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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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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想老柚樹

五十年代麻豆老家果園一株白柚,祖父年輕時手植。他居住在老家的時間不多;但喜歡種植果樹。他發現新品種,一定想盡辦法買回家去,親手種植。

因此我們老家的果園內長滿了稀有珍貴的果樹:福州龍眼,南洋芒果,蘋婆,四季拔仔,文旦,白柚。還有晚生品種白柚,過了年才採收的柚子。當時是很稀奇的果樹。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院落裡的白柚。從我懂事時,就是一棵大樹,枝葉扶疏。每年夏天,如同撐起一把巨大的綠傘,遮蔽炎熱的陽光,形成清涼的小天地。

後來我到臺北求學,暑假返鄉時,午后幾乎都在白柚樹下渡過。

搬出祖父使用過的竹編躺椅,找一本喜愛的書籍,隨興閱讀。蟬兒高據枝頭,引吭高歌,歌聲淒涼悲切,常於唧唧蟬聲中酣然入夢。等蟬歌漸漸稀落,假期近尾聲。又得背起行李北上。告別柚樹下逍遙自在的日子。

學成後於北部就業,難得還鄉。對那一棵白柚的關懷逐漸淡薄。有一年回老家過年,發現白柚的枝幹上流淌許多黃色透明的液體,樹葉枯落,只剩下乾癟的枝椏在寒風中顫抖。

她病了!病得很嚴重。蟲害侵入老弱的軀體,無力抵抗而終結繁華的生命。

那天與二弟夫婦同登觀音山。他帶了一個故鄉的白柚上山,嚐到甜美又帶點酸的滋味,滲入濃烈的鄉情,懷想老家,祖父及父母都已作古,一大片宅院乏人照料,不勝唏噓。

虱目魚食譜

生長於嘉南平原的朋友,對於虱目魚的美味,即使遠離家鄉,幾乎都難以忘懷。幾種烹煮方式,耳熟能詳。

煎魚

虱目魚烹煮方法最簡單的就是煎魚;可是想把魚煎好,那就要憑一點經驗。

虱目魚最適合煎的部位是中段,買魚時要求魚販,切下頭尾,留下中斷,剖開腹部,洗淨後抹上適量鹽巴,約兩個鐘頭後即可下鍋煎煮。

火候控制是煎魚最重要的條件,油鍋要熱,數分鐘後開小火,避免魚皮因燒焦而剝落,頂級的作品魚皮乾附在魚肉上呈金黃色。

相傳南部地區選媳婦時,烹煮技巧考煎魚技巧,魚皮金?,肉質酥軟者為烹調高手。能輕易過關者,最受婆家歡迎。

虱目魚麵線

虱目魚麵線是我童年用來配飯的佳餚,不是用來當飯吃的。直到五十年代就讀曾文農校的二弟,高二那年暑假,佳里鎮上一位陳姓同學,他家在七股經營魚塭,邀我們兄弟到魚塭玩。

午餐就是虱目魚麵線,煮一大鍋,可以任意享用。魚湯鮮美,麵線格外可口。妻於北部長大,婚後回老家時,母親特別教她煮虱目魚麵線的要領。經多年訓練,現在她成了烹煮虱目魚麵線的高手。

虱目魚買回家,先煮一鍋水煮開,放適量薑絲,沙拉油,再放魚肉,另一鍋水煮熟麵線,撈起放進煮熟的魚湯裡,起鍋時滴幾滴米酒即可起鍋。一餐飯就輕易解決了,十分便捷。

醃瓜煮虱目魚

五十年代嘉南平原盛產醃瓜,利用農地間作種植醃瓜,夏天即可收成,剖開刮除種子,撤上適量鹽巴,放在陶缸裡,裝滿後在最上層以石頭鎮壓,過了一段時間,瓜變成黃澄澄的色澤,即為醃瓜。

醃瓜拿來煮虱目魚算是一種絕配。烹調方式很簡單:醃瓜洗淨切片,放切段虱目魚,加嫩薑切片,鍋裡倒少許沙拉油,加適量的水?開,約十分鐘,滴米酒數滴,即可起鍋。

醃瓜吸納虱目魚鮮美的滋味,用來配飯,微酸的口感,增進食慾,令人食指大動。

醃瓜煮虱目魚的美味,沈潛於味蕾深處,叫人難以忘懷。每次返鄉,總要到市場尋覓醃瓜?影,買點帶上北部,解饞之外,也可以化解鄉愁。

其他烹煮方式

虱目魚其他烹煮方式:薑絲清湯,魚放進滾燙開水中,加入薑絲,適量調味,起鍋時滴米酒即可。

利用中段魚肉切片,裹上太白粉加地瓜粉,放入滾開清水中,煮熟魚肉。以香菇,竹筍切絲,以高燙去熬煮,最後放入煮熟的魚肉,加調味料,最後加幾滴白醋,虱目魚羹就完成了。

學甲鎮上一家虱目魚專賣店,遠近馳名,其中一項珍品—虱目魚肚,筆者前往多次,無緣品嘗,因為數量有限,大清早就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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