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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她真沒想到傅筠這位查案一等一的錦衣衛指揮使，
居然看不出她對他的「深情」全是配合協議演出來的，
甚至在她身世大白、認回定國公府後，還揚言要娶她為妻，
大人啊，敢情您忘了咱們兩家有多年仇怨嗎？
在她拒絕之後，他依然鍥而不捨，將她放在心上，
翻牆進她閨房、借朋友之名送小狗給她，甚至二次告白，
她參加宮宴莫名被下黑手關起來，也是他第一個找到她，
在獲救後花前月下的美好氛圍中，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但很快的她又悲哀的發現，她親爹親娘親哥是真心不喜他，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經養「外室」……
居然看不出她對他的「深情」全是配合協議演出來的，
甚至在她身世大白、認回定國公府後，還揚言要娶她為妻，
大人啊，敢情您忘了咱們兩家有多年仇怨嗎？
在她拒絕之後，他依然鍥而不捨，將她放在心上，
翻牆進她閨房、借朋友之名送小狗給她，甚至二次告白，
她參加宮宴莫名被下黑手關起來，也是他第一個找到她，
在獲救後花前月下的美好氛圍中，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但很快的她又悲哀的發現，她親爹親娘親哥是真心不喜他，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經養「外室」……
試閱
第二十一章 幸好虞葭會泅水 上京王家。 「殿下，眼下咱們該怎麼辦？」王定川恭敬地站在一旁。 被稱為殿下的正是當今王貴妃之子，四皇子謝淵。他緩緩拉下黑色斗篷帽，露出一張白淨銳利的臉。 分明才十八九的少年郎，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殺不了，還有臉來問我怎麼辦！」 王定川眼皮跳了跳，他比謝淵年長十幾歲，是王貴妃最信任的娘家族弟，可這會兒卻只能站著任由他罵。 「是屬下辦事不力。」王定川道：「當時傅筠也在，我們的人放不開手。」 傅筠畢竟是朝廷命官，且是皇上心腹，若是不慎被他逮到，恐怕整個王家都沒好果子吃，而且傅筠只是受了點輕傷，上京城就全城戒嚴到處搜捕刺客，更是讓他們束手束腳不敢動作。 「我們此前追殺那人許久，未承想竟會被傅筠找到且祕密送入京城。」王定川道：「也不知傅筠到底得知了什麼消息，非要與殿下您對著幹。」 謝淵眸子微瞇，沉聲問：「那人死了嗎？」 「受了重傷，但不知現下情況如何，屬下擔心……若是他沒死，將那件事告知傅筠，於我們不利。」 「的確是不利，但還不至於能把我們怎麼樣，最多只是查出虞家那女子的身分罷了。」謝淵來回踱著步，「一步錯，步步錯。從年初開始，定國公府便到處尋女兒，所幸我佈置了眼線，才先一步讓人尋到虞家之人。原本派你去雁縣是要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可你連這點事也沒做好，如今令我處處掣肘。」 「屬下知罪，」王定川低下頭，「屬下原本安排得天衣無縫，可偏偏傅筠插了一手。」提起此事，他問道：「殿下，有沒有可能……傅筠已經從虞家人的口中得知當年東平城的事？」 「看樣子還未，若是他得知了，絕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或許……」王定川遲疑道：「當年東平城那件事，虞家人也不清楚。」 「不論是否清楚，我們皆不能大意。」 「是，依殿下之意，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謝淵腳步停下，緩緩道：「堵住梁琮的嘴巴，不要讓事情敗露。」 傅筠安安靜靜地在別院休養了兩日，正如蕭澤玉所猜測，這兩日傅筠因著傷勢，使勁地使喚虞小丫鬟幹活，端茶遞水，吃飯佈菜，甚至連散步消食也要陪同。 虞葭想著他是為了她爹爹的案子才會受傷，也不敢有怨言，勤勤懇懇乖乖巧巧地服侍傅大爺。比如這會兒，傅筠坐在桌邊寫東西，虞葭就站在一旁研墨，但她不過老老實實了一會兒，心思就忍不住飄遠了。 忽地她感覺手上一熱，下意識問道：「怎麼了？」低頭一看，是傅筠的指腹覆了上來，他指尖微熱。 他從她手中奪過墨條，提醒道：「再磨下去，要乾了。」 虞葭訕笑了下，「我加點水。」 傅筠攔住她，「妳適才在想什麼？」 在想找什麼藉口離開，畢竟天都快黑了，她真的不想再跟傅筠一起吃飯。傅筠吃得清淡又慢，一頓飯吃到天黑，天黑後還得拉著她去散步消食，這樣就算了，還總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這兩日她是已經習慣了他怪異的舉動，但她真不想事事配合他。 「你明日就要去上職了吧？」虞葭問。 「嗯。」 「那何時走？」 傅筠抬眼，眼尾溢出些許笑意，「妳捨不得我？」 對於這種話，虞葭已經見怪不怪，她也懶得解釋了，就順著他的話胡亂點頭。「大人已經在這待了兩日，就不想回府去看看？」 「去看什麼？」 虞葭想起今天早上一輛香車寶馬停在門口，一個婢女從馬車上款款下來，端著食盒，說是她們家小姐親手熬的燕窩粥，給傅筠補身子，末了，還問傅筠何時回。 虞葭道：「回去看看你唐表妹也好啊。」她來京城後見過傅筠的那位唐表妹，也知道傅筠有個喜歡的姑娘，她想八成就是那位了。 她是真情實意建議他回府，也出於好心提醒他去看佳人，沒想到他會錯了意。 他側頭細細審視虞葭，「妳醋了？」 啊？什麼跟什麼呢！ 傅筠放下筆，語重心長道：「妳放心，我們的事會給妳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你說清楚啊！不對，我們有什麼事啊？ 虞葭雲裡霧裡的，搞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追問之後傅筠又神神祕祕地不說了。 真是心累得很！虞葭懶得再理他了，看天色已晚只想回去吃飯，「我手有點酸，能回去歇息嗎？」 傅筠聞言，立即牽過她的手揉了揉，「怎麼這麼嬌氣？研個墨都要歇息，以後該如何是好？」 虞葭麻木地將手抽回來。 傅筠當她是害羞，說道：「罷了，妳去歇息就是，我也要出門一趟。」 「去哪？」 「還是關於妳爹爹的案子。」傅筠道：「那人今日下午已經甦醒，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早些去看看。」 「嗯。」虞葭乖巧點頭，「大人早去早……」 算了，還是別回了，她默默把最後那個字嚥進肚子裡。 傅筠忍笑，越看她越覺得可愛。即便此時她只穿了件普通常服，脂粉未施，連頭髮也懶得梳整齊，他也覺得好看極了。 也許喜歡一個人，心態就是這樣，哪哪看都順眼。 傅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虞葭的頭，輕哂道：「那妳乖乖的，等我回來。」 虞葭僵了下。 「嗯？」傅筠俯身，湊近了問。 「嗯。」 虞葭點頭，趕緊退遠了些，此舉又莫名惹得傅筠低聲悶笑。 清晨，雁縣。 天邊剛亮起了魚肚白，紅顏巷裡就來了兩人，打前頭的高個子男人此時正扶牆歇氣，一邊問道：「這回沒錯了吧？」 「應該沒錯了，」另一人說道：「咱們按照打聽的尋了一路，都說虞家住這。」 「他娘的，先歇會兒，」高個子男人坐下來，滿臉疲憊，「世子命咱們尋人，半刻也耽擱不得，累死個人。」 「阿覃，我們算運氣好，世子說誰尋著了就拿十倍賞銀。」另一人高興道：「等這差事辦完了，咱們回上京領的銀子都夠一輩子花，這點辛苦，值！」 聞言，阿覃頓時又精神抖擻起來。「走走走，是那家了吧？」他指著一家大門，上頭門匾寫著虞宅，說道：「我這就過去敲門。」 傅筠離開了別院，但衣裳行李以及慣用的筆墨皆在，意思應該還要回來住這裡。 虞葭無所謂，送走他後回自己的屋子吃了頓精緻美味的晚飯，就窩在榻上看話本子。 次日沒見傅筠回來，虞葭繼續跟許先生練琴，空閒時間就是寫字或逛逛園子，直至傅筠好幾日都沒回別院，虞葭才覺得奇怪，甚至開始焦慮起來。 原因無他，傅筠離開那日說是去審問犯人，這事關係她爹爹的案子，至關重要，她一直想著等傅筠回來要問問，但等來等去都好幾天了也沒見傅筠的人影，她擔心出了什麼變故。 問了別院的管家，管家也不知傅筠的行蹤，甚至連侍衛也不知，虞葭總覺得出了什麼事，她惶惶不安地度過了幾日，終於在第五日收到了封請帖。 是定國公府四小姐裴詩瑤寫來的，邀她後日去遊湖。 虞葭悶在別院多日，再加上心裡不安，確實想出去透透氣，於是她寫信給傅筠，可信送出去後卻遲遲沒有回信，她接連寫了兩封信都是如此。 至此，虞葭斷定肯定是出事了。 上京城外的西山有片湖泊，許多富貴人家都在這附近建有山莊別院，夏日來此避暑涼爽宜人。定國公府在這也有別院，只不過今日主要是來遊湖，馬車在別院門口停下，待眾人下了車，裴詩瑤就集結小姊妹們沿小路去湖邊。 「我已經讓人安排了小舟，今日我們泛舟比賽如何？」裴詩瑤道：「屆時誰先到湖心島，誰就先去風雨亭等著，那裡已經準備了美酒佳餚等候各位了。」 世家貴女們平日裡玩的都是雅致的遊戲，像這種泛舟比賽倒是還沒有過。 有人問：「是我們自己划船嗎？」 「划船很簡單，」裴詩瑤道：「一會兒我教妳們就是。」 「這個好，我喜歡自己划船。」那少女問旁邊的人，「淑靈姊姊覺得呢？」 宋淑靈心不在焉，視線落在前頭跟裴詩瑤一起走的虞葭身上，暗暗納悶為何裴詩瑤跟這個鄉下來的姑娘這般要好。 以前裴詩瑤最喜歡黏著她一起玩的，兩人關係好得如親姊妹一般，她也常常以探望裴詩瑤為由出入定國公府，可如今…… 裴詩瑤親密地挽著虞葭的手，邊跟她細說一會兒划船的注意事項。虞葭默默聽著，時不時點頭，但她其實有點心不在焉，想著等遊湖結束後繞道去見見蕭澤玉，興許他知道傅筠的消息。 「哎呀，那些是什麼人？」這時，有人指著不遠處的幾輛馬車問。 那幾輛馬車華麗非常，正停在定國公府的別院門口，且她們轉頭去看的這會兒，馬車裡頭的人正在下來。 只見一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馬車旁，抬手去牽一名婦人，那婦人身材嬌小，皮膚白淨，站在邊緣猶猶豫豫不肯下去，結果就被那魁梧的男人攔腰抱了下來。 在場的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見過這等親密畫面，全都忍不住臉紅羞臊。 只有一人見怪不怪的，那就是裴詩瑤，她只瞧了一眼就道：「哦，那是我大伯母，今日也正好來西山賞景呢。」 「如此說來，她旁邊那位應該就是定國公了？」 定國公裴明修，如今雖已解甲歸田，鮮少在人前露面，但裴明修這個名字在大豊卻是如雷貫耳。十幾年前大豊跟周遭四國對抗岌岌可危時，是裴明修力挽狂瀾，短短幾年不僅收復失地，還將那些虎視眈眈的外邦諸國逼退千里，至今不敢再犯。 這位曾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最出名的一戰就是在東平城，連戰數日不停歇，以三萬人馬大敗十萬敵軍，不僅以少勝多，且俘虜降兵數萬。 然而此戰之後，這位常勝將軍突然沉寂下來，沒過幾年自請解甲歸田，個中緣由不禁令人唏噓。 民間關於他的傳聞太多，什麼生吃人肉飲人血之類的，傳得神乎其神，還替他取了一個稱號「羅剎將軍」，甚至被用來嚇唬不聽話的稚兒。 虞葭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就被母親嚇唬小心夜裡被羅剎將軍抱走，那時她一聽到就不敢再哭鬧了。這會兒見了真人，她覺得他除了身姿魁梧了些，看著還挺和善的。 由於定國公夫人身子不大好，眾人也鮮少見到。此時宋淑靈心思一動，提議道：「既然碰上了，我們作為晚輩理應上前見禮。」 其實兩撥人相隔得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即便不去見禮也無妨，但宋淑靈提出來了，眾人不好反駁，生怕被別人認為自己無禮。 於是有人附和道：「淑靈姊姊說得對，那我們這就過去吧。」 這是宋淑靈提出來的，她覺得自己理應帶頭，於是整理了衣裙與裴詩瑤並排走在眾人前頭，虞葭只好跟著一道去了。 定國公夫人尤氏剛剛站穩，陸嬤嬤就在一旁提醒道：「夫人，那邊四小姐帶著人過來了。」 尤氏臉頰還有些紅，理了理頭髮，暗暗剜了丈夫一眼。 很快裴詩瑤帶著人走到近前，「大伯，大伯母。」 裴詩瑤行了一禮，其他人也跟著福了福身。 「妳們這是要去做什麼？」尤氏問。 「詩瑤今日邀我們去遊湖呢，」宋淑靈搶先說道：「見您來了，就先過來請安。」 尤氏含笑點頭，瞧了眼宋淑靈，「妳是吏部侍郎家的那個小丫頭？」 宋淑靈沒想到尤氏還記得她，趕緊又行了一禮，「正是。」 「我還是兩年前去做客時見的，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尤氏說完，視線掠過她落在身後鵝黃色衣裙的少女身上，霎時心裡感到怪怪的，悶悶的疼，之前那種熟悉感又湧上來。 虞葭微低著頭，並不知道尤氏在看她，直到氣氛有些安靜，有人悄悄碰了碰她，她這才抬頭。 「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尤氏問：「妳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虞葭欠身，「姓虞，單名一個葭，蒹葭蒼蒼的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意境淡雅純淨，是個好名字。」話說完，尤氏心口那股悶疼格外明顯，盯著虞葭挪不開眼，又忍不住問：「妳是哪家的姑娘，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大伯母，」裴詩瑤道：「她家裡不在上京，是蕭太傅家的遠親。」 「哦。」尤氏記起來了，這小姑娘就是兒子口中說的那位女客。 「夫人怎麼了？」一旁的陸嬤嬤見尤氏面色有些白，擔心的問道。 裴明修剛剛也在瞧虞葭，一聽陸嬤嬤問，趕緊轉頭扶住尤氏道：「外頭風大，我們進去吧。」 尤氏忍著難受，視線從虞葭身上收回來，囑咐裴詩瑤道：「遊湖注意些，帶上婆子們，別走遠了。」 「是，我知道了。」裴詩瑤點頭。 一群人目送定國公夫婦進門，過後，有人小聲嘀咕道：「國公夫人為何一直盯著虞葭看？」 宋淑靈心裡也不是滋味，暗暗扯著帕子，本來是想過來增加個印象的，結果便宜了其他人。 裴詩瑤笑道：「當然是因為虞葭姊姊好看啊。」隨即又招呼道：「走吧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去湖心島呢。」 一行人到了湖邊，柳樹下用細繩綁了許多小船。這些船跟平日裡百姓們用來捕魚的不一樣，打造得精緻小巧，專門用來給這些富貴公子小姐們遊玩用的。每艘小船能坐兩人，前後都設了槳，跟龍舟有些相似，須得兩人配合用力划槳，船才能前進。 裴詩瑤之前玩過，頗是熟練，坐在船上示範講解了一番之後，分配道：「我們的人數正好是雙數，那就兩人一組配對如何？」 宋淑靈提著裙襬正要走過去說要跟裴詩瑤一起，結果就見裴詩瑤拉著虞葭上船了。 「來，妳坐後頭，我在前頭。」裴詩瑤引著虞葭，「對，坐這裡，然後腳踩在上頭微微用力穩住身子。」 「詩瑤，」另一頭有人喊，「妳過來看看，是不是這樣划啊？」 「哎，我這就來。」 裴詩瑤一走開，虞葭獨自坐在船上，她按著裴詩瑤所說，試著握住槳柄搖動，卻不知怎麼回事，忽地感覺到船身被什麼一拉，而後迅速倒退，她來不及撐住船緣，身子一仰，「撲通」一聲就落水裡了。 別院裡，尤氏坐在軟榻上，接過陸嬤嬤遞來的茶盞呷了一口，臉上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夫人到底怎麼了？」裴明修在一旁坐下來。 「我適才瞧那姑娘，總覺得以前見過。」 陸嬤嬤聽了好笑，「夫人這幾日總是夢見小姐，莫不是見著好看的小姑娘就思量起來了？」 尤氏也笑道：「那姑娘確實不一樣，夫君你覺得呢？」 聞言，裴明修放下茶盞，拉過尤氏的手拍了拍，「我知妳思女心切，聞簡已經派人去尋了，說不定這兩日就會有消息。」 「嗯。」尤氏點頭。 「妳先歇息，我出去一趟，晚些帶妳出門走走。」 裴明修出門之後，尤氏蔫蔫地沒什麼興致，「這兩日我就盼著消息呢，真是等得人心焦。」 陸嬤嬤安撫道：「興許就快了，您急也沒用啊。」 主僕兩人在屋子裡說了些話，沒過多久，外頭婢女匆匆來稟報，「夫人，四小姐她們落水了！」 「四小姐落水了？」 「不是。」 「誰落水了？」陸嬤嬤橫眉斥責，「說清楚些！」 婢女忙道：「是個姓虞的姑娘，這會兒正送來別院。」 「嗆水了沒？快去請大夫來看看。」 「沒嗆著，」婢女道：「那姑娘會泅水呢，人無大礙，就是過來換身衣裳。」 是的，虞葭會泅水。 她落水的瞬間，貴女們都大驚失色，尤其當虞葭撲騰兩下就沉下去時，眾人更慌了。 「淑靈姊姊，適才是妳在拉繩子嗎？」有人親眼看到宋淑靈拉綁著船的繩子，還挺用力的，這才導致虞葭身子往後傾斜，落進水裡。 裴詩瑤喊婆子們趕緊下水撈人。 宋淑靈站在岸上面色發白，甚至連手都在發抖。「我、我不知道，」她心虛又害怕，「我是想拉另一條船過來的，不小心弄岔了。」 「這都能弄岔？」那人質問，「這兩條船相隔這麼遠，繩子都綁在不同樹上呢！」 「我不是故意的，李涵，妳莫不是想栽贓在我頭上？」 這個叫李涵的姑娘本就跟宋淑靈有點小過節，這會兒兩人爭執起來。 婆子們找了一會兒，說道：「不好了，水裡沒見著人。」 這下，宋淑靈強撐不下去了，花容失色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痛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 眾人見她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這會兒不是究責的時候。 虞葭此時坐在另一頭的雜草旁，邊聽宋淑靈惶恐地大哭，邊慢吞吞地摘去身上的水草，而後又整理了番頭髮，這才起身。 眾人見她從另一頭走出來，紛紛嚇了一大跳。 裴詩瑤問：「虞葭姊姊，妳沒事吧？」 虞葭徑直走到宋淑靈身邊，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妳是何居心？」 宋淑靈哭得妝都花了，失魂落魄，不敢看虞葭。 裴詩瑤看出這裡頭的貓膩，但這會兒不好將事情鬧大，便走過來道：「虞葭姊姊，我先帶妳回去換衣裳，這事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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