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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團浮生錄:平克佛洛伊德的內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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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理工學院的日子

我和羅傑.華特斯(Roger Waters)在同一所學院共度六個月的大半時光後,他才肯放低身段找我說話。有一天下午,我正努力想把四十位建築系同學的細碎交談聲隔絕在外,好專心面對眼前的工程圖,這時羅傑修長而獨特的影子橫越我的整面繪圖板。儘管羅傑先前一直刻意忽視我的存在,但他終於看出我的內心擁有與他契合的音樂志趣,只是困在一個剛開始學建築的人身體裡。我們的命運分別被水瓶座和處女座 的不幸所主宰,羅傑必須想個辦法,讓我們齊心合力追求偉大的創意冒險。
沒啦不是,我已經盡量少掰了。羅傑會特地來找我,唯一的原因是想借車。
那輛車是一九三〇年出廠的Austin Seven 'Chummy',我花了二十鎊買下來。當時大多數青少年可能會選擇買更實用的車款,例如Morris 1000系列旅行車 ,但是我父親對老車的熱愛灌注到了我身上,他也透過管道替我找到這輛車。在他的幫助下,我學會讓Chummy維持在能開的狀態。不過,羅傑必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要我借車給他。這輛Austin的巡航速度慢得像蝸牛,有一次我讓一個人上來搭便車,純粹是因為車子慢到他誤以為我是要停下來載他,實在有夠糗。我告訴羅傑車子不能開上路,這不完全算實話。有部分的我不情願把這輛車借給其他任何人,但我想我也發覺羅傑相當咄咄逼人。不久後,他撞見我駕駛Austin車時,他對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介於表裡不一與手腕高超間的模糊地帶。在這之前有一次,羅傑突然搭訕理察.萊特(Richard Wright) ,他也是我們班上的同學,羅傑向他討一根菸,理克斷然拒絕這個要求。這是理克慷慨到成為傳奇的早期徵兆。發生在一九六三年春天的最初這些平凡社交往來,替我們日後多年既享受也忍受的關係埋下種子。
平克佛洛伊德(Pink Floyd)脫胎自兩群相互重疊的朋友:一群人的根據地是劍橋周遭,羅傑、席德.巴瑞特(Syd Barrett)、大衛.吉爾摩(David Gilmour)和許多未來的樂團夥伴從這裡出身。由羅傑、理克和我組成的另一群人,則在倫敦攝政街理工學院(Regent Street Polytechnic)一堂大一的建築課聚首,這是我記憶中我們共同過往的起點。
事實上,我進理工學院(日後鄭重改名成西敏寺大學〔Westminster University〕)的時候已經從鼓手退隱。當年學院坐落在小蒂奇菲爾德街(Little Titchfield Street),離倫敦西區市中心的牛津街(Oxford Street)不遠。回想起來,理工學院似乎來自一個過去的年代,老式木鑲板讓人想起龐大而實用的公立學校。在我記憶所及,除了一些茶具以外沒有真正的校內設施,不過理工學院位在大蒂奇菲爾德街(Great Titchfield Street)與大波特蘭街(Great Portland Street)周邊的服飾業區中心點,不乏咖啡館供應蛋、香腸和薯條到中午,牛肉腰子派和果醬布丁卷則是本日特餐。
建築系館裡設有其他幾個相關的學門,成為一間備受推崇的學府。系上依舊採用相當保守的教學方法:教建築史的老師走進來在白板上繪圖,完美重現埃及卡納克孔斯神廟(Temple of Khons, Karnak)的平面圖,要求我們臨摹,遵循他們三十年來的作法。不過學校最近引進巡迴教師的概念,邀請站在新思想第一線的幾位訪問建築師,包括埃卓蕾德.伊凡斯、諾曼.福斯特和理克.羅傑斯 。教職員對建築造型的眼力顯然不錯。
我遊遊蕩蕩來讀建築並無遠大抱負。當然我對這個學科有興趣,但沒特別把建築當成畢生事業般投入。我想我是覺得,當一位建築師謀生就跟其他任何職業一樣好。但是我同樣沒把大學時光拿來夢想成為一位樂手。任何對這方面的青春志向,都因為駕照到手而黯然失色。
儘管我欠缺熱烈抱負,課程提供美術、製圖和科技等多元訓練,事後證明這形塑良好的全能教育,或許解釋了為什麼羅傑、理克與我全都熱衷科技和視覺特效帶來的可能性,只是程度有高低之分。日後我們深深投入打造光線投射的高塔、唱片封面設計到錄音室和舞臺設計的一切。每當邀來真正的專家參與,建築訓練讓我們有能力給出內行的意見。
在沉迷於薄弱連結的那些人眼裡,我對科技和視覺的興趣或許來自我的父親比爾,他是一位紀錄片導演。在我兩歲時,他接下殼牌電影製作公司(Shell Film Unit)的工作,於是全家人從我出生的伯明罕市(Birmingham)郊區地帶埃奇巴斯頓(Edgbaston),搬到我度過成長歲月的北倫敦。
雖然我父親沒特別有音樂天賦,他肯定對音樂感興趣,尤其是跟他的影片直接相關的音樂。在這些情況下,他有可能變得對音樂十分熱情,類型從牙買加的鋼鼓樂隊到弦樂部,爵士樂或朗.吉辛(Ron Geesin)更狂放的電子樂亂彈。他也對錄音器材、立體聲黑膠測試片、音效和賽車著迷,兩兩互搭形成多種組合,全部的興趣我都繼承。
不過家族中倒是有一些音樂遺產的跡象:我的外祖父華特.柯蕭(Walter Kershaw)跟他的四兄弟組成斑鳩琴樂隊,發行過一張單曲演奏唱片,名稱叫〈盛大的國家進行曲〉(The Grand State March)。我母親莎莉是一位稱職的鋼琴家,她的演奏曲目包括德布西(Debussy)如今政治不正確到極點的〈黑娃娃的步態舞〉(Golliwog’s Cakewalk)。家裡的七八轉唱片選曲甚至更兼容並蓄,包括古典樂曲、紅軍合唱團(Red Army Choir)表演的共產工人歌、兒歌〈泰迪熊的野餐〉(The Teddy Bear’s Picnic)和舞曲〈愛笑的警察〉(The Laughing Policeman)。這些影響的痕跡無疑能在我們音樂的某處找到──我該把這留給更有活力的其他人去翻找出來。我確實上過幾堂鋼琴課和提琴課,可是它們沒能發現一位音樂奇才,於是兩種樂器都被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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