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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風暴 : 溫莎王室的動蕩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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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與感性

查爾斯愛卡蜜拉的理由

  關於卡蜜拉,有一點要記著:她說她從沒想過要嫁給查爾斯王子。但現在她是他老婆。她說她不會成為公眾人物。但她現在每年要出兩百場以上的王室任務。她說(還是克拉倫斯府說的)查爾斯登基為王之後,她只會使用王妃稱號。但這個小心行事的計畫同樣也被丟在一邊,在英國的未來,「卡蜜拉王后」(Queen Camilla)已然在望。

  同時,雖然她大可沿用「威爾斯王妃」頭銜,但卡蜜拉仍選擇了「康瓦爾公爵夫人殿下」。她夠機靈,曉得那個頭銜永遠與某個廣受人民愛戴的王妃分不開了,要是接下來用,恐怕業障太重。我們不要忘記,如今卡蜜拉與查爾斯王子結縭的時日已經長過了黛安娜。

  卡蜜拉一直以來都是查爾斯王子的「安慰食物」,生理上或情感上皆然。一九七二年他們初識時,查爾斯二十四歲,王子的包袱和拘謹很快就被卡蜜拉自然輕鬆的魅力化解。卡蜜拉的血液裡有著王室情婦的基因:她的外曾祖母愛麗絲.凱波爾(Alice Keppel)是英王愛德華七世最寵愛的情婦,兩人的關係持續十二年,直到愛德華七世駕崩。愛麗絲長袖善舞、妙語如珠;愛德華七世則一生風流,來往過的貴族情婦與歐陸娼妓不計其數。兩人相識時愛麗絲二十九歲,小名伯蒂(Bertie)的國王五十七歲,是個呼吸時發出氣喘聲,身上發出難聞氣味的人物,嗜抽雪茄,胖到有時必須把大肚腩綑紮妥當才能行房。愛麗絲是個大美人。她女兒薇歐雷特.特雷弗希斯(Violet Trefusis,較為人知的事蹟是與作家兼庭園設計家薇塔.薩克薇維斯特〔Vita Sackville-West〕熱烈的同志之愛)回憶母親,說她有著「聰慧,女神一般的氣質」,並讚嘆母親身材「凹凸有致」,「膚如凝脂,藍色眼眸,栗色頭髮,上圍豐滿,人很親切又充滿魅力」。

  愛麗絲能在伯蒂的生命中屹立不搖,美貌與機敏是她的兩大優勢。馬爾博羅公爵夫人(Duchess of Marlborough)康斯薇露.范德比爾特(Consuelo Vanderbilt)告訴我們,「她永遠都知道最勁爆的八卦,股票價格和最新的政治動向也難不倒她;在儀節必須的冗長無聊、令人生厭的晚餐時間,沒有人比她更能娛樂〔當時的〕親王。」此外,愛麗絲更深諳為人情婦之道,對亞歷山德拉王后(Queen Alexandra)尤其禮數周到,毫不含糊。她幫伯蒂訂製動物造型珠寶,送給他收集法貝熱(Fabergé)珠寶的太座,討其歡心。愛麗絲的會客室壁爐架上,顯眼地展示著一張王后親筆簽名的玉照。她對金錢也很有概念,指定國王御用的財務顧問幫她把皇家賞賜的財物轉為獲利豐厚的投資。她的女兒薇歐雷特說,每到傍晚時分,愛麗絲便「戴上寶石冠冕,整個人豔光四射。」每天要伺候她換四套衣服的兩個女僕,會從她的許多套絲質長禮服中挑出一件讓她穿上,配上長串的珍珠項鍊與閃閃發亮的鑽石頸飾。

  愛德華時代的貴族圈通姦是一套設計巧妙的《輪舞》,只發生在社會地位相近的已婚者之間,通常在充滿耳語的週末鄉間宅邸,利用換房間的方式進行。伯蒂的情婦們大多有個像可敬的喬治.凱波爾(George Keppel)那樣溫順的老公,樂於享受太太與主子私通帶來的特殊權位。最受伯蒂寵愛的情婦之一是華威伯爵夫人黛西.布魯克(Daisy Brooke),這位別號「潺潺小西」(Babbling Brooke)的伯爵夫人後來惹出了點麻煩,她在國王死後,企圖把他以前寫給她的信出售給《每日快報》(Daily Express),直到王室出手干預才破局。

  凱波爾家的下人之間盛傳,缺乏男子氣概、性腺功能低下的喬治,婚後不久就從愛麗絲的床上撤退了。到了一八九八年她令當時的威爾斯親王一見傾心的時候,其實已經開發了一批忠實的入幕之賓,這些人會在午後造訪她的香閨,因為那時她丈夫多半人在皮卡迪利街的賭場,摸著自己上過蠟的鬍髭。她也許是上流階級的大紅人,但就如一位前女傭說的,愛麗絲.凱波爾是個「下流胚子」。不過,這倒是與性好漁色的伯蒂一拍即合。除了與可憐的亞歷山德拉王后所生的六個孩子,伯蒂還在外頭到處散播風流種子。一直有傳言說愛麗絲.凱波爾的小女兒,也就是卡蜜拉的祖母索尼雅(Sonia),其實是國王的女兒,這樣一來康瓦爾公爵夫人可能就成了查爾斯王子的血親。

  一個世紀之後,卡蜜拉與查爾斯和當初的愛麗絲與伯蒂,在境況與互動上有許多雷同之處。查爾斯跟伯蒂一樣苦等王位數十載。維多利亞女王(Queen Victoria)在位六十三年,且因認為這個兒子非常沒救,統治期間徹底不讓他接觸國政。雖然從未像伯蒂與維多利亞女王那樣鬧翻,但查爾斯積極要擴大自己王室角色的作為,也曾讓母子雙方關係緊張。據傳女王曾對幕僚表示她覺得他「很煩人」,除了最後十年女王倚重查爾斯幫忙分擔肩上的重擔,在此之前,查爾斯在她眼中恐怕只是個不聽話的小孩。

  伯蒂登基成為愛德華七世時已經五十九歲,他認為這實在太晚了。「我不介意向永恆的天父禱告,」他在致賀女王鑽禧(在位六十週年)祈禱會上咕噥:「但我很介意身為這個國家唯一一個承受永恆母親之苦的男人。」查爾斯也一樣,一直在等待上場的日子讓他沮喪,有時甚至感到絕望。他擔任過史上最久的王儲,最久的康瓦爾公爵,以及最久的羅撒西公爵(在蘇格蘭使用)。一九九二年,在黛安娜的父親史賓賽伯爵的喪禮後,查爾斯與已故伯爵二十八歲的兒子(也是其繼承人)聊天時,吐露了自己的無奈。「感覺他並不在乎剛失去父親的我有什麼感受,」年輕的史賓賽伯爵對家人表示:「我們才剛葬了我父親,他卻一直跟我說我這麼年輕就能繼承爵位有多幸運!」

  查爾斯的童年和伯蒂一樣並不快樂,學校生活也很悲慘,不被強勢的父親了解,與母親也很疏離。和他最親近的是他的前保母瑪貝兒.安德森(Mabel Anderson),據說卡蜜拉與安德森有許多相像之處。查爾斯與伯蒂一樣,是天生的運動員,生性多愁善感又喜怒無常,需要一個會哄他們,逗他們開心的女人,這個女人以母性的溫柔、迂迴的手法操縱著他們。卡蜜拉的王牌跟愛麗絲一樣,是她自娛娛人的能力。到海格洛夫用晚餐的賓客們都喜歡坐在卡蜜拉旁邊,因為她世故老練,閱歷豐富,話題葷素不忌,言談詼諧有趣。一位常到海格洛夫做客的男士告訴我,卡蜜拉最大的魅力之一,就是讓你覺得你是屋裡最重要的人。「我一直堅持要你坐我旁邊,」她會用她低沉的嗓音這麼說,好像在吐露什麼祕密。「她就是有辦法讓你感覺賓至如歸,」這位賓客告訴我:「有蠻長一段時間,我跟她是這些場合裡唯二會抽菸的,她就把這個變成某種有趣的祕密。」卡蜜拉也跟愛麗絲一樣,從來不會去挑戰現狀。她本來就生根在貴族生活之中,與王室中人來往也不需要惡補禮儀。她和愛麗絲一樣有個能忍受老婆出軌的丈夫,對於人家笑他是「那個為了國家捐出老婆軀體的男人」,安德魯.帕克.鮑爾斯少校渾不在乎,笑罵由人。就像愛德華七世不能沒有愛麗絲,查爾斯王子也不能沒有卡蜜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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