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分之一 第三季:死者的警告
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深入骨髓的驚悚、直指內心的顫慄!中國新銳懸疑小說家寧航一,經典代表作
‧改編電影即將盛大開拍!
‧暢銷作家南派三叔專序推薦:「想知道華文懸疑小說未來的發展,就該關注寧航一。」
費雲涵,一個成功的金融企業家,正值壯年、身體健康、家庭美滿、事業有成。不管怎麼看,他都是不折不扣的「人生勝利組」。
只有他本人知道,他身上有一個極其恐怖、不敢對家人言說的秘密。活在這世上的每一天,都得承受這個秘密帶來的無盡折磨。
──透過所有能夠反光的物體,他所看到的「自己」,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中年女人……
小西跟著媽媽開夜車經過一片墓地,不慎撞傷一名少年。
少年沒有半點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外貌和性格卻是出奇的懂事討喜。基於補償心理,媽媽決定暫時收容他。
冷清的家裡多了一個新成員,小西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個愛吃肉、痛覺遲鈍、夜視能力優越的少年,絕對不像媽媽以為的那樣單純……
十四天為期的生存遊戲邁入第七天、第八天,眾人之間的矛盾猜忌越演越烈。南天決定主動出擊,大膽地向徐文提出合作計劃,希望藉由兩人的聯手,破解屍體消失與密室之謎。
但,一手策劃了一切的主辦者,真會如此輕易就被他抓到狐狸尾巴?
南天的大膽計劃,會不會弄巧成拙,反讓自己陷入困境?
中國大陸兩大指標性圖書網站超高分推薦──豆瓣讀書7.9分好評、當當網98.5%好評率
14個夜晚,14個人,14個詭譎離奇、風格各異的懸疑故事
《十四分之一》是一部雙主線式的長篇懸疑小說,整體風格類似《LOST檔案》、《越獄風雲》等懸疑性極強的經典美國影集,又帶有東野圭吾式的推理和解謎性質。兩條並進的主線:受困的懸疑小說作家們,以及他們絞盡腦汁說出來的精采故事,一實一虛,遙相呼應,既有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場面,也有直指人心的深刻描寫。受困的作家們所說出的,那十四個風格各異、精巧絕妙的故事,尤其令人拍案叫絕。
《十四分之一》共分五季,每一章乃至每一小節、每一段,都設置了懸念,力求使讀者一捧到書就不忍釋卷,必須一口氣讀完。每一季的最後,又會留下一個更大的懸念,吸引讀者期待下一季的到來。
懸疑驚悚的深刻詮釋、生存遊戲的嶄新嘗試!
名人推薦
《十四分之一》系列構思十分獨特精巧,想像力豐富,不失為值得一讀的佳作。
──讀者書評
在火車上一口氣讀完,差點忘記下車。劇情設置上非常有趣,就像是一部懸疑推理版的《十日談》,精彩好看。
──讀者書評
看完這套書,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內心深處的恐懼,而是創意十足的故事情節和小說中充斥的,華文懸疑小說少有的西方古典懸疑的氛圍。寧航一的文字乾淨利落,沒有冗長無用的描寫,反而能帶給人欲罷不能的閱讀快感,精練、獨特。
──讀者書評
寧航一的小說我是第一次讀,帶給我一次很好的閱讀體驗,兩個字形容它:驚豔!
──讀者書評
寧航一的作品,鳳頭:表達能力很強,開頭寫得非常吸引人,不至於讓人一看開篇就索然無味。豬肚:中間內容豐富,看似平緩的敘述,卻讓人慢慢覺出恐怖,我常常看得一身冷汗。情節緊湊,語調平緩。豹尾:結尾解謎乾淨俐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讀者書評
試閱
千秋顯得從容不迫,似是胸有成竹。開講之前,她告知聽眾,「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實際上是我的一段親身經歷──當然,經過了改編。也許你們以前聽說過或者關注過此事,畢竟當時鬧得可謂沸沸揚揚,算是那年寫作圈裡一起比較轟動的事件。不過……」
她拉長聲音,刻意吊了下大家的胃口,「你們誰都不曉得那起事件背後隱藏的恐怖真相,今晚,我將毫無保留地講述出來。」
「妳指的那起有名的事件,該不會是……」白鯨貌似想到了什麼。
千秋嫣然一笑,「聽了就知道了。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吊頸之約』。」
第七天晚上的故事:吊頸之約
1. 引子
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大大方方地講出來,別人不會覺得有什麼;遮遮掩掩,或者含糊其辭,反而會引人產生錯誤的遐想,結果就成了欲蓋彌彰、適得其反。
我自認是個成熟、聰明的女人,或者說女作家,當然明白上述的道理。不謙虛地說,之所以能在萬千寫作者中成為佼佼者,很大程度取決於我的直率和坦誠。當然,還有智慧。
有些事情無須諱言,作家的靈感和創意不是永不停歇的江水。實際上,就算是江水,也有乾涸的一天。我寫了近十年的懸疑驚悚小說(希望你不要據此猜測我的真實年齡),出版了多本暢銷實體書,得到了豐厚的報酬。如果不是採取了,或者說是借鑑了蒲松齡老先生的方法,估計沒法辦到。
如此講來似乎讓人感到難以理解。我,一個還算是集美貌、知性和優雅於一身的現代都市女性,和活在明清時期的「聊齋先生」會扯上什麼關係?歸根究柢,在於早年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與蒲松齡相關的一則趣談。
那本書是我在幾歲的時候看的,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就是一本講述名人小故事的書。其中,蒲松齡的故事令我印象深刻,說的是他為了收集寫作素材,在村口路邊的一棵老槐樹下擺了一個茶攤,供來往行人歇腳,邊飲茶邊閒聊,說古道今,海闊天空。蒲松齡聽者有心,常常從中捕捉到意想不到的精彩故事。他還立了一條「規矩」:不管是誰,只要能說出一個故事來,茶錢分文不收。所以不少行人茶客大講奇聞怪事、鄉里趣談,有人也隨口編上幾句,蒲松齡側耳聆聽,一一笑納,茶錢一文不取。就這樣,收集的故事和素材越來越多,這些又進一步激發了他的想像力與靈感,終於寫成了流傳百世的《聊齋誌異》。
回想起我最初創作懸疑小說的時候,各種奇趣精妙的構思層出不窮,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有靈感枯竭的一天。令人沮喪的是,這一天來得之快,出乎我的意料。
第四本書出版之後,居然有足足半年時間,我想不出任何好的小說題材。我感到無比困惑恐慌,甚至懷疑自己不能再走寫作之路。迷茫之中,突然想起蒲松齡和他的茶攤,瞬間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收集素材並刺激靈感的好方法。
當然不可能去擺茶攤,我採取的是符合這個時代的改良做法。
我在鬧區租了一間小辦公室,請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當助理。然後通過媒體告訴大家,懸疑作家千秋向社會大眾徵集新穎有趣的寫作題材,若你有離奇的經歷或是不同尋常的見聞,都可以在預約後到我的工作室來,講述你的故事。若我認為這故事有價值,會支付一定的費用。假如我決定根據這故事寫成一部小說,費用會相當可觀。
這則消息發佈出去,引來了巨大的迴響。一些人認為我在刻意炒作,一些人(估計是同行)極力諷刺挖苦,說我已經江郎才盡,對於這種嘩眾取寵的做法相當不屑。當然也有支持的,說作家放下架子和大眾交流,獲取最真實的素材進行創作,是一種誠懇的態度。
對於各種正面或負面的評價,我一概不予理會。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也確實達到了目的。
工作室的電話被打爆,QQ、微博和其他聯繫方式同樣火爆。還好,應付這一切的不是我,是那個經常忙得焦頭爛額的助理。她要針對眾多踴躍的參與者進行篩選,要求他們先講一小段故事,便於將特別不靠譜的人剔除掉,選出她認為有價值者,安排他們和我會面。這為我節約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每週的「故事提供者」都控制在十五人以內。
儘管如此,我那個精明能幹的女助理還是會犯錯誤。有些時候,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來訪者只是想賺一筆「爆料費」,他們講述的故事其實是從某本書或雜誌上看到的,不過是把主角換成自己,聲稱是親身經歷罷了。面對這種情況,偶爾我會直接說出故事的來源或出處,當然,場面會因此變得有些尷尬。更多的時候,我不願點穿,只是禮貌性地表示感謝,象徵性地付一點車馬費。倒不是我虛偽,畢竟人家也是做了些功課才來的,況且我付的錢不多──那種人的要求一般都不高。
只有很少的時候,能遇到一兩個真正提供了非常新穎有趣寫作素材的人。他們講完自身奇妙而詭異的經歷後,我會花大量的時間進行考證,一旦確認這個故事確實沒有人記敘過,便算是真正淘到了金子。針對那些題材進行藝術加工,寫成書,出版──事實證明,這麼做是成功的。我後面的四本書幾乎都是這樣完成的。我是一個守信的人,事後一定會將所得版稅的十分之一付給素材的提供者。
好了,說了這麼多,該進入正題了。接下來要講的,是我的第九本書的寫作經歷。我和這本書,以及這個故事的提供者,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共同構成了這則異常恐怖的事件。相信我,作為一個資深的懸疑驚悚小說作家,我什麼怪事都見過、聽說過,可接著要講述的這件事,直到現今回想起來,仍令我渾身發寒。
有一點需要事先提醒各位:聽完這個故事,千萬不要去細想當中的某些情景或畫面,否則就會像我一樣,很久很久之後依舊被惡夢纏身。整起事件的離奇和恐怖,真的超出了一般人的接受程度。
沒錯,這裡所說的「一般人」,包括了我。
你也不例外。(待續)
2. 出人意表的訪客
事情發生在那一年的四月十號,當天是星期四,下午是助理小雅為我安排和「故事提供者」見面的日子。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壞天氣,一個十分不好的兆頭,可惜當時沒能意識到這一點。
我的工作室位於某棟辦公大樓的十九樓,平日採光極好。但在陰雨天氣裡,整個房間就像被罩上了一塊灰色的布幕。我故意沒有開燈,想利用天色為講述者烘托氣氛。遺憾的是,坐在我面前的年輕女孩沒能把握住這良好的氛圍。她敘述事情的方式可謂乏味透頂,故事本身也毫無新意可言──老房子鬧鬼,三流作家與編劇都未必會感興趣的陳腔濫調。
出於禮貌,我沒有在講述過程中打斷她,也盡了最大的努力表現出對故事的關注。直到女孩講完,我才溫和地指出,這種類型的故事早在十多年前就流行過了。女孩的臉紅了,她告訴我,其實她是我的書迷,來這裡除了告訴我這個故事,也是為了見我一面。然後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鞠了一躬,為耽擱了我的時間表示歉意,並匆匆離開,對費用的事隻字未提。她這樣的態度,反倒讓我覺得有些內疚不安。
女孩走了,我坐在工作室的皮沙發裡,長吁一口氣。根據小雅的安排,今天下午預約的來訪者還有四個,真希望會出現一兩個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我的新書還沒著落呢。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般情況下,進門的應該是下一位來訪者,這時走進來的卻是小雅。她快步來到我面前,對我說:「千秋姐,出了意外狀況,有個特殊的客人堅持要立刻見妳,他說自己沒時間等那四個人說完。他是直接上門的,之前沒有預約。」
我不假思索地拒絕,「那請妳禮貌地轉告他,讓他務必耐心地等一會兒。當然,如果實在是等不了,也可以下次再來。我們得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來訪者。」
「恐怕我很難做到這一點。」小雅遞過來一張名片,「妳看看他是誰。」
我蹙了下眉,接過名片,僅僅是瞄到那個名字,嘴巴就不由得張開了。
費雲涵,金融業鉅子,其名聲之響亮、事業版圖之廣,放眼全國,幾乎是無人不曉。如果不是名片上的頭銜介紹印得清清楚楚,我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人。什麼情況?這號大人物竟然會親自登門拜訪我這個小小的工作室,來提供故事素材?我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了。
小雅看出我懵了,提醒道:「千秋姐,費總現在就在接待室裡等著呢。不用懷疑,真的是他,我在電視和報紙上都看熟了。」
「那妳還在這裡站著幹嘛?趕快請他進來。」我立刻挺直身子,「這種客人我們怠慢得起嗎?」
「好的。那之前預約的四個客人怎麼辦?」
我略微遲疑,「妳告訴他們,今天我臨時有事,不能跟他們見面了,麻煩另擇時間。記得代我致歉。」說著看了下手錶,「四點多了,要不然妳請這幾位客人去吃一頓晚飯,當作是補償吧。」
小雅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一分鐘後,小雅極有禮貌地帶著費雲涵走進辦公室。我從皮椅上站起來,迎上前去,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試圖將文人的矜持和女人的嫵媚同時表現在這張微笑的臉上,希望我做到了。
費雲涵很有紳士風度地主動伸出手來,和我握手。「妳好,千秋小姐。不好意思,這麼冒昧地來拜訪。」說話溫文爾雅,極具儒商氣質。
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姿態、動作和語言都能拿捏到位,「您好,費總,真沒想到像您這樣的大人物竟然會大駕光臨,我倍感榮幸。」
費雲涵微笑著擺了下手,「別這麼說,千秋小姐是著名的作家,能同意我唐突的要求,和我見面,我非常感謝。」
我不得不承認,他很會說話,並且極富修養與魅力。有錢、有身分,同時又有文化與內涵的成熟男人,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作為女人,很難不被他吸引,「好了,費總,咱們都別客氣了,請坐吧。」我攤開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費雲涵點了點頭,坐到真皮沙發上。小雅泡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雙手端到旁邊的玻璃茶几上,說了聲:「費總,您喝茶。」他微微點頭致謝。小姑娘隨即識時務地走出去,把門輕輕帶攏。(待續)
費雲涵衣著考究,相貌堂堂,身材雖略微有些發福,以中年男人的標準來說,已算是保持得相當好了。記得報紙上說他四十多歲,實際看起來顯得還要年輕一些。
當著我默默的觀察,他把背脊挺得筆直,向我解釋道:「千秋小姐,不好意思,本來該事先跟妳預約的。但我的工作時間不定,經常國內國外到處跑,就算是預約了,恐怕也不能按時前來,只有直接來拜訪了。」
「沒關係,費總,我能理解。」我感到好奇,「不知道您找我有何貴幹?」
他略略停頓,「是這樣的,我的女兒是妳的忠實書迷,妳寫的書她幾乎都買了。我是從她那兒了解到妳的。」
我笑道:「真沒想到令千金是我的讀者。」
「她很喜歡妳,一直都在關注妳的新書和所有動向。前些天我不經意地從她那兒得知,妳在向社會大眾收集寫作素材。」
「讓您見笑了。確實,我這樣做已經有好一陣子了。怎麼?費總,您對懸疑小說感興趣嗎?」
他淡淡一笑,「不瞞妳說,我們這種人的生活看起來光鮮,實質上是很枯燥的。每天煩心的事情一大堆,沒什麼時間可以看書。」
這話說得很委婉,讓我再次確知他是一個長於處事交際的人,「當然,您是日理萬機。」實在猜不透他此來究竟為了何事,我忍不住又問了一次,「費總,那您來找我的目的是?」
他溫和地笑道:「和其他來拜訪妳的人一樣,提供創作題材。」
我凝視著他,判斷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費雲涵看出了我的眼神中的意味,表情轉為嚴肅,「千秋小姐,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他這麼一說,令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有點尷尬。難以置信地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您知道,我此舉是效仿蒲松齡老先生,針對的對象都是普通人。像您這種身分顯赫的大人物來講述故事,提供素材,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費雲涵又擺了擺手,「千秋小姐,千萬別這麼說。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真的,不是客套話。我只是從事的工作層級比較高,報酬比較優厚,歸根究柢,還是一個普通人。」他頓了一下,「等妳聽完了我的故事,就會知道,我不但是個普通人,甚至有著比普通人更甚的煩惱和困惑。」
我能覺察出他說這番話的誠懇和真摯,「費總,您有什麼故事想告訴我?」
說來矛盾,費雲涵很誠懇,卻又好像在拖延時間,似乎他要講的事情很難啟齒,不得不問一些無聊的問題來緩解,「聽說到這兒來提供故事素材的人,妳會付一定的費用給他們。」他竭力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很好奇,一個好的故事題材,值多少錢呢?」
我哈哈大笑,「不管我付多少錢給提供故事的人,對您來說都不值一提。費總,您不會是為了賺這個錢才來找我的吧?」
費雲涵也笑了,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低頭緘默了一陣子,整張臉驀地繃緊了,神色肅穆起來。這使我意識到,他終於要開始講重點了。
「千秋小姐,在我把事情講出來之前,能不能先答應我兩件事?」他盯住我的眼睛。
「您說。」
他深吸一口氣,「我接下來要告訴妳的這件事,與別人都無關,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這件事情……太過怪異也太離奇了,怪異到……一般人聽完之後,肯定會認為完全不可信。所以,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希望妳能相信,像我這樣的人,不至於無聊到專程跑來這裡,瞎編一個故事給妳聽。」
我頷首,「費總,您不用特意說明這一點,我會完全相信的。」
「十分感謝。」他接著說:「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我從沒有講給任何人聽過,包括我的妻子和女兒,或者是最親近的朋友。箇中緣由,妳聽過以後大概就知道了。所以我的第二個請求是,得知這件事情後,請一定要為我保密。」
說實話,他這樣說,簡直令我誠惶誠恐,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同時,這些鋪墊使我對他要講的事情萬分好奇,直覺告訴我,那絕對是一件極不尋常的怪事,所以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好的,我保證。」點了兩下頭,忽然意識到一個矛盾,「可是費總,我是個小說家。您把您的故事提供給我,暗示我可以將它寫成小說,這樣又怎麼談得上保密呢?」
「這個沒有關係。我說了,這件事情除了妳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妳把故事寫出來,只要換了故事主角的名字和身分,誰也不會聯想到這是我。」
「我明白了。實際上,就算您要求我使用您的真實身分或名字,我也不敢。」
他牽動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即使兩個要求都被答應,我看得出來,他依舊處於緊繃狀態。(待續)
「千秋小姐,我今年四十七歲。在一般人看來,我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憂無慮、最幸福的那一類人。實際上,沒有人曉得,我身上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非常恐怖,多年來就像惡魔一樣糾纏著我,無處不在,陰魂不散。我被折磨得痛苦萬分,偏偏無處可以宣洩。我甚至不敢告訴身邊最親近的人,害怕他們得知這個秘密後,會認為我精神異常。更嚴重的,如果這件事被競爭對手知道,一定會大作文章地拿來攻擊我。這麼多年來,我只能選擇默默承受。直到最近……我感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我必須……尋求幫助。」
眼前的情景令我目瞪口呆──費雲涵,執金融界牛耳的大企業家,睿智、沉穩、有魄力的成熟男人,竟然雙手掩面,痛苦萬分地坐在我面前。我相信若不是他有著超強的自控力和意志力,八成已經淚流滿面了。上帝啊!這可不是電視或者電影,他本人真的就坐在我的正前方!我感受到的震驚難以言喻,只能呆呆地望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費雲涵陷入了他的恐怖回憶,「在我二十歲以前,一切都十分正常。到了……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起來了,應該就是從二十一歲那年開始吧,一件不可思議而且極端恐怖的事情,毫無理由地發生在了我身上……」
他停了下來,緊緊抿著嘴,我注意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正與內心的恐懼作戰。本來是不該催促的,可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此前接待過無數個來訪者,從沒像現在這般緊張和期待過,我禁不住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片刻後,他抬起頭來,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我意識到這段談話恐怕會像拔牙一樣,漫長且痛苦。
不曉得他最終是怎麼鼓起勇氣的,「千秋小姐,妳能相信嗎?我會在所有能反光的物體上,看見我自己的臉……變成一個陌生的、恐怖的女人的臉。」
我花了大概十秒鐘的時間來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接著,渾身像遭到電殛般猛抖了一下,想到了一件事情。老天啊!該不會……
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和駭異,我不由自主地瞪大雙眼,一隻手捂住嘴。
這反應顯然太過激烈了,費雲涵有些不解地望來,「千秋小姐,我說的話,嚇到妳了嗎?」
我嚥了口唾沫,「是的,我有點被嚇到了。」
「我還以為你們寫懸疑驚悚小說的,對這種事會有一定的抵抗力。」他用帶著些許疑惑的口吻道:「我聽我女兒講過一些妳的書中的內容。妳以前寫過的某些故事其實更可怕,為什麼會對我說的事感到如此驚駭?」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在他的理解中,或者說在他的預想中,我應該感到驚訝,但不至於如此誇張。這個細節使我明顯地感覺到,費雲涵此人,表面看著溫和謙遜,內在十分的精明厲害。我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能獲得今天這樣的地位了。
現在我要做的,是把自己方才表現出來的情緒掩飾過去。不能讓他知曉,他說出來的那段話,勾起了我的某段回憶。
「費總,我以前寫的那些故事,多數都是虛構的。但您在講述這件事情之前,特意強調了真實性,所以我覺得格外震驚和害怕。」
費雲涵想了想,點了下頭,相信了我的說辭。
「費總,您說會在反光的東西上,看到自己的臉變成一個女人的臉?您能形容得再詳細一些嗎?恐怕我不是太懂。」我將話題引回正軌。(待續)
「最開始的一次,發生在我二十一歲那年。當時我還在讀大學,住在學校的宿舍裡。那天晚上,我站在宿舍的陽台上想事情,無意間瞥到正對著的一塊窗玻璃,卻沒有看到本來應該反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像,反倒看見一張陌生女人的臉。我大吃一驚,眨了幾下眼睛,那張臉已是轉瞬即逝。我沒有太在意,只當是眼花了,或是出現了短暫的幻覺……」
我默默地聽他繼續說。
「怎麼也想不到,自那次之後,同樣的情況開始屢屢發生,而且都是在晚上。不管是玻璃、鏡子、金屬、光滑的牆面與地板,甚至是水中的倒影,我都能看到那張恐怖的臉!生活中能反射出影像的東西太多了,怎樣也無法徹底避免。」
聽到這裡,連我都感到了害怕。想想看,一個人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張陌生女人的臉,那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既害怕又無助,身邊的親人、同學、老師,沒一個能幫得上忙。」
「您為什麼不試著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驚歎於他的承受能力,「您就這麼肯定沒人能幫上忙?」
費雲涵搖著頭說:「這件事太怪異了,誰會相信呢?他們只會認為我精神錯亂。」他苦笑一聲,「從小到大所受的一切教育都告訴我,必須崇尚科學。別說別人,就連我自己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妳知道嗎?我一度認為自己得了精神病。」
「那麼……」我斟酌著措辭,「您後來是怎麼排除這種可能性的?」
「首先我冷靜下來細想,認為自己沒有任何患精神病的可能性。我之前也說了,詭異的狀況出現得毫無徵兆,那陣子我並未遭受任何刺激或壓力。我的家族成員也沒有精神病史。」他沉聲道:「後來,我有機會前往美國和幾個歐洲國家,請當地知名的精神科專家做過好幾次測試,每次得出的結論都一樣,我的精神狀況十分正常。」
我深吸一口氣,「費總,您記不記得這種狀況一共出現過多少次?」
「無數次。」
「您每次看到的都是同一張臉,還是有所不同?」
「絕對是同一張臉。那張臉我早就記熟了,可惜沒學過美術,沒辦法準確地畫出那女人的模樣。」
「能向我描述一下那張臉嗎?」
聽了這個問題,費雲涵把身子向後仰了一下,打了個冷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趕緊說:「沒關係,費總,如果您不想回憶或描述的話……」
「不,沒有必要回憶。」他繃著臉說:「我對那張臉的熟悉程度,簡直超過了自己的臉。妳知道嗎?我後來都不怎麼敢照鏡子了。」他仰臉望向天花板,吐出一口長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我既然來到了這裡,當然就要向妳描述那張恐怖的臉。」
我有點緊張地注視他。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頭髮是盤起來的,髮型很老氣。我看見的只有臉,所以對於衣著,只能描述頸子這一部分,從衣領看,是那種舊時穿的棉服。」
費雲涵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我發現他遺漏了最關鍵的部分,於是提醒道:「費總,您只說了她的髮型和衣著,還沒說長相。」
費雲涵的臉一下白了,雙眼流露出驚懼,顫抖的聲線令我感到幾分悚然,「那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子,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是……」
「是什麼?」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終於吐出最關鍵的一句話。
「千秋小姐,我看到的不是一張普通的臉,而是一張上吊死去的女人的臉!」(待續)
3. 無處不在的臉
一張上吊死去的女人的臉!
費雲涵的話令室溫一下子下降了至少十度。由此產生的恐懼聯想於我的眼前勾勒出一幅可怕的畫面,使我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對不起,千秋小姐,嚇到妳了。」他不安地說。
「太可怕了……」我捂著嘴,「那樣的畫面光是想起來就令人頭皮發麻,您居然看到過無數次!」
費雲涵陰鬱地說:「現在妳多少了解我的痛苦了吧?我敢說,同樣的事情如果換到心理承受力較弱的人身上,恐怕早就嚇瘋了。」
「沒錯。」我點頭,「真不敢相信您居然忍受了這麼多年。」
「不,我沒有勇氣和膽量一直忍受。」他面露愧色,「我的選擇是盡一切辦法迴避。從擁有自己的第一棟房子開始,我就儘量避免在房間裡佈置任何可以反光的東西。地板是仿古的木地板,絕大部分傢俱也是實木的,窗戶整天都用厚厚的簾子遮著,鏡子更是連一面都不敢擺……」
我點頭表示理解。
「可是,這些措施會引來其他麻煩。」費雲涵苦著臉說:「我的家人沒法理解我的這種『怪癖』,我的妻子和女兒不止一次地要和我溝通,希望知道我堅持這樣做的緣由,這很令人頭痛。」
「您是怎樣應對的?」
「我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據實以告吧?她們聽了肯定會懷疑我得了精神病。再說,我也不想嚇著她們。」費雲涵的表情和語氣都充滿無奈,「我只有編造一個藉口,說自己不喜歡太過光滑的東西。但到了後來,她們還是漸漸發現這不是個人喜好的問題,而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病態。我猜,她倆一定認為我有某方面的心理問題。唉!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違心地安慰他,「費總,也許她們不是這樣想的,您多慮了。」
「不,妳不知道,近期發生了一件事……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他痛心疾首地說:「我的妻子和女兒去了一趟法國,給我帶了一件禮物回來,是我女兒挑的,一個Givenchy的全金屬打火機。我非常高興,沒想到拆開包裝盒,取出打火機的時候……」
「您又看到了那張臉。」我猜到了,一聽他說「全金屬」三個字就猜到了。
「是的……當時我真的很開心,一點戒備也沒有,正把那樣精緻的小東西捧在手心裡仔細端詳,突然在打火機表面看到那張可怕的臉。我嚇得大叫一聲,一時失控,用力把打火機丟出去老遠。那時她倆都在場,兩人都被我的激烈反應嚇呆,然後,我女兒哭著轉身跑回她的房間,一整天不肯出來。我傷了她的心,卻沒法做解釋……這感覺真是……糟透了!」他不斷地歎氣、搖頭,眉毛擰成一個結。
我同情地望著費雲涵。此刻的他,不是呼風喚雨的金融界大亨,只是一個傷心的父親。
為了讓他從悲哀的心緒中走出來,我試著引開話題,「費總,這麼多年了,您自己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碰上這種怪事?」
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重點,費雲涵一下把頭抬了起來,「千秋小姐,這正是我想和妳探討的。」
從態度判斷,他對這個問題並不是一無所知。這更燃起了我的興趣,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您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對嗎?」
「稱不上是發現,只能說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他歪著頭,若有所思,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說出來有些荒唐……」
我鼓勵他,「沒關係,您儘管說。」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我在心裡想。
沉吟了幾秒,費雲涵又一度盯住我的眼,「我每次看到那個女人的臉,除了恐懼,還有一種熟悉感,就好像……我其實認識她,或者曾經在哪裡見過她,但又死活都想不起來……」
我提醒道:「您本來就見過她許多次。」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我知道,我在各種反光物中看過了她無數次,但不是因此熟悉,而是……從一開始就很熟悉。這種感受十分微妙。這麼說吧,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吊死的女人,實際上就是我自己!」
我覺得有點冷,「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他沮喪地說:「我剛才就說了,這只是某種微妙的、難以解釋的感受。要是我能清楚地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就不需要如此煩惱、如此困惑了。」
辦公室裡沉寂下來。窗外的天色已經陰暗得如同夜晚了,雨點的聲音忽大忽小,不時夾著一兩聲悶雷。還好我在費雲涵進來之前打開了燈,否則實在沒信心於如此詭譎的氛圍下消化這個可怕的故事。
良久之後,我問道:「費總,我想知道,您告訴我這件事,或者說是提供這個素材給我,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費雲涵的神色委頓了許多,「從奇怪的現象開始出現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本來以為自己被迫適應了這件怪事,最近卻發覺不對……不瞞妳說,我快要被逼瘋了。」
「最近?為什麼?」
他的眼神流露出無盡的悲哀,還有絕望,「以前,那張臉只在晚上出現,我只需要在夜晚的時候特別注意,避免靠近一切能夠反光的物體。但最近,即使在白天,我也能看到……」
他緩緩舉起一隻手,指向我身邊的巨大落地窗,視線卻沒有望過去,「事實上,走進這間辦公室的那一刻,我就看到窗子上浮現出了那張臉。妳可能沒有注意到,我一直不敢望向那邊。」
我心中一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雖然什麼都沒瞧見,還是感到後背陣陣發冷。(待續)
「妳看不到的,只有我能看到。」他說。
我把目光收回來,手指撐著額頭,長長地舒著氣。片刻過後,又問道:「您說,這種情況是最近才變得嚴重的?」
「是的,準確地說,是從今年年初開始。」
「您認為這是怎麼回事?」我換了個問法,「您對此有自己的理解嗎?」
他不置可否,思忖了好一會兒,回答的語氣帶著不確定,「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這張臉,更確切地說,是這張臉的主人,在向我傳達某種信息,或者暗示著什麼。」
「您覺得是什麼?」
他眼底的絕望迅速變深、變濃,「它在暗示我……去自殺。」
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從皮椅上彈起來,「費總,您怎麼會這樣想?」
「要不然妳認為該怎樣理解?」費雲涵反問:「一張上吊女人的臉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面前,除了認為它想把人逼瘋或是逼死,總不可能理解為它是要為我帶來幸運吧?」
我一時語塞,過了好半晌才繼續提問:「費總,您之前說到,現在必須尋求幫助。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費雲涵用求助的眼神凝望我,「千秋小姐,我選擇把這件事告訴妳,有兩個目的:第一,我猜想,作為知名懸疑作家的妳,可能會經常接觸或獲悉一些怪異的事。我想知道妳對於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有沒有什麼見解。」
我思考了一小會兒──事實上我一直都在思考,最後只能帶著歉意實話相告,「抱歉,費總,我對於這件事,真是摸不到頭緒。」
費雲涵輕輕頷首,表示理解,「沒關係,我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獲得解答。所以,我的第二個目的是,希望千秋小姐能根據我的經歷寫一本小說──當然,是在妳認為故事有價值的前提下。」
「您的故事我非常感興趣,是絕妙的懸疑小說題材。」我告訴他,並試著理解他這樣做的理由,「您希望這本書出版之後,能引起大眾的關注?」
「與其說是關注這本書,更準確地說,是關注這件怪事本身。書的主角顯然會是一個虛構的角色。」他再一次巧妙地提醒我,不可以暴露他的秘密,「關於書的內容,妳可以在引言中說明,故事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而來。」
我想到一個問題,「費總,您不怕這本書出版後,您的妻子和女兒會看到嗎?別忘了,您的女兒是我的書迷。」
「她們應該會看到,起碼我女兒會,可我不認為她們會想到,我就是故事主角的原型。她們不知道我來找過妳。」他沉默了一下,「她們可能會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和我類似的人……真能那樣想就太好了。」
「得到您的妻子和女兒的理解──這就是您希望我寫這本書的目的?」
「不完全是。千秋小姐,妳寫的書都十分暢銷,這本書想必也不會例外。假設很多人都看了這個故事,並且形成談論的熱潮,那麼我想,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和分析出現,說不定其中有一些能讓我得到啟發。」
「我懂了,您想透過大眾輿論來尋求解答。」
「是的!」他忽然激動起來,「二十多年了,我每一天都在受著煎熬,不僅僅是那張臉帶來的驚嚇,還有對於這整件事的困惑。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身上會莫名其妙地發生這種怪事?我看到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要幹什麼?如果有誰能告訴我這所有一切的答案,我願意把名下財產的十分之一送給他(她)!」
我愣愣地望著費雲涵,心裡竟不由自主地猜測著,他名下財產的十分之一會是一個多麼龐大驚人的數字?希望他沒看出我的心思。
他確實沒看出來。見我呆愣當場,趕緊調整面部表情,「不好意思,千秋小姐,我失態了。」
「沒關係,費總,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
「既然說到了錢,千秋小姐,請允許我對於這次唐突的拜訪和冒昧的要求表示歉意。」他說話的方式真的讓人感到非常舒服,「若這本書真能出版,我願意付給您一百萬作為酬謝。」
天哪!可恨又可愛的有錢人!付一百萬好像比一般人買個一百塊的便當還容易。等等!別忘了矜持、客套,我可千萬不能因為太過興奮而失禮,「啊……不,費總,您太客氣了。您提供了您的親身經歷作為寫作素材,還反過來付錢給我,哪有這種道理?」
「這是妳應得的,千秋小姐,妳答應了我的不情之請。」費雲涵從皮沙發上站起來,再次伸出手,「我該告辭了。」
我起身和他握手,「費總,我答應你,三個月內就會讓你和廣大讀者見到這本書。」
「那真是再好不過。」費雲涵緩緩地地舒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真的很感謝妳。這麼多年了,我第一次將這件怪事和心中的苦悶傾訴出來,現在感覺好多了。」
「能幫上您,我十分榮幸。」這是肺腑之言,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我都要感謝他。一百萬,加上這本書的版稅,我馬上就要擁有一大筆錢,還有勢必要水漲船高的知名度、影響力與身價……
我知道,幸運女神降臨在了身旁。
遺憾的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幸運女神只是路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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