些,一字一頓,「桑桑,妳當我應下妳的要求,是在同妳耍趣嗎?妳不查江古道,我便親自查,如何?」 玉桑眼中的光芒點點淡去,她握住太子的手,努力鎮定,「不,奴婢說過,想要幫公子……求公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稷旻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幽幽道:「好,那這次我們就來真的。我得給妳一個時限,不能讓妳無限延宕。最遲到應家及笄禮後,妳得給我一個答覆,妳沒有答覆,我便親自去得這個答覆。」 玉桑眼瞼輕顫,懷著一股複雜的心情,不由自主問出了那個很想知道的問題。 「公子……想要得一個什麼答覆?」 稷旻攀著她的後頸,與她額頭相抵,低聲道:「那得看妳給我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月上柳梢頭,正是萬家燈火亮起時,應長史府卻在摘燈籠。 「當心些,這燈沉,滑手掉下來可是會砸死人的。」堂中,一個年輕女子作婦人打扮,正在指揮家奴換燈。 「夫人。」往來奴婢見到走進來的中年婦人,紛紛行禮問候。 年輕女子轉過頭,對著中年婦人盈盈一拜,「見過母親。」 這中年婦人便是應長史的正房夫人許氏,年輕女子則是第一個放在侍妾院裡養著的應二娘。 應二娘早已在許氏的做主下出嫁,嫁的是應和峰一個下屬的兒子,雖屬下嫁,多少是個正妻。 應十娘是應和峰最小的女兒,許氏甚至都沒見過他在外面的女人,但她知道,這是應和峰最喜歡的女人,所以連帶著十娘他也喜歡。 許氏有自己的打算,便將十娘記在自己名下,剩下那些,都丟在侍妾院中。 「家中姊妹眾多,怎麼把妳請回來忙前忙後了?」許氏微微一笑,與她算是客氣。 應二娘樣貌並不出挑,只能算端正,溫聲道:「女兒是家中最大的姊姊,又早早出嫁,未能照顧到妹妹們,如今小十及笄,能做些什麼便做些什麼吧。」 及笄禮中有正賓,通常是女性長輩,按照習俗來說,當在行禮前將客人接到家中留宿。 應二娘雖不是正賓,但提前回來為妹妹張羅或是留宿,也不算出格之事。 「勞妳費心,待小十禮成,理當好好謝謝妳這個姊姊。」 應二娘溫聲道:「母親這話就生分了。」 許氏與她無什麼話說,問過便離開了。 不多時,同樣是養在侍妾院中的應六娘過來了。 應六娘今年二八過半還沒訂親,及笄那年,也沒有這般隆重其事的禮儀。 用許氏的話說,是唯恐官場同僚不知父親多麼不檢點,養這些沒名沒分的兒女在後宅已是冒險,豈能一個個都大張旗鼓作禮,也不怕人笑話。 應六娘盯著那些被摘下來的燈,喃喃道:「聽說小十喜歡桃花兒,母親便為她將整個禮堂都佈置了桃花兒……」 應六娘眼神哀怨的望向應二娘,「連姊姊也幫著出主意,讓人把燈罩全換成繪了桃花兒的樣式,可真是用心啊。」 應二娘吩咐隨行婢子處理後面的事,帶著應六娘先行回房。 人比人最是難受,不只是應六娘,家裡待遇不如應十娘的,都不高興。 都是外面沒名沒分的女人生的,憑什麼她受重視? 這當中,又以應五娘和應九娘最不高興。 應二娘拍拍妹妹的手,笑道:「五娘和九娘言行衝動,才沒入母親的眼,妳就算是為自己打算,也要爭口氣呀。」 應六娘哼了一聲。 應二娘握住應六娘的手,柔柔道:「姊姊已經出嫁,這個家裡早沒了盼頭,可妳不同,我告訴過妳,母親原本是想選妳的,整個家裡,唯有小十壓妳一頭。若她搞砸了母親的心血,讓她丟臉,母親興許會選妳。 「妳知道的,只要母親上了心,待遇都是最好的。」 應六娘咬咬唇,眼神輕動,含著渴望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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