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騎士の戀人與回憶未滿
內容簡介
半夜自響的鐘樓x幽靈公主傳說x王子復仇記
學院系統公告:
本校怪奇事件依然通常運轉,
今年的新生入學就玩這個吧!
普天同慶!
儲君閣下終於恢復了他的正常智商,
炒掉那個好吃懶作、無禮沒用的騎士夏憐歌啦!
面對蘭薩特突如其來又不帶解釋的解職令,
夏憐歌覺得自己就像連續劇裡領了便當才發現拿錯劇本的路人甲,怒不可遏。
分手(??)就分手!我要跟愉快的小伙伴一起去沒有你的春天!
失去和蘭薩特互掐這個重要日課的夏憐歌,
與莫西(小伙伴)一起栽入了忙碌的迎新活動,卻在此時驚傳學生集體中邪昏迷事件:
多人目擊透明的長髮幽靈盤踞在塵封百年的高塔上,
腐朽的鐘樓半夜裡兀自鳴響起來,緊接著島上地震頻生,大地陷落……
對這所學校來說都是很普通的呦別逃啊新生們~~~
這麼危機的時刻,那個常識人十秋去哪了還不快來搭把手!
什麼?又回娘家了!?(震驚)
夏憐歌:你拋棄我就算了竟然拋棄十秋?你是誰你把蘭薩特怎麼了!(蘭花指)
蘭薩特:……妳還能更毀氣氛一點嗎?!(恨鐵不成鋼)
十秋:笨蛋會傳染,你們離我遠一點。(淡然)
華麗儲君與脫線騎士的浪漫(?)冒險‧大結局!
目錄
Episode five 哀歌與時間停止的少年 The Threnody and the Juvenile whose time is freeze
—1—解約。迎新會。遠古的鐘聲。The Bell-Ring from Immemory
—2—鐘樓。時間差。公主的請求。Princess's Request
—3—叛離。真與假。古國的王子。The Prince from the Ancient Civilization
—4—終局。彼與此。最後的抉擇。The Last Choice
試閱
靠近歐洲大陸西北部海岸,隔著北海、多佛爾海峽和英吉利海峽,與歐洲大陸相望的島國,被稱為新英倫,建立在主要領土外海、但仍屬於新英倫領土的群島——奧克尼群島上的貴族都市是全球最大的學院,被稱為「新英倫上的亞特蘭提斯」。
它的建校歷史已經長達一百零七年,一直以來只接受貴族或者擁有優良基因的混血兒在此定居。不過,近年來也開始批准業績卓越的普通人——如技術高端的科技人員或經濟實力強大的企業家申請移民,以及允許擁有成為此等優秀人才潛力的普通學生入讀。其學院規模之龐大與優越的科技設施可媲美一個首級大城市,並且有自己完善的經濟體系,因此這所學院也被稱為The Empire of Rose。
這就是有幸通過高難度入學考試的我將要入讀的超級貴族學校——薔薇帝國學院。
《1》解約。迎新會。遠古的鐘聲。
夏憐歌從哥哥的事情中稍微恢復過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渾渾噩噩的過了期末考,她忽然覺得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了,甚至就算現在因為成績低下被退學都沒關係。
暑假她也不打算回家,就順便幫莫西處理一些雜事,偶爾到事務廳跑跑。蘭薩特和十秋兩人仍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無關緊要的話,平靜得波瀾不驚,該依舊的還是依舊如常。自己仍是隻身待在這所學院,哥哥依舊不在身邊,好似往日發生的許多事,都只是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般。
……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夢,那該多好?
夏憐歌吸吸鼻子。縱使已到了炎炎夏日,但每當哥哥的死訊再次浮現在腦海裡時,她便覺得自己彷彿還睡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大海裡,被那深水的異樣壓力縛得難受。
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夏憐歌扶著牆壁搖了搖頭。明明已經振作起來了啊……她不能再一次消沉下去了,造成這一切的凶手還等著她揪出來呢!
這樣想著,夏憐歌咬了咬牙,攥緊拳頭踱步至事務廳前,正要敲門的時候,卻突然聽見蘭薩特和十秋兩人正壓低了聲音在裡面說著什麼。
「你打算就這麼跟她說……?」十秋的聲音聽起來帶了一點詫異。
蘭薩特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倒在沙發上悶悶的道:「不然要怎麼樣?」
「……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怕她會亂想。」真難得,十秋這傢伙居然也會關心他人。
蘭薩特這邊卻沒了動靜。
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湧現了不好的預感,夏憐歌就那樣站在門口滯了許久,才伸出手,叩了叩門走進去。
兩個人一聽到敲門聲,都抬起頭看向她。夏憐歌狐疑的看了蘭薩特一眼,結果那傢伙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目光一縮,直起身端著杯子別開頭去啜茶。
……什麼態度啊,有夠讓人火大的。
夏憐歌皺起眉頭,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將裝課本的包包往旁邊一放,啪的一聲坐在蘭薩特對面,死死的瞪著他。
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蘭薩特低頭擱下杯子假咳了一聲後,道:「來得正好,我正想叫人去喊妳過來。」
十秋將糖罐子遞給他,蘭薩特順手就舀了兩勺糖倒進紅茶裡攪拌起來,卻不抬頭看夏憐歌一眼。
看著他這副樣子就覺得不對勁,夏憐歌心下驟然一緊問道:「什麼事?」
蘭薩特攪拌紅茶的手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將那把銀花茶匙放下,抬起頭來,說:「關於解除契約的事。」
聲音不輕也不重,夏憐歌卻被他說得一恍神,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她愣了好久,才呆呆的反問了句:「什麼契約……?」
「妳和我的,支配者與騎士的契約,我要解除了……」
沒等他說完,夏憐歌整個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騰的站了起來,桌子也一下子被她推了開來。夏憐歌怒紅了一雙眼睛質問:「你什麼意思?!」
蘭薩特終於正視她盛滿了怒火的雙眼,柚木綠色的瞳眸像一汪安靜又沉默的湖水,看不到任何的感情。他張開了口冷冷道:「意思就是,我沒能好好履行支配者的承諾,所以契約解除,以後妳不再是我的騎士,我的命令妳也不須聽從。」
「你……!」
心臟深處彷彿忽然冒出了一大堆長著尖刺的藤蔓,把夏憐歌全身的血管緊緊縛住,她感覺自己的眼眶裡燒起了一陣灼人的溫熱,竭盡全力才勉強壓住了顫抖的聲音。
「當初,是誰說會幫我找出殺死哥哥的凶手的?是誰說無論如何都會將事情弄明白,是誰說會……」
是誰說,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
夏憐歌攢緊了拳頭,像墮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窖般渾身發冷。
「是,關於這些允諾,我會依約履行到底。」蘭薩特又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表情無波無瀾。「但當初妳請求於我而定下的騎士契約,是我無法履行在先,現在我要求解除。至於授予妳的薔薇釦,我在這裡正式向妳收回來。」
「……你到底怎麼了,蘭薩特?」夏憐歌還不死心,抬起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水珠。她定定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眸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端倪來。
蘭薩特低身,從桌下取出一個平薄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三頁雪白的契約和一個銀印,平平整整的放在那裡。
看到這裡,夏憐歌心裡僅抱存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蘭薩特並不是在玩笑。
他是認真的。
但是為什麼?之前無論蘭薩特再怎麼抱怨她沒用都好,也不曾提及過解除契約的事,可偏偏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他卻……
夏憐歌差點把嘴脣咬破,她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漏出嘴脣的聲音卻還是止不住的輕顫:「是因為……我弄丟了『波塞冬』的緣故嗎,蘭薩特閣下?」
其實她早該明白的,那對於蘭薩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東西,蘭薩特將它贈予自己,而自己卻沒有能力將它保護好。在寶石被人奪走的那一刻,她連稍微掙扎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她甚至……沒能讓天光與他心心念念的人魚見上最後一面。
如此弱小的自己,會被人嫌棄也是應該的。
可就算說她不自量力也好,說她厚顏無恥也罷,她也不想就這樣離開蘭薩特身邊啊!
夏憐歌大概是第一次對蘭薩特露出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她微垂下腦袋,無助得像隻面對獵犬的兔子,請求道:「對不起,蘭薩特閣下,我知道我說多少次對不起都沒用,但是、但是你至少讓我做出補償啊!不要這樣子就……」
蘭薩特頓了幾秒,開口打斷她的話:「那不關妳的事,夏憐歌。」他輕輕嘆了一聲,解釋道:「明明曾經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卻沒有意識到它已經衍生出『靈』來,並因此成為了黑騎士聯盟的目標……我甚至都沒有認出天光就是『波塞冬』的『靈』。」
說到這,他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下,「所以,要說到丟失『波塞冬』這件事的話,我們都有責任,並不是妳一個人的錯。」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
蘭薩特並沒有因為「波塞冬」而怪罪她,夏憐歌似乎又隱隱的看到了一絲希望,然而這希望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蘭薩特的舉動打破了。
他恢復了剛才那毫無起伏的表情,伸手拿出銀印來,毫不留情的蓋在了批核文件上,而後將那裝著三張契約的文件盒遞給她。「妳不是一直很想擺脫這個狀況嗎?這是當初妳成為騎士時簽成的契約,現在還給妳。」
夏憐歌沒有去接,只覺得渾身冰涼,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那三張契約。
蘭薩特也不收回來,又往她那邊遞去幾分,勸說道:「拿著吧,我的騎士,從今以後,妳就自由了。」
好像還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夏憐歌又抬起眼眸看他,眼裡的卑微慢慢轉換為不解與忿然,越發氤氳的水氣彷彿漣漪般在她眼底慢慢漾開。
蘭薩特微微的斂起了眉,又立刻迅速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兩人就這麼對峙似的看著彼此。過了好半晌,夏憐歌才劈手搶過他手中的契約,像是要揉碎了似的拚命往口袋裡塞,然後猛地抄起一旁的背包,氣急敗壞的掏出一個銀色的精緻鈕釦,甩手就往薩特擲了過來。
蘭薩特俐落的往旁邊一側身,揚手接住了,他低下眼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將薔薇釦捏在手裡把玩了一陣,又傾過身一聲不吭的去端茶杯。
哈哈哈,原來他們之間的所謂承諾,不過一紙契約。
喉嚨彷彿被從心臟延伸而出的鐵鏈栓住,痛得連一絲空氣都容納不下。夏憐歌卻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眼淚決堤似的蔓延過臉頰。
她想起以前蘭薩特為了救她,曾經擋在她面前被愛麗絲砍過一刀;為了奮不顧身跑去追逐吸血鬼的她的安全,他連身上止不住血的傷都不顧;自己被人推入海裡時,他像是瘋了一樣慌亂的命令她不能死。
然而現在,在自己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蘭薩特不要她了。
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一切,簡直就像難堪的謊言一樣惹人發笑。
「……既然這樣,我也不會再求你做任何事了,蘭薩特閣下。」
夏憐歌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抬起臉來安靜的看著蘭薩特,簡直就好像這是自己所能看見他的最後一眼,要把他的全部深深的鐫刻在記憶中一般——
然後她收起了所有表情,拿起背包掛在肩上,禮貌而疏遠的向蘭薩特鞠了一躬,抬起步伐轉身就走。
彷彿他們只是一對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再見了,蘭薩特閣下。
聽見她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蘭薩特一直緊緊握住的手一顫,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往沙發上癱了過去,垂下眼瞼,如釋重負的長嘆了一聲。
十秋轉到他隔壁坐下,看著他落魄的模樣搖了搖頭:「你這又何必,弄得兩人都不愉快。」
「我不能再讓她摻和進來了,上次的事差點害死她。」蘭薩特闔眼躺在沙發上,手指描畫著扶手上雕刻的繁雜紋路。
十秋看了他一眼,突然又笑了起來:「彼方,你是不是對夏憐歌有什麼感情了?」
蘭薩特的指尖停了一下,口氣冷淡的反問:「我能對自己的騎士有什麼感情?」
十秋靠過去偎著他身邊而坐,理著他散在肩上的金髮,說道:「你這樣做,是怕她繼續涉入黑騎士聯盟的事會有性命之憂吧?上次她在燈塔落水差點死掉,你送她回來時緊張的樣子,你自己沒看見……」
蘭薩特卻忽然按住十秋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神色出現幾許少見的倉皇:「朔月,你知道嗎?她告訴我,想殺她的人說『早知道她跟夏招夜一樣麻煩的話,應該一開始就除掉』。」
十秋怔然看著他,問道:「那人這樣說了?」
「對……」蘭薩特緩緩坐起身子來。「黑騎士聯盟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秘密,當年的夏招夜才會被殺,所以往後的事,不能再讓她繼續涉入,只能由我替她追查下去。」
「那你打算怎麼辦?」十秋扶了扶眼鏡,右眼裡綠光縈繞。
蘭薩特搖了搖頭,眸色暗下了幾分。「不知道,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十秋便不再說話了。
◇ ◇ ◇
夏憐歌隔天就領著契約到殿騎士聯盟辦理了手續,恢復了普通生的身分。
資料確定,委託銷毀,更換身分徽章,所有事項都迅速辦妥了。正準備走的時候,夏憐歌在聖殿騎士正堂撞見了正跟一群人說著什麼的蒲賽里德。
一看見夏憐歌,蒲賽里德就招招手讓他們先散了,逕自走過來打妳呼:「嘿,小羊羔,真難得在這裡見到妳。」
「……我來辦理註銷騎士身分手續的。」猶豫了很久,夏憐歌才勉強露出笑容,揚了揚手中的檔案袋。
「喲……」蒲賽里德輕佻的勾起了嘴角問道:「蘭薩特閣下不要妳了?」
一句話像高速飛行的子彈一樣猛地打進夏憐歌的身體深處,她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呆在那裡,臉色陰沉的抿著脣。
看到這情形,知道戳到夏憐歌痛處的蒲賽里德急忙賠起笑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想蘭薩特閣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夏憐歌還沒回話,這人的愧疚又瞬間化成輕薄的口吻,伸手往她下頷一挑,「不過沒關係,妳想要人領妳的話隨時來找我,嗯?」
夏憐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巴掌就拍掉了他的鹹豬手。「你這個萬年發情死變態!適可而止吧!」
「哎呀哎呀,怎麼變得跟莫西一樣可愛了?」蒲賽里德無賴的笑了起來。
夏憐歌忍無可忍的朝他咆哮:「滾!」
尾音還在迴盪,蒲賽里德便伸出左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好啦好啦,跟妳開玩笑的。這個還妳。」說著,他把右手伸到夏憐歌眼前,一反手,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騎士專用的校徽。
夏憐歌愕然的盯著他,對方卻只是笑了笑,捉起她的手就將東西按在她掌中。
「閣下吩咐過,雖然夏憐歌的騎士身分取消、恢復普通生身分,但允許保留她的一切騎士權利。換句話說,妳不需要搬出現在住的地方,所有作為儲君騎士時的待遇,也都不會撤銷。」
「這……這怎麼可以……」夏憐歌捏著手中的徽章,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佇在原地,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激動。不是因為不用愁降級後的生活和學院待遇問題,而是那個人居然還是替她著想了。
蒲賽里德看著她又驚又喜的表情就覺得好笑:「閣下吩咐的,就算是不好,妳也得收了。」
「……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夏憐歌頓了一下,然後問道:「閣下,是哪個閣下?」
沒想她會這樣問,蒲賽里德突然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僵住了神色,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好半晌才低低的嘆了口氣,輕聲道:「十秋閣下。」
剛才那種高昂的情緒一下就掉了下來,眼眶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發熱,夏憐歌重重的攥著那徽章,似要把它捏碎了一般。
「總之,就這樣吧,別想太多了。」蒲賽里德放低了聲音,伸手拍在夏憐歌肩上,勸說道:「我覺得蘭薩特閣下撤銷妳的騎士身分,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妳臉長得實在不怎麼樣又蠢到人神共憤,畢竟他都忍耐了這麼久,不會突然的……」
「夠了!你可以閉嘴了混蛋!」夏憐歌本來還在抑鬱,結果被蒲賽里德激得火氣一竄,什麼鬼情緒全都燒得一乾二淨。
這種往死裡踐踏人自尊的安慰到底是想怎樣啦!
見她剎那龍精虎猛了起來,蒲賽里德笑著舉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又調侃了夏憐歌幾句後,就說是聯盟還有要事得趕去,匆匆的跟夏憐歌道別了。
◇ ◇ ◇
恢復普通生身分後,夏憐歌整個暑假都在幫莫西策劃留校學生活動,要不然就是去學生會打打雜,等她意識到應該讓自己去玩玩放鬆一下的時候,假期都已經快結束了。看著開學的日期,夏憐歌還在心裡懊悔的感嘆:怎麼什麼都沒做,暑假就已經完了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夏憐歌手裡正拿著蒲賽里德之前還回來的騎士徽章,銀色的鏤空雕刻鑲嵌著紅色薔薇花,在日光下異常耀眼奪目,卻看得她心中一黯。
是啊,什麼都沒做,就已經完了……說起來已經多久沒見蘭薩特了?有一個月了吧?
因為她已經不再是儲君的騎士,也就沒有理由出入事務廳了。
這學院說大確實大得嚇人,一個月下來居然也沒正面碰到過。
偶爾路過住宅區會聽見有人說,看啊,是儲君的車子。夏憐歌就會跟別的女生一樣,停在路邊看,似乎期待能見到什麼,但是誰也沒見著,車子就已經駛遠了。她看著日光下揚起的長長塵煙,感覺心中一陣悵然若失。
不久前在學生會打雜時,她聽旁邊的女生說,蘭薩特閣下招納了新的騎士,也是個女生呢,不曉得叫什麼名字。夏憐歌停下堆疊文件的動作豎了耳朵聽,那邊女生的眼光卻瞟到她這邊來,尷尬的朝夏憐歌笑笑,忌諱的把聲音壓低了下去。
夏憐歌覺得沒趣,在分類檔案的同時卻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原來那人要新騎士……
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一定長得讓他很滿意吧,聰明伶俐不在話下,應該也比自己更溫柔體貼……事情有太多的說不定,好像所有東西都超出自己的預期了。
夏憐歌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檔案,說不出來的惆悵感油然而生。
再過兩天就是新學期了。
又是開學典禮,又是迎新會,除了莫西和蒲賽里德,連兩位儲君都為籌備這些事宜忙得不可開交,結果無所事事的夏憐歌就被美少年輔導員莫西拖著一起去迎接新生。夏憐歌也不好拒絕,草草收拾了一下換洗的衣服就跟去了。
學院發出的郵輪有兩艘,是分別以周邊島嶼命名的「蘭斯迪爾號」和「圖柏號」,夏憐歌入學的時候坐的是「蘭斯迪爾號」,如今登船,竟覺得有點觸景生情。
莫西正跟幾個負責迎新的人指揮著運輸隊伍送食物上來。蘭斯迪爾號是排水量足有十噸的豪華郵輪,從啟程到返程預計需要三日半,加上這三日裡郵輪上也會舉行各種迎新活動,所以所要供應的食物和消耗品數目相當龐大。
夏憐歌被派到甲板查看物品剩餘存放位置,剛繞過泳池,就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傍晚必須起航,帕蘭特斯使節團的事就暫時別管了,妳派人通知朔月,讓他儘快過來。」
她驟然整個人愣住,轉頭就看到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蘭薩特。日光正好落在他肩上,人一如既往的眉目昂揚。她心中頓時亂成一團,不知是走好還是不走好,目光卻已經落在蘭薩特身上移不開了。
「好的,閣下,我立刻就去。」
跟在他身後穿著騎士服的女生輕輕應了一句,也隨著蘭薩特的步伐輕輕盈盈的走下來,長髮仔仔細細的束在身後,看起來是個清秀又乖巧的女孩子。
蘭薩特也低低應了一聲,一抬頭,卻猛地瞧見站在泳池旁邊一瞬不瞬看著自己的夏憐歌,霎時就停住了步伐。
夏憐歌看到他往這邊望過來時吃了一驚,急忙轉身就要跑,身後的蘭薩特卻忽然厲聲一喝:「夏憐歌——」
還沒等蘭薩特喊完,夏憐歌就覺得腳下一空,身體忽地往一邊傾了過去。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下水光瑩瑩的泳池,還沒來得及在心底慘叫,整個人就已經伴隨著嘩啦嘩啦的水聲摔進了泳池裡。
「夏憐歌!」蘭薩特不顧一切的翻下旋轉樓梯跑過來,躍進水裡就朝夏憐歌游過去,片刻冒頭朝岸上的少女喊道:「紅棗!去叫人來!」
叫紅棗的女孩慌亂的應了一聲,正要往船艙去的時候,聽見響動的莫西已帶著人往這邊趕來了。
看見蘭薩特摟著滿身濕透縮成一團的夏憐歌上來,莫西趕緊解下外套走過去替她披上,語氣裡有掩不住的焦急:「閣下,這……」
夏憐歌被嚇得一口氣沒喘過來,水裡又冷得厲害,臉色當即一片煞白。
蘭薩特低頭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跡的鬆開摟著夏憐歌肩膀的手,若無其事的對莫西說:「她不小心跌進游泳池了,帶她去把衣服換了吧。」
她被蘭薩特那淡然的語氣冷得肩膀一抖,抿著脣不自覺的縮得更加厲害。
見狀的莫西急忙過來拉住夏憐歌的胳膊,勸說道:「走吧,夏憐歌,換個衣服,不然會著涼。」
夏憐歌卻覺得自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她就這麼盯著蘭薩特看,記憶裡二人初次在蘭斯迪爾號上相遇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彷彿凝固了一般,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那時的蘭薩特也是這樣站在這泳池旁俯瞰自己,金髮落肩,燦若驕陽,目似星辰。他故意垮下了整個表情,紆尊降貴一般朝自己伸出了手,微勾的脣角卻有著遮不住的驕傲與鋒芒。
那時他說,我的騎士,讓我聽妳的誓言吧——
我的騎士……
——My soul will always belong to you.
「閣下,請去換衣服吧,等一下還有開學典禮的籌備會要出席呢。」
飄遠了的思緒被甜美的女聲拉了回來,夏憐歌一抬頭,就看到紅棗走到蘭薩特身邊這麼說著。
蘭薩特低下了視線,垂頭應了一聲:「好。」
心裡頓時一顫,夏憐歌移開了目光,抹去臉上冰冷的水轉過頭去,也不再看他一眼,一聲不吭的跟著莫西走了。
蘭薩特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心裡的幾分落寞無處拋卸,只能裝作不在意的低頭絞去袖口的水,對紅棗說:「走吧。」
日光傾城,他們的距離卻越拉越遠。
郵輪隔天就抵達新生接待處,返航也是順順利利。在學院舉行開學典禮的時候,夏憐歌看見蘭薩特和十秋比肩站在臺上,身後站著那位新收的騎士,心中那份似是而非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開始覺得自己曾經那麼幸運,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度過了兩年時光,直至自己可以包容他的倨傲、任性和不可理喻,而現在那人已經變成了她觸手不可及的存在。
有一份感情或者兩人都明白,只是誰都不願意去捅破那層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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