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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跑越勇敢:聖母峰馬拉松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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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山,毫無想逃離的感受

再次踏上這裡,我卻不想多做停留,計畫明天就要直飛山上,把握時間進行高度適應與移地訓練。
但也許,是這個城市曾讓我短暫地瞥見死亡一角與心碎,當時心中深刻的恐懼隱約纏繞著我。
記得去年,在加德滿都的夜突然驚醒,大量分泌物阻塞呼吸道與口鼻;我就像被一個夜賊從背後猛烈突擊、口鼻被強迫壓制,本能狂烈的反抗,到最後一個人在幽白的洗手間猛烈咳嗽,不斷從口鼻噴出混著鮮血的鼻涕,血中裹著綠色、紫色、藍色分泌物;當下覺得再沒適當的藥,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從台灣帶來的藥該吃的都已經吃了,只剩下一包感冒藥。所以進飯店前,我請尼瑪的女兒帶我去當地藥局拿藥。藥局老闆聽到我剛下山咳得很厲害、肺很痛、感覺不能呼吸,便不假思索地轉身拿了五顆藥丸要我一天吃一顆。想著再過四天就要回家,一天一顆……五顆?應該夠……但我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所以到睡前遲遲未吃,希望從台灣帶來的最後一包感冒藥吞下後,情況可以好轉;但幾個小時過去,快要被自己的分泌物溺斃。凌晨三點站在空蕩的廁所裡,直怔怔望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再低下頭看著手中那顆橘色的大大藥丸,不安地吞下第一顆。
到了隔日清晨,我虛弱地告訴慧萍想提前回台,因為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於是打了一通電話給遠在台灣的偉哥,當時與偉哥的關係面臨瓶頸,但我還是打了電話,希望他來接機,並帶上我的健保卡。
「有空嗎?你四月十日方便來機場接我?我病了,想提前回去,可能要直接到醫院。」在一陣沉默後,遠在加德滿都大佛塔旁的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那天是銷售日……最忙的一天。」聽到他說這句話後,我後面聽覺已經是自動消音狀態,結束通話瞬間只感到憤怒,任性地心想:「銷售日?!忙?我決定把藥全吞了,也絕不會提前回台灣!」
後來當天稍晚,在尼泊爾小藥局拿的橘色藥丸魔力產生效用,狀況好轉,因此沒有必要提前回台。四天後的機場,偉哥拿著一束大大的花站在入境大廳等我,滿臉歉意地說:「沒那個意思,我表達錯了。」然後緊牽著我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我虛弱地從口袋裡拿出在加德滿都吃剩的最後一顆藥丸給醫生看,終於知道,過去四天吃的是高劑量抗生素。
奇妙的是,因為這些記憶使我想逃離加德滿都這座城;但同時,心卻飢渴地想重回喜馬拉雅山群懷抱。
雖然去年在山上曾有二度是瀕臨生命危難,這個危險程度遠高於下山後在加德滿都病重的狀態。
但對於山,我卻毫無想逃離的感受。

我們在壁縫中前進

一次是在喜馬拉雅外環道四千八百公尺的山壁上。
當時在覆雪初融的山壁間移動,左腳踩到一塊看似堅固但因熱脹冷縮而崩裂的石塊,瞬間左腳因石塊崩裂而騰空;就在那零點一秒,我本能反應用左手抓住前頭尼瑪即刻伸出的右手,將重心轉移到未掉落的右腳,緊緊卡住岩塊凸出部分。我感覺,腳下三層襪子裡的每根腳趾頭,都試著抗拒地心引力抓住岩塊表面。接著運用雙手與右腳的支撐點,在兩秒內找到另一個支撐點〈雖然那個支撐點只是八十度崖壁上浮出的一塊形狀〉,因此身體在四千八百公尺山壁上呈現很不自然的扭曲姿態。
我當下腦袋盤算著重心該如何移轉?眼睛搜索周圍可能的支撐點,冷靜地不到半分鐘內調整了三次角度,再將身體姿勢穩定下來往前跨步。最後,看著緊抓我的手的尼瑪,平靜地告訴他:「沒關係!〈我邊說邊點著頭示意讓尼瑪知道可以放手〉我們繼續走!」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驚呼,情緒有如四周環繞我們六千公尺山群般的莊嚴肅靜。鬆手後尼瑪如老鷹般的眼神,再次確認我與慧萍雙腳站立處,一行三人,在喜馬拉雅山高處豔陽下的冰融環道岩壁縫中繼續前進。

歷時最久登頂島峰

另一次是攀爬六千二百公尺的島峰。
二○一六年我們爬的是舊路徑〈尼瑪告訴我今年有開發一條比較容易攀爬的路線〉,這條路徑充斥著尼泊爾大地震後脆弱的冰隙。當天八個國際隊伍出發,其中三個隊伍上到海拔六千公尺的冰原,但最後,只有兩個隊伍成功攻頂;一隊是以澳洲男子詹姆士為主,與兩位雪巴人花費十三個小時攻頂,兩日後他隨即出發準備攻頂聖母峰;另一隊則是我們,兩個台灣女生,兩個雪巴嚮導,花費二十小時,在經歷漫漫長夜的跋涉,走過冰梯、跨越冰隙,垂直冰攀、落石襲擊,當時我們創下成功登頂島峰但歷時最久紀錄。
那次我的意志力瀕臨臨界點,但內心並無畏懼,反而更強烈渴望回到這座山!

輕量化行李之必要

一年後此刻,我再次回到這裡,擠在加德滿都機場出境廳,終於在一堆吵雜人群狹小處,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尼瑪!
「尼瑪!」我大喊著,他越過圍欄走過來,臉龐黝黑的線條依舊如大山堅毅,雙眼流露出看到老友的溫暖光芒,我不由自主開心地給他大擁抱。
「飛得如何?路上還順利嗎?」不禁想到上次我與慧萍差點在中途轉站卡達就興奮地準備出關,還好被機組人員攔下,於是在卡達打了一個「卡」又回到飛機上。「很好啊!沒出什麼錯,要不然你就接不到我!」他聽了笑笑,帶我很快在機場辦了SIM卡,便叫計程車開往他在加德滿都的家。
因為參賽,我將所有的物品輕量化,但多帶了鞋子、補給品、跑衣等,雖然不像去年我與慧萍二人行李多到溢出,需要綁在計程車外頭,但依舊塞滿整台計程車後座空間。
爬進後座緊偎大登山包,聽著前座尼瑪與司機說著我聽不懂的尼泊爾語,側臉看著行李想:「人生可以扛載的物品、重量有多少?」
一路上石塊撞擊輪胎,在荒蕪的夜中駛向寂靜。身體隨車子不停上下搖擺晃,我不時雙手緊扶著被擠壓的行李,擔心一個震盪行李就會崩解翻覆下來;我感到生、死、聚、合,都是如此渺小,希望這次能順利完賽、平安下山。明天過後,我即將踏上稀薄的空氣、再度邁向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山群之中。

台灣女生沒有人跑過?

這次我參加的這場賽事全名:「TENZING-HILLARY EVEREST MARATHON」,中譯:「丹增希拉里聖母峰馬拉松」,簡稱:「EVEREST MARATHON 聖母峰馬拉松」。
它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馬拉松賽,也是世界十大超級馬拉松賽事之一。
比賽起點位於聖母峰基地營,南坡附近海拔五千三百六十四公尺的昆布冰河。
那意味著選手們需要進入到真正基地營的內部,然後沿著絨布谷口〈Khumbu Valley〉交錯高地行進於夏爾巴小道之間,終點位於海拔三千五百四十公尺的南崎巴札村落,其中約有十五公里是在全世界最高的冰川上奔跑。
這場馬拉松的總爬升是二千七百七十七公尺。
總垂降是四千五百七十九公尺。
最久直上陡坡爬升是五百二十三公尺。
這代表了在五月二十九日開賽日當天,所有選手必須在超高海拔處承載七千三百五十六公尺的落差,這是接近兩座玉山的高度,而且這個高度並不是從玉山登山口計算,而是從海平面計算。
這段路程若是一般健行,往上爬行會安排「五天」,而下行需「三天」;現在同樣路程,再外加折返拿取「信物」多出的六公里,選手們則需在幾「小時」內完成。
因此,這場馬拉松具風險性。
它並不是一般大家熟悉的路跑型態,它是一場在極端環境下的越野跑。這對於「非」長期居住在超高海拔環境下的國外參賽者的身心挑戰尤其巨大,所以報名的人不多。
我,為什麼報名?好奇吧!再加上喜歡挑戰有難度的目標。
雖然我的跑齡〈路跑、越野跑〉,山岳資歷都不長,但過去兩年透過設定目標、學習、準備與訓練,完成了「戈壁超級馬拉松」「喜馬拉雅環道」與「島峰攀爬」。所以在心中「聖母峰馬拉松」並非是場完全不可行的挑戰。
再加上雪霸不停洗腦:「可以的!妳沒問題,大部分是下坡。「聽到時心想:「當然是下坡,開賽地點已經不能再高了,能不下嗎?」「這條路〈主幹道〉我走過,比起外環道安全也容易」「我比較善於下坡?要不要試試?」「至於高度適應我曾到過六千二百公尺海拔,而賽道最高的五千五百公尺,完賽應該沒問題?」
雪霸熱情地望著我:「台灣沒女生跑過,妳去會很有意義!」

從環島騎車開始

「陸,來啦!我辦活動妳要來啦!」電話那頭高小峰三寸不爛之舌已經花了五分鐘想搞定我。〈高小峰、Marisa是我在政大EMBA好友;而高小峰邀請參加的是EMBA商管聯盟「鐵馬論劍環島」活動。〉
「你要我參加自行車環島,我沒車要怎麼環?」
「可以租車!很簡單。」
我們兩人對話就像在炙熱的網球場,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受不了的一記殺球回他:「如果Marisa參加,我就參加!」一邊看著電腦專注工作,同時想著Marisa應該不會參加〈心中碎唸著:天殺的高小峰!不要再遊說我了!〉結果,過了五分鐘,沉寂的電話再度響起:「陸!Marisa說要參加!」
就這樣,我遵守承諾,報名自行車環島活動。
但後來才知道,其實Marisa說的是:「如果陸參加,我就參加!」
高小峰告訴她:「陸要參加了!」
我的運動生涯,就在這場糊弄中展開。
第一次自行車河濱團練時,我與Marisa在河濱租了車跟騎。
豔陽下看著高小峰圓嘟嘟的身軀,可愛的屁股踩著公路車,帥氣飆速從身邊刷過,心想:「這應該不是我『人』的問題,應該是『車』的問題!」
於是回家後,我就去買了一輛公路車。
從拿到車的第一天,每天三點半起床練車,去適應下彎的把手、變速器、煞車如何使用,並趕在七點半兒子起床前回家。
每天用Google Map設定一個令我好奇的地點,把路線規劃出來騎去打卡。這種好奇感幫助我每天清晨起床的情緒不至於那麼辛苦,反而多了一種想探索的熱切。從河濱水路,逐日慢慢規劃到城市近郊的山路,從每日二十公里,逐日累積變成每日至少四十公里。
就這樣,一個半月後我完成了環島。
原本毫無運動習慣的我以為環島很困難。畢竟被富態高小峰在河濱海刷,是一種視覺與心靈的震撼!但在一個半月每日出車的努力練習後,我愉悅地完成了它。
中間當然有辛苦時刻,譬如:爬坡、落山風、烈日、暴雨;但我完全享受這種身體自主,伴隨著風吹雨淋,還有那不預期的風景,遇見的人、事、物!這一切是如此美好!

初半馬意外上了凸台

然後,開始跑步。
原因是偶然看見「戈壁挑戰賽」賽事片段畫面:「一群人站在起跑線,賽道前方有巨大的沙塵暴正隆隆揚起,他們義無反顧地衝進沙塵暴中!」我後來知道這場賽事需連續四天在炙熱的戈壁跑超過一百二十二公里。〈此處「戈壁挑戰賽」賽事指的是「玄奘之路國際商學院戈壁挑戰賽」,活動位於中國甘肅省瓜州縣漢唐絲綢古道。每年五月下旬開賽,以EMBA參賽院校團隊成績作為最終排名依據。〉
「一百二十二公里」在當時是無法想像的數字,從未跑步的我在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要怎麼參加?」詢問得知「先參加社團練跑,之後會選拔」。當時聽了,期許:「十八歲後未曾踏上操場的自己努力練兩年,或許有機會可以入選成為『選手』。」
「選手」這個詞並不在原本的人生清單,更遑論八個月前我還沒運動習慣,但騎車帶來的美好經驗讓我相信藉由「學習」「訓練」,最終「我會進步」!──心中熱切一股腦兒地想參加社團練跑,進入選拔。
如果說騎車開啟我對生活的視野,跑步則深度挖掘我的意志。
記得第一次參加團練,在前輩帶領下用六分至六分半速跑了八公里。那晚有一種感覺是:「我身體有問題嗎?」根本跑不起來,我是用「撐」的去撐完全程。
隔了一週,第二次團練,里程數增加到十公里。
到了第三次團練,又是十公里。
第三次團練結束時,覺得這件事可能不是藉由「學習」「訓練」「我會進步」的思維可以達到,盤算著要退團……
「原來我不適合跑步啊!」
但那時社團已經團報「至善盃光橋夜跑」的半馬活動,也等於「第五次」下場跑步就要完成一場半馬!「好吧!也給自己交代,至少我完成了半馬。」我心裡嘀咕著:「結束後不再跑。」那次半馬,完全沒有配速、補給、任何概念,就是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我就像《阿甘正傳》裡的阿甘,腦中只有一個數字,二小時四十五分。
為什麼是二小時四十五分?
賽前問跑友,女生第一次跑半馬,成績大概要怎樣才不會太難看?跑友說,兩個半小時吧。兩個半小時對初跑者就算是不錯的成績。所以我想多跑個十五分鐘,應該不會太丟臉吧?心中默默設了目標。
那晚抱持著:「以後應該不會再跑了,就把它好好結束掉吧!」的心情拚命跑!過程中跑不動時就緩一點,覺得體力還可以就加速。直到看見前方十八公里告示牌,下意識地計算:「咦,十八公里?這樣不是只剩三公里嗎?」〈忍不住低頭看了錶,數字呈現一小時四十五分。〉腦袋突然意識到:「我還有好多時間啊!」但這個想法跑出瞬間身體立即當機!從屁股、大腿、到整個腳趾頭感覺好痛!於是停下來,在路邊開始舒展筋骨,邊捶屁股、邊拍腿地慢慢走,一直走到靠近水門接近終點的地方,才不情願地再度慢慢「跑」進去。這場無厘頭的「初、半、馬」我用二小時零六分完成,意外上凸台。

一百二十公里戈壁馬拉松

得知自己上凸台那莫名的瞬間,領悟到:
一、如果我覺得痛苦,後面的人更痛苦,但他們都堅持著。
二、不是身體條件不夠,而是心智條件不夠,我沒耐性也缺乏信心!
原來……「我可以跑的啊!」
於是從那天開始自訓計畫:
每天十公里,不管是用「跑」、用「走」的,就是要完成十公里;一直到可以完整「跑「完十公里,就再繼續增加兩公里。
五個月後,我可以單趟從家裡跑到大稻埕,再沿著河濱公園一路跑到文山區政大,再直上政大後山,一路到貓空纜車站,最後搭貓纜轉捷運回家。
過程中遇到「距離」不行就練距離,遇到「上坡」不行就練上坡;反正遇到「不行」就是去練,把它變成「行」!
結果,我比自己預期的更快成為戈壁選手;從第一天練跑的八個月後,我完成了一百二十二公里的戈壁超級馬拉松。也因此,內心深處燃起一個火苗:
渴望每年要完成一件挑戰,讓自我成長的事。

攀岩與喜馬拉雅島峰

戈壁結束隔年,在臉書看到慧萍貼出聖母峰基地營照片,那就像一道閃光,我敲了訊息給她。
短短五分鐘內我們確認行程。只不過這個計畫,從原本的主幹道上行至「聖母峰基地營」,後來擴增難度為繞道走「喜馬拉雅外環道」抵達「聖母峰基地營」,再去爬一座六千多公尺的「島峰」。
「關於山」我的資歷很淺。
決定這段旅程之前,我的百岳經驗只有台灣雪山一座。
出發前經山岳資歷豐厚的友人Abby介紹,很幸運地向山界前輩「小鬍子」戴昌盛教練學習。
一開始跟小鬍子學的是「攀岩技巧」;當時思考「喜馬拉雅山健行」我在體能上應該沒問題,「負重」部分可以自訓,但是關於「攀爬」「繩索」使用技巧完全陌生,心想,也許在高山上會使用到。另外,「攀岩」看起來實在是太酷了,厲害的攀岩者在岩石之間有如優美的舞者在穿梭。而小鬍子攀岩時就有如優美的芭蕾舞者。
在第三次攀岩練習過程中,小鬍子教練突然停下問我:「妳學這個到底是要做什麼?妳的目標在哪裡?」
「爬喜馬拉雅山。」
「哪座?行程規劃?有同伴嗎?」
「一位同伴跟一位嚮導,我們是自己安排的……」接著詳細描述行程規劃。小鬍子聽完,嚴肅地搖搖頭告訴我:「這個高度不是開玩笑的,方便約慧萍過來碰面討論嗎?」後來,我帶著慧萍與小鬍子碰面。
小鬍子對著兩位各別只有「一次」百岳經驗的人,詳細分析整趟行程風險、需要注意的地方,接著說:「我研究過行程,島峰是真的有難度,妳們最好在我要求標準下進行一次山訓,我才能評估妳們的身體與反應。」
那天晚上,我覺得自己與慧萍像是阿呆與阿瓜雙人組,不知死活要去攀登海拔六千多公尺的山,雖然看著小鬍子的資料,心裡覺得刺激,但同時也在思考這個決定是否太冒進?於是,我與慧萍請小鬍子教練安排最嚴苛的訓練,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最後再由他評估我們是否有能力去完成這趟行程。
幾天後,我與慧萍個別負重將近二十公斤,在大雨滂沱中直攻桃山,隔日凌晨在飄雪強風中持續重裝訓練。下山後的我:「我們有達到標準嗎?教練?」
「沒問題了!」小鬍子看著我與慧萍,帥氣地笑笑說:「沒有高山反應,而且毅力過人,不錯!」
「毅力過人」這比較好理解,因為我跟慧萍都算能吃苦的,但「高山症」怎麼判斷?
「小鬍子,高山反應怎麼看?」
「從昨天到現在妳們兩個食量很大、吃很好,對吧?!」
「因為餓了啊!這麼操,而且你超會煮!這跟高山症有什麼關係?」
「昨天在那種天候狀況我們算急升到頂,妳們身體沒有不舒服、食慾很好;如果高山症發作會沒有食慾。而且在急升、溫度冷、天候狀況糟糕下,高山症很容易發作,但妳跟慧萍的體質算不錯,沒發作、能吃能睡。」
於是山訓後沒多久,我與慧萍帶上小鬍子的認證與祝福,踏上尼泊爾的喜馬拉雅環道旅程。
二十二天喜馬拉雅環道旅程中,我們越過無數四、五千公尺以上的大山,每天靠近中午時,當我問中午吃飯地方在哪裡?尼瑪就會遙指另座山頭。我們行經許多地方都需徒手攀爬毫無路徑的山壁岩塊。
過程中,進一步瞭解了自己身體對不同高度的反應與體能狀態;所以當旅程尾聲時,尼瑪告訴我:「妳喜歡跑馬拉松,我們這裡有『聖母峰馬拉松』,來吧!」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聖母峰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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