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小嬌奴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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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稷旻依照玉桑所願答應放手，接受母后所選的太子妃，不過……
呵，這都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他心裡其實另有打算，
怎料對玉桑也有花花心思的人還真不少——
頭一個就是宿敵韓唯，竟妄想娶她為妻？
那不知如何潛進京中的古剌國皇子管她叫夫人？
還有她祖父替她安排相看的兩位世家公子……
他深知她對這些人不是試探就是應付，目的只為保他順遂安好，
所以他可以勉強配合維持表面上的平和，
但她怎麼能把他的「隱私」私下透露給「情敵」，
她自以為的成人之美，他不想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呵，這都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他心裡其實另有打算，
怎料對玉桑也有花花心思的人還真不少——
頭一個就是宿敵韓唯，竟妄想娶她為妻？
那不知如何潛進京中的古剌國皇子管她叫夫人？
還有她祖父替她安排相看的兩位世家公子……
他深知她對這些人不是試探就是應付，目的只為保他順遂安好，
所以他可以勉強配合維持表面上的平和，
但她怎麼能把他的「隱私」私下透露給「情敵」，
她自以為的成人之美，他不想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試閱
第六十二章 只求一心人 朱伽蓮回到趙皇后宮中時，宮人告訴她，皇上剛過來，皇后娘娘正陪著皇上用湯水。 朱伽蓮一聽這話，人也不進去了，就在外頭候著。 她的婢子看著寢宮方向，不由感歎，「娘娘與皇上恩愛多年，實乃皇室夫妻典範。」 朱伽蓮不知想到什麼，輕笑一聲，暗諷道：「那也是因為皇上有君王儀態，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六宮妃嬪，勝過皇后美貌與溫柔者大有人在，可誰能越過娘娘？為君者，若連此事都把持不住，偏愛貪歡，又有什麼資格？」 婢子嚇壞了，連忙阻止，「我的姑娘誒，您胡說八道什麼！」 朱伽蓮本就是小聲說的，周圍空曠無人，她並不懼怕，「殿下敢做，還怕旁人說嗎？」 其實，比起玉桑的態度，朱伽蓮更重視稷旻的態度，可稷旻對她半點不來感覺，反倒被一個狐媚子迷得神魂顛倒。 朱伽蓮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失望，她所期盼的君王丈夫並不是這樣的，若稷旻真的如此，甚至變本加厲，他……也不配做她丈夫！ 同一時間，嘉德帝與趙皇后也在商量孩子的事。 「這麼說，皇后是定下朱家姑娘了？」 趙皇后為他添湯，「原本臣妾還擔心伽蓮不入旻兒的眼，沒想這趟出來，旻兒似乎並不排斥與伽蓮走得近，旁人傳的那些話他也從未駁斥，臣妾覺得，旻兒是有意的。」 趙皇后希望稷旻尋到一個知心人，這不假，但還有什麼比兒子的知心人也是自己中意的兒媳婦更好的呢？ 嘉德帝道：「那江家姑娘，皇后打算怎麼安置？」 趙皇后想了想，認真道：「臣妾覺得，不如先讓旻兒迎娶伽蓮為太子妃，讓他夫妻二人相處一陣，為伽蓮穩住地位，若能儘快懷上子嗣，到時再迎江姑娘也算合理，至少安了伽蓮的心。」 嘉德帝心道，當了娘就是不一樣，想的都和當年的太后一樣，殊不知她自己被這樣安排時又有多少酸楚，身分一變，對前塵往事的感覺似乎也都變了，幸好他這些年把持得好，才沒叫妻子有多少傷心。 想了想，嘉德帝還是妥協了，皇帝嘛，哪個不經歷這些，是無奈還是自得其樂，只有自己知道，是以，他點點頭，「皇后安排便是。」 另一頭，玉桑回到自己的住所，才知江慈離開後並未回去，而是跟著江薇一道過來了。 「桑桑，妳去哪裡了？」江慈迎上來，好奇詢問。 玉桑心裡正在想江慈和稷陽的事，不由得愣了一下，「姊姊怎麼來了？」 江慈笑了笑，「我有些話想和妳說。」 玉桑自然是應下，與她去旁邊說話。 江慈對玉桑也直接，剛走出一段便問：「今日那位朱姑娘，妳也算打了照面，心裡可有想法？」 玉桑感到意外，自從江慈同她坦白心中所願後就一直在為此努力，她原以為江慈來找自己是要說稷陽的事，沒想到打頭竟是問這個。 玉桑道：「我沒有什麼想法。」 江慈搖搖頭，笑道：「若妳沒有想法，又為何在面對朱姑娘時這般敏感，向我求救？」 「姊姊，我……」這話令玉桑百口莫辯，她又不能跟江慈解釋，方才只是受稷旻威脅才借力打力。 「妳的心思我都明白。」江慈握住她的手，「桑桑，太子遲早是一國之君，妳若真的對他有意，有些事情就得提前做好準備。這一點，或許妳該學一學朱姑娘，至少她比妳準備得充足。倘若妳真的能明白這個道理，便該知道妳根本不必害怕朱姑娘，相反的，妳得與她達成一線，簇擁她，日子自然順遂。」 江慈雖屬意稷陽，但並不代表除他之外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尤其是玉桑的事，這番開導，她也是出自真心。 沒想到玉桑並未露出釋然之態，從她話中明白接下來該如何去辦，反倒淡了笑意。 江慈一怔，「怎麼了？」 玉桑輕輕抬眼看她，抿出個笑，「姊姊說的對，朱姑娘是高門大戶之女，為了讓她登上那個位置，必有人對她嚴加教導，所以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她語氣微沉，篤定道：「我永遠都做不到朱姑娘那樣。」 江慈心頭微驚，「妳……」 玉桑話鋒一轉，「姊姊為何總說我？妳連陪皇后祈福的機會都能爭取得到，可有與三殿下說明心意？」 這話轉得精準，立馬將江慈思緒岔開，她臉一紅，「我在說妳，妳怎麼又說我？」 玉桑俏皮偏頭，「來而不往非禮也。」 這話戳中江慈心事，也撩動她的愁緒，「能有什麼進展呢？今日才是第一日，從寺中回來，人是見到了，卻又不止他，能怎麼說？」 玉桑想起江慈在眾人前對稷陽的維護，顯然她知道稷陽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不遺餘力的維護他，可是…… 「姊姊，我也想問妳一個問題。」 江慈爽朗點頭，「妳問。」 玉桑斟酌片刻，說：「當日姊姊說，若妳有在意的人，只想堂堂正正、挺胸抬頭，帶著毫無保留的情意還有驕傲與尊嚴站在他面前。那反過來，姊姊希望自己的意中人又是以什麼姿態站在自己面前呢？」 江慈一聽這話就樂了，完全沒被問倒的樣子，「這算什麼問題，三殿下就是我意中人該有的樣子！」 玉桑又問：「那三殿下在姊姊眼中，又是什麼樣子？」 江慈想了一下，語氣變得認真起來，「桑桑，以妳的立場，難免站在太子的角度來看三殿下。我知道，他極重名譽，更在意將自己活成自己想像的樣子，甚至有些沽名釣譽，為了達成目的，他多少也會用些手段、藏些心思，並非真正純良無邪之輩。 「可是桑桑，人活著，本就有一個自己想活成的面貌，這有什麼錯？京中多少貴女出生便賢良淑德溫柔體貼了？還不是照著一個模子去活，久而久之，從骨子裡磨出這個樣子來。 「至少，他想成為的那種人，最終是要為國為民、成就抱負的，這不比無所事事，抑或是活成殺人放火的歹毒之輩好嗎？」 江慈一番話，反而將玉桑說愣了，原本以為，江慈離京多年，對青梅竹馬的稷陽瞭解僅源於兒時的交集，卻沒想到她對稷陽的包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知道他並非純良，也會設計，也有心思，卻接受他想活成的樣子。 江慈並不是心懷天真純情的無知少女，可如果已經是這樣，她還會因為什麼對稷陽生出那麼濃重的恨意，恨到親眼看著他抄家判罪，露出冷漠的笑意？ 玉桑的心猛的下沉，背叛！ 稷陽背叛了江慈，才讓她恨他，可江慈不僅恨稷陽，還恨稷旻。或許，稷陽的背叛，是江慈明知真相也無法原諒的一場設計，而背後設計這場背叛的就是稷旻？ 這一瞬間，玉桑腦子裡蹦出昔日江慈曾對她說過的四個字——紅顏之禍。 她要稷旻受紅顏之禍，永無寧日。若一定要從這段關係理出一個頭緒，只能是稷旻藉此法對付過稷陽，稷陽中招背叛江慈，引來江慈延續了兩世的恨意，這也是她為何毫不猶豫地就指了剛剛在朝中冒頭的文緒為夫婿，不講兒女情長，只要一份和睦。 「桑桑，妳怎麼了？」江慈見玉桑愣住，停下來詢問她。 玉桑回神，看向江慈的眼神帶著猶豫，半晌才道：「姊姊對三殿下如此瞭解愛慕，理當得到三殿下同等的情誼回饋，可三殿下身為皇子，亦享有妻妾之權，姊姊勸我時說得爽快，那對三殿下身邊的人，又可有心理準備？」 江慈聞言，非但未露擔憂，反倒掩唇輕笑，「這一點便是妳想多了。」她信誓旦旦地道：「旁人我不敢保證，但他絕非這種人！」 此言正中玉桑所憂，思及前世，她不由道：「若是精心設計呢？有人就是要讓他動心，依照他全部的喜好，這人比妳更瞭解他、更包容他，甚至更美更動人，那又怎麼說？」 玉桑的嚴肅急躁，讓江慈失了笑意，心裡隱隱不快，「桑桑，妳這樣說我就不愛聽了，怎麼好像盼著我不如意一般。」 玉桑第一次覺得有口難言，如果真是這樣呢？所以前世妳才會找到我，按照稷旻所有的喜好來培養我，讓我去接近他嗎？ 這時，一道清潤的男聲自旁傳來，「在下倒是覺得，玉姑娘所言相當合理。」 男人的聲音很動聽，卻讓玉桑在一瞬間凝住，腦子裡蹦出許多前世的畫面，他是…… 江慈已轉頭看過去，對著玉桑她尚有情誼，可這種偷聽女兒家私房話還貿然打斷的人，就沒什麼情面可講了。 「你是何人？」她這樣問著，眼神早已將對方剜了一遍。對方是個年輕男人，相貌清俊，身上穿的並非官服，而是一身普通的青衫。這就怪了，皇上此行只帶了些許重臣，其他人都是在朝待命，而來到行宮的官員日常都著公服。 來人倒是鎮定，好生站定作揖，「小生文緒，因公務來見江太傅，路上撞見二位姑娘談話，便在旁等候，一不留神便多聽了一兩句，如有冒犯，文某在此賠罪。」 這話太扯了，這又不是必經之路，他若真覺得不合適，大可繞道，分明是故意偷聽，還貿然插話，簡直是無禮狂徒。 江慈對他的印象瞬間拉到最低。 玉桑這時才轉頭看向文緒，或許是因為還沒成家，眼前的青年較之前世，到底少了幾分穩重深沉，眉眼含笑，頗顯風流。 「原來是文家公子。」玉桑緩緩開口，並無責怪之意，「猶記笄禮時，玉桑還曾收到文家公子賀禮，今日碰見，在此謝過了。」 文緒微微挑眉，似乎意外她並不責怪，再轉念一想，她是江鈞那個了不得的孫女，又是太子殿下眼中之人，想來是有些手段本事，自不可與尋常女子相較。 文緒收斂幾分輕浮，搭手再拜，「小小薄禮，當不得姑娘重謝。」 江慈一臉見鬼的樣子，偏頭與玉桑咬耳朵，「這種人送的禮妳也敢收？」 玉桑壓低聲音道：「他是祖父舊友扶持的寒門子弟，感念師恩，便也敬了我祖父，是我沾光。」 江慈眉頭皺得緊緊的，就差把「不至於」三個字刻在臉上。 文緒含笑看著兩位姑娘咬耳朵，再次大膽發言，「話說回來，玉姑娘不愧是皇上都稱讚聰慧的女子，對人情事理分析詳盡獨到，冷靜睿智，值得人好好回味，聽進耳朵裡，記在心裡。」 霎時間，玉桑只覺得有兩道利刃從江慈眼中飛出，直直戳向不遠處的青年，文緒很適宜的抬首，正正好迎上江慈缺少善意的目光。 玉桑一愣，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彷彿看不到江慈的不快，文緒抱手走來，「男人少有不好顏色的，更何況還是貼著喜好胃口找的，怕是會連魂都丟了，兩位姑娘還得擦亮眼睛看人才是。」 明明說的是兩位姑娘，文緒的目光卻落在江慈身上，話中所指顯而易見。 江慈惱了，「你……」 「姊姊！」玉桑一把抱住江慈的手臂，轉頭對文緒道：「文公子不是要去找祖父嗎？他就在書房，你直接去，讓薇姊姊給你領路便是。」 這對前世夫妻，可別在今世一見面就結了仇。 「姊姊，我送妳。」玉桑衝江慈乖巧一笑，軟綿綿的語氣多少撫平了江慈心中的怒火。 文緒也算見好就收，搭手行禮，向兩人告辭。 江慈瞪了他一路，最後憤憤收回目光，「我看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自己如此便以己度人，真是令人不齒！」 本來江慈是來寬慰玉桑，讓她早日與朱伽蓮磨合，和諧相處，怎料最後竟是江慈負氣離開，反倒是玉桑哄了她一路。 「那個文緒，姿態輕浮、語言輕佻，叔祖父的好友怎麼會扶持這種人？」江慈再三勒令玉桑，「妳得與他保持距離，省得被這種人敗壞名聲，惹太子殿下不快。」 玉桑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應下。 等玉桑回到下榻之處時，文緒已經離開了。 玉桑有心打聽此人，還沒多問，江薇已經嚴厲制止她的好奇，「江玉桑，妳現在是有身分的人，即將還會有多的身分，目光不能流連在別的男人身上！」 為免她們多想，玉桑也不好再問，可事情遠沒有玉桑想的這麼簡單…… 第二日，一個驚人的消息自稷旻那裡傳出，頃刻間傳遍行宮。 據知情人言，稷旻一大早便召見了韓唯，兩人好一番祕密長談，而後稷旻親領韓唯去面見皇上，定下了治漕與治田雙管齊下的策略。 治田即治漕，治漕亦治田，負責此事的正是韓唯，而稷旻派給韓唯的副手，是個新進官員，名叫文緒。 陡然間攪和了這麼多人，玉桑的腦子有些發昏。 江鈞多少瞭解玉桑的秉性，主動道：「妳忘了，萬壽宴上三殿下是如何說的？農耕增產，多數都是韓唯相助變革，治田一事上，韓唯有幾分真本事。然則農耕最重灌溉，離不得水，古有溝洫，便是治水墾田相互表裡之法，現在五殿下負責治水修漕，韓唯負責接水治田，可謂是一舉兩得。」 玉桑才不是為這個迷惑，稷旻想用韓唯，怎麼都能用上。 「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每日見面時間有限，稷旻看奏章都是抱著她的，往昔裡，后妃碰都不能碰的朝廷大事，他大大方方攤給她看。 玉桑愁苦的歎氣，「怎麼會這樣呢？」 稷旻眼珠一動，放下奏章，扳過她身子與自己面對面，「哪樣？」 玉桑想得出神，一不留神就嘀咕出口了，「前世鬥得水火不容的人，今朝竟和平共處，互助互利；前世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人，今朝竟一見如冤家，人世間怎麼有這麼多古怪的因緣？」 稷旻一聽就明白了，哼笑一聲。 玉桑猛的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扭著身子要下去。 稷旻把她狠狠一按，氣息逼近，「那妳呢？」 玉桑不看他，「我怎麼了？」 稷旻道：「妳怎麼不問問妳自己，前世與我是什麼關係，今世又為何屢屢扭捏抗拒？」 又來了。玉桑今日想得多，反駁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那怎麼能一樣？前兩者不過是一閉眼一睜眼的距離，我與殿下卻是隔了幾十年、無數人的距離！」 稷旻笑容一凝，不說話了。那些初初重逢時伴著怒火與她說的話，她全都記在心裡。 稷旻雙臂圈住她，緊緊的抱著，低聲道：「妳介意？」 玉桑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平靜，「與我無關的人，何必介意？」 「與妳無關？」稷旻咀嚼著這幾個字，輕輕笑了，他湊得更近，「桑桑，那些無關的人不提也罷，那祝氏呢？」 懷中的人明顯一僵，玉桑緩緩轉頭望向他。 稷旻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伸手摸摸她的臉，低聲道：「救下祝氏那年，她遭逢家變，雙親亡故不說，連賣身之所都找不到，這才被想要強收她做外室的地方官拿捏住，我正好途經，憐她孝順可憐，便救了她。 「之後帶她入宮，未免她身分尷尬，便掩去家變與賣身葬父之事，只說她險遭惡官欺凌。祝氏入宮後曾對我說，要為父母守孝三年，所以這三年間，她只侍奉我報恩，待三年之後再許身……」 稷旻說到這裡，看向玉桑的眼神意味深長，「後來，或許是她心思有變，生了手段，或許是有人妒忌失控，還沒等到三年，她便沒了……」 就事論事，幾乎是稷旻一開口，昔日祝氏的形象便在玉桑的腦海裡鮮活起來。 執著於樹立美名，惺惺作態，戲碼拙劣，明明恨不得一口氣生下十個八個皇子，卻偏偏以守孝之名守身如玉，這太符合祝氏的作風了。 現在想來，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譬如最初時稷旻留宿祝氏那裡最多，可祝氏一直沒有身孕；又比如稷旻對祝氏格外敬重愛護，不許旁人說她一句是非…… 思及此，玉桑忽然覺得好笑，誰也不是真的蠢，她能看出稷旻的本性，祝氏當然也可以。前世的稷旻是個光明磊落、一身正氣的君子，又怎會不為孝順純良的她動容？ 而好笑之處在於，她一直覺得，稷旻對祝氏的偏愛是沒有緣由、一眼而生的喜愛，她為這份輕而易得的偏愛委屈失落，卻又不肯放棄的一次次努力。 壓抑著心底的渴望做乾脆俐落的事，卻又在最後關頭被心底翻湧的情緒蓋過了一切。 祝氏的變數，或許在於她還沒等到時機就先亂了陣腳，打破了稷旻對她的愛重。 果然啊，還是得靠自己爭取，回過頭來看，才知扭轉多少。 稷旻說這些話時，一直在觀察玉桑的神情。當黑狼透露出玉桑一直在祝氏的事上記了一筆時，稷旻只覺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以前世她設計安排那些事為劃分，此事後的後宮，她已身死，無從追究，而此事之前，大概也只有祝氏一人。 對於祝氏，稷旻知道自己甩不脫，至少當初那些愛護和偏袒，都是他親言親為。 但他的確沒有碰過祝氏。 直到玉桑進宮，他就像著了魔一樣。那種感覺與被祝氏的可憐純孝打動時完全不同，是男人對女人最純粹的渴望和心動，想擁有、珍藏，心中喜悅慶幸不勝枚舉。 或許是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讓祝氏察覺，繼而開始後悔。 稷旻對她失望，不止在於她與玉桑明爭暗鬥時，那些與後宮如出一轍的細密心思，更因她幾次三番想設計他，想做出他沒把持住的樣子，破了這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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