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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著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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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片段1: 摘自第12章

我應該幫他們拿麥克風

「Give and Take」方面,我們動員外界開案並不順利,但內部開案卻展現多元風貌。

我在TED上看到美國藝術家Candy Chang的演講。她在紐奧良一棟廢棄的房子牆上裝了一個大黑板,上面寫著一句未完成的話:

「在我死前,我想…」

任何路人都可以寫下自己的答案。

路人先是好奇,然後動筆。有人寫:

「在我死前,我想做真正的自己。」

「在我死前,我想對幾百萬人唱歌。」

「在我死前,我想飛過國際換日線。」

「在我死前,我想種一顆樹。」

「在我死前,我想再抱緊她一次。」

「在我死前,我想跟他言歸於好。」
...

看完這場演講,我想:既然想好了走之前要完成某件事,何不現在開始?畢竟人生無常,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

於是我在「Give and Take」上也開了一面「牆」,請大家寫下:「在我死前,我想…」

我相信看到別人的夢想,會燃起自己的希望。想清楚要怎麼離開,活得就更精彩。

結果一百多人參與。

最多人想去旅行,走遍台灣和世界。

第二大族群是想改善台灣的教育。

第三大族群是紀錄這個世代台灣人的故事。

其他的夢想還有:作志工、為台灣農業加入創意,把台灣文化推向國際…

這裡可以看到大家的夢想: http://www.giveandtake.com.tw/item/551d1bd401d5088599000009

沒人説要賺大錢,沒人說要再創經濟奇蹟。

我好奇20年前,如果問同樣問題,答案會是什麼?

台灣,變了。

之前經營「Change-Makers」聚會的經驗告訴我,這些心願說起來容意,做起來很難。

除非有好的同伴。

於是在2015年4月19日星期天下午,我們辦了一個聚會,把心願類似的人配對,增加實際去做的機率。

參加者的夢想可分為四類:旅遊、教育、農業、文化。我在這四個領域各請一位已經在做的實踐者,來帶領討論,幫助大家訂出具體的實踐計畫。

我請了媒體(聯合報)和天使投資人,來聽這些夢想。

有意外的驚喜。一位女生背著吉他進來,看到吉他,我問:「你願不願意唱首歌?」

她爽快地答應,然後唱了她自己寫的《出發吧,去流浪》。

聽著這首流浪的歌,看著這群年紀很輕、卻已經開始在想「在我死前,我想…」的朋友,我想:我們不都在流浪嗎?

用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步伐,在夢想、工作、愛情上,尋找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也在流浪,從2010年以來,夢想學校、「Change-Makers」、「Give and Take」、「Start Up Taiwan」,都是流浪的過程。

流浪很累,所以我蹲下,幫歌手拿著麥克風。

我高高在上時,看不清楚年輕人。當我蹲下,視野反而比較清晰。這一代年輕人,跟我們是不一樣了。「流浪」這件事,在他們的族群慢慢變成主流。我應該幫他們拿麥克風,讓他們的聲音被聽到。我應該幫他們,坐上那個空著已久的王位。
內文片段2: 摘自第11章

「空著的王位」

但夢想的拍賣官並不是我第一個職業,作家才是。

十月,我回到作家身份,和詩人羅智成接受《印刻雜誌》的採訪。

我們漫談詩、文學、人生、世界、社群媒體…

我們聊到更美好的自己、更美好的世界。

羅說:

「我們那個年代的人,覺得每一個人都暗藏著一個更好的自己。所以我們有一種自我改良的動力,讓我們去學習很多東西,參與或體驗很多東西,或者是改革反省自己很多東西。透過這些方式找到更好的自己。其實,戀愛,也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自己。」

我呼應他:

「羅智成『活得不耐煩』。他不滿足做一個『人』,他想做『超人』。超人若做不成,他就想做『古人』。所以他才寫《諸子之書》這本詩集。背後的動機,是對於做『人』的不耐,想看看做『古人』會是如何。

集子這首寫李太白的我特別喜歡,特別是這一句: 『僅僅懷著自身小小的文明/空想有朝一日,為所愛的人貢獻夢想,制禮作樂』。

我特別喜歡最後『制禮作樂』這四個字。小時候我們都學過周公制禮作樂,在文明剛開始時,周公要為整個荒蕪的環境,建立一些感召人心的規則和典範。

羅智成也像周公。他有一個愛的對象,這對象可能是指一個女人,也可能是指故鄉、文明,他為了這個所愛而開始去貢獻夢想,制禮作樂,希望創造出一些制度或作品,能夠去影響世界,讓它變得更好。」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房間飄蕩。

僅僅懷著自身小小的文明,空想有朝一日,為所愛的人貢獻夢想,制禮作樂。

我的聲音之所以那麼響,因為我知道我說的,不只是羅智成。

我們也談到了對彼此的觀感。羅智成說:

「如果說我們有共通點的話,可以說我們都在挑戰高門檻,但他的門檻跟我的不一樣,他的門檻中有一塊是跟人際關係有關。

通常我跟人互動,會去判斷到什麼程度就可以了。比如說跟親密的人互動時,我會去尋找最偷懶的方法。就是可以初步滿足,但又不會讓人家很滿意,也不會讓自己太內疚的方法,甚至把內疚當成一種正常的狀態。

但王文華比較不一樣,他透過感性創造出內疚底線,但他的底線太前面了,他幾乎不給自己任何內疚的餘地。

我一直偷偷在做一件事,就是跟他互動時我想帶壞他。因為我覺得他用太多力氣去堅持一個很大的理想架構,打造一個現實生活的理想國。他在裡頭用掉太多能量了。他就是會布置兩百萬軍隊在一個神殿裡頭,但只是為了要守護神殿裡一個空著的王座。那完全是象徵性的東西!其實你不要派軍隊,或少派點軍隊,都沒關係。但他就是要派兩百萬軍隊,即使那個王位永遠是空著的。這是他要的規格!要是我,就會跟他說『算了啦,王文華,我們偷偷帶個一百萬去做點別的事情』」

我笑了,因為知道有幾分真相。

只是我不知,在夢想學校這個「理想國」中,我拼命捍衛的那麼多東西,有哪些,其實早已是空著的王位?

他的話,讓我回想起五月時創業圈的前輩提醒我:「做這些很好!可惜都不是『牙刷』,不可能做大。」

兩位前輩的話,在我心中匯流,形成巨大的漲潮,淹進我那海邊小屋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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