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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約契

Wicked Intentions
暗夜中許下的約定,交換的是金錢、慾望或愛情?究竟她要服膺理性告誡的禮儀規範,還是該聽從自己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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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暗夜約契》將機靈睿智的對話、罕見的文學素養與迷人又複雜的角色,以流暢、栩栩如生的筆鋒結合起來,化為讓讀者深受震撼的優質作品。

──Booklist《書目》雜誌

暗夜中許下的約定,

交換的是金錢、慾望或愛情?


凱羅爾男爵素以喜好留連花叢聞名上流社會,如今卻因情婦慘遭殺害,決定前往倫敦最惡名昭彰的聖吉爾斯區搜捕凶手,並遇上了對該處瞭若指掌的寡婦碧倫絲‧迪露。碧倫絲繼承父親遺志,與弟弟努力維持孤兒院內孩童的生計與教育,但經濟狀況日漸窘迫,她勢必要尋求更多贊助來源。

兩人相遇的那個夜晚,凱羅爾向碧倫絲提出一項她無法拒絕的條件:擔任他在聖吉爾斯的嚮導,換取他引介入社交界、替她爭取更多贊助者的機會。但這看似平凡、純粹的金錢交易,在雙方難以抗拒的慾火與熱情激盪之下,逐漸脫離兩人的掌控。這一次,碧倫絲必須決定,究竟她要服膺理性告誡的禮儀規範,還是該聽從自己的心聲……

名人推薦

【國際媒體推薦】

《暗夜約契》實在令人不忍釋卷。讀者看完全書後,不由得會發出「哇,真是高潮迭起」的驚嘆。
——Romance Reviews Today「今日羅曼史評論」書評網

作者改寫經典的羅曼史元素,化為讓人深深著迷的美妙故事。《暗夜約契》角色魅力刻劃入骨,劇情扣人心弦,實在是四點五顆星等級的絕佳好書。
——Romantic Times《浪漫時代》雜誌

帶著歌德風格的特殊氛圍,加上角色立體、故事強而有力,以及美妙至極的情愛場景,讓《暗夜約契》在懸疑羅曼史文類之中脫穎而出。
——Dear Author「親愛的讀者」書評網

作者

伊莉莎白‧荷特Elizabeth Hoyt
  
在溫暖的紐奧良出生,在冰冷的明尼蘇達長大,也曾在蘇格蘭的聖安得魯住了一個夏天,在牛津住了一年。她唸威斯康辛大學藝術系時,認識了在玉米田裡挖掘古物的考古學家丈夫,夫妻倆現在和兩個孩子、三隻狗住在種有很多玉米的伊利諾州中部。

當孩子們開始上幼稚園之後,母親建議荷特可以考慮找工作,可惜她誤以為寫羅曼史算得上是真正的工作。但是五年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果真賣出《烏鴉王子》的版權,隨後展開非常成功的作者生涯。荷特至今已出版王子三部曲《烏鴉王子》、《黑豹王子》、《蛇王子》與四兵傳奇《誘惑的滋味》、《罪人的引誘》、《野獸的馴服》、《魔鬼的渴望》(上述作品台灣皆由果樹出版代理),新作「梅登街系列」同樣大受讀者歡迎。她也用茱莉亞˙哈柏為筆名,撰寫幽默有趣的現代羅曼史。

試閱

  敢在聖吉爾斯區午夜時分出門的女人,不是非常愚蠢,就是極度絕望。但碧倫絲‧迪露(Temperance Dews)苦澀地想,她的狀況可說是兩者兼具。

  「傳說聖吉爾斯之鬼會在這種夜晚出來作怪,」碧倫絲的女僕妮兒閒聊般地說,同時繞過了窄巷裡一個惱人的水坑。
碧倫絲懷疑地瞥了她一眼。妮兒跟一群巡迴演員一起待了三年,不時會變得有點戲劇化。

  「聖吉爾斯沒有鬧鬼,」碧倫絲堅定地回答。即便沒有鬼,這種寒冷的冬夜也夠可怕的了。

  「噢,真的有啦。」妮兒把手臂中沈睡中的嬰兒托高了一些。「他戴著黑色面具,身穿小丑服,還配上一把邪惡的劍。」
碧倫絲皺眉。「小丑服?那樣聽起來不大恐怖。」

  「如果他是死去的小丑靈魂回來纏著活人的話,就很恐怖了。」

  「他是因為遭受惡評才會作祟嗎?」

  妮兒抽抽鼻子。「而且他還毀容了。」

  「如果他戴面具,大家怎麼看得出來他毀容?」

  快走到巷子的轉角時,碧倫絲彷彿看到前方有一道光。她舉高提燈,並將另一隻手中的舊槍握得更緊,武器重得讓她手臂發痛。她可以帶個袋子把它裝在裡面,可是那樣就會失去嚇阻別人的作用。儘管槍上了膛,但只有一發子彈;老實說,她還不大清楚這種武器到底要怎麼用。

  話雖如此,這把槍看起來還是很危險,碧倫絲對此感到慶幸。夜色漆黑,蕭蕭風聲詭譎,還帶著排泄物跟內臟腐爛的臭味。她們周圍的聲音變得更大──爭吵、呻吟、笑聲,還不時傳來古怪又令人害怕的尖叫。聖吉爾斯足以讓最大膽的女人倉皇逃命而去。

  而且,如今還得加上跟妮兒的對話。

  「他的臉毀得很慘,」妮兒接著說下去,根本不管碧倫絲反問的邏輯。「傳說他的嘴唇跟眼瞼全被燒傷,彷彿他很久以前在火災中喪命似的。他靠近妳、把妳的內臟從肚子裡扯出來時,好像會露著巨大的黃牙對妳微笑。」

  碧倫絲皺皺鼻子。「妮兒!」

  「那是別人告訴我的,」妮兒得意地說。「鬼魂會扯出受害者的內臟把玩,然後才在夜色中消失。」

  碧倫絲發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嫉妒,」妮兒就事論事地說。「他嫉妒活人。」

  「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相信有鬼。」她們轉過街角,走進一個又小又頹敗的庭院,碧倫絲倒抽了口氣。兩個人影站在另一端,她們一靠近,那兩人就倉皇而逃。碧倫絲呼出一口氣。

  「天哪,我討厭在晚上出門。」

  妮兒拍拍嬰兒的背。「再八百公尺,然後我們就能把這個小傢伙放上床,早上再派人去找個奶媽就行了。」

  她們迅速彎身進另一個巷子裡時,碧倫絲咬著嘴唇。「妳覺得她能撐到早上嗎?」

  妮兒通常會大膽地說出自己想法,她現在卻沈默不語。碧倫絲往前方一瞥,然後加快步伐。這個嬰兒看起來只有幾個禮拜大,自從她們從她過世的母親懷抱中挽回她後,她沒發出過任何聲音,而生命力旺盛的嬰兒通常會很吵。一想到妮兒跟她甘冒風險外出,卻可能一點意義都沒有,她就覺得糟透了。

  但真的有其他選擇嗎?她在孤兒院收到訊息,說有一個嬰兒需要她的幫助之時,天空還有點亮光。她從苦澀的經驗裡學到:如果等到清晨再過去,孩子可能在晚上就因無人照顧而死去,或是已經被賣掉,淪為乞丐謀生用的道具。想到這裡,她不禁顫抖。被乞丐買走的孩子,通常會被整頓得更可憐一些。為了引起路人同情。嬰兒的一隻眼睛可能會被弄瞎,一條腿會被打斷或扭傷。不,她真的沒有選擇,這個寶寶不能等到明天。

  然而,等她們順利回到家,她還是會很開心。

  此刻,她們來到一個窄小的通道,兩邊高聳的房屋不祥地向內傾斜。妮兒被迫走在碧倫絲身後,不然就可能會擦撞到建築物的兩側。一隻骨瘦如柴的貓咪溜過,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喊。
碧倫絲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前面有人,」妮兒嘶聲道。

  她們聽見窸窣聲,接著突然傳來高聲尖叫。

  碧倫絲吞吞口水。這條巷子沒有叉路,她們可以繞路或是繼續前進,但繞路就代表要多花二十分鐘才能走完這趟旅程,因此讓她下定決心。晚上冷颼颼的,寒氣對寶寶不好。

  「緊緊跟著我,」她對妮兒低語。

  「像小狗身上的跳蚤一樣,」妮兒咕噥。
  碧倫絲挺起肩膀,把槍緊握在身前。她的弟弟溫特說過,只要瞄準然後發射就行了,應該不會太難。她走進另一個彎曲的中庭時,提燈的光線在她們前方灑下。她在這裡停了半晌,手中的燈光像舞台上的默劇一樣照著前方景象。

  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血液從他的頭部汩汩流出,但那不是嚇住她的原因──血液甚或死亡,在聖吉爾斯都很常見。真正吸引她注意的是第二個男人。他蜷在第一人的身上,黑色的斗篷垂蓋在他身旁,像是大型猛禽的雙翼。他握著一枝看起來又直又長的黑色手杖,鍍銀的尾端襯托出他同樣銀白的頭髮,在提燈的光線下閃閃發亮。儘管大部分臉龐都處於黑暗中,他的雙眼卻在黑色三角帽的帽緣下閃爍著。碧倫絲感覺得到那陌生人壓迫的視線,彷彿他直接碰觸她的身體。

  「願主保佑我們遠離惡魔,」妮兒低語,聲音頭一次聽起來帶著恐懼。「夫人,趕緊離開。快點!」

  那句話驅使碧倫絲跑過中庭,鞋子在鵝卵石上嘩啦作響。她衝進另一條通道,把那一幕遠遠拋在後面。經過惡臭的小巷時,她喘著氣問道:「妮兒,他是誰?妳認識他嗎?」

  小巷豁然開朗,接到寬闊的大道。碧倫絲略微放鬆,少了牆壁的壓迫感讓她覺得比較安全。

  妮兒吐了口口水,像是在除掉口中噁心的味道。

  碧倫絲好奇地看著她。「妳聽起來像是認識那個男人。」

  「我不認識他,」妮兒回答。「但我曾留意過他。他是凱羅爾男爵。我們最好別靠近他。」

  「為什麼?」

  妮兒搖著頭,雙唇抿得緊緊的。「夫人,我完全不該跟妳談論那種人。」

  碧倫絲不再追究女僕別有涵義的回答。她們現在走到一條狀況比較好的街道了──有些商家的門上有著掛燈,裡頭的居民將它們點亮。碧倫絲又拐了個彎,走進梅登路,孤兒院就這麼映入眼簾。它跟鄰近的房子一樣,是一棟造價低廉又高聳的磚造建築。窗戶又小又少,入口沒有任何標示。這十五年,孤兒院搖搖欲墜地生存下來,完全沒有打廣告的需要。

  在聖吉爾斯區,棄嬰跟孤兒都十分常見,太普遍了。

  「安全到家了,」她們抵達門口時,碧倫絲說道。她把提燈放在斑駁的石階上,然後拿出用細繩掛在腰間的鐵製大鑰匙。

  「我期待能喝杯熱茶。」

  「我把這個小傢伙放上床,」妮兒在她們進入小小的昏暗門廳之時說道。屋內一塵不染,但掩飾不了掉落的灰泥跟變形的地板。

  「謝謝妳。」碧倫絲脫下披風,正要把它掛上木樁時,一個男性的身影出現在遙遠的門口那一端。

  「碧倫絲。」

  她吞嚥並轉身。「噢!噢,溫特,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顯然如此,」她的弟弟淡然道,並朝女僕點點頭。「晚安,妮兒。」

  「先生。」妮兒行了個屈膝禮,然後緊張地來回望著這對兄妹。「我要去看,呃,小孩了,可以嗎?」接著她就逃上樓,留下碧倫絲獨自面對溫特的不滿。

  碧倫絲挺直肩膀,走過弟弟的身旁。孤兒院因受鄰近的房子擠壓,建得十分狹長。入口旁的一個小房間被拿來當做飯廳,偶爾也用來接待孤兒院罕見的重要訪客。屋後有間廚房,碧倫絲走了進去。所有小孩都準時五點吃晚餐,但她跟弟弟兩人都還沒用過飯。

  「我正要泡點茶,」她撥動爐火,孤兒院的黑貓「煤炭球」從牠在壁爐前的地盤起身,在要躡手躡腳地尋找老鼠前,先舒展了一下身體。「昨天剩了一些牛肉,今天早上我在市場買的新鮮蘿蔔也還有。」

  溫特在她身後嘆氣。「碧倫絲。」

  她匆忙尋找水壺。「麵包放得有點久了,不過你想吃的話,我可以幫你烤一烤。」

  他沈默著,她終於轉身,面對那逃不掉的審判。

  事情比她恐懼的還要糟糕。溫特修長、瘦削的臉上,只見悲傷的情緒,那總會讓她覺得難受。她討厭讓他失望。

  「我們出門時還有日光,」她小聲地說。

  他又嘆了口氣,脫下黑色的小圓帽後坐到餐桌旁。「姐,妳就不能等我回來嗎?」

  碧倫絲看著弟弟。溫特才二十五歲,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是實際年齡的兩倍大。他的表情疲倦,寬大的肩膀垂在不合身的黑色外套底下,長腿也太瘦了。過去這五年,他都在孤兒院附屬的小小學校裡教書。

  爸爸去年過世後,溫特的工作量就大幅增加。大哥康德接手了家族的釀酒廠,二哥亞撒一直以來都對孤兒院不屑一顧,並擁有自己的神秘事業。他們的兩個姊妹──家族中最大的凡媞,還有最年幼的瑟琳──都已經嫁人了,只剩溫特能照料孤兒院。

  即使有她的協助──自從她的丈夫九年前過世後,她就開始在孤兒院工作──這種工作量對一個人來說還是太過沈重。碧倫絲擔心弟弟的健康,但孤兒院跟那間小小的學校都由父親一手創辦,溫特覺得有責任讓這兩個慈善機構保持運作。

  這是一種孝順的表現──假使他沒有先把自己的健康消耗殆盡的話。

  她從後門的水甕裡舀水注入茶壺。「如果我們等你,天色就會全黑了,到時那個嬰兒不一定會被留在原處。」她把茶壺放到火爐上時盯著他看。「而且你的工作難道還不夠多嗎?」
  「如果我失去了姐姐,妳覺得我的工作量可能會減輕嗎?」碧倫絲愧疚地移開視線,她弟弟的聲音放軟了一些。「更別說如果妳今晚出了什麼事,罪惡感將會一輩子跟著我。」

  「妮兒認識嬰兒的母親──那個女孩連十五歲都不到。」碧倫絲拿出麵包,將它切片。「而且我還帶著槍呢。」

  「哼,」溫特在她身後說。「如果有人接近妳,妳真的會開槍嗎?」

  「當然會,」她不大肯定地說。

  「如果沒有打中的話,怎麼辦?」

  她皺皺鼻子。在她哥哥們的成長過程中,父親都會教導他們如何精準地提出論點,但有時候這會非常惱人。

  她把麵包放在火爐上烤。「不管怎樣,什麼也沒有發生。」
「今晚而已。」溫特又嘆了一口氣。「姐,妳必須向我保證,永遠不會再做出這種蠢事。」

  「呃,」碧倫絲含糊地說,全神貫注在麵包上。「你今天在學校過得如何?」

  有片刻的時間,她以為溫特不會讓她轉移話題。然後他說:「我覺得今天挺不錯。山米這小子終於把拉丁課裝進腦袋了,而且我一個小孩也沒處罰。」

  碧倫絲同情地望著他。她知道溫特不喜歡鞭打孩子的手心,更別說打他們的屁股。當溫特覺得必須要處罰某個男孩時,他會帶著陰鬱的心情回家。

  「真好,」她簡單地說。

  他在椅子上動了動。「我回來吃午餐時,妳不在這裡。」

  碧倫絲把吐司從火爐移開,然後把它放到桌上。「我一定是帶瑪莉‧芳德去看她的新工作了。我覺得她在那裡一定會過得非常好。她的女主人看起來很和善,而且那個女人只收五鎊來訓練瑪莉當她的女僕。」

  「老天保佑她真的能教那個孩子些什麼,我們才永遠不用再看到瑪莉。」

  碧倫絲把熱水倒進他們小小的茶壺,然後把它放到桌上。「你聽起來好憤世嫉俗。」

  溫特一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原諒我。譏諷真是罪惡,我應該試著調整我的幽默感。」

  碧倫絲坐下,沈默地幫弟弟倒茶。她等著聽某件比她深夜探險還要困擾他的事情。

  他終於開口了。「偉吉先生在我吃午餐的時候來過。」
偉吉先生是他們的房東。碧倫絲頓了頓,手扶在茶壺上。「他說了什麼?」

  「他只會再給我們兩個星期,然後就會強制清空孤兒院。」

  「我的天哪。」

  碧倫絲盯著她盤子上的一片牛肉。它又韌又硬,是牛身上不好的部位,但她仍然一直很期待吃下它。現在她的胃口全都沒了。孤兒院的租金已經遲繳了,上個月沒繳齊,這個月則一毛都付不出來。真不該買那些蘿蔔,碧倫絲難過地反省。但孩子們上個月除了沒料的肉湯跟麵包以外,什麼也沒得吃。

  「如果吉爾平爵士記得在他的遺囑裡提到我們,那該有多好,」她低喃。

  史丹利‧吉爾平是父親的老朋友,也是孤兒院的資助者。他以前擁有一間戲院,後來退休了;他設法從南海公司賺到一大筆錢,又夠狡猾,能在經濟泡沫發生前撤資。(譯註:英國的南海公司藉由賄賂政府推動計畫,導致股票受到全民瘋狂炒作。市場上隨即出現不少泡沫公司,想趁著股價飆升分一杯羹。英國國會最終通過《泡沫法令》進行規管,觸發南海公司股價急挫。)

  吉爾平在世時,一直都是慷慨的資助者,但六個月前他意外身亡,從此孤兒院就開始備嘗艱辛。他們用之前省下來的錢度日,費力地支撐下去,但如今已陷入絕望的深淵。

  「像吉爾平爵士那樣慷慨的人似乎非常罕見,」溫特回答。「我一直無法找到另一位願意資助孤兒院的紳士。」

  碧倫絲戳進她的牛肉。「我們該怎麼辦?」

  「上帝會供給我們,」溫特把才吃一半的食物推開,然後站起身。「如果沒有,嗯,那我可以每天下午再收一些家教學生。」

  「你已經工作超時了,」碧倫絲抗議。「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溫特聳肩。「如果我們受保護的那些純真的孩子被丟到街上,我該如何自處?」

  碧倫絲往下望著自己的盤子。她沒有答案。

  「過來。」她的弟弟伸出手並微笑。

  溫特很少笑,那種場合極其珍貴。當他笑的時候,整張臉就像被從心中發出的火焰給點亮。一邊臉頰上還會出現一個酒窩,看起來很孩子氣,更符合他的真實年齡一點。

  溫特露出笑容時,旁人會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笑容。碧倫絲把手放進他的掌中時笑了。「我們要去哪裡?」
  「去看看我們照顧的孩子,」他拿過一支蠟燭,帶著她走向樓梯。「妳注意過嗎?他們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天使。」
他們爬上狹窄的木階,走到有三個房間的另一層樓時,碧倫絲笑出了聲。溫特把蠟燭拿高,他們看進第一間房間。六張小小的嬰兒床在房間裡排成一線──孤兒院裡最小的孩子睡在這裡,兩到三人睡一張床。妮兒在門邊的一張成人床上躺著,她已經沈沈睡去。

  溫特走到最靠近妮兒的嬰兒床。兩個嬰兒躺在裡面,第一個是男孩,一頭紅髮配上粉撲撲的臉,在睡夢中吸吮著自己的拳頭。第二個小孩只有第一個的一半大小,她的雙頰蒼白,眼神在睡夢中依然空洞,柔細的頭髮裡頭有個小小的髮旋。

  「這就是妳今晚救回來的寶寶嗎?」溫特輕聲問。

  碧倫絲點點頭。在生氣蓬勃的男孩旁邊,這個小女孩看起來特別虛弱。

  但溫特只輕輕地用手指摸了摸孩子的手。「就叫她瑪莉‧葔普好不好?」

  碧倫絲吞嚥了一下,喉嚨中彷彿有個腫塊。「真貼切。」

  溫特點點頭,又再摸了一次小嬰兒之後才離開房間。下一個房間是男孩的通舖,十三個男孩睡在四張床上,全都不到九歲──過了那個年紀,他們就會被送去當學徒。男孩們躺成大字型,睡夢中的臉紅通通的。溫特失笑,拉過一張毯子,幫最靠近門邊的三個男孩蓋上,並把一隻掉出床的小腳丫塞進毯子中。
  
  碧倫絲嘆氣。「絕對沒有人會認為這些孩子能在午餐時間,花一個小時在走廊上追老鼠。」

  「嗯,」溫特輕輕關上他們身後的門。「小男孩很快就會長大成人。」

  「是這樣沒錯。」碧倫絲打開最後一扇門──女孩的寢室──一張小臉迅速離開枕頭。

  「小姐,妳找到她了嗎?」瑪莉‧聖臨沙啞地輕聲詢問。

  她是孤兒院最大的女孩,姓氏取自九年前的聖靈降臨日早晨;當時她才三歲,就被帶到孤兒院。瑪莉還很小,但碧倫絲有時必須把其他的小孩留給她照顧──就像今天這樣的狀況。

  「有啊,瑪莉,」碧倫絲輕聲回道。「妮兒跟我安全地把寶寶帶回家了。」

  「我很開心。」瑪莉‧聖臨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妳把孩子們照顧得很好,」碧倫絲低語。「現在去睡吧,新的一天很快就來了。」

  瑪莉‧聖臨昏沈沈地點頭,然後閉上雙眼。

  溫特從門邊的小桌上拿起燭台,帶路走出女孩們的寢室。「姐姐,我會考慮妳體貼的意見。晚安。」

  他用自己的蠟燭點燃燭台,然後把它交給碧倫絲。

  「你好好睡一覺,」她回答。「我睡前還想再喝杯茶。」
「不要熬夜到太晚,」溫特一指撫過她的臉頰──就像他摸嬰兒那樣──然後爬上樓梯。

  碧倫絲看著他離開,對他爬上樓梯的遲緩慢動作皺眉。已經過了午夜,他五點前會起床閱讀,寫信給可能成為資助者的人,然後為當天的課程備課。他會在早餐時帶領大家禱告,然後趕去教書;工作整個早上後,花一小時吃頓粗劣的午餐,然後再工作到黃昏。下午時,他會聽女孩們的作業,對比較大的孩子念聖經中的故事。儘管如此,當她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時,溫特會只抬起一道眉毛問:如果他不做這些工作的話,誰會去做呢?

  碧倫絲搖搖頭。她也該上床睡覺了──她六點就得起床──但夜間能夠獨處的時間實在太珍貴了。她願意犧牲半小時的睡眠,單獨坐著享用一杯茶。

  於是她拿著蠟燭回到樓下,出於習慣地檢查前門是否鎖好並栓上。走到廚房時,風發出呼嘯聲並搖晃著百葉窗,後門咯咯作響。她也檢查了一下,看到門依然栓得緊緊的才放下心來。碧倫絲打了個抖,慶幸在這樣的夜晚,自己並未在外逗留。她沖洗一下茶壺,再次注滿它。自己一人獨享新茶葉泡的茶實在太過奢侈,再過不久她也得放棄這種享受了,但今晚她能享受這一杯。

  廚房旁隔著一個小空間。它原本的作用已經被遺忘了,但裡頭有一個小火爐,於是碧倫絲把它當成自己私人的起居室。房間裡有張厚墊椅,破舊但椅背罩了張棉毯,還有張小桌子跟腳凳──這些就是她單獨坐在溫暖火爐前需要的所有配備。

  碧倫絲嘴裡哼著歌,擺好她的茶壺跟杯子,還拿了一小碟的糖,然後跟燭台一起放在陳舊的木製托盤上。如果有牛奶會更好,但今天早上剩下的東西,會成為孩童們明天的早餐。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加糖已是種令人羞恥的奢華享受。她看向小碟,咬著唇,心想真該把它放回去,她完全不配得到它。過了一會兒,她把糖碟從托盤上拿開,但這項犧牲完全沒有讓她心情變好,反而只感到一陣疲倦。碧倫絲拿起托盤,由於兩手都拿著東西,因此她倒退著走進小小的起居室。

  正因如此,在她轉身前,她都沒發現起居室已經被佔據了。
凱羅爾男爵像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大剌剌地坐在她的椅子上。他的銀髮撒落在黑色的斗篷上,三角帽擱在膝蓋,右手則輕撫烏黑的長杖。靠得如此近,她發現他的頭髮掩飾了他的真實年齡──他天藍色的眼眸旁幾乎沒有皺紋,嘴唇跟下巴的線條緊實。他可能連三十五歲都不到。

  他在她進門時頷首並開口,輕柔聲音低沈滑順,卻暗藏著危險。「迪露夫人,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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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語言
    • 中文繁體
    • 裝訂
    • 紙本平裝
    • ISBN
    • 9789865672416
    • 分級
    • 限制級
    • 頁數
    • 352
    • 商品規格
    • 25開15*21cm
    • 出版地
    • 台灣
    • 適讀年齡
    • 成人適讀
    • 注音
    • 級別

商品評價

(共1 則好評)
  • iz**iya 說:
    2015-03-12
    這本書有些神秘,扯到謀殺還有一些描述很低層的人 女主角不是傳統的無知少女而是個寡婦 男主角惡名在外,還有著怪癖 但是兩人之間的熱情還是那麼的炙熱 故事非常的緊湊,很多的情節都那般的令人讚嘆 女主角的妹妹為了拯救老公,搞到後來真的愛情沒有那樣的堅強 非常好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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