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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緣女仙(03)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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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緣女仙03-執著與放下

楔子一 過往

他「現在」的內心很平靜,手裡拿著一把短木刀,把身上一條一條那糾結一團的紅繩切開。
——斬斷了。
他親手斬斷那與她糾結在一起的紅繩,被他親手一條一條的斬斷。
一開始他是很害怕的,正確來說,當真的面對的時候,他不確定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
就算真的來到「約定的地方」,他心裡還是有一絲僥倖心理。
——希望她不會出現。
倘若她不出現,那麼這次應該就是破局了,他也不需要真的親手斬斷這一切。
畢竟那時候,他很大聲的質問過她「為什麼」。
但最後他很失望。
她只是笑笑地說,愛著她。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愛,為什麼不帶他走?
但這個答案,她永遠不會回答他。
而現在,也更讓他確定。
他背叛了她。
這已經是事實了。
當他接下木刀,就已經是既定事實。
他也有想過,她或許會離開吧?
逃跑也好、離開也罷,總比讓他動手的好。
他是這樣私心期盼的。
但最後,他失望了。
她還是出現了。
一如往常,盈盈一笑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在這一瞬,他知道了。
她沒打算逃,也沒打算離開,打從一開始知道他們的企圖後,就只想在他的手裡終結一切。
這是她的希望。
所以他只能做了。
縱使他在心裡不斷的想要問她。
——都到這一步了,還不願意帶他走?
可他還是選擇閉口不問。
因為答案依然是不回答的拒絕吧。
他想要鎮定一點,完成這件事。
但他內心或許很不情願吧?
他的手在抖,原本不想表露出來的情緒越來越明顯。
他用那顫抖的手切掉第一條、第二條線,當切到第三、第四,甚至是更多的時候,他發現,他的手不抖了。
也漸漸的,在記憶中的她、眼前的她,樣貌也越來越淡薄了。
慢慢的,這些複雜的情緒也沉寂了。
她,是誰?
——啊,她是■■。
以前覺得很重要,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覺得沒什麼了。
這樣的想法落下,他突然覺得他的視線很模糊。
雖然逐漸遺忘掉有關於她的一切,但心底依然很不願意吧?
不知不覺,淚爬滿了臉,他無聲哭泣,但手卻沒有停頓。

慢慢的,眼前的她變成了一道影子。

——再見了。

模糊的影子,傳來模糊的聲音,斬斷的紅繩堆滿了地板,只剩下他與「影子」心上的最後一條線。

——我不恨你喔,希望您好好的活下去。

手又抖了一下,短木刀已經抵在心上的最後一條線,他咬牙用力砍斷,最後一條紅繩斬斷落下的那一刻,斷掉的紅繩化作一條條的鎖鏈,撲向黑影,團團圍住並鎖住了影子,並將黑影往「地下」拉了進去。

——我只恨哥哥太礙事了呢。

那是他最後聽到的話語,令他痛徹心扉。
而這裡也只剩下了他。
他忘記自己站了多久,持刀的手鬆開,短木刀落地,他聽著物品的碰撞聲,不自覺地,他雙腳一軟,跪在地上,完全都不想動。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就連旁邊走來了一個人他也不知道。
「後悔嗎?」
那是他的叔叔,一直擔心著他,就連這個計畫在進行的時候,叔叔還很堅持要把原先該拿的真刀換成木刀。
真刀。
對,一把沒有開過光的小短刀。
原本是要他用這個斬斷他與她的緣份。
可是叔叔怕他斬一斬,斬到最後換他自己捅自己,便很堅持要換成木刀。
至於後悔……他不知道。
畢竟,他真正的後悔,是厭世與叛逆的他,跟著她隨之起舞、沒有阻止她的自己。
真正的後悔,就是知道事情真相,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避,想要跟著她一起去死,卻讓事情更加難以收拾,變成至今這般事態的自己。
沒錯,原本他不需要動手的。
如果一開始願意好好面對,事情還不用走到這地步。
——就因為他逃避了想死了,去找她了,被拒絕了,最終只能由他解決這一切。
「回去了。」叔叔拿起了短木刀,如此說著。
他緩緩起身,叔叔沒有伸手扶起他,讓他自己站起來。
對於叔叔這個舉動,完全不會生氣也不會覺得反感,相反的,他很感謝叔叔這個行為。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他要自己站起來。
「他呢?」
起身後,他這麼問。
「在她下去的時候,他們也都過去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所以……」叔叔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快點回家洗洗睡吧。」
說完,還粗魯的用手揉了揉他的頭。
「我知道了。」
他放任自己的頭髮被叔叔揉到變成像鳥窩一樣,同時不斷對自己下暗示。
——他不能再跟以前一樣,為了尋死而到處去找麻煩,往後他要低調的過日子。
——也不能再有人因為他而受傷。

可他沒有想到,之後居然會有人因他而死。
一切都是因為他。
因為他還活著。
從頭到尾,他就是個禍端。
楔子二 委託

蘇寂源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感覺自己夢到很久以前的事。
看著天花板,聞著氣味,那是很熟悉的顏色與氣味。
他在蘇家水果攤,這裡是二樓的房間。
蘇寂源沒有多想什麼,正當他要放鬆繼續躺著的時候,腦海瞬間閃過了什麼,立即掀開被子,詫異大喊:
「朱……」
話音才剛起頭,餘下的話語卻又被一隻手打斷。
蘇寂源下意識地順著手看過去,一看到站在床邊的人,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服飾的男子,長長的黑髮如瀑布一樣輕垂而下。
但仔細一看,卻發現男子身體周圍泛著淡淡的白光。
男子對著蘇寂源露出一抹溫和的笑,蘇寂源盯了他許久,男子像是被打敗似地,發出歎息聲。
「墨染。」
「你先休息吧。」被蘇寂源稱呼為墨染的男子,溫和的笑容不減,輕聲說道。
「睡夠了。」蘇寂源微微皺眉,看了看附近,發現這裡連個時鐘鬧鐘都沒有,又問,「現在幾點了。」
聽聞此句,墨染揚起另一隻手,手上拿著一把白色摺扇,他把手上的扇子嘩地打開,說:
「不算晚也不算早,上午十點左右吧。」
「那我還是起來吧。」
蘇寂源起身,而這時,門外傳來快速逼近的「咚咚」跑步聲。
「公子啊、啊——」
聲音才剛落下,似乎正要破門而入,卻再即將推開門的下一秒變成慘叫。
「土地公公讓我進去啊!」
蘇寂源有些無奈地瞇了起了眼,看來李離要衝進來的時候,就被土地公拎出去了。
「墨染,讓李離進來吧。」
蘇寂源又是嘆氣,墨染挑眉,對門外說道:「進來吧。」
語畢,門扉自動打開,而李離被人扔了進去,還在地上滾了幾下。
「公子啊!」
李離滾了幾圈,「騰」地跳了起來,哭喪著一張臉,立刻朝蘇寂源撲了過去。
蘇寂源見狀,下意識的抬手要擋住這突如其來的撲抱,還好,李離人還沒抱到,下一秒土地公用手扯住李離的領口,用力往後面扯。
「啊嗚!」
李離哀號,她快被自己的衣領給勒死了。
「小女鬼妳別鬧了,妳沒看到妳家公子在休息嗎?」
土地公喝斥說著,李離無辜地縮了縮脖子,而這時才注意到旁邊多了一個人。
「哇,自帶白光耶!」
李離頭一次看到有人自帶白光,雙眼閃閃發亮,在在地顯示她非常的有興趣。
土地公見狀,二話不說用手肘重擊李離的頭。
「小女鬼,一直盯著判官,是想要被抓嗎?」
李離聽聞此句,立刻收回目光,驚愕地說:「判、判官?」
「嗯,就是我說的那位事主二號,委託人大大人。」
土地公腹黑的一笑,讓李離抖了一下。
「等等,就是昨天那個白茫茫的大人?」
李離很意外,且看那人的模樣,似乎是已經在屋內解除白影狀態很久了。
「是的,我是判官,名喚墨染。不過現在算是放假狀態,妳就叫我名字就好。」
「不不不,還是叫您判官大人吧。」
就算是判官本人放假,給李離十萬顆膽她也不敢直接叫墨染的名字。
對於李離的這番話,墨染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
「寂,我先離開一下,你再多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麼事要找我儘管跟他說,他會通知我的。」
說到這裡,墨染還對土地公比了比,土地公沒好氣的喊了「喂」一聲,也沒有多加抗議。
蘇寂源見狀,微微點頭,就看到墨染在他的眼前消失。
墨染一走,蘇寂源看了看土地公,接著再望向李離。
他正要說些什麼,就看到李離抱頭吶喊。
「啊啊啊啊啊,公子先看土地公公,再來才看我啊啊啊啊——」
李離扼腕,如果先看她那該多好啊,這讓她內心的小人不斷咬手帕哀號。
蘇寂源瞇了瞇眼,說:「李離,我沒心情陪妳鬧,閉嘴。」
話音落下,李離立刻收音,像小媳婦一樣,委屈地跪坐在地上。
「嗚嗚,公子好凶,我千辛萬苦的把公子帶去土地公公那兒,又從土地公公那裡把公子帶回這裡,公子都沒誇獎我,還兇我!」
蘇寂源聽著李離那叨叨絮絮的抱怨聲,手抵著額,完全不想多說些什麼。
李離委屈嘟嘴,目光放到土地公身上。
土地公微微聳肩,瞟了李離一眼,脣微動,吐出「活該」的脣形。
不過,土地公也沒有繼續落井下石,說:
「你想不想知道朱染去了哪裡?」
蘇寂源搖頭,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土地公微微聳肩,又道:「那隻女鬼去找蘇定輝的麻煩了。」
蘇寂源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土地公看了蘇寂源一眼,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道:「放心,他沒事,你再多休息一下吧。」
說完,土地公對李離勾了勾手,要她跟著離開。
李離嘟嘴,縱使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照著土地公的意思,一起離開。

土地公帶著李離一起到樓下,蘇家水果攤的一樓鐵門緊閉,蘇定輝站在鐵門前,雙手環抱胸前,盯著從樓梯走下的兩人。
「唷,我讓你姪子再多休息一會兒啊。」土地公抬手,輕鬆說道。
李離站在土地公身後,神情十分緊張。
這一回她保護公子不力,很有可能會被蘇定輝抓去燉了。
可能是李離的怕被燉的模樣太過明顯,蘇定輝淡淡地瞟了李離一眼,說:「放輕鬆,現在我不會做什麼。」
「嗚嗚,這意思是以後就會了吧!」
李離苦著臉,她有一種會被秋後算帳的感覺。
蘇定輝聳肩,揚手對李離說:「小女鬼,接住。」
李離疑惑地看向蘇定輝,發現他手裡彈出了一個物體,她抬手接住,發現是一個紅色繩子捲起的小球。
「這是?」李離疑惑地看了看。
這是很普通的紅繩,沒有任何的力量以及怨氣。
就只是一般廟宇可以看到的繩子而已。
李離不懂蘇定輝把這個丟給她的意思。
「委託。」蘇定輝淡淡地說,「這是我給你的委託。」
李離睜大雙眼,詫異地看向蘇定輝。
「委託?」
蘇定輝挑眉,沒有要再說話的意思。
李離又疑惑地看了看蘇定輝,目光放到土地公身上。
只見土地公揚手彈指,紅球變成了顏色泛著淡黑色彩的球體。
而紅球這一個變化,李離聞到熟悉的孽怨氣味。
第一緣 過往曾經的緣份

我執略有二種,一者俱生,二者分別。
——《成唯識論述記卷一》

◆ ◇ ◆

回到昨日,蘇寂源本人遭逢巨變,土地公擔憂蘇定輝那邊的狀況,立刻前往蘇家水果攤。
李離雖然被土地公逼去土地公廟的大廳罰跪,左思右想後,還是追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約覺得跟著土地公似乎可以知道些什麼。
可這一跟,就看到蘇家水果攤的方向有強大的孽怨湧出,而且還是很熟悉的孽怨氣息。
——也就是與謝羲義相關的孽怨氣息。
外面下著大雨,李離看到到一名手持黑色油紙傘的女子,她似乎在跟蘇定輝說什麼,可當她跟土地公一過去,女子轉頭對著土地公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隨即對李離投以敵視的目光。
那眼神冷到像是毒蛇一樣,想要把李離生吞活剝。
接著女子將目光收了回來,把黑色油紙傘收起,身影也隨著收起的油紙傘消失。
「喂,你沒事吧?」
女子消失之後,土地公小跑步到蘇定輝身旁,這麼問道。
「沒事。」蘇定輝聳肩,說,「你那邊有人動手?」
土地公知道蘇定輝在問什麼,頷首道:「墨染過來了。」
蘇定輝挑眉,微微聳肩,問道:「寂呢?」
「他現在沒事,在我那邊休息。」
「帶回來這裡吧。」蘇定輝說。
「……好。」
土地公勉為其難的答應。
他目光放到李離身上,李離想也不想,就知道土地公要她當搬運工。
「我去開車。」蘇定輝白了李離一眼,這麼說道。
「啊啊,叔叔大人是好人!」
蘇定輝主動說要幫忙,李離當場跪了,她可無法想像她這名弱女鬼背著一個大活人來到蘇家水果攤的慘況。
「妳留在這裡。」
只是蘇定輝幫忙的大前提,是李離不准跟來。
「嗚嗚,求原因。」
「另外一個會因為妳而不願意移駕到這兒。」
蘇定輝說的清淡,李離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手交擊,說:「啊,是那個委託人大……啊!好痛!」
話還沒說完,土地公忍不住巴了李離的頭,讓她發出吃痛的叫聲。
「在二樓客房等著,等我說可以出來妳再出來。」
蘇定輝對李離再下一個指令,就拉著土地公離開。
李離無奈之下,也只好乖乖蘇定輝的意思,去客房等著。
蘇定輝的速度很快,可能是半夜沒有人車,可以快去快回吧,李離有聽到房間的開門與關上的聲音。
過沒多久,土地公就自動出現在房間內,告訴李離,蘇寂源被帶過來了。
只是委託人還在房間,她得先在外面等著。
再接下來,就是到了隔天蘇寂源醒來了。

◆ ◇ ◆

李離盯著手裡那被孽怨染成黑色,卻依然可以看到紅色的線捆成的球狀物體。
「這到底是?」
她左看右看,依然參透不了叔叔大人以及土地公公給她這顆紅色、不對,現在是黑球的意思。
土地公已經離開了,蘇定輝依然站在門邊,一隻眼睛閉著,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李離暗中瞥向蘇定輝,她蠻想要詢問蘇定輝,可看蘇定輝的模樣,似乎又不太可能替她解惑。
這讓李離皺緊了眉,思考到嘴脣變成了「ㄟ」字型。
正當李離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快冒煙了,她聽到聲音。
那是腳步移動的聲音,動的人是蘇定輝。
李離對蘇定輝投了一個疑問神色過去,她這一看,卻看到蘇定輝露出認真的表情,朝鐵門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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