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天鵝絨
活動訊息
內容簡介
★榮獲《浪漫時代》2014年「風趣歷曼獎」提名
誰說愛情與麵包難兩全?
再忙也有時間留給悸動的心!
兩位姊姊相繼結婚,如今羅氏女裝苑得靠麗妮接掌大局。她的個性理智務實,腦袋裡裝滿數字,完全沒空閒留給浪漫愛情,但甫歸國的里斯柏恩侯爵柏賽門可不這麼想!他忍不住要直闖禁區,瞧瞧她爆炸時會是什麼模樣,不過麗妮豈是省油的燈,既然他想吃苦頭,她就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兩人決定以里斯柏恩的表妹費歌蒂能否在社交界翻紅做為賭局標的。
對麗妮來說,這個計畫相當完美,既能宣傳女裝苑服飾,又能從里斯柏恩身上狠削一筆。但他的魅力實在太容易令人分心,讓她引以為傲的邏輯思維屢出差錯,更糟糕的是,她明知投入感情這回事凶險難測,卻很想不負責任地跳進去。或許這一次,改頭換面的不是哪位貴族仕女,而是麗妮自己難掩悸動的心……
名人推薦
【國際媒體推薦】
《情挑天鵝絨》幽默又睿智的對話描寫堪稱傑作,展現出在羅曼史文類罕見的深度,讓男女主角的戀曲既自然又溫馨。
——All About Romance「全是羅曼史」書評網
文采大師羅莉塔‧雀斯再次漂亮出擊,《情挑天鵝絨》整本書劇情毫無躓礙,完美地融合迷人的故事、頗具魅力的人物設定,以及美味的煽情橋段。
——Rake And Rascals「浪子與惡棍」部落格
機智、風趣又不落俗套,《情挑天鵝絨》能讓讀者迅速沈醉其中,而各角色間的人際關係發展,更讓全書不只有愛情元素,更充斥著歡笑。
——Romantic Tims《浪漫時代》
即使眾多羅曼史都套用相仿的設定與人物,但羅莉塔‧雀斯運用她罕見的寫作天賦,巧妙結合睿智火花與熾熱情感,使《情挑天鵝絨》卓然出眾。
——Booklist《書目雜誌》
試閱
七月八日 星期三
他赤裸地躺著,只有一塊布披垂於男性部位。閉著雙眼的臉往後仰、嘴部微張,睡得如此之沈,連那些小精靈玩著他的盔甲和武器,甚至拿起貝殼對他的耳朵大吹法螺,他都完全沒有感覺。女人斜倚在畫面左方,手肘歇在紅色的靠墊上,但她衣裳整齊,穿著鑲金線的亞麻洋裝,而且毫無睡意。她瞧著他,臉上的表情難以解讀。她的嘴唇是要表達笑意或不悅?又或許她的心思根本就在別的地方?
羅麗妮想出了十六個不同的答案,但她對每一個都不滿意。然而她毫不懷疑在這位男士──根據展覽目錄的說明,祂是羅馬神話裡的戰神瑪爾斯──睡著之前,這對男女剛做過什麼。
如果麗妮的腦袋裡曾有任何其他事──例如她今天為何過來這裡,或者「這裡」是哪裡,又或者她是誰──此刻也都飄到顱內最遠的角落了。所有事情都比不上眼前這幅畫更重要,除了它,一切都不復存在。
她站在波提切利的作品「戰神與維納斯」的前面,覺得自己宛如站在另一個星球或另一個時代,它似乎把她完全吸了進去。她專注地站在畫前細看,幾乎像在清點畫中的每一道筆觸,甚至試圖鑽進畫面的底下。她唯一做不到的事就是離開。
如果有人敢擋住她,她很可能會勒死對方;奇怪的是,確實沒人過來。英倫協會每年舉辦一次的夏季畫展吸引很多人前來參觀,許多藝術家甚至在畫廊裡支起畫架,臨摹這些古典大師的作品。他們忙於練習畫技時,其實也形成討厭的路障,但這或許是他們親炙這些私人收藏名作的唯一機會,所以也顧不得了。
可是沒有人阻礙麗妮,也沒人在她的肩膀後面高談闊論。不過她連這些事都沒有注意到,更別說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了。她並不是過來欣賞藝術,而是有個特定、非常重要的目的……只是在看到這幅畫的片刻,她就把那些目的統統忘光了。
她真的可以動也不動地站著,直到審判日來臨,或者館員請她離開。不過──
突然爆響的撞擊聲,打破了展覽室的寧靜。
她嚇了一跳,踉蹌往後。
因而撞到原本不該在身後的一道牆。
不,那不是一道牆。它大而溫暖,而且是有生命的。
聞起來像個男人:刮鬍皂、領巾漿料和羊毛的味道。兩隻戴著男用手套、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再以流暢動作協助她恢復直立的手,證實了她的印象。
她迅速轉身朝上看,幾乎必須仰頭才能看到他。
哇,神祇。或者,更正確地說:哇,戰神。
他跟畫作上的形象或許不盡相同。例如這位活生生的男士衣著整齊,而且質料都是最昂貴的,不過鼻子、前額和嘴巴倒是挺像的,那雙眼睛的形狀更是幾乎雷同。只是他跟戰神不一樣,眼睛是張開的,內藏綠色瞳仁和金色亮點,跟他暗金色頭髮裡金澄澄的條紋相互輝映。他跟戰神同樣是鬈髮,也同樣凌亂地引人遐想。至於眼角和嘴角,則另有一番難以定義的亂:那張嘴似乎正要微笑,那雙眼睛則張得有點過大,感覺過於無辜。又或者,那根本就是笨?
「真抱歉,我太過興奮,把腳伸到妳的腳下了。」他說。
他一點也不笨。更重要的是,他已經站得如此靠近,她卻竟然沒有警覺到。麗妮從不讓任何人從後方接近。在巴黎,這種情況可能會讓人丟了小命;即使在倫敦,風險也很大。
她把所有的疑懼藏進心底,這是她多年練習的成果。
「希望沒對你造成永久傷害。」她的視線往下,看見一雙完美無瑕的靴子。他的貼身男僕把那兩個靴面刷出閃亮無敵的氣勢,照得倫敦街上的塵土紛紛瞎掉,只能蹣跚退卻。
他綠色的視線也往下滑,來到她的鞋子。「一隻由幾公分緞布和幾條皮革包裹的小腳,能造成傷害?妳不覺得機會很小嗎?」
「這幾公分緞布和幾條皮革構成的東西,叫做半筒靴。而且我的腳並不小,不過您這樣說非常有紳士風度。」
「這種情況下,我理應說些動聽的話,也該為偷偷站在妳身後提出一個聰明的理由;或者是英勇的理由,例如要為妳擋住倒下的畫架。不過,假如我那樣說,大概只會被妳當成白痴,畢竟大家都看得出來,倒下的畫架離這裡好遠。」
她注意到,就在她左邊過去三幅畫的地方,有人正不高興地喃喃抱怨;同樣的方向,也傳來木頭交疊垮下和厚布料磨擦的聲音。但是她保持專注,沒有往那邊看,畢竟在希臘和羅馬神話裡,跟神祇打交道時,不懂得提高警覺的女孩,後來都惹上了大麻煩。問問這幾個人就知道:因阿波羅的追求而變成月桂樹的達芙妮,被化身為天鵝的宙斯引誘而生下兩個蛋的斯巴達女王麗達,以及雖被父親關在銅塔上依然被化成金雨的宙斯臨幸的黛娜安。
今天早上一直陰晴不定的太陽,突然決定在此時大放光明,陽光灑落在身後這位男士夾雜著金絲的頭髮上。
「或許你被畫作所迷,」她說。「忘了周遭的環境。」
「這個藉口不錯。不過那是我的畫,我看過太多次了,所以這個理由說不過去。」
「你的畫,」麗妮並未細看目錄後面的借展人資料,只知道這些大師名作必定屬於國王或某位公爵。
「但我可不是波提切利,那傢伙過世已經好幾百年了。我是里斯柏恩。」
麗妮打起精神,腦筋立刻轉動起來,開始翻閱腦袋裡的那本帳簿──她平日所收集跟貴族有關的事,以及八卦報刊和愛嚼舌根的客戶告訴她的各種小道消息,全都收藏其內。
這一段並不難找,因為幾天前才更新:里斯柏恩這四個字,代表第四任里斯柏恩侯爵柏賽門。他二十七歲,是第三任侯爵的獨子;第三任侯爵的遺孀最近剛再婚,目前住在義大利。
里斯柏恩這五、六年也旅居國外,但兩星期之前,他偕同表弟兼好友史溫頓爵爺從歐陸返抵英倫。而史溫頓子爵,正是麗妮不在女裝苑工作,卻跑來帕摩爾街的理由。
她的目光回到畫作上。這時她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周遭,也明白沒有人跟她著看這幅畫作的原因。畫廊的其他牆面,掛了許多美景、神話故事、歷史上的重大死亡事件與戰爭之類的畫,還有聖母與其他宗教主題。這幅波提切利畫作跟它們毫無雷同之處,既不帶宣教涵義,也沒有暴力,更毫無純樸的田園風味。
「有趣的選擇,」她說。
「被妳這樣一提起,的確顯得很突出。近年世人好像不大重
視波提切利,我的朋友曾經勸我改掛一幅戰爭畫。」
「但你仍選擇這幅餘波蕩漾的畫,」她說。
他的綠眸瞥一眼畫作,再轉回來看著她。「我敢發誓他們剛上過床。」
「而我敢發誓她讓他棄甲曳兵。」
「啊,但他必定會再度舉──呃──改日再戰,」他說。
「那是一定的。」她全然轉向那幅畫,明知有被溺斃──嗯,再次溺斃的風險,仍更靠近一步。她當然看過同樣美麗的作品,例如在羅浮宮。可是,這幅畫……
畫作的主人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他們一起默默地觀賞它,這尖銳的沈默立刻讓她很不自在。「我對維納斯的表情格外感興趣,」她說。「不知她在思考些什麼。」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他睡覺,她思考。」
「總要有人思考。而且,看來總是由女人負責。」
「我常想,她們為什麼不也轉身睡覺去?」
「我說不上來,」這是真的。麗妮對男女生理之事的瞭解,儘管大姊曾盡力翔實描述,終究不是來自親身體驗──而她提醒自己,此刻也不是想像該怎麼去經驗的最好時機。生意至上,永遠如此,尤其是此時此刻。「我通常是在思考女士的外觀。」
她打開手提袋,拿出一張小小的名片交給他。想當然耳,它必定是一張美麗的名片,畢竟她經營著倫敦業界第一流的店舖。它是尺寸較小的女用名片,上面有高雅色彩和壓花圖樣,但它終究是一張商業名片:羅氏女裝苑,為時尚仕女製作最新時裝,聖詹姆士街五十六號。
他研究著那張名片。
「我是店主之一,」她說。
他抬起眼光,不再看著名片。「妳不是嫁給我親戚隆默爵爺的那一位吧?」
對於他是新任姊夫的親戚,麗妮完全不感驚訝。那些大貴族好像都有親戚關係,隆默伯爵所屬的費家更是枝大葉多。
「那是我二姊蘇菲,」她說。「給你做個參考,她是金髮的那一位。」她知道社交界用髮色──棕髮、金髮和紅髮──來區分羅氏女裝苑的三位店主。她們的通稱是三姊妹,當然有時也被稱為三個巫婆或法國妓女。
「對。妳們其中一位嫁給克雷頓公爵。」
「我大姊曼琳,她是棕髮。」
「多麼有先見之明的父母,把妳們生得這麼容易區分,」他說。「謝謝妳跟我解釋。我若把,呃,隆默夫人誤認成妳而挑逗她,她那凶巴巴的丈夫必定會把我打成肉餅,我這條花半小時才打好的領巾就全毀了。」
麗妮並非溫室的花朵,而是經驗豐富的二十一歲生意人。她以商務的態度檢視那條領巾──至少她努力過了。她事先真的沒料到會這麼困難。
在那彷彿用利斧鑿削出來的下巴線條之下,他的領巾不僅無懈可擊,每一道摺痕簡直就跟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同樣整齊。
他其餘的衣飾也完美到不像人類。他的臉龐和體格也是。
她內在女性化的那一面覺得有點頭重腳輕,咸認這是昏倒過去、顯示嬌弱的最佳時機。但她時裝製作人的那一面,則以批判的眼光審視那條領巾。「你很願意花時間追求完美。」
「其實都白費功夫。只要他在附近,所有人都只看著他。」
「他?」
「我那位充滿詩意的表弟。這些堂表兄弟姊妹,真是我最大的負擔。我的天,他們來了。」
她也注意到從中央樓梯間傳來的說話聲。
她轉過頭去,剛好看到許多帽子和頭部冒了出來,接著是身軀。一群人站在樓梯口困惑地張望了片刻,狀似不知該往哪個方向,最後這個多數為年輕女人的團體,往麗妮所站的展覽室走來。接著他們突然停住,在一陣頗不淑女的小小手肘推擠之後,這群女人容許那位被圍在中央,表情空靈、體格高瘦的男子走出來。他亞麻色的頭髮有點過長,服裝則誇張且充滿舞台效果。
「就是他,」里斯柏恩說道。
「史溫頓爵爺,」她說。
「還會是誰?只有他會隨時有二十多個女孩痴迷地望著他。」
麗妮看向那些女人──大多跟她相同年紀或更年輕,當然擔任伴護的媽媽、阿姨或姑姑們不算。在史溫頓爵爺、他的那群崇拜者,以及不情不願的伴護後面,她看到蘇菲的小姑費可藍小姐一臉無聊地站在那裡,身旁還有一位面貌平庸且服裝完全錯誤的女子。
麗妮立刻精神大振。她原意就是來開發客戶的,眼前這位簡直超乎她的期望。
有那麼片刻,她幾乎忘了那位戰神化身,甚至那幅畫,但終究沒有全忘。她壓下興奮的感覺,把注意力轉回里斯柏恩身上。
「爵爺,謝謝你沒讓我像某位倒楣藝術家的畫架那樣跌倒在地,也謝謝你出借這幅最特別的畫展出。我不喜歡目前似乎很流行的暴力場面,聖潔畫作也讓人倦怠。這次的經驗嘆為觀止。」
「確切說來,是哪個經驗?」他問。「我們的相識或許簡短,但多采多姿。」
她也很想留下來,繼續跟他打情罵俏。一來他是箇中高手,何況他不只是外表賞心悅目的貴族,他還是這幅或許不受大眾歡迎、但絕對價值連城之畫作的主人。她毫不懷疑,除了擁有另外幾百件即使不那麼珍稀、但也所值驚人的寶物,他更在整個大不列顛擁有兩、三棟豪宅。如果他結婚或養了情婦,他必定會提供對方房子、僕人、馬車……等等等等──最重要的是這個等等等等,她希望它們是羅氏女裝苑提供的高級時裝。
不過可藍身旁那位朋友看來情緒不佳,好像隨時都要逃走。這種大獎可不會每天出現。反正里斯柏恩已經注意到麗妮了,如果她對男人的判斷無誤,他必定會在近日逛進她們的時裝店。
「確實如此。不過我來這裡,終究是為了生意,」麗妮說。
「生意,」他說。
「仕女時裝,」她以簡潔手勢比劃自己身上的全套服飾。來這裡之前,她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穿戴完成。「我來打廣告。」
她匆匆屈膝為禮後,便往史溫頓爵爺和他的追隨者走去。身後傳來模糊的聲音,但麗妮沒空回頭確認,因為那個穿錯衣服的女孩已在拉扯可藍小姐的手臂了。
麗妮加快腳步。她只望著可藍小姐的同伴,沒看見擋在腳前的畫布。
短筒靴的鞋尖被畫布絆到,她往前仆倒。
她揮動手臂、有失優雅地倒下時,覺察到一群人發出驚呼,間雜著些許竊笑。
里斯柏恩也沒注意到那疊畫布。他忙於欣賞羅小姐的背影,雖然早先她無視他與周遭一切,還沈浸於波提切利的畫作時,他已趁機從遠方以及有違禮儀的近處,欣賞了那兩瓣翹臀好一段時間。剛才她抬起頭看他,他差點連退數步,以為波提切利的維納斯復活了:相同的──或起碼極為相似的──心型臉蛋,不那麼完美但充滿誘惑的嬌俏鼻子,掛著似有若無之微笑、狀似深思或正陷入惱人回憶裡的豐滿紅唇,以及堅毅得叫人意外的下巴。
他的腦袋或許仍在不得體的幻想裡遊蕩,但他的直覺已立即反應。他快步上前抓住她,流暢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
他發現當今流行的女性時裝,比六年前他離開英國時更誇張,幾乎分不清哪些部分為真,哪些部分是人造的。他欣賞精巧的人工效果,但更樂於發現美好體形只做了最表面的修飾。從他手上接觸的溫暖部位感覺起來,她跟他預想的一般豐滿,而且聞起來很香。
他看見她睜大眼睛,藍眸的色澤鮮活無比,使得藍寶石和托斯卡尼的天空全都黯然失色。她圓潤的嘴唇微微張開。
「妳的廣告成功了,」他小聲說。「每個人都在看妳。」
這話一點也不誇張。視野內的每個人,都停下手邊正在做的事或說的話,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誰能責怪他們?並不是每天都有紅髮美女倒進英軒男子的懷抱裡。
這場騷動把其他展覽室的人也吸引了過來。
今天比他預期中有趣許多。
「羅小姐!」
史溫頓衝出崇拜者的包圍──途中想必踩到不少腳趾──匆匆往他們走來。崇拜者緊追不捨,連里斯柏恩的表妹費可藍和費歌蒂也跟來了,儘管她們並未露出特別崇拜或熱衷的表情。
「天哪,怎麼回事?」史溫頓質問。
「小姐昏倒了,」里斯柏恩說。
他知道有人看見這位裁縫絆倒──那些眼睛能離開史溫頓的人。里斯柏恩往四周看,懶洋洋地邀請目擊者出言反駁。沒人開口,連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梅約翰先生和柴羅傑爵士這一次都乖乖地閉著嘴。
沒錯,費歌蒂小姐的確發出好大的哼聲,但沒人理她,畢竟誰也不想惹來怒火纏身。儘管她也離開倫敦好幾年,最近才歸國,但誰忘得了她過去的事蹟?正如大家都還記得大瘟疫、倫敦大火,或者哪個人的狂犬病將要發作。
「謝謝,」羅小姐用法文小聲說。里斯柏恩覺得他多半是靠胸腔感受到這兩個字,而不是耳朵聽到。
「不客氣,」他也以法文回答。
「只是一時暈眩,」她的聲音大了些。「爵爺,你可以讓我下來了。」
「夫人,妳確定嗎?」史溫頓說。「妳的臉很紅,但這也難怪。是不是室內太熱?今天一點風都沒有。」他抬頭往天窗看,每個人也模仿他往上瞧。「還有這個熾熱的太陽,好像忘了它該去撒哈拉沙漠,而跑錯了地方。哪位好心人能去為夫人拿杯水?」
夫人?但里斯柏恩想起那張高雅的商業名片。人們對女性生意人──尤其是經營高檔事業的那種女性──通常直接使用法文的夫人稱呼她們,不管對方是否已婚。
而且,史溫頓認識這位特殊的「夫人」,但一個字也不曾提起過,這個鬼祟的傢伙。可這也不對,鬼祟絕不是史溫頓的個性。比較可能是某種詩意的狂熱,讓他曾經為她著迷,但他轉頭又忘了,直到再度見到她才又想起。這也是史溫頓典型的行為模式。
史溫頓的父親在滑鐵盧陣亡時還很年輕,於是里斯柏恩的父親便擔負起管教之責,也使得里斯柏恩成為慣於保護史溫頓的哥哥。既然史溫頓始終是史溫頓,里斯柏恩的角色就一直是表弟的保護者兼哥哥了。
「爵爺,你太貼心了,」她說。「但不用給我水,我沒事了,那只是一時暈眩。里斯柏恩爵爺,請你好心地讓我下來。」
她在他的臂彎裡扭動了一下。嗯,這可好玩了。
身為體魄強健、每個部位都很活躍的男性,他並不急於放開她。然而他終究得放開,所以他以最謹慎的姿態,讓她的身體一寸寸地沿著自己的身體往下滑,直到令人悸動、長長的一刻過去,她雙腳觸地之後,他才終於放手。
她閉眼小聲說了什麼,隨後才張眼綻開一朵微笑,而且直接對著他。這微笑跟她的眼神一樣,叫人目眩神迷。兩者組合而成的效果,讓他暈眩不已。
「夫人,如果妳夠強壯了,請允許我介紹我的朋友,」史溫頓說。「我知道他們都很渴望要認識妳。」
男士們當然無庸置疑。他們對認識迷人的女性本來就瘋狂地很有興趣,特別是當史溫頓在場,每個女人都不理他們的時候。
至於那些夫人小姐?渴望認識一名開店的女人?
可能略有一點吧,里斯柏恩決定。羅家三姊妹已經聲名遠播,連他在歐陸時都聽說過。據說她們的作品足以跟巴黎最有名的同業「巴黎維多利亞人」打對台,而那家店是連女王與王后要去都得事先預約的。
里斯柏恩觀賞她用那叫人目眩神迷的眼光和微笑掃過眾人。
「爵爺,您真好心,但我今天已經太打擾大家了。女士們很清楚哪裡可以找到我:就在聖詹姆士街轉角,五十六號。而如您所知,我最關心的就是各位女士了。」
演說結束,她往人群裡的某人看去。是他的表妹可藍小姐嗎?而後,「夫人」屈膝行禮,啟步離開。
其他人也轉過身去,女士們先。史溫頓重拾他的詩意或浪漫或他正在做的任何事,一群人往委羅內塞的畫作「美德與缺點」走去。
但里斯柏恩看著羅小姐離開。她的腳步不大穩定,不像之前那麼高雅無礙。下樓梯之前,她握住扶欄,眉頭還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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