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試閱

第一章 童年時光
  我認為,儘管有許多枯燥乏味的作業,但和一群男孩共同生活依然充滿趣味。我們不僅能建立深厚的友誼,還能一起經歷各種冒險。有人告訴我:「學生時代是人生中最愉快的時刻。」
  人類究竟從何時開始擁有記憶?一個孩子的頭腦何時會隱隱約約產生最初的意識?我最早的記憶追溯到在愛爾蘭度過的歲月。我能清晰地回憶起愛爾蘭的場景和事件,甚至依稀記得那裡的人。我於1874年11月30日出生。1879年初,我離開了愛爾蘭。我的祖父馬爾博羅公爵於1876年被迪斯雷利首相任命為愛爾蘭總督,而我的父親則作為總督祕書隨行去了愛爾蘭。我們的住所被稱為「小屋」,距離總督府很近,只需扔一塊石頭即可到達。我在這裡度過了約三年的童年時光。至今,我仍對那時的一些事記憶猶新。我還記得1878年祖父為高夫勛爵雕像揭幕的情景:黑壓壓的人群,騎在馬背上的紅衣騎兵用多條繩子拉開覆蓋在雕像上的褐色絨布。這位老公爵,我那令人敬畏的祖父,大聲地向人群講話。我甚至還記得他當時說過的一句話:「他用令人畏懼的齊射粉碎了敵人的戰線。」我明白他在談論戰爭,而「齊射」的意思就像那些穿著黑色制服的步兵在鳳凰公園練習射擊時發出的劇烈槍聲一樣。因為我常在早晨被帶去這個公園散步,聽到過這種槍聲。我想,這就是我第一個較為清晰的記憶。
  我對其他事件的記憶更加清晰。一次,我們計劃去觀看一場童話劇,大家都充滿了期待。那個期待已久的下午終於來臨,我們從總督府出發,乘車前往一座城堡。毫無疑問,其他許多孩子也會到那裡。城堡內有一大片空地,地面鋪滿長條石塊。天下著雨,那裡經常下雨,就像此刻一樣。人們從城堡的大門湧出,到處一片混亂。隨後我們被告知,因為劇院已被燒毀,無法觀看童話劇了。從廢墟中找到的唯一物品是曾經放在劇院經理口袋裡的一串鑰匙。為了安撫我們,作為補償,我們被允諾第二天可以再去參觀劇院的廢墟。我很想看看那串鑰匙,但這個願望似乎無法實現。
  在這些年裡,我們曾經造訪過位於艾姆花園的波塔林頓勛爵府邸。家人告訴我,我可以稱他為叔叔。儘管自我四歲或四歲半後便未再訪問那裡,但我依然能清晰地描述那個地方。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座高聳的白色石塔,我們開了很久的車才到達。我被告知這座塔曾被奧立佛.克倫威爾炸毀。我當然知道他曾摧毀過許多東西,因此,他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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