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定終身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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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對當朝首輔崔奕來說，天下最難的事就是把程嬌兒娶進門——
她去參加某位老夫人的壽宴，被嫉妒她的姑娘誣陷和他侄兒有染，
若非她夠警覺反應又快，他差點成了她的三叔；
她那將軍哥哥有夠死腦筋，想讓她風光出嫁，偏偏家底不夠，
不讓他幫忙又堅持自己攢嫁妝，反倒讓他的政敵趁機鑽空子，
竟想把鳳命的命格硬扣到她頭上，藉此離間他和皇帝的感情，
還害她被歹人挾持，幸好在他出手前她巧智的讓自己脫困，
這下子他「除奸」再無顧忌！
終於，排除萬難將她迎進門，以為能好好擁著嬌妻入睡，
萬萬沒料到居然有人膽敢大鬧他的洞房、跟他搶新娘子……
她去參加某位老夫人的壽宴，被嫉妒她的姑娘誣陷和他侄兒有染，
若非她夠警覺反應又快，他差點成了她的三叔；
她那將軍哥哥有夠死腦筋，想讓她風光出嫁，偏偏家底不夠，
不讓他幫忙又堅持自己攢嫁妝，反倒讓他的政敵趁機鑽空子，
竟想把鳳命的命格硬扣到她頭上，藉此離間他和皇帝的感情，
還害她被歹人挾持，幸好在他出手前她巧智的讓自己脫困，
這下子他「除奸」再無顧忌！
終於，排除萬難將她迎進門，以為能好好擁著嬌妻入睡，
萬萬沒料到居然有人膽敢大鬧他的洞房、跟他搶新娘子……
試閱
第二十一章 出席壽宴遭威脅 被程雲整了這麼一齣，崔奕連著安分了七日，倒不是奈何不了那幾條狗，實在是面子過不去。 白天忙碌倒是無妨，只是一到晚上，他臉色就臭得很，媳婦和孩子不在身邊，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以前他總不能明白，為什麼那些官員一到下衙的時間，一個個跑得飛快，難道不嫌家裡的女人煩嗎？如今他算是嘗到了滋味。 媳婦孩子熱炕頭，也是人間喜樂。 他決定一個月後請五叔去程家提親，否則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既然沒法爬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崔奕幾乎都住在皇宮，那些官員們暗地裡揣測，崔奕定是因通房身死黯然神傷，才決心撲在朝政上。 年初崔奕回朝後，張駿上摺子致仕，如今皇帝批覆准了，崔奕是名正言順的內閣第一人，比過去忙碌許多。 霍江和諸葛均自然跟隨他入宮，陳琦幾乎是兩頭跑，陳佑乾脆一本正經在程家當差，偌大個府邸只剩下德全一個人守著。 他心裡想念崔瑾瑜，偏偏他這張臉滿京城都熟，又不敢去看望，只好每夜都坐在門前那頭獅子邊上抹淚。 這孤家寡人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啊？ 連著七日，劉蔚沒再尋到崔奕的痕跡，程雲便知崔奕是歇了心思。 程嬌兒倒也鬆了一口氣，一心帶孩子幫著程雲打點後宅，開始學著管家。 一日永安伯府派人給程府送來了帖子，是周老夫人要過七十大壽。 原先程雲是打算自個兒去參加，後來南軍都督府那邊出了點急事，他便匆匆奔來梧桐苑，吩咐程嬌兒道：「嬌兒，明日永安伯府的壽宴由妳去。」 程嬌兒一聽心裡就有點遲疑，她雖然五歲時就跟隨父母入京，可真正待在京城的時間不長。 程家祖籍在金陵，外祖家在泉州，皆是富裕之家，母親在她幼年早逝後，父親程聰便把她送去金陵大伯家寄居，十五歲之前，她幾乎都在泉州和金陵之間往返，偶爾一兩年來京城過年。 後來她正兒八經待在京城的時間只有兩年多，再加上與竇家定了親，她很少外出，也沒有相熟的手帕交，此外，她相貌過於出眾，曾在金陵引起過事端，入了京父親和哥哥幾乎不讓她出門。 這會兒乍然聽程雲讓她出去交際，程嬌兒還有些不適應。 程雲望著天真爛漫的妹妹，心裡不由替她著急，平心而論，如果她不是已經跟了崔奕，他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妹妹這樣的性格就適合嫁給大戶人家的小兒子，也不用掌中饋，平日孝順公婆相夫教子便好。 可偏偏她挑的是崔奕，要成為大晉第一世家崔氏的宗婦。 「妹妹，妳以後可是要當家的，要代表崔家待人接物，妳現在就得練起來！」 程嬌兒聽了這話，立即鄭重點頭，「哥哥教訓的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做準備，哥哥放心去忙吧。」 程雲見她眼底褪去了猶豫，換上一副勇於擔當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一提到崔奕，她做什麼都來勁，原來夫妻感情是這樣的，能讓彼此為對方而努力。 程雲若有所思摸摸後腦杓走了。 程嬌兒的遲疑不過一瞬間，她也知道自己將來是要掌中饋的，這些人情接待是第一要務，於是回到屋子裡就開始準備明日的壽禮及行裝。 劉嫂子原還想幫襯一把，見程嬌兒一心自己張羅也就沒插手了。 到了次日要出門時，劉嫂子擔憂道：「姑娘，論理奴婢得跟著您，只是小世子這裡離不得人手，但您身邊沒個靠譜的婆子也不成。」 程嬌兒笑著朝她擺擺手，「無礙的，我就帶著絮兒，我哥哥給我安排了兩個粗使婆子跟著，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也不能總靠旁人。」 她看了一眼劉嫂子懷裡的崔瑾瑜，見小傢伙不哭不鬧，放心地出了門。 劉嫂子心中擔心卻也無可奈何，只因現在梧桐苑的人手裡，就絮兒面生，其他人多少露過面，怕被人瞧出端倪。 到了大門處，程家奴僕簇擁著程嬌兒上馬車時，陳佑瞧見多了個心眼，說是自己奉程雲之命給程嬌兒趕車，管事的也沒說什麼。 只因陳佑辦事極為俐落，很得程雲看重，而且他年紀雖不大，性子格外沉穩，由他跟著去，大家也放心，於是陳佑趕著馬車前往永安伯府。 永安伯府是多年的勳貴世家，原先祖上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開國大將，傳了幾代漸漸沒落，如今永安伯周幽任兵部侍郎，在遍地權貴的京城實在是不起眼。 而周幽之所以給程雲遞帖子，一來程雲如今炙手可熱，二來，以前周幽與程聰也算交好，周幽是程聰的頂頭上司，當初替程聰說過話，只是被壓下來了。 程雲記得這份情，所以讓妹妹來赴宴。 周老夫人是周幽的母親，滿頭銀絲，和顏悅色坐在上首，身邊簇擁著許多年輕婦人和姑娘，滿堂鶯鶯燕燕，花紅柳綠。 程嬌兒被領進來時，原本喧囂的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倒不是有人認出了她，而是所有人都被她的容貌驚到了。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桃紅色繡碎花的對襟褙子，配的是一條殷紅色的水波長裙，長裙上還繡滿了金線，是時下流行的花樣，她梳著三鬟髻，髮髻上點綴著一排珍珠花鈿，其餘髮飾沒有，只插著一支珍珠鑲嵌紅珊瑚的步搖，胸前掛了一個寶金嵌紅珊瑚的瓔珞，正中嵌著一朵點翠紅寶石花蕊的牡丹，一看便知十分矜貴，價值不菲。 更吸引目光的是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蛋，面似銀盆，灼若芙蕖，一顰一笑如集天地之靈華，甚至有人感慨，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彷彿上蒼將所有的美付諸給了她一人。 程嬌兒本就長得明媚嬌豔，今日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兼之被崔奕嬌養著，吃穿用度比皇宮裡的娘娘都不差，像養在深閨裡的名門閨秀，一身雍容貴氣叫人挪不開眼。 周幽的夫人不禁大吃一驚，「這是哪家的姑娘呀？」京城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姑娘了？ 領著來的婆子連忙笑著回道：「夫人，這是宣武將軍的妹妹，程家大小姐。」 絮兒在一旁氣定神閒扶著程嬌兒，神色略有幾分傲氣道：「我家姑娘剛打金陵回來，諸位夫人小姐不認識也不奇怪。」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幾十雙眼眸聚焦在程嬌兒身上，有驚豔，有羨慕，也有嫉妒。 周夫人是知曉程雲的，周幽也告訴過她，他看中了程雲，欲將女兒嫁給程雲。 周夫人瞧見程嬌兒如此品貌，忍不住就誇了起來，「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這樣天仙似的姑娘，真真是國色天香。」 程嬌兒不疾不徐上前向周老夫人行禮，而後周夫人拉著她坐在身旁，細細問了起來。 不多時客人越來越多，周夫人吩咐女兒周蘭蘭帶著程嬌兒去花廳裡坐。 現如今春暖花開，花廳外面開了一院子的桃花和梅花，紅梅綠萼相間其中，一片奼紫嫣紅。 花廳裡聚集了一群年輕姑娘，程嬌兒還未走進去，便聽到幾道不太友善的聲音—— 「鄭姊姊，這可怎麼辦呢，妳這京城第一美人兒的名頭怕是要讓賢了。」一位穿著杏色裙衫的姑娘拿著一把象牙絹花扇，歪著身子捂著嘴，滿臉幸災樂禍地笑著。 鄭湘聞言，冷豔的面龐閃過一絲厲色，「也不知道哪個小門小戶養出來的，長得美又如何，能嫁高門嗎？」 另外一位神色莊重、名喚柳蓉的姑娘接話道：「她那身打扮可不像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 「妳什麼意思？」鄭湘兒冷眼丟過去。 柳蓉含笑解釋道：「珊瑚罕見，市面上好的珊瑚更是鳳毛麟角，她那個瓔珞上的珊瑚不算少，且色澤鮮豔，是上等佳品，上頭的點翠掐絲工藝我只在玲瓏閣見過，玲瓏閣的東西家境差一點的買不到，她若出身金陵，非富即貴。」 鄭湘不樂意旁人捧程嬌兒，「那又怎麼樣？或許祖上經商，家裡富裕。」 最先開口的那位嬌俏姑娘又笑咪咪道：「鄭姊姊沒注意人家戴的耳墜嗎？那是南海進貢的東珠，一邊這麼大的東珠我們都捨不得當耳墜，定是拿去鑲嵌頭面的，她卻隨隨便便做了一對耳墜，看來宣武將軍很寵妹妹呢。」 鄭湘不說話了。 她出身滎陽鄭氏，乃當世四大高門之一，她又是正經的嫡小姐，因容色出眾，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兒，蘇家姊妹相繼出事後，就屬她最受抬舉，她的親姊姊去年入了宮成為四妃之一，很得皇帝寵愛，她現在走到哪兒都被人捧著的。 原本永安伯府的壽宴她還不屑來，只因冬日時憋得太久了，才找著由頭出來透透氣，不料出師不利，撞上了程嬌兒。 程嬌兒的身分她還不放在眼裡，關鍵是那奪目的相貌，著實把她比了下去，她心裡憋著火。 程嬌兒原本要進去，聽了這話反倒不好露面了。 她待在崔奕身邊久了，眼界跟著水漲船高。 崔奕庫房裡的好東西向來是任由她拿的，去歲德全要給她置辦首飾，她還推辭了一番，後來德全愣是開了庫，隨意拿了一些珠寶就給她打造了幾套頭面首飾。 原先她還想著那些頭面太過貴重打眼，便丟在一旁不用，隨意戴了幾樣相對普通的首飾，哪知道還是被人評頭論足。 程嬌兒有些哭笑不得，也無意跟這些姑娘爭奇鬥豔，遂朝周蘭蘭使了個眼色，準備去園子裡逛一逛。 她正要轉身離去，忽的聽到裡面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喲，鄭姊姊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只准自己長得美，就不許旁人比妳美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程姑娘長得可不止比妳美一點點呢，是美很多。」 程嬌兒神色驚愕，扭頭朝廳內望去，正見一穿著鵝黃色裙衫、長相十分喜慶的姑娘在替自己說話，程嬌兒沒認出她是誰來。 鄭湘被人戳破心思，臉面很難看，「蕭箏，人家漂亮跟妳也沒關係吧，妳犯得著在這裡上竄下跳的嗎？」 蕭箏扶著腰趾高氣揚道：「我這人向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鄭姊姊開口閉口一個小門小戶，妳這胸懷眼界可配不上你們滎陽鄭氏的門楣！」 「妳！」 眼見鄭湘刷的一下起身要跟蕭箏對嗆，周蘭蘭趕忙進去打圓場，「姊姊們給點面子，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別吵了。」 鄭湘也不好在人家壽宴上吵架，忍住怒火別過臉去，蕭箏得意洋洋地覷了她幾眼，忽的瞧見外面程嬌兒正朝著她笑，連忙蹦蹦跳跳迎了過去。 「嬌兒姊姊！」 程嬌兒佩服這位少女的自來熟，她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花廳裡的眾人發現程嬌兒就在外面，臉色更尷尬了，背後議論還被當事人聽到，實在是有失體面。 程嬌兒站在門口，掃了她們幾人一眼，雖是沒說話，可那淡然的眼神足以讓她們面紅耳赤。 她沒理會那幾位姑娘，拉著蕭箏出了花廳。 「蕭姑娘，我們認識嗎？」 蕭箏挽著程嬌兒的胳膊，舉止很是親密，「妳不認識我，我可認識妳呢，我祖母交代我，說是外頭遇見宣武將軍的妹妹，可得照看著點。」 程嬌兒這才恍惚想起來，蕭箏很有可能是崔奕舅母蕭老夫人的親孫女。 蕭老夫人在她生孩子時坐鎮清暉園，在她最難的時候幫助了她，程嬌兒心裡一直很感激，自然對蕭箏生出幾分親暱。 「原來如此，妳祖母身子可好？」 「好著呢。」 兩人邊說著話邊在園子裡逛。 蕭箏暗暗琢磨起程嬌兒來，祖母雖然交代她照顧些程嬌兒，卻沒說緣由，她也是剛剛在周老夫人拜壽的待客廳才知曉程嬌兒長啥模樣，這會兒再看程嬌兒的品貌氣派，祖母該不會是喜歡人家，想讓人家來當她嫂子吧？ 聯想程嬌兒是炙手可熱的宣武將軍的親妹妹，蕭箏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兩人沿著桃花源的石徑走了一段，到了湖邊，遠遠眺望湖中心的水閣裡竟是人滿為患。 蕭箏的丫鬟踮著腳道：「小姐，少爺們在那邊呢。」 蕭箏知道自己哥哥肯定也在裡面，於是拉著程嬌兒就要過去。 程嬌兒卻準備避嫌，「蕭姑娘，妳去玩吧，我就在這亭子裡歇一會兒。」 她現在不想與其他年輕男子有所接觸，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蕭箏到底跟程嬌兒不熟，也不好強求，就自個兒帶著丫鬟朝水閣走去。 春光明媚，程嬌兒乾脆坐在亭子裡欣賞風景。 永安伯府畢竟是多年勳貴，這座府邸也是太祖所賜，佔地極大，遠處湖光山色，楊柳依依，春意盎然。 程嬌兒不知道自己離開不久，鄭湘就帶著兩個丫鬟和一個婆子跟了來，隱在亭子後面的竹林裡。 鄭湘盯著程嬌兒窈窕的身影，眼底是噬骨的憎惡。 她到了議婚的時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可替她錦上添花，偏偏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嬌兒。 身邊一名丫鬟神色狠戾開口道：「姑娘，奴婢有個法子，讓她今日身敗名裂，再沒機會搶您的風頭。」 鄭湘吸著氣，高傲抬眸道：「我不管妳用什麼法子，總之我不想再看到她。」 「奴婢遵命！」 與此同時，周府大門外，周幽滿臉受寵若驚，奔到漸漸停下來的馬車旁，以無比恭敬乃至諂媚的姿態開口，「侯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侯爺能來，敝府蓬蓽生輝！」 崔奕平日為人嚴苛，一絲不苟，他吃過幾次排揎，在崔奕面前本不敢造次，所以聽到下人來報崔奕要來賀壽時，他是真的嚇得雙腿發軟。 只因崔奕不喜應酬，一概飲宴都是拒絕的。整個京城能讓崔奕上門賀壽的府邸，不超過五家。 而現在，崔奕卻百忙之中，駕臨周府。 霍江駕著馬車緩緩停下，冷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周幽。 若不是夫人到了此地，你以為侯爺能來你這破地兒？ 程嬌兒獨自坐在亭子裡賞景，春風拂面，神清氣爽。 不多時，她看到一位姑娘朝她走來。 那姑娘容貌十分出眾，被兩個丫鬟簇擁著，拿著一把畫扇，娉娉婷婷。 「嬌兒姑娘好。」楊蘭朝她頷首一笑。 程嬌兒起身回了一禮，面帶訝異道：「姑娘是……」 楊蘭的丫鬟面帶傲色回道：「我家姑娘是大理寺卿家的嫡長女。」 程嬌兒眉峰微微一蹙，想起來了，原來是大理寺卿楊寧的女兒，她記得去年崔奕生辰宴時，楊蘭與妹妹楊蓉一道給崔奕賀壽，打著能嫁給崔奕的主意。 現在楊蘭年紀也不小了吧，還沒嫁人，莫非還有那等心思？ 程嬌兒覷著楊蘭，對上她別有意味的眼神，就知道來者不善。 楊蘭也不等程嬌兒反應，自顧自坐了下來，優雅地執扇望著她，「嬌兒姑娘，我們聊聊如何？」 程嬌兒幾乎可以肯定楊蘭知道了她的身分，瞅著她那暗暗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沒安好心。 她與楊蘭不曾見過面，楊蘭若是知曉她的身分，定是大夫人李氏那邊透露的。 崔奕已經在府內下了封口令，李氏一向不敢在明面上跟崔奕過不去，莫不是李氏暗地裡敲打楊蘭，而楊蘭卻起了別的心思？ 「我與楊姑娘素不相識，有什麼可談的？」程嬌兒隨後坐下，面色平靜撫了撫衣裙，倒也沒有被她嚇到。 侯爺教過她，遇到事情不要慌亂，面上一定要鎮定，要等別人先露出馬腳。 果然，楊蘭見程嬌兒不慌不忙，心裡不禁犯嘀咕，表面上態度倒是放軟了一些，「嬌兒姑娘，妳別生氣，我找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認識認識妳。」 「哦，是嗎？」程嬌兒眺望遠處波光粼粼，隨意道，「我沒有生氣，倒是楊姑娘有什麼來意，就直說吧。」 楊蘭面皮一抽，略有幾分驚訝，程嬌兒看著軟弱可欺，沒想到也有幾分城府。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確實知道姑娘的一些往事，畢竟也不是很光彩，姑娘應該不想被別人知道吧？」楊蘭撩著眼皮靜靜觀察著程嬌兒的反應。 程嬌兒扭頭，神色毫無波瀾，冷淡盯著她道：「楊姑娘，我不偷不搶，沒做過虧心事，沒什麼不光彩的，過去一些被冤枉的經歷，不想被別人知道是事實，但也不會成為別人要脅我的把柄，楊姑娘今天說這些話，是真的過了腦子？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 楊蘭對上程嬌兒冰冷的眼神，忽然打了個寒顫，她想起了崔奕，那個高深莫測的男子。 「不是，嬌兒姑娘，妳誤會了，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楊蘭說到這裡，面色有些尷尬，氣勢也弱了不少，「只是想著若是與妳成為一家人，今後能相互照料。」 她說完這些話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等著程嬌兒的反應。 程嬌兒聞言，很久都沒回過味來。 楊蘭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一家人？ 她是想跟崔奕，還是想…… 程嬌兒腦海裡猛地冒出一個念頭，滿臉驚愕瞪著楊蘭，「妳看上了我哥哥？」 楊蘭的心事被她說破，不禁面紅耳赤，滿臉的不自在。 「嬌兒，妳聽我說，我是真心想與妳成為一家人的……」 「閉嘴！」程嬌兒神色冷厲打斷她，她氣得胸口疼，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絮兒也在一旁叱責道：「喲，楊姑娘是想要脅我們家大小姐，好嫁給我們家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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