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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雞精(2):深度靈修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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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游泳或漂浮?

游泳與漂浮是兩個不同的動作,游泳時需要積極地運用手腳運動,而且設定目標與方向;漂浮則盡量處於身體放鬆的狀態,任憑水流帶著自己走。一旦處於陌生的水域,游泳使人朝向特定目標而去,期待到達安全地帶;漂浮卻隨著陌生水流漂去,縱使忐忑不安,也需盡量放鬆才能保持在水面上,懷著信心與盼望終必上岸。

信心的動作有如漂浮,必須放手—信靠上帝,不再主導自己人生的方向,安心交託上帝!當人落水時,若是學過游泳,勢必想要游向安全地帶,直到體力用盡,就只能漂浮水面,那時無法以自己力量得救,全然倚靠水的浮力與外援—這正是信心的寫照。

十九世紀基督教思想家齊克果說:「一個人可以憑自己的力量成為悲劇英雄,卻不能成為信仰騎士。」悲劇英雄是在面對倫理抉擇的困難時,勇敢追求更高的倫理目標而做出悲劇性決斷,比如國王為了舉國安全而犧牲王子,這類悲劇英雄經常是文學家歌頌的對象,往往打動人心。當悲劇英雄自己做決定時,其實並不真正孤單,因他們將博得許多同情,引發許多人願意提供幫助,且尚可隱隱約約感受到即將留名青史,迎向如雷掌聲及世世代代的歌頌!

但,信仰騎士卻極其孤單,一旦放下自己、交託上帝,就不憑己力,這與想要掌握一切的人性矛盾衝突;走上信仰的狹窄道路,既無人理解,也無人同情。然而,信仰騎士轉向人所無法全然明白的永恆上帝,被永存的真理吸引,世人卻習於與永恆隔絕,對凡與永恆有關的都漠不關心,信仰騎士在此世沒有知音,唯有來到永恆上帝面前才真正回家。

游泳,是花費力氣的,但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漂浮,看似放棄掙扎,卻把生命交託永恆上帝。

從信仰角度來看,請問當你在生命中遇到問題有如落入水坑時,第一個反應是什麼?「游泳」或「漂浮」?或「先泳後漂」呢?

4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榮耀之處

「當我們稱呼聖徒的美德為完全,這完全在於謙卑和誠實地承認自己的不完全。」這話令人震驚,一語道出,唯有看見自己不完全的人,才能走在完全的路上,這種話必定是出自對謙遜有深刻體驗者,沒錯,是奧古斯丁說的。

奧古斯丁的影響極其深遠,他出生於354年,總結四百年初代教會的神學思想,是許多後世神學家的啟蒙導師。第一代宗教改革者路德出生於1483年,與奧古斯丁相距1129年,路德做過創立於1244年的奧古斯丁修會成員,亦即以奧古斯丁為師祖。第二代宗教改革者加爾文出生於1509年,與奧古斯丁相距1155年,加爾文在名著《基督教要義》中引用奧古斯丁的次數遠遠超過任何其他神學家。為何如此一位頂級神學思想家,竟然願意坦誠自己的不完全呢?

奧古斯丁年輕時曾相信摩尼教,這個宗教主張人沒有自由意志,人心只是戰場,善惡天使在此戰場上決勝負,人只是跟隨勝方而行善或作惡。不過,他愈來愈深刻覺得人確實有自由意志,必須自己決斷善惡並負責結果,終於離開摩尼教。

當奧古斯丁成為基督徒後,漸漸地愈來愈看見人的渺小,一方面自由意志是出於上帝賞賜,另一方面在自由意志背後還有更偉大的上帝旨意。當他讀羅馬書第九章時,經文提到撒拉與利百加的懷孕生子都在於上帝,以色列人得以存留餘種也在於上帝,他心中懷著疑問,因為這些表面看來明明都是人的作為,後來他漸漸領悟:

我實際上努力維護人的意志自由抉擇,不過上帝的恩典還是戰勝了我,最終我清楚了解保羅在林前4.7所說:「使你與人不同的是誰呢?你有什麼不是領受的呢?若是領受的,為何自誇,彷彿不是領受的呢?」

豁然開朗後,奧古斯丁想起教父居普良的話:「我們絕不自以為榮,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榮耀之處。」

9 羊毛的憑證

每當基督徒面對重大決定,尤其是關於是否被上帝差遣去服事的決定,許多人想到基甸祈求上帝賞賜羊毛乾濕的憑證,隔天基甸發現羊毛果然濕透,他再度祈求上帝讓羊毛是乾的而周遭是濕的,上帝也回應了這種眼睛可見的印證。(士6.36-40)

然而,究竟基甸的禱告是否信心的典範呢?在此之前,耶和華的使者向基甸顯現,才開口說「耶和華與你同在」,基甸就抱怨:「主啊,耶和華若與我們同在,我們何致遭遇這一切事呢?」(士6.12-13)當耶和華差遣基甸去從米甸人手裡拯救以色列人,基甸卻回答:「主啊,我有何能拯救以色列人呢?我家在瑪拿西支派中是至貧窮的。我在我父家是至微小的。」(士6.15)於是,基甸向上帝求憑證說:「我若在你眼前蒙恩,求你給我一個證據,使我知道與我說話的就是主。」(士6.17)上帝答應了讓基甸經歷眼可見到的憑證,於是基甸才踏出第一步,奉命摧毀了巴力祭壇。

當大戰一觸即發,米甸人大軍集結,基甸也召集以色列人聚集,就在這時刻,他又再度向上帝要求眼見為憑—上述羊毛的憑證,上帝讓他再次見到憑證,不過卻對他展開信心操練,要他遣退30,000人中22,000位無心參戰者,又要他打發9,700位跪下喝水的離去,只留下300位手捧喝水的,上帝正是要他帶領這300位精兵上陣(士7.7)。前後看來,彷彿基甸兩次試驗上帝的保證,緊接著卻是上帝試驗基甸兩次,要他放下倚靠大軍的念頭,僅憑信心放下眼所見者,結果基甸取得大勝。

許多人引用「人試上帝」的羊毛憑證,卻少有人引用「上帝試人」的信心考驗,這會不會是因為人喜歡掌控形勢呢?其實上帝更樂意看到人單憑信心服事祂,而不必藉由可見之物的印證。

若是非得堅持看見才願意服事,豈非反客為主呢?請問當我們面對信心的挑戰時,究竟要如何才能憑著信心、放下眼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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