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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鬼仔古》新版序言/林美容

  「鬼仔古」就是鬼故事。《台灣鬼仔古》是我出版的著作中,銷量最好的一本,當然主要的原因是它是通俗作品,一般人都能閱讀欣賞,而鬼故事這個題材也是大眾很感興趣的。
  為什麼作為一個人類學者,我會對鬼故事產生興趣,在田野中蒐集相關的故事,並進而出版成書呢?老實說,此事純屬偶然。大約二○○八年起,我展開魔神仔傳說故事的研究工作。台灣各地到處有魔神仔的傳說故事,而這卻是我做了魔神仔的研究之後,才知道的事,意思是,我如果不做魔神仔的研究,不會知道台灣有那麼多關於魔神仔的傳說故事。當然台灣有很多鬼故事,這是早就知道的事,也因為做了魔神仔研究,我才有機會聽到很多的鬼仔古,並且把它記錄下來。
  魔神仔的本質是山精水怪,在台灣人們描述的典型是矮矮小小,長得像小孩子,或是有著老婆臉,會幻化,捉弄人,讓人戇神戇神(gōng-sîn),迷失或脫隊,找到的時候,滿嘴塞著亂七八糟的牛糞、蚯蚓、草蜢仔腳、青蛙腿或是稻草等,這樣的一種存在叫做魔神仔,然而這絕非鬼的形象。魔神仔基本上就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一種超自然存在。
  研究魔神仔的時候,我就把魔神仔當作提詞去進行訪談,所聽到的傳說故事,性質如前述魔神仔屬性的居多,但同時也聽到一些鬼故事。因此瞭解到台灣人在使用魔神仔一詞的時候,是有兩層意涵的,也就隨之把魔神仔做了廣義和狹義的區分,狹義的魔神仔就是精怪之屬,廣義的魔神仔就是除了精怪,也會包含鬼類。把魔神仔和鬼區分開來,所以我在撰寫魔神仔的專書時,就沒有把鬼故事的材料放進書裡。二○一四年出版的《魔神仔的人類學想像》一書,便是針對魔神仔的傳說故事分析與解釋,所完成的學術專書。
  而魔神仔研究階段所蒐集的鬼故事,便是二○一七年出版的《台灣鬼仔古》一書的基礎資料。當時是由月熊出版社出版,遠足文化公司發行。時光荏苒,一晃過了八年,如今由前衛出版出版社重新出版,執掌新版《台灣鬼仔古》的楊佩穎編輯,還是原先的編輯,只是她目前是前衛的編輯。新版出書在即,藉此機會跟讀者聊聊新版《台灣鬼仔古》的種種。
  新版《台灣鬼仔古》大致依循舊版的體例,只是增添了舊版出書後我持續採集的鬼故事材料。主要是因為工作的慣性使然,每當聽到任何鬼仔古,我都會在事後把它記錄下來。民俗口說故事常常都是得之於偶然,並非故意為之,但作為人類學者隨處看、隨處問的職業習慣,養成我善於詢問,善於聆聽,也善於記錄的生活日常。譬如最近一次,是在住家附近的四分溪畔散步時,到了胡適庭園前的一個橋頭,看見一位年長的婦人,便主動攀談,老人家總是知道的事情多嘛,聊了幾句,我便受邀進入就在眼前的她家,她九十幾歲的先生也正好返家,他是台電老一輩做電線桿的工程人員,那婦人還泡了兩杯咖啡,讓我和她先生聊天。那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採集到了好幾個他上山工作時,還有他在中華科大附近老家發生的鬼故事,甚至也有魔神仔的故事。
  作為本書的作者,其實我不是這些鬼故事的講述者,舊版的鬼故事是我還有我的學生和助理們,把聽到的鬼故事記錄下來,我的資料檔裡,也把鬼故事做了一些還稱不上有系統的分類,鬼故事的研究應該也有研究價值,把故事進行簡單分類有其必要,本書在鬼故事分類上的呈現,便是大致依照我原先的分類。本書分成三部分,PART 1所呈現的鬼故事發生的地點,共分成八章,第一章:家中的家鬼,故事很多,第二章:校園的鬼,第三章:醫院的鬼,第四章:部隊的鬼,數量也不少,第五章:飯店的鬼,第六章:行車中的鬼,第七章:墓地的鬼,第八章:山林中的鬼。本書的PART 2所呈現的是鬼的類別屬性,分成六章,第九章:女鬼,第十章:水鬼,第十一章:外國鬼,第十二章:竹篙鬼,第十三章:搗蛋鬼,第十四章:新亡的魂,這類故事也很多。本書的PART 3所呈現的是人們遭遇鬼時的共同經驗,分成六章,第十五章:鬼壓床,第十六章:鬼附身,第十七章:鬼打牆,第十八章:抓交替,第十九章:喪煞,第二十章:鬼來討,鬼會來討拜,討超度等,全書共二十章。每章開頭的引言後,有一則極短篇鬼故事創作,檔案後面都會有相關的新聞事件、有問答的輔助說明,貼近讀者的閱讀視角。對於想要瞭解台灣民俗中有關鬼魂的相關信仰與禁忌,民俗觀念與作法,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些解答。
  鬼故事有很多研究的價值,除了它本身作為口說素材(oral data)在民俗學研究上的意義之外,我個人最感興趣的是它所呈現出來的文化心理或是社會心理,特別是記錄鬼故事,以及校稿的過程,沉浸在一個一個的鬼仔古當中,特別能感受到台灣人面對死亡的一種貼近的、同情的、充滿體貼的思維,但是我已經沒有餘力把它寫成像《魔神仔的人類學想像》那樣的學術書。
  我們從台灣民間信仰的角度來看,台灣人對天地神鬼的祭祀,有其制度性的慣習存在,鬼是一定要拜的,但我們所拜主要是中元普度中的好兄弟,那是集體的鬼魂,至於陰廟中所祀的百姓公、大眾爺、大墓公、聖公、聖媽、姑娘或將軍,這些原本是鬼魂的存在被祀之後都已轉成陰神,不再是靈魂飄盪無依的鬼,而本書所記錄的鬼故事,的絕大部分是個體戶的鬼,已經和民俗信仰中被廣為祭祀的好兄弟以及陰神,大異其趣。台灣民俗信仰中有很多對死亡的公然展示,不只傳統的出殯隊伍,廟會中一些神將像七爺八爺,頭像背後一大串黃色的高錢,也是死亡的連結。很多人在人生的經驗過程中,搞不好都有鬼故事可講,活著的人多半都見證了死亡,也都留存著許多死亡的記憶,鬼故事便是這些見證與記憶的出口。
  不管是我在魔神仔研究階段,把同時出現、順便聽到的鬼故事記錄下來,或是後來在增補新採集的鬼故事,透過本書可以發現蒐集到的鬼故事的總體內容差異不大,但至少數量可以有所擴增。本書原始鬼故事的紀錄,大約是一百五十幾個在台灣蒐集到的鬼故事,增補大約五十多則,本書一共記錄了兩百多則鬼故事。記錄這些鬼故事的目的無他,只是希望更多人能認識瞭解台灣無盡的口說的文化傳承,而鬼故事與魔神仔的傳說故事一樣,只是諸多的傳說、故事、諺語、童謠、俗語、歌仔等等的一部分而已。特別有關神明的傳說故事,在台灣各個地方都有,豐富精彩,相對於鬼故事,不遑多讓。
  前衛出版社楊佩穎小姐一直協助催生此一新版的《台灣鬼仔古》,也是在她的經手下,《媽祖婆靈聖》一書也在前衛出版,並頗得好評。學術研究者其實並不擅長通俗書的寫作,沒有好的文字、美術編輯協助,都難竟其功。早年我雖出版過一些書,內容也算通俗,例如:《人類學與台灣》、《台灣文化與歷史的重構》,不過是雜文集性質,內容全是我寫的文字,沒有編輯的操刀。《台灣鬼仔古》算是正宗的通俗書了。
  最後說一點感喟的話,台灣早早就已經遠離了農業時代人們互相面對面,在傍晚或是夜晚休息時,閒話家常,閒聊瞎扯,講古講笑詼的歡樂年代。一個地方,一個社會,乃至一個國家,不可能沒有故事。而鬼故事很庶民,很詭異,很陰森,很神秘,有它天然的誘惑力。諸多鬼故事背後民俗相關的文化內容,又有一定的知識性,可以擴充讀者對於鬼的民俗知識,或許原本害怕的,就不那麼害怕了,原本比較持科學角度的,說不定還是寧可信其有呢!畢竟,無論怎樣的鬼,都是一種文化性的存在,民俗性的認知。

陰廟拜的是陰神而非鬼
前文提到台灣長期有集塚立祠的習慣,建立之各種陰廟,像是大眾爺廟、百姓公廟、大墓公,這些是集體的。有些會叫有應公廟,有集體、個人的,也有些會稱作將軍廟或姑娘廟,通常是某個特定的人,死後有靈驗而設立的廟,照理姑娘廟所祀的是未婚而亡的女性,但也有已婚女性因為某些事蹟而被祀,例如高雄現有一座小廟,崇拜的對象叫鞋嬸婆阿,祂原來是接生婆,在當地接生了很多小孩,祂雖然有結婚,但是沒有子嗣,當地居民就奉祀祂。通常將軍廟或是姑娘廟會有特定的名稱,譬如南投營盤口有蔡媽廟,草屯烏溪溪畔則有一間七將軍廟,是拜六個人和一隻狗死掉的靈魂。
台灣普遍存在這樣的陰廟,一直都有人祭拜,特別是清明,掃墓的人會順便拜一拜在墓頭常見的百姓公廟。這些陰廟跟台灣的開發史也是關係密切,不輸於地方的神廟,譬如新莊大漢溪旁有很多陰廟,不少和漳泉械鬥有莫大關係,傳說以前漳泉械鬥,大漢溪常常血流成河,因此需要為這些孤魂立塚成祀。但是陰廟日久常變成只有附近的家戶在拜,不像地方公廟的主祀神是地方的保護神,象徵地方整體大家比較看重,其廟宇的沿革與歷史發展比較有紀錄。陰廟的歷史常常付諸闕如,也很難考證。更糟糕的是,陰廟常在不知不覺間被拆除,台南和高雄沿海地區的陰廟多是地方政府為了建設而拆除,有些則是地方不重視,對古蹟沒有概念,或是有財團要開發,廟方美其名重建而拆除,這些動作,就是在剝除地方的歷史記憶,不可不慎。
陰廟常是「三面壁」的形式,也就是沒有廟門的簡陋小廟,一般人都知道那是拜陰的,但是陰廟所祀奉不是孤魂野鬼,而是陰神。集塚立祠是一種集體的社會行動,一旦立祠(enshrined),這些本來沒有人祭祀的孤魂野鬼,有了香爐、立了牌位,寫上名號,有些立了神像,有些設立管理委員會,有人經營管理。陰神也是神,原來無祀的孤魂野鬼轉化成神,變成能保佑大家的神,只是祂們還是跟陰界比較有關係,和一般地方公廟裡的正神不一樣。

陰界的地獄圖式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宏願深入人心。在民間信仰裡祂成了地藏王,其職責也和陰間地府脫不了關係。台灣北部有名的新莊地藏庵,本來是祭祀大眾爺, 新莊大眾爺的由來也是因漳泉械鬥傷亡慘重,後來地藏王成為主神,故稱地藏庵;新莊大眾爺分文武,文武大眾爺成了陰間地府的鬼官,每年的新莊大拜拜極其熱鬧,便是深受民眾信仰的大眾爺出來暗訪與遶境,反而不是地藏王的主場。這是很特別的案例,最初民眾祭拜大眾爺的時候,應該是陰廟,後來香火旺盛,廟方為大眾爺雕刻神像,也設起廟門,大眾爺也有乩童了,慢慢從陰廟轉成正神的廟宇。民間信仰裡有諸多的轉化現象,值得觀察。
一般認為人鬼殊途,陰陽乖隔,人活在陽世間,鬼活在陰間,這是陰陽的觀念使然。漢民族有陰間地府的觀念,地獄裡有十殿閻王,各有名號,各有職司,專門針對亡魂生前的所作所為個別審判,該拔舌的,該送刀山的,該下油鍋的,自有一干鬼卒拘拿行刑,恐怖的地獄圖式,就此成形。傳統的喪葬儀式都要做功德,功德儀禮的場所就掛出十殿地獄圖,圖畫內容十分驚悚,警世意味濃厚。當代已少見街坊鄰里、路邊巷內、喪家事主搭起的功德場,但是,我們在當代的一些閻王廟(如包公廟)還會見到這樣的雕塑場景。

從漂泊到安定
漢民族對鬼魂的想像是,脫離軀殼的靈魂,最初是茫茫渺渺,不知哪裡是黃泉之路,何去何從?文化就建構了一系列的死後世界,土地公在前引路,帶亡魂到城隍爺那裡報到。亡魂到了陰間地府,十殿閻王要進行審判,這應該是很難熬的一個階段。壽終正寢的,子孫舉孝,做七做旬,七七四十九天之後, 亡魂安立神主,等待「對年」之後,擇吉日吉時「牒入公媽牌」,永久在家中享祀,這就是我們的祖先。至於沒法壽終正寢的陰靈,文化上也有一套建制, 讓祂們得享人間的祭祀,七月普度便是我們祭祀孤魂野鬼的鬼月民俗,眾鬼得短暫脫離地獄,接受人們大魚大肉的款待。而「集塚立祠」的民俗行動,更使得一些在械鬥或征戰中死亡的無嗣枯骨,得以被收埋與安頓,因為替其立了廟,設了神位和香爐,接受人們祭祀,大眾爺或百姓公或大墓公,成了集體性的陰神,不再是飄盪無依的亡靈。當然也有單一的姑娘廟或有應公廟,有些可能原本是水流屍,人們加以處理安葬立廟之後,變成水流公或是水流仙姑等。這些舉措,反映人們對漂泊的靈魂的拒斥與恐懼,所以想方設法加以安頓,祭祀也就成了一種最可靠的方法,轉化陰邪干擾的具體良方。

Part 1
我在這裡遇到鬼
——鬼在哪裡,怎樣撞鬼

學校、醫院、軍營、旅館、公路,甚至是自家宅內,經常是鬼仔古發生的場域,而且背景越是平靜越讓人毛骨悚然!軍營中的鬼會踢正步嗎?平和的校園為什麼老是鬼影幢幢?飯店與公路的鬼又有什麼不一樣?本篇以場所為分類依據,收錄在自家、校園、醫院、部隊、飯店、行車中、墓仔埔和山裡出現的鬼。

Chapter1 家鬼
人死為鬼,自家人往生後就成了家鬼。鬼魂的概念,即是文化思維的延伸,鬼的身分也隨關係的親疏遠近而不同,所以有家鬼、野鬼之分。民間信仰認為屋舍住家皆有地基主護佑,通常進得了家門的多為家鬼。

靈語
深夜起來上廁所,經過神明廳時,看見平常抿嘴笑的泛黃阿公遺像,笑到眼睛牙齒發紅。
靈異檔案
File10友人家遇鬼,冰涼陰森感
報導人:張先生(五十幾歲,大溪人)/採訪時間:二○一二年三月上旬/採訪地點:大溪開漳聖王廟遶境途中/採訪記錄:林美容

張先生說他有兩次看到魔神仔,一次是在三峽與大溪交界,一次是在龍潭。忘記以下記錄的故事是發生在哪一處,地點是在他或朋友家。突然感覺魔神仔逼近,有種陰涼感,不只皮膚,一直冷到骨頭裡,他說這是家內的鬼,還好是自然往生的,比較不要緊。他當下沒說什麼,只說有事情要離開,然後就沒事了。他說如果碰到不是自然往生的鬼魂,祂們很凶惡,比較會出事情。他說,碰到這種事情不可聲張,鬼魂就像人一樣,你不對祂怎樣,祂就不會對你怎樣;你不碰祂,祂也不會來碰你。

File11大兒子被阿公「問到」
報導人:張老師(輔大助理教授)/採訪時間:二○一二年三月下旬/採訪地點:師大附近餐廳/採訪記錄:李家愷

有一則被「問到」的故事,發生在我兒子身上。我的阿公很重男輕女,我爸跟我說,我出生時,因為是長孫,阿公很開心,你知道嗎?他把我抱著,我沒穿褲子,被他抱出去走。他就是要告訴人家:我們家生男的啦!
有一次,我帶著小孩回鄉。那時阿公已經過世了,而我的大兒子剛出生沒多久,所以是第一次回鄉。我爸爸知道阿公重男輕女,想說祂一定很高興,怕祂會去「問」我的兒子,所以我們一進門我爸就先下手為強,先點香,跟阿公說我們知道祂很高興,在旁邊看就好了,不要去「弄」小孩,以免嚇著小孩。結果還是被「弄」了,回家後小孩高燒、哭鬧不止,那時我們沒跟阿公上香,而是帶小孩去廟裡問米卦,結果真的是被「問」到,收完驚之後就沒事了。

File12替人看風水,看到屋內有一個出車禍者的魂魄
報導人:劉先生(道長)/採訪時間:二○一二年三月中旬/採訪地點:花蓮縣吉安鄉/採訪記錄:李林進旺

出車禍的人常常會受到驚嚇,失魂失魄,魂魄無法回身體,魄跑掉的話,人的七情六欲就會忘掉,變得呆呆的,若人的三魂跑掉一個的話,會變成植物人,沒有感(知)覺,所以道家說「失魂失魄,一定要收魂收魄。」我曾去幫一戶人家看家宅風水,看到一條女性的魂魄在房子裡遊蕩,最後跑到地下室的牆壁上貼著。我描述她的樣貌、服飾、年齡,問附近有沒有這樣子的人,主人家就說有,說這位女性曾出車禍。我就請他帶我到那位女性的家裡,而這位女性也還活著,只是她家人帶她出來見面的時候,人已經變憨憨的,吃飯要人餵;我把情況告訴她父母,但她父母不信這些,所以我們也愛莫能助。

File14媳婦快斷氣的時候,已逝的婆婆來接她
報導人:楊女士(法鼓文理學院佛學研究所博士班)/採訪時間:二○一八年四月上旬/採訪地點:通訊軟體/採訪記錄:林美容

楊女士表示,家裡的人快斷氣時,家族的人會在門口候接。然後她就說了她一個同學家的故事。她說這位同學的阿公失智多年,她阿媽快斷氣時,忽然她阿公喊出阿公媽媽的名字。她說她同學的媽媽在旁一聽,好吃驚,但就在這時候,她阿媽就斷氣了。似乎是她阿公一喊出名字時,她阿媽就斷氣了。

File15外婆要過世時,夢中與家人道別
報導人:嚴翰迪(輔大宗教系碩士)/採訪時間:二○一八年四月上旬/採訪地點:通訊軟體/採訪記錄:報導人整理

我想起我外婆過世時發生的靈異事件,那時我外婆昏迷病危,但大家不知她何時會走,在外婆斷氣的那個半夜(子時斷氣),外公在家裡睡覺,忽然聽到外婆很清楚地叫他:喂!起床了,什麼時候還睡。外公被驚醒,覺得奇怪之際,醫院打來通知說,外婆已過世。
這故事還有後半段,當事人是我。外婆過世時,我在台北輔大睡覺,忽然夢到外婆,她坐在床上像平常一樣塞給我一些錢,對我說:這一百塊你拿去。但明明她塞給我五百塊,正當我考慮要不要找她四百時,她就站起來越走越遠消失不見(外婆過世前一年癌細胞入侵骨頭,骨折無法行走)。夢醒後已中午,外公打來跟我說外婆在凌晨過世。她在生前很疼我,連要走時也不忘來看我最後一面,還塞給我錢。夢中外婆給我錢的行為,家人研判是給我手尾錢的一種表現。

File 16阿公的魂要來把爸爸帶走
報導人:許助理/採訪時間:二○二五年三月上旬/採訪地點:南港車站餐廳/採訪記錄:林美容
許助理說大約十年前,他爸突然中風身體不好,一直有狀況,身體明顯虛弱。他覺得不對勁,去保生大帝那邊靈光乍現地問:「是不是我家的祖先來我家要帶我爸爸走。」聖杯,得到神明的回覆後,他直覺是他爺爺:「是我阿公嗎?」又得到一個聖杯。於是他請保生大帝跟他阿公說,可不可以以後再來,最後又得一個聖杯。過幾日,他爸爸的身體就好轉了。
他阿公是一九九六年過世的,這件事是二○一五年左右,也就是大約他阿公過世約二十年左右,竟然要把自己的兒子帶去陰間地府,不過這也說明人死後都要去見已逝世的先人。


鬼問
【新聞事件】「家裡有鬼害我頭痛」阿媽索警帽鎮宅一夜好眠
事件時間:二○二○年八月/事件地點:新北林口/資料參考:《自由時報》

新北警方近來接獲一名情緒低落的獨居阿媽求助,她慌張地跟警察說「我家裡有鬼」,這隻鬼讓她頭痛欲裂,希望警方幫忙抓鬼。年輕所長楊凱文熱心趕來阿媽家,見無異狀,阿媽向所長索取「帶有警徽的警帽」,想拿來鎮宅;所長基於「為民服務」,認為阿媽能夠安心最重要,馬上取來一頂警帽供她驅煞,還應對方要求,與制服警員到阿媽房間「以正氣踩踏」。過了幾天阿媽見到警方,精神奕奕地說:「隔天一覺醒來,頭痛毛病馬上好多了!」直呼警徽真有用。林口警分局長亦表示,警徽由國徽及代表警察的和平鴿組成,的確在民間流傳能避邪。

Q家鬼出現的用意?
A:人死為鬼,自家人往生後就成了家鬼。我們對鬼魂的概念,是一種文化思維的延伸,鬼的身分也隨著與人之間的親疏遠近而不同,所以有家鬼、野鬼之分。
民間信仰認為屋舍住家皆有宅第之神地基主的護佑,通常進得了家門的多為家鬼。而家鬼出現的原因,包括:即將離開陽間而特地來告別、牽掛子孫或親友而前來探視、陽間有未了的遺願、向親友請求焚燒更多紙錢等。

Q被公媽「問到」是什麼意思?
A:被鬼魂「問到」也是「卡陰」的一種,而自己家的公媽也可能「問到」自家的子孫。根據民間說法,通常是公媽回來陽間巡看時,單純要向子孫打個招呼,或一時忘記陰陽兩隔而忍不住「摸」一下嬰幼兒。雖然公媽沒有歹意,但小兒無形中受到驚嚇,很容易身體不適。
另外,若祖先牌位、家族墓地或風水出現狀況,公媽也會透過這種「問」,來暗示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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