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救蒼生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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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因先前急救法的推出，雲禧成為皇家人看病的新選擇，
她進宮給太后看消渴症，並灌輸基本的血糖控制觀念，
雖礙了太醫們的眼，引來質疑，卻也在太后面前留下好印象。
為了推行更多利民舉措，她鼓勵季昀松多做實事，提供他新思路，
而對於這段「婦唱夫隨」的關係，他也越漸適應，
眼見有人上門求醫卻滿嘴不乾不淨，他狠狠開口教訓；
她受太后相邀攜家帶眷前往西山狩獵，他卻被嘲諷靠關係，
為此他在比試時全力以赴，儘管駕馭野馬仍奪得第二，令眾人心服口服，
他這邊順利了，可她卻遇上麻煩──
愛慕他的公主要與她比拚騎射，她無奈應下，過程中公主卻出意外……
她進宮給太后看消渴症，並灌輸基本的血糖控制觀念，
雖礙了太醫們的眼，引來質疑，卻也在太后面前留下好印象。
為了推行更多利民舉措，她鼓勵季昀松多做實事，提供他新思路，
而對於這段「婦唱夫隨」的關係，他也越漸適應，
眼見有人上門求醫卻滿嘴不乾不淨，他狠狠開口教訓；
她受太后相邀攜家帶眷前往西山狩獵，他卻被嘲諷靠關係，
為此他在比試時全力以赴，儘管駕馭野馬仍奪得第二，令眾人心服口服，
他這邊順利了，可她卻遇上麻煩──
愛慕他的公主要與她比拚騎射，她無奈應下，過程中公主卻出意外……
試閱
第十九章 進宮面見皇家人 大約辰末，太后宮裏出來一個老嬤嬤，宣季昀松跟雲禧進宮。 季昀松抬起手放在雲禧肩頭上，向下壓了壓，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不要緊張，就當她們是妳的病人。」 他說話時產生的氣體絲絲縷縷地吹到雲禧的耳廓上，癢極了。 雲禧強忍笑意，說道：「放心，你不緊張就好了。」她見過的世面比季昀松多多了，即便緊張，也能很好地消化。 兩人並肩走進慈寧宮正殿。 大殿上確實坐了不少人，香氛撲鼻，美人滿座。 兩人有意忽略其他人，只瞧正中的太后和嘉元帝。 跪拜、行禮，雲禧雖然不喜歡磕頭，但也能尊重這個時代的禮儀和制度。 「平身吧。」嘉元帝抬了抬手，目光落在雲禧身上，只見小姑娘鎮定如常，一板一眼，絲毫不見局促，竟如同常來常往一般，當即讚道：「雲大夫好定力。」 季昀松道：「微臣謝皇上誇獎——」 嘉元帝打斷他的話，「朕不想聽你說，朕想聽雲大夫說。」 幾十道審視的目光齊齊落在雲禧臉上。 雲禧略感不自在，但也能克服，絕不至於小腿連震，她說道：「回稟皇上，臣婦從小立志做一名好大夫，而一名好大夫的基本素養就是處變不驚。」 嘉元帝笑著點點頭，對鄭太后說道：「母后，雲大夫年紀小，但這份心胸著實了不得。」 鄭太后身形微胖，保養極好，看上去彷彿才四十出頭的樣子，笑起來慈眉善目，「是個大氣、聰慧的好孩子。」她朝雲禧招招手，「妳走過來一點，讓哀家好好看看。」 雲禧走近了三步。 鄭太后問嘉元帝，「皇兒，你覺得這孩子面善不？」 嘉元帝道：「雲大夫的眼睛跟母后像了七分。」 鄭太后仔細打量雲禧，「比哀家的稍微大了點，不過也可能是哀家老了的緣故。」 雲禧心道，不是妳老了，是胖了。 鄭太后右手邊，一個衣著華貴、容貌端莊的女人說道：「母后哪裏老了，依兒媳看，比兒媳還年輕呢。」 在這裏以兒媳自稱的女人只有一個，靖安侯府出身的姜皇后。 她此言一出，眾嬪妃便妳一言我一語地誇讚了起來。 婦人們言笑晏晏，竭盡阿諛之能事，雲禧和季昀松就像一前一後杵著的兩根木樁子，尷尬而且無趣。 季昀松想，雲禧這份定力確實了不起，她長在草野，經過的最大場面就是侯府和太醫院了吧。 「咳！」嘉元帝輕咳一聲。 眾妃子的嗡嗡聲戛然而止，各個都擺出一副專心聽訓的姿態。 做女人難，做皇上的女人更難。 雲禧勾了勾唇角。 嘉元帝看得分明，說道：「初生之犢不怕虎，果然如此。雲大夫，妳師從何人？」 雲禧答，「家祖雲一針，他老人家已經故去了。」 鄭太后歎道：「居然姓雲，唉……你長姊家的那個孩子要是不丟，也該這麼大了吧。」 嘉元帝一怔，黯然道：「可不是嘛，朕還抱過她呢，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姜皇后問道：「雲大夫，妳還有旁的家人嗎？祖籍哪裏？」 雲禧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婦祖籍虞州，除了季大人和豆豆，家裏沒有別人。」 季昀松抬頭看了雲禧一眼，心頭沉甸甸但又暖呼呼的，說到底，他們是一樣的人。 嘉元帝鎖緊了眉頭，「十五年前的那場大水要了虞州一半老百姓的命，唉……此案不提也罷。」 雲禧能感覺到這位年輕皇帝的歎息聲發自肺腑，大抵上是個明君。那麼，皇上和太后逼她和季昀松和離的可能性很小。 她悄悄鬆了口氣。 鄭太后喝了口茶，「罷了，那等慘事哀家不要再聽，還是請雲大夫給哀家診一診脈吧，說說這個消渴症，看看哀家還能活多少日子。」 姜皇后道：「母后不該這樣想，雲大夫年紀雖小，但見識不俗，一定會有辦法的。」 季昀松心裏罵了聲極粗暴的「操」，立刻抬頭看雲禧的背影，恨不得一步竄過去，警告她絕不能有所承諾。 雲禧沒說話，等姜皇后讓開地方，便大大方方走過去，在繡墩上坐了個結結實實，按上鄭太后的寸口脈，細細品了起來。 鄭太后精神矍鑠，紅光滿面，一看就被太醫院調理好了，脈象也能反應這一點。 雲禧摸完脈又看了看舌頭，她認為鄭太后之所以得消渴症，是因為血壓長期偏高所致。 氣血不足，舌紅苔薄，說明腎精不足，脈虛細數，乃是虛證。 鄭太后被嬤嬤扶了起來，「雲大夫，如何啊？」 雲禧站起身，退後一步，「太后娘娘身體康健，暫且無憂。」 季昀松心裏一驚，無憂就無憂唄，妳還加個「暫且」作甚？ 嘉元帝掃了雲禧一眼，「暫且是什麼意思？」 雲禧坦然道：「『暫且』是臣婦提醒太后娘娘，注意飲食、不可動怒、少食多餐，多在室外活動，以及少鹽、少糖，少吃軟食等，以上這些都需要長久堅持。」 姜皇后問道：「就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嗎？」 雲禧搖搖頭，「回稟皇后娘娘，臣婦沒有那樣的法子。太后娘娘的病不重，只要堅持自律的生活，這種病對身體影響不太大，一樣可以長命百歲。」 嘉元帝問：「妳且說說，為什麼治癒不了？」 這個問題不難，但很難解答。 中醫認為的消渴症，是由稟賦不足、飲食不節、情志失調、勞欲過度等原因導致，病變部位在肺、脾、腎等器官，病機是陰津虧損，燥熱偏勝。 現代醫學則認為糖尿病的病變在於胰臟，而非腎臟，是血糖高，而非尿糖高。 如果從中醫進行解釋，雲禧很容易陷入被圍攻且怎麼都解釋不通的局面。 舉兩個例子，如果她說鄭太后是因稟賦不足獲病，就會有人反駁說，太后往年身體很好，太醫們從未說過她老人家先天不足；如果說因飲食不節獲病，就會有人反駁說，太后飲食規律，身體並不肥胖，飲食不節純屬胡說八道。 勞欲過度、情志失調這一類的話根本不能說，說了就是蠢貨了。 另外，高血壓會引起糖尿病一類的說辭也不可以說，因為那有可能得罪太醫院——太醫院不懂這一點，極可能會有人因此獲罪。 雲禧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從現代醫學入手。 她看了一眼鄭太后，說道：「皇上，這個問題不好解釋，很可能臣婦解釋了也聽不懂，請皇上寬恕臣婦無狀。」 先要保命金牌，然後才說，膽子好大，很聰明！季昀松默默在心裏稱讚。 嘉元帝微微一笑，「朕恕妳無罪，妳說吧。」 「臣婦的祖父曾說過，太后娘娘這種病症，誘因可能在於脾臟某處發生了病變，這種病變導致其分泌的某種激素無法維持人體的血糖平衡，所以當自身肌體無法吸收多餘的血糖，維持不了內部平衡時，就需要通過外界干擾來達到這個目標。這也是消渴症無法根治，反覆發作的根本原因。」 她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看向了鄭太后。 雲禧也有點緊張，半抬著眼，偷偷觀察著掌握生殺大權的兩位。 鄭太后沉吟片刻，「激素是什麼，血糖是什麼？」 雲禧道：「激素就是身體分泌的有益於健康的一種東西，血糖則是血液中的某種糖分，這種糖分是食物經由各種臟器轉化而成，有了它才能維持人體的日常活動。這種東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都要命。」 姜皇后又問：「怎麼還血糖呢，不是尿裏有糖嗎？」 雲禧繼續解釋，「當血糖偏高，身體無法吸收時，就會通過尿液排出一部分。」 嘉元帝命令道：「雲大夫，妳抬起頭來。」 雲禧依言抬起頭，她小臉白皙，目光清澈，表情自然，唇角帶笑，一切正常。 嘉元帝聽周梓安詳細講過鄭太后的病情，個中道理與雲禧所言沒一樣對得上。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雲禧禮貌一笑，心道，這傢伙是研究我瘋沒瘋嗎？ 嘉元帝收回視線，與鄭太后對視，「母后以為如何？」 鄭太后思慮片刻，道：「雖然像胡言亂語，但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姜皇后好奇道：「母后覺得哪一句有道理？」 鄭太后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自打發作幾次後，哀家感覺每一句都很有道理。」 嘉元帝頷首笑道：「兒子也這麼看，至於證據嘛，既然雲大夫說必須生活自律，那就讓她給母后整理一份醫囑，母后照做便是。」雲禧對皇上有了好感，實踐出真知，此人有科學精神。只有這樣的人當皇上，才能讓大青的國運蒸蒸日上。 她真心實意地長揖一禮，「臣婦謹遵聖命。」 嘉元帝起了身，對季昀松說道：「你隨朕走，讓雲大夫給太后好好說道說道。」 「是。」季昀松感覺心臟慢慢落回了原處，呼吸都順暢了。 君臣二人辭別鄭太后，出了慈寧宮。 嘉元帝開口，「朕不讓你留在宮裏，你能體會朕的苦心吧？」 季昀松道：「微臣明白，謝皇上。」 「明白就好，婉儀是朕的長女，平日驕縱慣了，朕不想看她受委屈，就只能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微臣惶恐。」 「你這位妻子不簡單，朕認為她沒有說實話，所以等下還要叫她過來詢問一番。」 季昀松也覺得雲禧沒說實話，她說那番話之前，考慮的時間太長了，此間必定會對爛熟於心的答案進行反覆斟酌和加減。 他對皇上的睿智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皇上，太后娘娘是病人。雲禧說過，她通常不會把重大病情直接告知病人，人的意志力很重要，一旦被擊垮，身體就衰敗得快了。」這話說得不太好聽，季昀松急忙補充一句，「微臣沒有說太后身體不好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 「哈哈！」嘉元帝笑了，「季昀松，你覺得朕是昏君嗎？」 「微臣不敢。」季昀松出了一腦門的汗。 嘉元帝道：「你足夠聰明，膽子就不要太小了，多向你妻子學習學習，此女了不得！」 「是。」季昀松不自覺地翹了翹唇角。 到了乾清宮，嘉元帝在書案後坐下，拿起一本奏摺，吩咐季昀松，「小季大人也別閒著，替朕把戶部報上來的帳目整理一下。」 季昀松先是一驚，隨即意識到機會來了，領了任務，拿著一堆帳冊去小太監準備的矮几旁落了坐。 他還是第一次用表格統計帳務，雖然不熟練，但他腦子夠快，翻了幾頁帳簿就知道如何把表格做得簡單直觀了。 季昀松同小太監要了一張三尺全開的宣紙，按照設計好的腹稿畫出行列，最後填上內容，不到一刻鐘就整理好了。 小太監把成果呈了上去。 嘉元帝正在看奏摺，讓小太監把宣紙放到一邊。 季昀松也不失望，默默等待雲禧的到來。 他心想，雲禧能過剛才那一關，這一關想必也能安然通過吧。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季昀松不敢亂動，屁股都坐僵了，才等來嘉元帝的一聲「咦」。 「小季大人，這是你做的？」嘉元帝問道。 季昀松趁機起了身，「回皇上，是微臣做的表格。」 嘉元帝的食指在宣紙上點了點，「表格！極好，一目了然，用這個法子整理前朝雜史，想必容易幾分吧。」 「皇上慧眼如炬。」 季昀松飛快地思考了一下，該不該把數字一事說給皇上聽，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要一樣一樣來，以免後繼無力。 嘉元帝研究片刻，「嗯，朕要讓各個衙門都學一下，馬上給朕做幾個範例，朕稍後讓內閣傳達下去。」 季昀松應下差事，讓小太監幫忙取來幾張紙箋，換上小號毛筆，以翰林院和戶部帳本為範例，做了好幾張精巧細緻的表格。 他這邊剛做完，雲禧就來了，面帶笑意，後面還跟著幾個捧著錦盒的小宮女。 季昀松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 「免禮吧。」嘉元帝阻止雲禧行叩拜之禮，「關於消渴症，妳照實說。」 雲禧看看季昀松，見他點點頭，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語言，「皇上，臣婦不太熟悉太后娘娘的過往病史，所以接下來的話未必正確，這也是臣婦當初沒有直言的原因。」 「朕接受妳的理由，繼續。」 「如果太后娘娘之前沒有緊張、焦慮、生氣，食用食鹽過多、飲食不節制等問題，那麼陽亢和消渴症很可能有遺傳的因素在內。遺傳就是指父母傳子，子再傳孫子，親人之間的一種延續。」 「所以朕也有在一定年紀染上此兩種病症的危險？」 「只是有這種風險而已，如果皇上健康起居，常常做一些有益身體健康的活動，就能較好的預防此病，完全不必擔心。」 「朕明白了。」 「其實皇上正春秋鼎盛，過兩年再擔心也不遲，不過國事繁雜，皇上需要保有健康的龍體，臣婦建議，皇上可從跳索、慢跑一類的活動開始，循序漸進。」 「哈哈……」嘉元帝大笑起來，「雲大夫果然有膽量，很好很好，朕謝謝妳。來人啊，賜雲大夫端硯一只，紫毫一盒。小季大人做表有功，賜玉如意一對。」 雲禧和季昀松跪拜謝恩，一起退出乾清宮。 坐上馬車，兩人才有了真實感，這一劫安全地度過了。 季昀松回顧一遍進宮全過程，點評道：「妳太大膽了，但也非常明智。」 雲禧道：「聰明談不上，我只是為日後考慮罷了。」 說假話就是欺君之罪，而且一旦欺了就要欺一輩子，她是醫生，講求實事求是，做不了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就只好膽子大一些了。 此時將近正午，季昀松不去衙門，直接送雲禧回家。 陽光正好，曬得人昏昏欲睡，雲禧靠在車廂上，半閉著眼睛，放空了腦袋。 季昀松右手握著鞭把，鞭稍一下一下地敲在左手手心裏，顯見還在思考一些事情。 過了翰林院，他忽然開口，「妳做好準備，周院使想必會在幾日內到枯榮堂來。」 雲禧問：「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有過瞭解嗎？」 季昀松譏諷地笑了笑，「我找楊兄問過，用他的話說，周院使醫術很高，但比起虛偽而言，不值一提。」 「喲呵！」雲禧唏噓一聲，「果然如此。」 季昀松有些驚訝，「果然？妳聽說過他？」 雲禧就把孟子義斷臂一事說了一回。 季昀松苦笑道：「醫術太高明也不是什麼好事，看來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最先來枯榮堂的是太醫李健明。 李家是皇商，經營鹽業，在京城的關係盤根錯節。此人脾氣古怪，喜歡鑽研醫術，不願跟人來往，太醫院的人不敢得罪他，也不願招惹他，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我行我素。 李健明來找雲禧，不為爭誰對誰錯，而是請雲禧詳細闡釋消渴症的發病原因。 雲禧沒有藏私，傾囊以授。 聽完後他又就聽不懂的問題詢問再三，雲禧都解答了。 即便依舊不懂，他也沒再糾纏什麼，找雲禧要了紙筆，一一記下來，還跟她討要了一整套的消渴症保養和治療方法。 其實李健明未必相信雲禧闡述的現代醫學理論，但他走之前告訴她，如果日後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去太醫院找他，他能幫的一定幫。 之後幾天，枯榮堂風平浪靜。 儘管來找雲禧的病人在不斷增多，但大多都是常見的病，沒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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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評價
男主起初心態還沒那麼穩，但和女主相處久了，似乎也慢慢沾染上那股子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