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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嬌兒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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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莫名成凶手 為了避免白蟻成災,忙碌到天邊泛出魚肚白,各人才回各自家裡。 寧越用雞蛋滾黑眼圈,用過簡單的早飯後又去花田巡視,一面在心裡抱怨遇到的人太奇葩,一面又下定決心迎難而上,解決掉所有的絆腳石。 「姑娘,葳蕤園的人送花苗過來了。」看過寧越昨夜整治小賊的手段後,墨煙越發乖巧了,過去覺得自家姑娘孤傲清高,現在卻覺她厲害心狠,讓人畏懼。 「走吧。」 寧越歎氣,已經盡了努力,但願是真的沒有漏網之蟻。 送來的各類花苗種子一一擺在院子內,寧越到後請葳蕤園的工人們將其種到指定的位置,忙活了大半日,才讓空洞洞的庭院變得蒼翠熱鬧。 「這是四百兩銀子,等所有苗木成活之後,我會照約定的送上剩餘六十兩。」寧越將銀子交給送苗木過來的管事。 「自然,請姑娘放心,本園的苗木一向保活。」管事拿著銀子笑著應承道。 「再過些時日,還有一筆生意要和貴園做,那時還請園主和管事多多照看。」寧越對管事客氣道。 徐家有錢眾所周知,會多一大筆進項,管事自是歡迎之至。 葳蕤園的人離開後沒多久,寧越也回了京城,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把治白蟻的藥劑做出來。 京城內熱鬧非常,三年一次的科舉開考,四面八方趕來的飽學之士陸續進場。 今日荀瀟也參加,王靜姝緊張非常,換了一身市井女子裝束,戴了面紗來送他,她謹記父母的話和寧越的忠告,只在人群裡默默的目送荀瀟進考場。 不過荀瀟察覺她的目光,朝她所站的地方看過來,點了點頭後邁步入場。 待人群散去之後,王靜姝想著難得出來一次,就帶了丫頭去寧宅拜訪寧越。 寧越琢磨了一晚,把殺蟲劑的配方寫了出來,交給跑腿的小廝去買材料。 不久,寧永來回稟她交代的事的結果。 她聽完後道:「我省得了,永叔去忙吧。」 這時素琴進來稟說輔國公府的王姑娘來了,寧越想起今日是科考的日子,起身道:「我去迎人,快去準備茶點。」 見到院門外靜候的布衣女子,寧越稍稍一愣,很快道:「王姊姊,好些日子不見,妳變了許多,快請進。」 王靜姝向來端莊嫻雅,雖不比寧瑤光豔照人,但也是花容月貌,聞言笑道:「我突然到訪,沒擾到妳吧?」 「沒有沒有,這段日子也只是賞花練字,閒得很。不過我有東西送妳,快來。」 寧越攜著王靜姝的手進屋,把她做的花露香膏拿了出來。 王靜姝驚訝道:「這是妳做的?顏色好漂亮。」 寧越點頭,拔開塞子倒了一點花露到她手背上,塗開抹勻後道:「妳聞聞。」 王靜姝只覺芳香宜人,點頭道:「香而不膩,比我用的要好。」 「我閒著無事就做這些玩兒,給母親妹妹和親長以及秀玉用了,都說不錯。今日妳來,我又拿出來獻醜了。」寧越說道。 「待我用了幾日後再和妳說成效,」王靜姝不過度客套,笑納了寧越的心意,「準備開鋪子賣這些?我瞧著一定會生意興隆。」 寧越點頭,「的確如此,我先承姊姊吉言了,姊姊今日可是去送他了?」 王靜姝臉上浮現羞色,默然低下頭算是承認。 「荀公子才十八,正值大好年華,若是一舉得中,名聲定會響徹四海。」寧越清楚記得,書中荀瀟這次沒考中,新皇登基後加開恩科中了探花,二十歲的進士,新天子的門生,也足夠引人注目。 「都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他雖有才,但到底年輕了些,這回怕是不能中,左右他還年輕,再考幾次也使得。我是這麼想,但還是緊張得很。」王靜姝明白寧越在說客套話,先誠實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王姊姊這麼說,看來是真的想開了。」寧越還在思索用什麼話來安慰王靜姝,聽過她的話後粲然笑道。 王靜姝半是自豪半是歎息地道:「他的才學祖父和父親誇過,也說他年輕氣盛,面上雖然溫潤平和,骨子裡還是有幾分自傲,要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謙虛才好,我也覺得這次不考中的好。」 「國公爺和世子看人比我們晚輩準,他這麼說了定是認可了荀公子。」輔國公的當家男人們雖然勢利了些,但還算好長輩。 寧越和王靜姝在一處談心下棋論書,一日下來越發親近,不過王靜姝卻忍不住發飆,直言寧越棋藝爛,亂用小飛大飛。 「姊姊喝茶消消氣。」寧越忙賠禮道歉。 王靜姝見她這麼沒臉沒皮的,好氣又好笑,很快恢復端莊模樣,正經道:「素日裡還是多看些棋譜,別玩那些花露香粉的,妳不知道京城多少人家等著看妳笑話。」 這話不假,原主向來目下無塵,以才華自傲,惹得不少人嫉恨。 一想起這個,寧越難免垂頭喪氣,「所以我才躲著不敢出門。」 「以後來輔國公府找我吧,我雖不才,但指點現在的妳也夠了。」王靜姝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柔聲說道。 寧越很快復活,振奮道:「當真?多謝姊姊!」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這塊玉佩給妳,到國公府後直接亮出,會有人引妳來尋我。」深宅大院裡喜怒形於色的人太少,她這份爽直讓王靜姝覺得可愛,當即笑著送上自己的隨身玉佩。 「我是個厚臉皮的,到時候定會讓姊姊煩不勝煩。」寧越拿過玉佩說道,把王靜姝逗笑了。 等送走了王靜姝,今日新摘的鮮花也送到了,她立刻鑽進自己的小作坊。 清溪莊的工坊還未開工,現在只能在綠筠軒內製作,她做得精細,大多以送人為主,既然要跟王靜姝學棋,決定多送一些做為拜師禮,還有郭秀玉那裡也不能落下,她忙碌得緊。 京城裡熱鬧,朝堂之上也熱鬧,鎮守鎮南關的靖平侯傳信回來,稟明在江州的山裡發現藏量豐富的鐵礦和銀礦,據挖出的礦石來看,品質上乘,鐵礦可製作上等鐵器,銀礦可保國庫數十年充盈。 看過奏摺的皇帝振奮不已,眼下國庫正缺這兩種礦藏,當即和眾臣商議如何開採,如何利用這些礦石壯大朝廷。 兩者皆是利益巨大之物,尤其銀礦,開採出來後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是以各方都想塞自己的人進去,狠撈一筆,連向來以清流自居的不少高官也忍不住下場。 但涉及利益之事,誰也不讓誰,很快吵翻了天,讓朝堂變得如菜市場一樣熱鬧。 皇帝上了年紀,本就精神不濟,眼下被吵得腦仁疼,火氣直竄天靈蓋。 這些個臣子,沒一個省心的! 在這種心思下,他瞟到安靜乖順的蕭澤辰時,頓覺他穩重很多。他的那些兒孫之中,就屬這個最俊朗耀眼,且不涉及奪嫡爭鬥,或許可派他前去。 但想到蕭澤辰先前追著罪臣之女跑,又擔心他到鎮南關後犯渾,覺得必須尋個可靠且能管得住的人一同前去,於是皇帝目光梭巡,掃到同樣未參與爭論,淡定得很的蕭慎身上,不禁暗暗點頭,這個侄子不錯,可惜不是他生的。 有了計較後,皇帝才放下心來,示意心腹太監德輝開口讓朝臣安靜。 眾臣見皇帝有發怒的跡象,很是識趣的閉了嘴。 「此事事關重大,需經各方商議後再做定奪。退朝!」皇帝已打定主意,不過還是要讓臣子們為此爭吵幾日,他也可借機進一步看清眾人的真面目。 等寧越知道朝廷準備挖礦這事時,已是三日之後,且聽說因為事關重大,皇帝讓蕭慎前去,同行的還有蕭澤辰。 「再說一次是誰傳了消息來?」寧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是靖平侯遞來的摺子。」墨煙重複道。 「沒有旁人?」寧越疑惑,不該是寧瑤利用重生優勢搶了靖平侯的功勞,提前發現礦藏,然後讓寧瑞旻寫信回京給安國公嗎?這事是大房重新崛起的第二功績。 「沒有,聽說是靖平侯在大青山附近練兵,偶然間發現的。」墨煙回道。 她會讀會寫,寧越決定讓她做馥如居的二管事,並教導小丫頭,因此常在外行走,消息也靈通。 寧越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思索到底是有人在背後壞寧瑤的好事,還是蝴蝶效應,又想著,她準備寫匿名信給靖平侯說南越人打算入侵大周的事,是否再等等。 想了又想,她總算打定了主意,既然決定不給寧瑤留翻身的機會,就不能心存僥倖,等到八月,見機行事! 「外邊的事妳時刻幫我盯著,咱們身為女子,也不能在後宅做個不問天下事的聾子。」 「奴婢明白。」墨煙回道。 屋裡剩下寧越,她盤算著去輔國公府拜訪王靜姝,不過想著這幾日科舉考試結束,王靜姝恐怕正焦慮,便不去打擾,繼續在工坊裡做殺蟲劑。 因蕭澤辰被今上委以重任,他娶世子妃一事暫時放下,不過人選已定了幾個,只待他差事辦好回京成婚。 臨行前,皇帝將此事告訴蕭澤辰,讓他在南邊好生做事,這回他很是聰明,未露出半點異樣情緒,乖順恭敬,讓皇帝很是滿意。而皇帝對著蕭慎又是另一番話,說他是長輩,熟悉各部事務,讓他在外邊好生幫著晚輩。 「臣一定不負陛下重托,至於澤辰,他本就聰明,諸事一點就通,必定會呈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蕭慎當然知道蕭澤辰是今上最鍾愛的孫輩,這番安排正是提拔此人與他分庭抗禮,於立儲之事上混淆視聽的。 多活了一輩子,許多事已經看開,他不會因為蕭澤辰的才幹而打壓他,他要的,只是不重複前一世的悲劇而已。 又過了兩日,蕭慎和蕭澤辰兩位皇室貴胄啟程前往鎮南關。 因著二人未成婚且都生得俊美無雙,一個剛毅冷傲,器宇不凡;一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引得京中少女爭相圍觀,竟引得道路堵塞,古有擲果盈車,今日之事一時傳為美談。 不過這些都與寧越無關,經過十次試驗,她終於做出殺白蟻等害蟲的藥劑,準備送到清溪莊去,但還未出門,順天府的官差就到了。 「怎麼回事?」寧越想不通原因,問素琴來者的態度如何。 「凶神惡煞的,來了過後直接指名道姓讓姑娘去府衙走一趟。」素琴說,心中害怕,也不禁感歎人走茶涼,現在誰都能在寧家身上踩一腳。 寧越默然,想著各種可能,到花廳就對上徐清漪擔憂質問的眸子,寧越不知如何解釋,便和官差說了幾句客套話,接著詢問來意。 「不知差爺傳喚是為何事?若是犯了大錯,還請細說一番。」 穿著官服的衙役上下瞟了寧越一眼,手按著腰間的佩刀,冷聲道:「寧姑娘,妳惹上人命官司,請跟我走一趟!」 「人命官司!」徐清漪大吃一驚,嚇得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盯著寧越。 寧越也不信自己手裡有人命,她做的那些東西頂多是過敏,最嚴重的是毀容,還不到要人命的地步,何況她都自己試過確定無礙後再給他人使用。 她於是鎮定道:「還請差爺詳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宅女子,如何傷人殺人,要了人的命。」 衙役見過的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寧越這樣狡辯的他見得多了,當即不客氣道:「姑娘有什麼話,還是到府衙去和大人說吧。請吧!」寧越深吸一口氣,逃脫不掉,只能跟去府衙看個究竟。她沒有殺人傷人,府尹不會將罪名強加到她身上,何況,聽說現任的府尹祁大人清正廉明,斷案公正。 想到這裡,便沒那麼慌張,她安慰母親道:「母親,我去看一看就回,您不必憂心。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行得端坐得直,您在家耐心等消息便是。」 寧越帶上墨煙一同前去府衙,因著官差上門抓人,引來左鄰右舍圍觀,對著寧宅指指點點,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路很長,她一步一步,不卑不亢的走到府衙內。 祁府尹已經升堂,衙役手執水火棍,神色肅穆,彷彿地獄裡不苟言笑的鬼差,寧越目不斜視,拜過祁府尹後,鎮定自若道:「聽聞民女手上多了一條人命,民女不解,想請大人告知明白。」 祁府尹捋著鬍子還未發話,寧越就見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撲過來撕扯打她,讓她還她娘和弟弟的命來。 「還不住手!」祁府尹重拍驚堂木,瞧著著實不像話,讓人攔住那狀似瘋癲的少女。 寧越複又跪下,背挺得直直的,等候大人問話。 「妳可認得此女?」祁府尹問道,與寧越看過的古裝連續劇裡凶神惡煞的糊塗高官不同,他聲音很沉穩,並無威脅之意。 寧越定了定神後,又看了那哭哭啼啼的少女一眼,搖了搖頭,「不認得。」 「那妳是否認得此物?」 祁府尹讓差役將一盆綠植端上來,她定睛一看,正是前些日子送給葉雅嵐的龍角,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 心中大石安穩落地,她沉著地道:「認得,此物是龍角。十日前民女在醉霄樓訂席面,在樓中大堂內見到此物,覺得新鮮,便花了六十兩從那位西域商人手裡買了回來。之後,永安伯府的四姑娘上門拜訪,見龍角稀奇,生得可愛,便問民女討了一株,民女便遣府裡的人親自送到永安伯府。」 祁府尹連連點頭,道:「今日永安伯府的葉雅瑩姑娘來報官,說她生母吃過寧姑娘送的龍角後小產見紅,纏綿兩日後病逝,直言寧姑娘害死她母親。寧姑娘對此如何辯解?」 明白被傳喚的緣由後,寧越朗聲說道:「那日買龍角時,那位商人說此物是絕佳的風水擺件,放在家中可改善風水,也是神藥,可比天山雪蓮,百年人參,吃了有奇效。不過民女卻是不信,若真這般神奇,為何他不留著自己享用?那時便反駁了他。之後葉四姑娘討要,民女將心中疑慮說了,又勸她說這東西尚不清楚有何用,更遑論入口,讓她不要隨意食用,尤其懷有身孕之人,因不放心,還讓家人提醒永安伯府的人叫他們不要亂吃。」 「妳說的是否全部屬實?」祁府尹問道,心中卻是奇怪,既然寧家人已經提醒過,為何永安伯府的夫人還要亂吃? 「民女不敢有半句虛言,可請葉四姑娘到公堂對質,也可請民女說的證人來此證實。」說完,寧越把寧永的身分,還有寧永告知的永安伯府的下人等等人名都說了出來。 她想明白了,必然是葉雅嵐蠱惑了葉雅瑩及其生母,才讓有孕的婦人以為蘆薈是世間難尋的奇藥而服用。 「妳胡說,妳哪有讓人提醒我!分明是妳和葉雅嵐要害我娘!妳和那賤女人一樣惡毒可恨!求大人為小女子和無辜慘死的母親做主!」葉雅瑩哭得好不淒慘。 公堂之上,寧越並不狡辯多言,只等祁府尹斷案。 祁府尹心善,見葉雅瑩可憐並未出言斥責,只道:「凡事講求真憑實據,案子要查個水落石出,斷不可憑藉三言兩語定罪。」 「大人英明。」寧越朝祁府尹一拜,道:「民女還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妳說。」祁府尹派衙役去找寧越說的那些證人後,對她說道。 「其一,殺人講求動機和理由,試問,我和這位姑娘及其生母素不相識,且無冤無仇,為何要她性命?她生母死去,對我有什麼好處?」寧越發出第一問。 葉雅瑩哽咽著反駁,「妳是葉雅嵐的朋友,當然要幫她!」 「朋友?姑娘莫要說笑了。我與葉四姑娘只見過兩次,莫說朋友,連熟悉都算不上。我知道葉四姑娘還是日前她外出踏青遊春,路過我的莊子,未經准許折花。更巧的是,過了一日,我正好歇在清溪莊,半夜被狗叫驚醒,莊上抓了一個賊人,正放白蟻意圖壞我莊子,毀我房舍莊稼,盤問之下卻是葉四姑娘指使。是以,我為何要幫她害人?」寧越眼神逼視抽泣的葉雅瑩。 祁府尹不知還有這回事,又派遣差役去尋那放白蟻之人。 寧越一條一條的說著自己的疑問,「其三,永安伯府是開國傳至今日的勳貴,府上數百口人,數十座院落,我家人已竭盡所能提醒龍角不可食用,姑娘不知,難道不該去問管家或是掌家人?有人用菜刀殺了人,家屬不去找殺人者報仇,卻尋賣刀者的麻煩,這是什麼道理?」對這位被妾室和庶女欺壓,卻不找罪魁禍首,只會柿子挑軟的捏,把罪推到無辜者身上的嫡女,她提不起半點同情之心。 在葉雅瑩聽來,寧越的字字句句都是狡辯,偏偏她說不出一句話反駁,又捂著臉嗚咽哭泣,好不淒慘悲涼。 「寧姑娘說得很有道理。」祁府尹撫了撫鬍鬚,聽過寧越一番話後,對這件案子大致有了數,她除了好心贈送龍角之外,與永安伯夫人遇害一案並無瓜葛。 不多時,寧越的證人悉數被請來,供詞皆與寧越說的對上,便是葉雅嵐也不否認。 「此事的確與寧姑娘無關。」祁府尹面色不改的宣判,心裡卻覺葉雅瑩著實笨了些。 葉雅瑩心中悲苦,更為無辜枉死的母親不平,當即就要和葉雅嵐同歸於盡,旁邊的衙役立即上前阻攔。 「姊姊何必如此?母親明明是被妳害死,如今卻要怪我,妳安的是什麼心?」葉雅嵐掩面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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