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首次敦倫驚天動地 林蓉匆匆進了正院，進門發現陸鄭氏正擰著陸有福的耳朵發威，一時間三個人都有點尷尬。 好在林蓉非常迅速低下頭，溫婉行了個禮，「阿蓉見過爹、娘，有點事情想要請教爹，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 陸鄭氏臉上燙得慌，趕緊鬆開手，端正坐姿，看著林蓉的眼神複雜中還帶著幾分期待，「沒有，妳有什麼事儘管說，可是房裡缺什麼東西？只管叫陸六去採買就是。」 林蓉頓了一下，總覺得陸鄭氏態度好到詭異，可瞧著偷偷揉耳朵的陸有福，她心下大概有數，順著陸鄭氏的話點點頭，隨後她笑著問：「爹可知道阿飛是在什麼地方出生的？」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潁州府往北，翻過竹根山還得有十幾里地吧，怎麼了？」陸有福疑惑回答道。 林蓉解釋道：「我聽阿飛說，他小時候曾經見過一種透明的礦石，那種礦石可能是製作鏡子的關鍵，所以我想麻煩爹派人前去探查一番，若是能找到，多帶一些回來。」 這不算是什麼難事，讓陸六安排人，從潁州府這邊尋了靠譜的鏢局走一趟就是了，陸有福痛快點頭應下來。 應下來以後，他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客棧裡的事情總是忙不完的，過幾日貢院關了以後，客棧便能夠輕鬆個十幾日功夫。妳也別累著自己，總要好生休息養好身體，才能繼續忙活。」 林蓉忍住唇角笑意，聽懂了這兩口子明裡暗裡催著她圓房的意思，她點頭道：「聽爹的，等旺福院的事情安排好以後，我會多空出些時間好好伺候相公的。」 陸有福和陸鄭氏不好多說什麼，兒媳婦的態度一直都不錯，他們即便心裡有想法，很多事情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不過陸有福還要更放心一點，既然兒媳婦問起阿飛，說不定就是阿徐叫阿飛把他們的意思告訴林蓉了，他相信兒媳是個聰明的，若她真的願意安心在陸家過日子，總知道該怎麼做。 學子們還都在貢院裡，繼續熬著最後一個三天，客棧裡除了幾個行商住著，到處都不算忙，只有旺福院裡熱火朝天。 林蓉戴上帷帽，帶著秦娘子過去查看了一番，從進門開始，就鋪了顏色沉穩的青磚，而室內都鋪好了淺色的木地板，經過拋光後，又用豬皮膘塗過一層，比不上現代的工藝，也像是包過漿似的，帶著淡淡的光澤，一眼望過去，倒是有種現代林景別墅的感覺。 牆面因為要鋪設管道，還沒有徹底處理完，如今匠人們大都在忙活著外牆的浮雕，是來福客棧的倒福標誌，林蓉以自己的審美，添加了明清時期才有的萬福花紋做點綴，讓人在牆上放大比例雕刻出來。 那浮雕占整整一面牆，到時候刷上紅漆，在煙青色地板的映襯下，白牆紅字會特別震撼。 「傢俱都打好了嗎？」林蓉查探過進度後問秦娘子。 秦娘子笑著答話，「都做好了，在秦家船塢的庫房裡呢，六嬸帶著人去試過了，那……長座椅的軟墊都沒問題，只是水晶簾子和屏風有些費功夫，還得過些時日才能做好。」 她沒記住沙發的名字，實在是因為日常伺候在林蓉身邊，林蓉口中有太多她聽都沒聽過的名詞。 好在林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算了算時日，明天府試結束還要評卷，聞喜宴還要有半個多月，時間是足夠的。 至於鏡子和玻璃……林蓉看了眼一扇扇疊在一起、占了大半面牆的窗戶，若是能安裝上玻璃，幾乎能趕得上落地窗了，若玻璃做不成，用窗紗和窗戶紙就差了點意思，她只能盼著陸六派去找礦石的人快點回來，可以趕上這一波。 林蓉也不強求盡善盡美，做好她能做到的就夠了。 「我記得從波斯回來的行商帶了些葡萄酒來？」林蓉問：「妳去庫房裡取上兩壺，再找阿莊要幾個杯子，就是他們今天做的那種。」 雖然透明度非常的低，但是那種灰濛濛的毛玻璃模樣在燭光下，應該也比碗有情趣。 其實用夜光杯應該更好些，只是一來夜光杯太貴，二則也沒地方買去，只能將就一下。 「對了，香薰蠟燭再取幾個過來放在我房裡。」可惜的是沒有音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陸成材，她都想給這第一夜畫上個比較完美的句號。 如此想著，對秦娘子吩咐完，林蓉先去客棧裡的大廚房，那邊料比較齊全，她想下廚做幾個意境菜，也好用來下酒。 陸成材這邊，還沒等到林蓉回來，先等到秦娘子端著一托盤的蠟燭，和四個怪模怪樣、窄口大肚子的灰色杯子進門。 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反正胸腔中小鹿是砰砰亂撞，難不成、難不成他娘子又要搞那叫他想要搧自己巴掌的事情？ 不行了，陸成材捂著胸口靠在軟榻上，雖不知道自個兒臉頰紅成了什麼模樣，但算是見識過不少世面的他，頭一回覺得自己臉上能煎雞蛋。 阿鵬瞧著自家少爺羞澀又忍不住偷偷往外看的模樣，實在覺得傷眼睛，收拾好屋裡，伺候著陸成材洗漱過，他就趕忙走了。 反正這白生生的嫩豬肉……咳咳，少爺都已經洗乾淨擺在屋裡了，他杵在那裡礙事不是？還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當林蓉提著一個三層的剔紅菱花食盒一進門，陸成材就猛地站了起來，隨後…… 「嘶——」他捂著膝蓋，疼得臉上緋紅都退下去不少。 「你小心點，別叫的太大聲，省得爹娘以為你又被我打了。」 陸成材沒聽出來林蓉話裡的「又」代表的意思，他只是不服輸地直起腰，忍著疼，英英玉立在原地嘴硬，「我那都是讓著妳的，身為男子，如何也不能對姑娘動手不是？」 「哦，那你一會兒要動什麼？」林蓉放下食盒，壞笑著開了個車。 陸成材沒聽懂，可不耽誤他看著林蓉搶了他該有的壞笑後，針鋒相對搶了林蓉該幹的事兒——臉上紅霞又回來了。 「來看看，你喜不喜歡。」林蓉瞧著陸成材紅通通的俊臉，心情好得不得了，衝著他招招手，「有你愛吃的賽螃蟹，今日廚房裡還採買到了海蝦，所以我做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比第一回做的好看。」 正好她也跟陸二、陸三探討了一下聞喜宴上的菜色如何能做到最好，林蓉只能保證意境菜夠好看，可是要說做到色香味俱全，精於廚藝只差開啟思路的陸二、陸三都比她強許多。 陸成材乖乖地往林蓉身邊走，還忍不住念叨，「妳這是喚狗呢？我可是妳相公，在外頭那些小意溫柔，沒了外人怎的一點都不剩呢。」 「相信我，若真是狗，不用我喚就樂顛顛跑我身邊來了。」林蓉微笑，「畢竟我有多討動物喜歡，你是看過的。」 陸家新養的兩隻小狼狗，每回看見林蓉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能永遠貼在她身上，搞得陸鄭氏沒法子，只能將狗養在後院的小過道裡。 陸成材想了想，感覺到了一點點侮辱，他挑眉抱著胳膊坐在圓桌前，腦子稍微回來一點，「妳今日又是親自下廚，又是擺酒，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總覺得後脖頸發涼，以他對這小娘皮的瞭解，她絕不是那種無事獻殷勤的人，定是又要讓他當牛做馬了，除非…… 「還是妳就這麼高興我搬回來住？妳可以直說沒關係，我也不會笑話妳。」陸成材姿態特別驕矜，若是他耳朵沒那麼通紅就好了。 林蓉唇角笑意不變，特別淡定回答道：「哦，沒什麼，就是我打算今天跟你圓房，怕你體力不支，替你打打氣而已。」 陸成材聽了，腦子「轟」的一聲就罷工了，耳朵上的緋色慢慢往衣領裹住的喉結方向蔓延，整個人傻在了原地，隨後他非常克制地露出一個符合驕矜公子的淡笑，只是腦海中不停飄過一句話—— 他真的要當牛做馬了！ 帶著幾乎是有點飄的情緒，陸成材沒享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桂花香氣，沒有發現在燭光搖曳中，毛玻璃杯裡晃動的紅酒那醉人心弦的顏色，更沒嘗出那兩盤寓意不錯也漂亮的意境菜好不好吃。 總之等兩壺酒喝完……哦不，是從一開始喝，他就醉了。 他不是土包子到洞房就激動得沒辦法保持理智，而是終於要擺脫童子雞的身分，終於要征服這個被仙人教導過的小娘皮，開始他反敗為勝的征程，這種進擊起航的感覺讓他陶醉……反正他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陸成材接下來幾乎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而林蓉笑咪咪地就著美酒佳餚和朦朧晚燈欣賞美色，也非常期待末世的姑娘們討論過的那種欲生欲死的銷魂感。兩個人無聲似有聲，晚食用的和諧極了，帶著這種和諧中摻雜著香甜曖昧的氣氛，兩個人說不上是誰主動，抱在了一起，旋轉著翩躚到了柔軟舒服的床榻上，在搖曳燭光中，輕柔地接了一個吻。 一切都剛剛好，水到渠成的美好，讓兩個人腦海中都開始奔跑起來，林蓉腦海裡是各種避火圖的姿勢，陸成材腦海中是策馬奔騰的瀟灑寫意。 衣衫一件件飛出幔帳，空氣更加火熱，清淺的低吟和喘息拉開了生命協奏曲的開端，然後…… 「嗷！」 生命協奏曲變成了男女二重奏，瞬間高昂驚飛雞鳥的程度，什麼低吟、什麼喘息，都彷彿是一場夢，只聽房裡劈里啪啦和哎呀哦喲不絕於耳。 偷摸摸躲在西院小竹林旁邊拱門處關注的阿鵬和阿飛，不禁面面相覷起來，那絕不是敦倫該有的動靜。 陸家只占了客棧後方三個大宅中其中一座，還分成了三個小院，所以隔音並不算太好，起碼大聲喊叫是避免不了被聽見的。 正院裡，懷揣著複雜情緒等阿鵬過來稟報的陸鄭氏，突然從軟榻上站起身來，「相公你聽，是不是、是不是大郎他又喊了？」 陸有福面上表情一言難盡，「過了今晚，我得教教大郎身為男人的擔當了，這……簡直比姑娘家還要嬌弱！」 陸鄭氏這回倒是護著自家兒子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說……你說是不是兒媳婦又打他了？」 沒關係，放心大膽的告訴她，她都能承受，她肯定不會怪兒媳婦。 實在是經歷了好幾次後，在陸鄭氏心裡，她寧願是兒媳婦打了兒子，也不願意自家兒子怎麼都不行。 陸有福摸摸鼻子，「我怎麼聽著，不光是大郎的動靜呢？」難不成是互毆？ 小兩口臥房裡，當事人都還不知道在爹娘心中，兩人已經快趕上全武行了。 其實臥房內的情形簡單明瞭，非常好懂。 床上躺著林馴獸師，床下趴著陸大郎，床頭的炕屏和擺放衣服的架子亂七八糟碎在屋裡，哦，陸大郎腦袋上還頂著自己前不久才扔出來的褻褲。 林蓉拽著被子，略掩住自己的嬌軟，咬著牙，一臉見鬼的表情，一時都顧不上好半天緩不過來神的陸成材，她腦海中全是一個想法，去他娘的欲仙欲死，是疼到升仙嗎？ 她不至於不知道第一次不好受，可是兩人親也親了，情趣也搞了，沒道理疼得跟被人捅了腎一樣疼吧？ 陸成材才是真的懵逼又委屈，他真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為什麼？ 也不能說什麼都沒做，可他那不也是跑馬過程中的常規操作嗎？跟朋友們一起在月生坊吃茶的時候，甭管是他們神祕兮兮壞笑著說的，還是行首們帶著勾人的眼神隱晦提到的，這事都該是快樂大無邊啊，他自我感覺動作還是很麻利的。 他親上了、輕解羅裳了，也看到林蓉面上享受的神色了，更被低低如同海妖一樣的輕吟勾住了魂，也沒找不到地方，可隨後他腹部就是一痛，隨後是肩膀、腦袋……整個人跟破布娃娃一樣，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臉朝下，出現在了床榻外頭。 「那個，相公沒事吧？」林蓉有點尷尬，她輕輕皺著娥眉趴在床邊，特別溫柔地問。 不管為什麼，陸成材都是遭了無妄之災，頂多是活兒不好，不至於得到這樣的招待。 陸成材咬著牙坐起身，深吸一口氣忍住痛呼，捂著肚子朝林蓉瞪過去，那眼神彷彿要吃人，「好好的，妳突然發什麼瘋？」 「就是我沒想到這麼疼，所以沒控制住力氣。」林蓉緩了緩，末世人的強韌讓她很快克服了某個地方的疼，「需要我扶相公起來嗎？」 「不需要，我沒那麼弱！」陸成材咬著牙起身，佝僂著坐在床邊，「我怕妳再扶我一下，陸家就沒男丁了。」 林蓉撇嘴，鬆了口氣靠在軟枕上，「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那是怪我？」陸成材氣笑了，「誰家敦倫不是這樣的，頭一次本來就會疼，哪個女人都是如此，妳怎麼就……不對，妳力氣怎麼這麼大？」 能把一個成年男人踹到床下面去，準確來說是踹飛到床下頭去，陸成材感覺到的不是被羞辱，而是不可思議。 正常姑娘不可能有這樣的力氣，總不能是仙人或者某些不要臉的野仙，在夢裡給這小娘皮渡了口仙氣吧？ 「我……從小力氣就比別人大，可能嗯……這也是大師所說的福分。」林蓉難得有點心虛，在儘量不結巴的情況下努力解釋。 她難道能說，末世時形成的條件反射，被傷害的一瞬間，她連反應時間都不用，立刻就能提起異能反擊嗎？ 若說真疼到沒辦法忍受倒是不至於，可這條件反射養成多年，在荊朝，身為秀才家的姑娘也不會突然受到這樣的疼痛，林蓉都不知道自己的反射弧還這麼靈敏。 陸成材不依不撓，「那怎麼辦？妳這樣，誰還敢碰妳？說妳是悍婦都委屈悍婦了，哪家悍婦也沒有這麼對待自家相公的！」 「你想怎麼辦？」林蓉微瞇起杏眸，很好，她相公有就勢發揮、得寸進尺的跡象。 「以後妳都要……」陸成材乘勝追擊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間燭光似是閃爍了一下，映出了林蓉微微瞇起的眸光，結巴道：「對我溫柔一些，不能、不能再這麼粗魯了，萬一、萬一妳傷到了重要的地方怎麼辦呢？我渾身都跟被大卸八塊一樣疼……妳、妳同意嗎？」 陸成材說完話就想給自己一巴掌，說好的圓房後當家做主呢，怎麼這小娘皮難得溫柔下來，他竟然被一個眼神給嚇著了？ 他立刻就想身殘志堅地繼續倔強一把，可林蓉沒給他機會，坐起身，溫柔地靠在他懷裡，「相公說的是，我同意了，都是我的錯，讓我好好彌補你一下，好嗎？」 陸成材先是被靠得深吸了口氣，好他娘的疼啊！他真是摔慘了。 可聽見林蓉的話，他跟忘了渾身多疼一樣，心口的愉悅讓他放棄了倔強，「妳想怎麼彌補？」 「相公肚子還疼嗎？」林蓉輕柔問道，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自己剛才踢到的地方。 「嘶……」陸成材忍不住痛呼出聲，這裡是最疼的，幸虧不是自家兄弟。 剛才林蓉那一腳真沒少用力氣，畢竟對著喪屍或者敵人絕不用手軟腳軟。 林蓉本來還想再整治他一番，將陸成材冒頭的刺給拔去，可見他疼得臉色發青，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疼。 這種心疼，就好像曾經跟她並肩作戰的靈獸們受傷以後的心疼，更別說這傷還是林蓉親手給的，雖然陸成材是她的夫君，可林蓉更多時候還把他當做靈獸來對待，眸光忍不住更柔軟了些。 想了想，沒什麼底限可言的林蓉想起，曾經聽末世人說過的另外一件快事，小酒窩微微露出，她湊到陸成材耳邊，「相公聽說過冰火兩重天嗎？」 「是武功招數？」陸成材有點莫名，「妳不要岔開話題！」 林蓉帶著一點點誘惑拉著陸成材躺下，「是仙人教我的哦，我可以傳給相公，很快身上就不會疼了，相公想不想試試？」 陸成材：「……」別問，快點。 林蓉看出來了他的回答，輕笑間揮揮手，散亂的幔帳又緩緩合在了一起，地上的混亂已經沒人顧得上去管了。 夜漸深沉，慢慢變成無邊黑色，沒人知道，夜，許是羞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蓉起身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昨晚在陸成材不注意時，她給陸成材用異能梳理身體，將她才二級的異能幾乎用空，都沒顧得上給自己使用，所以即便敦倫沒有徹底完成，她腿心也不算好受。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調動異能在某個地方多轉了幾圈，等感覺不到疼時，她身體裡的異能也徹底告罄了。 這時節蚊蟲不少，梳洗的功夫，她胳膊就被咬了個包，林蓉看著自己撓紅的地方，感覺別提多新鮮了，這還是她有了異能這麼些年後，頭一回被蚊子叮。 所以她忍不住扭頭，涼涼掃了眼還沒動靜的床榻，費了這麼大功夫把他全身都調理了一遍，說不得陸成材壽命都能長很多，若他敢有外心，她就把他當豬吊起來打。 舒服睡著的陸成材莫名覺得有點涼，拽了拽薄被，翻個身繼續睡得香甜。 「將帕子給婆婆送過去吧。」林蓉對著從一進門就有些目瞪口呆，到現在還忍不住往被打碎的架子那邊看的秦娘子道：「送過去以後，安排人去把旺福院的倒座房給砸了，讓五叔安排人，可以開始做廚房了，廚房只用做一面牆，有一面完全鏤空，其他兩面都用竹片便可，屋頂要用竹板搭出圖案來，頂上暫且用油布蓋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