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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主義的存續性
  在探討資本主義的存續性時,我們必須摒棄僅依靠結論而非事實與論據的預測方式。社會生活過程是眾多變數的函數,許多變數難以量化,以至於即使我們試圖對某個狀態作出診斷,結果也可能令人生疑。但我們仍應了解到,在主導地位的特徵清楚地支持某個推論時,即使必須加上各種限制條件,這個推論也具有相當的說服力,不應因無法像證明幾何公理那樣嚴格證明而被忽視。
  在討論正題之前,我想強調一點,那就是我將努力建立的論點,是資本主義制度的實際和預期成就足以否定它將在經濟失敗的重壓下崩潰的觀點。然而,正是它的成功卻破壞了維護自身的社會制度,「不可避免地」創造出了資本主義不能生存下去、社會主義取而代之的條件。因此,雖然我的許多論點不同於許多社會主義者,但我的最終結論卻與他們並無二致。
  讓我們來看看總產量的成長情況。從內戰後到1930年,美國的平均年成長率為3.7%,其中製造業為4.3%。即使我們對此做一些調整,考慮到工業耐用品相對重要性的增加,「可得產量」的年成長率仍可達2%。現在,假設資本主義機器在未來50年能保持這個成長速度,這似乎是一個合理的假設,儘管可能會有各種反對意見,但這些反對並非源自1929年至1939年的短期經濟不景氣。因為這種嚴重的蕭條在資本主義歷史上曾多次出現,且後果都已計入了2%的年成長率之中。反而是1935年和1937年前的復甦乏力以及隨後的不景氣,更多地源於適應新的財政政策、勞工立法以及政府對私營企業態度的改變等因素,而不是生產機制本身的問題。
  總之,儘管存在種種困難,但資本主義的成就足以推翻其必然崩潰的論調。它的成功反而破壞了維護自身的社會制度,為社會主義的崛起創造了客觀條件。不過,對於是否熱愛社會主義,或堅信資本主義秩序隨時間會更加牢固,這都是另一回事了。

資本主義的歷史性和改革潛力
  我了解人們對資本主義制度存在的誤解與不滿。但我想強調,對新政針對的各政策並非全然不當,相反有其合理性。然而,這些政策的實施確實會在一定時期內影響到整個社會的生產成就。我們需要客觀地了解到,即使在最佳復甦機會的美國,復甦過程也是最令人不滿的國家之一。這與法國的情況也十分類似,均支持了這一推論。
  從1929年到1939年這十年間的事態程序本身,並不足以拒絕上述論述。相反,這個論證有助於說明資本主義過去的成就意義。如果自1928年起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產量能夠按2%的長期平均成長率持續發展,到1978年總產量將近乎翻倍。這意味著國民平均收入也將增加一倍以上,將由1928年的650美元提高至1,300美元。
  當然,收入分配的問題也值得關注。但統計資料顯示,即使在長期發展中,薪資和薪資的相對比例實質上並未發生太大變動。這意味著,只要資本主義機器能夠自行運轉,到1978年收入分配的情況很可能與1928年差異不大。這說明如果資本主義制度能夠延續其過去的表現,甚至最底層的人民也將擺脫貧困,只有因疾病而貧困者例外。
  當然,上述指數也未能完全展現生產率和商品品質的提高,以及新興商品的出現。如果能充分考慮這些因素,資本主義的實際進步幅度更大。這不僅展現在物質生活水準的提升,也應包括提高人生的尊嚴、充實和快樂等無法用數字量化的層面。
  總之,從長期歷史發展看,資本主義制度蘊含著改革的潛力和生命力。它不僅促進了經濟的持續成長,也為普通民眾的生活帶來了重大改善。當然,對其存在的問題也應保持警惕和批判精神。只有認清資本主義的歷史性和局限性,才能更好地推動其改革和完善,使其更好地服務於大眾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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