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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實力派話題作家木容全新力作,特邀日系新星繪師立青,共築溫暖綺麗的不思議世界──人心孳生的惡念黑影,帶來詭譎又美麗的視覺衝擊。
★細膩的文筆、絢幻的暗黑療癒風格、到位的角色刻畫,讓人讀之沉溺,心情不由自主隨劇情起伏無法自拔!
★神回收的不只是影子,而是人心中的貪、嗔、痴、愛、惡、欲。
★人出生皆與影相伴,它安靜沉默,但當你因執著而生妄心時,它就會蠢蠢欲動──
★你選中了我,於是,我的世界靜止在失去你的時間裡,直到,我又遇見了你。
★隨書贈:「沒有影子的人」單面彩色拉頁X1(272mm×210mm)
世有九影,執念所成,虛影化實,噬人而生。
「九影」可主宰影子,拯救世間,然而,卻拯救不了所愛……
無影の人 控影の人
無論晴雨.傘不離身的古籍研究生冷眼旁觀.洞悉人性惡意的神祕美女
超越數百年的悠長等待 轉瞬即逝的相逢與離別 妖異浪漫的愛戀輪迴
他不知道,即便是神,也有消亡的時候。
如果真的有來世,
就算變成一朵野花,我也要開在妳的腳邊。
「傳聞世間有九種惡影,一名右皇,二名魍魎,三名泄節樞,四名尺鳧,五名索關,六名魄奴,七名灶囜,八名亥靈胎,九名……」──九影,即是掌管世間影子的職位。
見我天生無影,因而時常受惡影騷擾想附身,更從小受他人憎惡,視之為不祥之人而疏遠。
直至他考上研究所,才從指導教授盛培煦之處,獲得來自人的溫暖。
就在他協助教授修復古籍《九影》一書,而來到古籍擁有者之家時,
遇見了改變他命運的女子──幽熒。
她自稱是掌管世間所有影子的主宰,讓所有不該存在於這世界上的異常之影回歸正軌。
她強迫見我留下打工,直到夠資格成為「九影」的繼任者。
迫於幽熒強悍的能力,見我只能乖乖聽從,也因此被捲入一個又一個的錯雜詭譎、人心慾念浮動的事件──
少年死後不散的眷戀住進了少女的影中,日日夜夜纏身;為了滿足扭曲的愛而化影為縛、操控他人人生;為了守候而自願捨身為影的男子;以眾人自以為是的善意為惡的化影……
在一次次與幽熒一同面對影子的惡意,見我逐漸對幽熒暗生情愫,他幻想兩人可以攜手守候彼此。
然而,天道輪迴,因果循環──
曾經,上一任九影燭照因惡影而亡,獨留幽熒繼任九影,孤寂百年;
而今,現任九影幽熒再度面對相同惡影,即將香消玉殞,
見我是否能扭轉命運,守候所愛?
目錄
楔子、幽熒
第一章、右皇
第二章、泄節樞
第三章、魄奴
第四章、魍魎
第五章、尺鳧
第六章、灶囜
第七章、見我
試閱
楔子、幽熒
「傳聞世間有九種惡影,一名右皇,二名魍魎,三名泄節樞,四名尺鳧,五名索關,六名魄奴,七名灶囜,八名亥靈胎,九名……」
正在小聲誦讀的見我頓住了。他看了看手裡的平板,然後指著螢幕詢問坐在他身旁的盛培煦,「盛老師,這是蟲蛀和火燒的痕跡吧?」
螢幕上顯示的是某本古籍的高清掃描圖片。因為年代久遠,這樣的書會出現破損的機率很大。這也正是見我就讀科系存在的意義。
前不久見我考研成功,現在是一名研究古典文獻學古籍修復方向的研究生,拜師在盛培煦教授的門下。盛教授對他關愛有加,不光接納了他的「異於常人」,還時常邀請無父無母的見我到家裡吃飯。遇到難得一遇的古籍,盛教授更是會第一時間帶他去研究。
「對,是蟲蛀和火燒的痕跡。更可惜的是這本書的最後幾頁全被燒掉了。」盛培煦伸出手來點了點見我剛剛指過的位置,「所以這第九種惡影叫什麼名字,沒有人知道。」
見我點了點頭,隨即惋惜地嘆了口氣,「那真是挺可惜,這應該是一冊孤本,現在殘缺不全了。」
盛培煦一向樂觀,「話是這麼說,不過能把其他還沒損毀的部分留存下來也是好的。」
見我手裡的高清掃描圖片來自於一本名為《九影》的古籍。聽盛培煦說,這些圖片是由一位女收藏家提供的。這本書是她的私人收藏,在她家,這樣的古籍還有很多。
不過這位女收藏家雖然書多,但她本人並不愛書。她告訴盛培煦這些古籍都是早年她先生的收藏,她先生愛看書,她卻看見字就要犯睏,平日裡碰不都碰。後來她先生去世,留下了一屋子的珍貴書籍。她不看書,更不懂書,只以為把書鎖在屋子裡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多年後,她開門一看,那些書因為多年無人打理,竟有不少生蟲、發黴了。女收藏家好不容易輾轉聯繫上了盛培煦這位業界權威,請他來家裡修復古籍。作為回報,她同意盛培煦把那些藏書複製整理成電子版本用作日後研究。
想必女收藏家應當是對亡夫用情極深。聽說盛培煦要帶著徒弟上門看看書的情況,她立馬派了車輛前來接送,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兩人說話間,車子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司機快步下車為兩人拉車門,盛培煦隨即輕聲提醒見我,「別忘了帶傘。」
見我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句。
即便盛培煦不提醒,他也不會忘記帶傘。這麼多年過去,撐傘於他而言早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就如同穿衣吃飯一樣不可或缺。
車門打開,窗外暖風和煦,既無暴雨,亦無烈日。但見我仍舊先撐開了傘,才在傘影下下了車。
車子停在了一處闊氣豪宅的門前,門口早已經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等候在那裡了。那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穿得像個洋娃娃的小女孩。看到盛培煦和見我下了車,她便不慌不忙地鞠了一躬,語氣和神態都是與自己年齡不相稱的老成,「在下朱雀,奉主人之命來為兩位先生引路。」
說罷,她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她先是看向盛培煦,隨即又看向了見我。
見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在小女孩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她黑色的瞳孔似乎變成了紅色。他眨了眨眼,再次定睛,小女孩的瞳孔卻仍舊是黑色的,只是直直地盯著自己。
他被她那雙不尋常的眼睛盯得發毛,不由得開始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有先天的皮膚病,不能照陽光……不過妳不用擔心,這種病不會傳染人的……」
名為朱雀的小女孩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禮貌地微笑著側身指引盛培煦和見我走進庭院。
那是一棟海邊的宅邸,屹立於綠樹蔥蔭中,地處海岸岬角部位,三面臨海,地勢突兀,在蒼樹包圍中兀然佇立。宅邸的外牆由花崗岩和鵝卵石砌成,站在院內能看到點綴在上面的暗色彩繪玻璃窗。
這樣一棟考究的房子,庭院卻是亂糟糟的。踏進大門後,能通往房子的只有堪堪能落腳的一條窄徑。除卻這條窄徑,整個院落全部被野花雜草覆蓋。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這些野花野草卯著勁拚命長成了半人多高,努力占據著院落裡的每一個角落,就連走過窄徑時都會被野草拂過腳面。好好的一個院子,就這樣被大片野花雜草漫成了一片荒蕪。
朱雀領著兩人穿過了庭院,又推開了屋子大門。門外陽光正好,屋內卻一片漆黑。藉著門口透進的光亮,見我看見那些彩繪玻璃窗內側還掛著一層遮光窗簾,半點光亮都透不進來。
「我家主人不喜歡光亮。主人吩咐,除了先生在世時常待的幾個房間要保持原樣之外,家裡其餘的燈具全部拆除。」朱雀在門口點亮了一盞精緻小巧的六角鐵質骨架玻璃罩燈籠,「平時家裡也沒有客人到訪,請兩位先生諒解。請隨我來。」
古怪的院落、古怪的房子、古怪的女主人。見我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將傘收起來放在了門口,又緊跟在盛培煦的身後繼續向房子深處走去。
朱雀把兩人帶到了書房。打開門後,朱雀打開了燈的開關,瞬間整個房間燈火通明。想來書房就是她所說的「先生生前愛待的房間」之一。
「主人吩咐,請兩位先生先查看書的損壞情況。」朱雀向盛培煦解釋,「另外主人讓我轉告兩位先生,除需修復的書籍之外,其他書籍兩位也可隨意借閱掃描,但請務必不要耽誤修復的進度。我家主人是個急性子,自從發現我家先生的書籍有損壞後,她急得連飯都吃不下。」
盛培煦已經踏入了書房,張望著這個高達數層、直通房頂、堪比圖書館的巨型書房,眼中露出豔羨之色。這樣的書房,是多少愛書人的夢想。
盛培煦是如此,見我亦是如此。他看著眼前這個完美契合他喜好的書房看得出了神,卻一直站在門外遲遲沒有走進去。
朱雀察覺到了,「先生請進。」
見我卻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沒有了傘的遮擋,他根本不敢踏入有光亮的地方。
朱雀問:「先生是想要去洗手間嗎?」
見我生性靦腆,撒謊更是一竅不通。眼看朱雀給他找了個現成的理由,他立刻紅著臉狠狠地點了點頭。
其實倒也不算完全撒謊,眼下他還真有點想上廁所的感覺。這棟房子太古怪了,荒蕪的庭院、漆黑的宅子、老成到古怪的小女孩,還有那雙一閃而過的紅眼睛……見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朱雀隨即要去取燈籠,「我為先生引路。」
「不用了、不用了。」見我連忙擺手,「我自己去就好,一個大男人哪能讓小姑娘陪我去廁所……」
「那麼就請先生自便。」朱雀將燈籠遞到見我手中,「出門後請向左走,盡頭有個拐角,再向左走後的盡頭就是洗手間。」
見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朱雀手裡的燈籠。萬幸,朱雀只是把燈籠交到他手裡後就轉過去了,並沒有看向他的身後。
宅子雖大,地方卻不難找。順著朱雀的指路,見我很快找到了洗手間。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見我洗乾淨了手,準備原路折回。
「噠……噠……噠……」
還沒走兩步,見我就聽見了遠處傳來腳步聲。
「噠……噠……噠……」
不是愛穿運動鞋的盛老師的腳步聲,也不是朱雀所穿的紅色小羊皮鞋發出的聲音,這個腳步聲像是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發出的響動。
「噠……噠……噠……」
腳步聲在漆黑的走廊裡變得越發清晰。見我感覺有什麼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見我的腦海裡瞬間又回閃起這座宅邸的種種古怪,後背立刻冒出一身冷汗。可隨即他意識到更麻煩的是自己手裡的這盞燈籠。
有人來了。意識到這一點後,見我立馬想要熄滅自己手裡的這盞燈,可他摳了半天也沒找到該在哪裡打開燈罩。他慌了神,直接用嘴去吹。也不知道這嚴絲合縫的玻璃罩究竟在哪裡留了透氣孔,裡面的火焰緩緩跳動著,絲毫沒有要熄滅的跡象。
「噠……噠……噠──」
見我只急著要熄了手裡的燈籠,全然沒察覺那個腳步聲已經停住了。
「你在幹什麼?」
見我猛一抬頭,看見昏暗的燈光冷不丁地映照出一張慘白卻嘴唇彤紅的年輕女人的面孔。他呆滯一秒,隨即甩掉燈籠慘叫出聲:「啊!!!」
那燈籠品質確實不錯。在地上結結實實地摔了一下後,燈中的火焰劇烈地跳動了幾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繼續不慌不忙地燃燒著。
那個年輕女人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隨即彎腰撿起了燈籠,「你鬼叫什麼?」
見我驚魂未定,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喘了幾口氣,似乎猜到眼前這個人是誰了,於是試探著說出了那個傳聞中的女收藏家的名字,「您是……幽熒小姐?」
「是我。」幽熒回答完,卻看到見我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有什麼問題?」
「沒沒沒……」見我直接牙齒上下打顫,連帶著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沒有問題……」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盛老師曾向他簡單地提起過「幽熒」這個名字,可他只說幽熒是位「人不錯的女士」,卻沒提及她的年齡。見我先入為主,只當幽熒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卻沒想到她本人如此年輕,看起來至多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問題就出在這裡。
從他看到盛老師帶回的掃描照片開始,他就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高清的掃描器器把書籍的破損痕跡也清晰地記錄了下來,見我看到那些痕跡時就覺得彆扭──那些痕跡太「老」了。
書籍被擱置就會慢慢產生變化,紙張會變脆、書頁會變黃,蟲蛀和黴變也會找上門來。可書籍本身又沒有那麼脆弱,一本保存得當的書籍,可以保持千年不壞。短短數十年的光陰,對一本書來說並算不上久遠。
但是照片上的書籍卻破損得很嚴重。見我看見它們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些書至少已經被塵封了數百年。
不過事無絕對,一本書的損壞程度也和它的儲存條件息息相關。之前他以為是這些書所處的環境太差,加劇了書的老化。可是剛剛他站在書房門口看了一眼,卻發現即便是缺少打理,書房的儲存條件也絕對算得上是及格以上。
原本他有一肚子的猜測,可盛老師都沒說什麼,他也就把話咽了回去。盛老師不喜歡懷疑別人,就如同他沒懷疑過自己。見我不願意做出讓盛老師不高興的事情。
但就算有其他的原因存在,至少也要過上幾十年才會讓那些書籍破損成現在的樣子。所以見我一直默認盛老師口中的「幽熒女士」應該是位垂暮之年的老人,卻沒想到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
她說這些書是她過世的先生留下的,自打那後這些書便無人打理了。先不論她先生是什麼時候死的,即便她十幾歲就結婚,接著當天火速喪偶,喪事喜事一起辦,滿打滿算到現在也就是幾年光景。時間是不會騙人的,短短幾年絕對不會把那麼多書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打從一開始,見我就覺得這座宅子從裡到外都透著古怪,讓他心裡發毛。見到幽熒本尊後,這種古怪的感覺更是被無限放大,讓他毛骨悚然。
難道……她是活了上百年的妖怪,靠著畫皮才維持著如今的美貌?
幽熒看見我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表情也越發難看,「你是盛教授帶來的那個徒弟?我記得叫……叫什麼來著?」
「見……見我。」見我老實回答。
「對。」幽熒說起話來毫不留情面,「我活這麼久還沒聽過這麼奇怪的名字。」
「……」其實「幽熒」這個名字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但見我敢怒不敢言。
「正好我要去書房找盛教授,你和我一起來吧。」幽熒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卻往後退了一步和見我拉開了些距離,嫌棄的表情直接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剛剛你不會是迷路了吧,我這宅子還沒大到能迷路的程度,別是個腦子不好使的。」
「……」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總不能直說妳家像是個鬼屋。
「等一下。」
幽熒忽然將自己手裡的那盞燈籠提高了,然後側了側頭望向見我身後。
見我看見她的動作,後背像是被人牢牢地釘在了木板上,根本動彈不得。
「你難道……」
他又聽到了自己這輩子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
「你難道……沒有影子嗎?」
見我的嘴張張合合,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他在等幽熒尖叫出聲,然後落荒而逃。可是幽熒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但手裡的燈籠卻憑空變得更亮了一些。
這一次,見我終於看清了她的眼睛。一雙墨綠色的,狀如貓眼的眼睛。
見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語無倫次地開口:「妳……妳不害怕嗎?」
可接下來,他卻聽到了讓自己毛骨悚然的一句回答:「害怕?為什麼要害怕。我等了幾百年才等到你,高興都來不及。」
幽熒仍舊站在原地,見我卻看到她的身後似乎有許多暗影在湧動。那些影子竟然像黏稠的液體一般緩緩流動起來,漫過她的腳背,悄然向見我爬去。
見我腿腳發軟,轉身想逃,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妳到底是神是妖?妳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幽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世人畏我似妖,敬我如神,你說我是什麼東西?」
她緩緩蹲下身子,把燈籠舉到見我的臉旁,仔細端詳著他驚慌的面孔。
「我的另一個名字叫做『九影』──傳聞世間有九種影子,一名右皇,二名魍魎,三名泄節樞,四名尺鳧,五名索關,六名魄奴,七名灶囜,八名亥靈胎……九影,即是掌管世間影子的職位。」
見我看到幽熒的影子像煙霧般從地上騰騰地升了起來,那團不可名狀的黑影竟脫離了地面。湧動著的影子似是一團惡鬼糾纏在一起,想要彼此分開,卻又動彈不得,只能掙扎著向前行進。
行到見我腳邊,那團影子忽然生出了一隻枯槁的鬼手,沿著見我的大腿向上攀爬,漫過他的腰腹、漫過他的胸口、漫過他的脖頸。見我的的脖頸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似乎是有什麼流體順著自己脖子爬了過去。
那隻黑影化作的鬼手倏然掐住了他的脖頸──
「無影之人最適合做惡影的宿主。」幽熒的綠眼睛陰森森地盯著他,「平日裡沒少被影子騷擾吧?」
往日的痛苦記憶湧入腦海,見我覺得掐在自己脖頸上的鬼手似乎加重了力道,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即使見我沒有回答,幽熒似乎也早已知曉了答案。她看起來心情大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大發慈悲幫幫你好了。喂,我給你一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見我已然是恐懼到了極點,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字來,「什麼東西?」
幽熒忽而粲然一笑,「給你一個影子,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影子。」
見我天生沒有影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影子,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父母。自打他有記憶開始,他就已經生活在育幼院裡了。
究竟是父母拋棄了他,還是父母已經過世,亦或是他們有什麼別的苦衷,沒有人能告訴見我答案。除了名字,他們什麼都沒留給見我,甚至連影子都沒留給他。
育幼院的大人們說,只有鬼才沒有影子。
所以他在育幼院是個異類。大人們害怕他,孩子們欺負他,想被領養那更是天方夜譚。誰會去領養一個沒有影子的古怪小孩呢?
所以見我總是努力地在向別人示好。從小時候開始,他就乖乖地吃飯、睡覺、幫自己洗衣服,不給別人添一點麻煩。他還把自己那份點心偷偷留下送給別的小朋友,也學會了要勤快地幫大人們做事情。
可是沒有小朋友願意吃他的點心,也沒有大人喜歡他觸碰自己的東西。所有人都假裝沒看見他那點可有可無的善意。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朋友主動和他說了話。一直孤身一人的見我受寵若驚,對那個小朋友百般討好、唯命是從。
那個小朋友悄悄告訴他,影子是「曬」出來的。有的人影子深,有的人影子淺,那是因為大家曬得陽光不一樣多。只要見我多曬太陽,影子一定會出現。
見我信以為真。正值酷暑,烈日當頭,見我就這麼傻傻地站在陽光下曬著,直到中暑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時候,他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大聲的嬉笑。笑得最開懷的就是那個告訴他曬太陽就能長出影子的小朋友。
原來他只是一個被大家作弄的小丑。
那一次他似乎是昏睡了很久。他做了一個混亂且冗長的夢,夢裡有無數個影子追趕他,讓他無處可躲。夢裡的見我漫無目的地狂奔著,卻一個踉蹌摔倒,隨即被一個影子抓到。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再往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
他夢見自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生硬地挪動著步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醫務室,找到了那個騙他的孩子。
那個孩子見到他後,先是驚愕他這麼快就醒了,隨即口中又爆發出尖厲的慘叫──他驚恐地看到,見我的身後拖著一個與他弱小身軀不相稱的高大黑影。
見我茫然地睜著眼睛。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手腳卻動彈不得。身體像是被別的什麼人奪去了,完全不受他控制。
忽然他的胳膊直直地舉了起來,手裡似乎舉著什麼東西。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吵得他頭腦發昏。見我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明亮的光,隨即他又沒了意識。
等他醒來之後,黑色的影子不見了,那個騙他的孩子也再沒露過面。
自從那件事後,他澈底淪為了眾人眼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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