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呼氣-小白鯨(Breathe)

名家導讀    

愛哼歌的小白鯨導讀人／劉克襄（自然觀察作家）

半甲子前，閱讀過一篇非常饒富深意的故事。

在那個對白鯨生態還不是很熟悉的年代，報導者敘述了一群白鯨受困於冰川包圍的峽灣，一時難以游回大海。有位鯨魚專家被邀來解決困境。他知道白鯨喜愛哼歌，因而提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計劃。建議在船尾播放古典音樂，吸引白鯨集聚，進而引領牠們離開峽灣。結果，這個計劃果真成功，白鯨脫離了危險。

讀過這一則鯨魚的驚險故事，我不盡相信，懷疑是巧合。直到去年，看到一則新聞後，才有了欣喜的認同。

夏天時，有一位大提琴樂手，在加拿大東北方的曼尼托巴省，搭乘一艘賞鯨船，沿赫德遜灣的河流旅行。他一時興起，取出大提琴，演奏了「披頭四」的名曲〈昨日（Yesterday）〉。當同船的旅客盡興聆聽時，奇妙的事發生了。一群白鯨意外地，被優美的琴聲吸引前來。

牠們跟旅客一起在現場，收聽音樂演奏會。尤其是一頭母鯨媽媽，還帶著牠的小孩挨近賞鯨船旁，一點不畏生。牠們在水中擺動優游的姿勢，彷彿隨著音樂起舞。

緣於這兩則報導，還有自己過去前往那兒，觀賞白鯨和現場素描的經驗，當我在翻譯這本圖畫書時，自是懷著極大的欣喜和共鳴。

北極圈的遼闊環境相當單調，常放眼望去幾無生命跡象，我們常常因一個小小生命的出現，感到生命的巨大悸動。縱使只是一株小小花草的青綠綻放，更何況是哺乳動物的出現。尤其是像白鯨，這麼龐然的美麗和莊嚴。

白色，意味著明朗熱情，也象徵著潔淨無瑕。圖畫書作者想必跟我有同樣的觀察體驗呢，才能以極簡的文字，生動地抓住白鯨生活的意象。一邊翻讀時，母鯨帶著小鯨聆聽音樂，跟著世界唱和的美好畫面，再度於我的腦海裡圓滿地浮昇。

好高興，透過這本書，我又有如此重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