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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美國飛機,蘇聯成功研發圖系列轟炸機

逆向工程的歷史可謂好壞半參,許多著名的例子都和戰爭有關,例如前述的燃料桶。自從現代武器問世以來,也就是工業革命後,彼此競爭的勢力都希望能獲得對方的機密軍武科技。
1944年,三架美國的B-29轟炸機被迫降落在蘇聯領土,而後被押送到莫斯科。史達林命令工程師為俄國空軍複製了完全相同的機型。三架美軍戰機中,其中一架被拆解,一架用來測試,一架則保留作為參考。
在史達林的施壓下,超過900間工廠參與了美國戰機的逆向工程,並協助打造蘇聯的版本。設計的過程中繪製了超過15,000份設計圖,在一年之內就取得成功,而一年後,前20架蘇聯版戰機在生產線上誕生,稱為圖4轟炸機(Tu-4)。第一次試飛很成功,而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圖系列戰機在蘇聯冷戰防禦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在這類的軍事情境中,逆向工程的模式很直接──設法得到敵人科技,加以拆解複製,最後使用拷貝出的版本來對抗敵人。
在F1賽車的歷史中,也有過類似的情形。每支隊伍都會希望得到對手的車輛,拆解後複製生產。由於這麼做並不可行(當然也絕不合法),車隊只能設法偷拍對手試驗車輛的照片,或是挖腳對方的技術人員。
軍用科技和F1賽車一樣,在過去的30年來變得極度複雜精密,從工業時代躍進至資訊時代。
這些和在木頭賽道上騎自行車有什麼關係呢?重點在於,我應用於場地賽的逆向工程並非模仿。我想要的並非得到國家隊的自行車,或是他們風洞試驗的結果,又或是他們訓練的相關表單,複製後看看是否能得到相同的成果。
我不希望這麼做,因為這可能會讓我誤以為對手的做法就是最理想的。這會是個危險的錯誤。永遠不要以為你的對手徹底了解一切。只要稍微深入探究,你會發現事實可能剛好相反。
我的做法是對於整個比賽進行逆向工程,而非針對對手。換句話說,要為自己的表現訂定某個程度的目標,並設法達成。
這樣的做法在倫理上也讓我們的良知比較好過。逆向工程(當代時常應用於電腦軟體的世界)並不違法,但歷史上卻行走於企業間諜的灰色地帶。我沒有興趣偷取對手的機密,我的焦點在於如何拆解目標,接著規畫通往成功的路徑。在體育競賽等競爭的環境中,並不需要擔心對手。至少目前為止,對手與我們無關。

思想性愛,蘋果這樣打敗索尼

若想達到我們努力追求的嶄新思考方式,只有兩種方法:其一是經驗豐富的專家真正抱持開放的心態,願意從基礎上重新設計運作的方式;其二(比較可能的情況)則是新人出現,帶來新的想法,並成功實踐。
我們可以把這稱為「思想性愛」。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性愛能讓兩個不同的基因結合,並創造出新的基因。而點子性愛的道理也一樣。兩個不同的點子來源「受孕」後,就能創造出新的點子。相同的基因來源即便受孕,也無法創造出新的事物,甚至可能會妨礙演化,我們可以把這個稱為「點子亂倫」。絕不是什麼好事。
跨領域的合作如今在科學界越來越常見。近幾年來逐漸形成的共識是,全球性的環境災難,需要各個領域的科學家踏出自己的象牙塔,互相合作才有可能解決。多元的觀點才能為問題帶來新的見解,也才有可能創造出多面向的解決方式。
在學術界,這麼做充滿挑戰──學術生涯初期的科學家總是受到建議,應該嚴謹的留在自己的領域中,而非向外發展,因為他們的上級希望他們的職涯是線性的。跨領域也可能讓人感到不安,因為必須面對新的環境,學習新的語言和技術,所以也需要一些勇氣。
在商業界,同樣的思考方式也為許多創新者所青睞,例如蘋果的賈伯斯(Steve Jobs)。當賈伯斯的團隊開始開發iPod 時,他們還不知道這個產品將對消費科技工業帶來革新。
賈伯斯小心的將蘋果規畫為一個具有彈性的商業單位。這和他們的主要競爭者索尼(Sony)恰好相反,索尼的組織是區分為數個半自主性的單位。
賈伯斯希望打造的是擁有共同目標和指標的跨領域團隊。索尼則有許多團隊,依照領域區分,而分別朝著稍有不同的目標努力。蘋果的環境鼓勵創意,而索尼的組織架構則只會帶來官僚體系。
不佳的表現源自於接受了事物既定的運作方式。我們應當擁有足夠的信心,敞開心胸接受點子性愛,對於自己的計畫永遠尋找新鮮的觀點。

蘇格拉底提問法,實踐馬斯克的太空夢
SpaceX 從2002年創立以來一直飽受嘲諷。對於創立者伊隆.馬斯克(Elon Musk)來說,火箭升空證明了他的理想並非虛言,也代表他對於太空旅行商業化的努力有了回報。
馬斯克富有個人魅力,而且充滿動力,有著遠大的理想。SpaceX 之所以會成立,是因為他相信地球的環境危機迫在眉睫,而這意味著人類需要一個備用計畫。他希望在火星上建立殖民地。在許多訪問中,他都說自己希望死在火星上,而不是因為太空船降落失敗而身亡。
馬斯克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雖然身為總裁,卻不只是以管理者自居,讓其他人來生產產品。對於旗下每一項計畫的設計和工程,他都投入許多心血,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部分。
讓馬斯克與眾不同的部分,則是他獨特的思考方式。他在加拿大安大略的皇后大學就讀的那兩年間,學到了所謂的「蘇格拉底法」(Socratic method)。他曾經說過:「我在皇后大學所學到最深刻的,而且在教職員和同儕身上都看見的,就是如何與聰明人合作,並且利用蘇格拉底法達到共同的目標。」
蘇格拉底法以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為名,聚焦於透過「開放式問題」,來追求更深入的理解。其應用可以很精確,例如探索火箭的運作方式,也可以很廣泛,例如人們應該如何度過一生。
蘇格拉底法需要的,是持續不斷對知識和自我精進的渴望。我們不該將任何事視為理所當然。每件事都可以,也應該受到質疑。這就像是成年版本的不斷發問的孩子。
SpaceX 有個很明確的目標:太空旅行到火星。一開始,他詢問現有的太空強國俄羅斯與中國,要花多少錢才能買下他們的火箭。他得到的答案是天文數字,即便有能力支付,也絕不可能長久。
馬斯克思考了他的目標,領悟到假如想要永續經營太空旅行,就必須大幅降低硬體的支出。他不只預算有限,也明白必須建立起商業化的太空旅行系統。在此之前,沒有人思考過市場經濟與太空旅行的關聯。太空旅行似乎總是由政府的國防預算支出。在美國,這部分的預算深不可測。
馬斯克運用蘇格拉底法,開始質疑我們關於太空火箭的所有知識。他在理論的層面解構了中國與蘇聯的既有科技,先拆解出每個零件,再進一步分解出每種原料。
透過研究,他了解到火箭的主要原料是碳纖維、太空級的鋁、銅和其他金屬。接著,他進行調查,想知道如果直接從倫敦金屬交易所購買,這些金屬組合的價格會如何。答案是只需要很低的成本。
因此,他大量投資這些金屬;但想當然耳,他擁有的只是一大堆金屬,而不是能飛上天的機器。下一步就是與團隊合作,找到以低成本建造火箭的創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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