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上山嘗素齋 京城風向變化之快，讓大家都想不到，但靈隱寺跟上清觀都主動幫城西酒樓做法事，這又是事實。 也有人懷疑是串通好的，可什麼樣的身分能請他們串通？一定是蘇糖跟城西酒樓有福氣！ 這種話聽得蘇糖都覺得害臊，不過算了，畢竟大家都不知道她給兩個地方都捐錢的事，反正這種傳言對城西酒樓有好處就行。 其實酒樓關門了，還有早點鋪子跟夢境閣的股份，實在不行，她真給別人當廚娘也行。但店裏的夥計們卻不行，前邊跑堂的夥計、後面幫廚洗碗的嬸娘們，如今都靠著酒樓吃飯。 這就當她為京城的就業率做貢獻了。 蘇糖一邊這麼想，一邊洗漱。 馬上就辰時了，按照祁天雲的性格，應該不會遲到才是。 今日既然是出去玩，蘇糖稍稍打扮了下，換了嫩綠色的裙子，梳了清爽的髮髻，上面插了一支碧玉藤花簪，整個人看著俐落雅致，袖口也不是平常俐落的箭袖，而是繡了文竹的飄袖，是京城時下流行的款式。 蘇糖審美觀好，簡單搭配，竟然穿出不同的感覺，再加上她身形姣好，個子高䠷纖細，束腰輕輕一裹，更透出風姿綽約。 但是這腰帶一繫，蘇糖就後悔了，沒辦法，院子水缸裏的人影太好看了。 就算是自誇，蘇糖也要承認，這樣穿過於好看，就算她額頭上的假疤痕還在，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說不定還會有人攔著她，要給她治傷疤呢，還是換回來吧。 蘇糖剛要回屋，就見蘇錦航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喊道：「姊姊，妳怎麼捨得換衣服了？」 蘇錦航其實一直挺奇怪的，以前姊姊還喜歡打扮，穿好看衣服，但自從開店之後就很少這樣做。 雖然不打扮的姊姊也很好看啦，可現在更好看了，比仙女還漂亮。 「姊姊，妳好看得像天上的仙女。」蘇錦航忍不住誇讚道：「太好看了！」 蘇糖好笑道：「真有那麼好看嗎？」 蘇錦航狠狠點頭，「真的真的非常好看！」 「是很好看。」 祁天雲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他看著蘇糖，他一直都知道蘇糖生得好看，可她今天的樣子，他從未見過。 蘇糖被這麼一說，臉都要紅了，「我還是換身衣服吧。」說著就要回房間。 祁天雲卻指了指外面，「馬車已經在等著了，辰時了。」 辰時就要去靈隱寺，蘇糖知道的。 蘇錦航也一臉哀求，「姊姊妳就別換了，快出門玩吧！」 姊姊已經很久沒有出門玩了，他想讓姊姊休息一下，而且姊姊明顯很喜歡這身衣服啊，為什麼要換？ 祁天雲在旁邊挑眉，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很好看，沒必要換。 蘇糖坐上馬車，但還是覺得彆扭，不過見祁天雲神色如常，讓她放下心。 祁天雲忽然道：「我認識許多名醫，妳要不要治一下頭上的疤？」 蘇糖立刻道：「不要！」 也就是蘇糖這會緊張，沒看到祁天雲笑了下，這話顯然是逗她的。 從城西去城南靈隱寺，需要一個時辰，畢竟靈隱寺在南邊偏僻的山裏，他們坐馬車到半山腰，還要下馬車用走的。 蘇糖聽祁天雲說完路程，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會做素齋嗎，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但人都已經坐上馬車了，這會也不好反悔。 祁天雲跟蘇糖很少坐在一輛馬車裏，尤其是這種長時間相處，讓蘇糖更加不自在了。 蘇糖忍不住看一眼祁天雲，正好被他抓到。 祁天雲倒是沒說什麼，只道：「靈隱寺不光素齋不錯，風景也很好，一會下車倒可以欣賞欣賞。」 要是自己來，那肯定欣賞，但祁天雲在這，蘇糖就想趕緊嘗完素齋趕緊走。 見蘇糖不說話，祁天雲又問：「妳怕我？」 「沒有，我為什麼要怕你？」蘇糖立刻反駁。 「哦，我以為妳怕我的身分，所以不敢說話。」祁天雲笑道。 果然，蘇糖立刻開始裝傻模式，「祁公子什麼身分，我不太清楚。」 祁天雲微微挑眉，她就是隻小狐狸，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偏偏她要繼續裝傻。算了，她不想承認就罷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承認自己的身分，而且依照他的估計，應該用不了太久了。 馬車行駛得非常平穩，蘇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也想買輛馬車，但最近事情太多，都快把這事忘了。 不過還好，給城西酒樓做完法事，她就可以繼續當鹹魚了。 眼看蘇糖又要神遊，顯然不打算理會自己，祁天雲敲敲她額頭道：「我聽說一則消息，朝廷打算做一本美食集，估計要從廚神大賽的選手那收攬食譜，妳覺得如何？」 美食集？不就是整理菜譜嗎，這是好事啊。 蘇糖立刻道：「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來找我就行。」 祁天雲要推出美食集，一是為了記錄當朝美食，二是讓百姓們也學學怎麼做菜。 至於為什麼蘇糖認定是祁天雲要推出美食集？因為她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民以食為天，吃飽了，吃好了，生活才會更快樂。 就跟她一樣，雖然要同祁天雲一起坐一個時辰馬車，還要爬山才能吃到素齋，但這很值得，為了吃的她可以。 蘇糖認真回道：「既然是想讓百姓學會，那步驟必然不能太複雜，像我之前做的八珍鴨就不太行，最好是簡單、人人都能做的家常菜。」 祁天雲點頭，他並不意外蘇糖會這麼回答。其實他手頭上的事情很多，講這個不過是跟蘇糖搭話而已。 不過他現在倒是有另一個想法，如果這本書讓蘇糖來編著，會不會更好？ 蘇糖手藝好，辦事又俐落，若是她來做，說不定效果更好。 祁天雲並未直接說，若是講出來，只怕蘇糖會拒絕他。 在蘇糖身上，祁天雲把前二十年的拒絕都聽完了。 兩人商量著食譜，馬車繼續行駛。 等馬車在半山腰停下來，蘇糖就知道要開始走山路了，好在靈隱寺富裕，將山路修得很好，走起來不算費勁。 祁天雲先下馬車，回身伸手要扶蘇糖。 此處僻靜得很，來往行人也不多，祁天雲身邊的人自然是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蘇糖頓了下，在現代也就算了，看到有人下車幫著扶一下再平常不過，但這是古代，這樣真的好嗎？ 祁天雲察覺到蘇糖想要裝沒看到，他好笑的拉住蘇糖手腕放到自己抬起的手臂上，「借個力而已。」 蘇糖只覺得祁天雲胳膊肌肉精實，下意識捏了下，這一捏讓兩人同時愣住。 啊啊啊！她怎麼回事？雖然她一直覺得祁天雲的臉非常俊美，但捏肌肉算怎麼回事？ 而且她完全是下意識反應，怎麼可以這樣啊，簡直要丟死人了！ 祁天雲悶笑，「好捏嗎？」 蘇糖趕緊跳下車，人都要鑽到地縫裏了，力圖裝作沒聽到。 但祁天雲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湊近道：「有沒有捏過別人的？對比如何？」 「我又不是真的流氓，哪來的對比啊。」蘇糖氣悶，忍不住反駁道。 祁天雲又笑道：「要不要試試這隻胳膊，妳對比一下？」 如果這會腳趾能摳出別墅，她一定有一間五百坪的大別墅了！ 祁天雲還要再逗她，但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小亭子。 蘇糖也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小亭子裏有兩個小腦袋，用同一個姿勢看著他們倆。 是孫巧珊和皇帝。 偏偏孫巧珊還開口問：「蘇姊姊，妳在捏什麼啊？」 皇帝立刻捂住孫巧珊的嘴，「別問，再問要被暗殺。」 暗殺？孫巧珊表情驚恐。 但看見皇帝身後的駱海軒一臉憋笑，就知道這是開玩笑的。 蘇糖每次看見駱海軒，都覺得他不苟言笑，可今天笑得肩膀都在抖，更別說旁邊的石定，就差笑出聲了，不用說，他們肯定聽到了。 她瞬間尷尬升級。 祁天雲輕咳，試圖轉移話題，「你們怎麼來了？」 駱海軒抱拳，「少爺跟小姐知道您跟蘇糖姑娘來靈隱寺吃素齋，他們也想來。」 好傢伙，所以大家一起來了。 蘇糖覺得今天她吃到的素齋一定會超水準發揮。 怪不得平時香火鼎盛的靈隱寺今日人竟然不多，路上看到的人都正在下山，應該是清場了。 現在這樣跟踏青也沒區別了，早知道就帶弟弟一起來了。 孫巧珊湊過來，「蘇姊姊，妳最近去夢境閣了嗎？我們賺了好多錢啊。」 蘇糖當然沒去，最近太忙了，是說夢境閣賺錢才正常啊，東西那麼貴。 孫巧珊歎氣，「只是可可就要沒了，醉霄樓有送過來一些，但我們還是不夠用。」 蘇糖挑眉，醉霄樓也太有眼力了，竟然主動送食材。 皇帝在旁邊道：「沒關係，估計下下個月海船就能靠岸，這次應該會運來大量可可。」 朝廷當然注意到這個東西的作用，前兩個月出海之前就將可可作為重點物品。 蘇糖很努力當做沒聽見了，現在航運剛開通沒多久，能出航的都是朝廷的船，這少年如此瞭解船隻的情況，實在很詭異啊，他們真的就那麼信任自己，一點都不隱瞞的嗎？ 祁天雲偏偏還扭頭問：「到時候船隻卸貨，妳要去看嗎？」 蘇糖疑惑，「卸貨有什麼好看的？」 「這次我讓他們把沒見過的植物都帶回來，妳要不要看看？」祁天雲嘴角帶笑，似乎認定了蘇糖會去。 當然要去啊！海外有很多農作物更適合做吃食，像是馬鈴薯、番薯、番茄、玉米等等，就連現代人常吃的蘋果這種歐洲的產物也有，更別提還有棉花、咖啡之類的東西，如果能把這些東西都弄到手，以後食譜就會大大增加。 光拿馬鈴薯來說，小到炸薯條、薯片，大到馬鈴薯燉雞、馬鈴薯排骨，都是極為美味的食物。 蘇糖立刻道：「我一定去，到時候一定要帶上我。」 祁天雲笑道：「嗯，肯定帶上妳。如果去海邊的碼頭，還能看看當地的海魚，應該很好吃。」 石定隨口道：「你不是嫌海魚腥臭嗎？」 「但是有蘇姊姊在啊，她肯定能做得很好吃，到時候也帶上我好不好？」孫巧珊一想到蘇糖做的美食，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皇帝也是同樣的表情，但他跟孫巧珊註定是不能走的，否則京城還不亂套了。 石定倒是直接道：「我也可以去啊，到時候一起。」見祁天雲一個眼神看過來，他趕緊改口，「不好說，到時候我可能很忙。」 侯爺您的心思太明顯了吧，擺明了就是想跟蘇姑娘單獨出去。 蘇糖倒是不在意他們說什麼，反正到時她要帶著弟弟一起出門，誰說都不能改變。 幾人說說笑笑，走到靈隱寺也不算累。 等他們到寺門口，靈隱寺住持跟大弟子求平已經在等著了。 住持跟求平其實還有點懵，要說他們靈隱寺確實很厲害，千年古寺，香火鼎盛，但小將軍、侯爺、未來皇后、皇上一起過來，這還是頭一次。 他們寺廟再怎麼厲害，也不如皇上他們平時去的皇家寺廟啊，這讓住持簡直受寵若驚。 雖然內侍過來說皇上他們是微服私訪，不必太過隆重，這也讓寺裏面有些緊張。 昨日不是說只有威遠侯過來嗎，今日竟然多了這麼多人。 住持朝著他們行佛禮，領著他們進到寺內，身上一直在出冷汗，唯恐做錯了什麼。 旁邊的求平看到蘇糖，顯然更加驚訝，對住持說了句話。 住持這是頭一次見到蘇糖，對於蘇糖的品性他是極為欽佩的，做好事不留名，試問天下間有幾人能做到？ 等等，侯爺的人之前過來傳話，說是要嘗嘗靈隱寺的素齋，不會是蘇糖想試試，所以侯爺就來了？ 侯爺一來，皇上皇后、石小將軍、禁軍統領也都來了？ 住持頭一次覺得自己異想天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就算蘇糖極為聰慧心善，但怎麼可能因為她，就引來這麼多貴人，而且還是旁人想都想不到，蒼秦國最尊貴的幾個貴人，應該還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過接下來住持明顯對蘇糖客氣很多，他聽著幾人的對話，發覺蘇糖在這些貴人當中竟然有些分量。 比如孫巧珊一口一個蘇姊姊，聽得住持跟求平都心驚。 她拉著蘇糖道：「蘇姊姊，一會我們去拜佛吧，妳想求什麼？」 蘇糖想了想，「那就求生意興隆？」 「好，那我也求生意興隆。」 她們兩個湊到一起，倒像是對小姊妹，但蘇糖其實是拿孫巧珊當孩子，只覺得她可愛。 石定湊過來，「還求生意興隆？妳家生意已經夠好了。」 「錢嘛，哪有賺夠的時候，本來我還打算再開間店的，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開了。」蘇糖挑眉，故意這麼說。 石定一驚，再開間店？他隨即改口道：「妳是不是要在城東開店？妳快去城東開吧，否則吃妳家的早點，我們還要從城東跑到城西。」 嘗過蘇糖家早點的駱海軒也道：「對，至少在城東開間早點鋪子吧，我爹娘都愛吃，每日都差人去城西買。」 跟在旁邊的住持跟求平更迷惑了，蘇糖跟這些人的關係似乎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好。 就在這時，祁天雲對蘇糖道：「我正好有間暫時閒置的鋪子可以給妳用。」 呵，城東的鋪子隨手就能租出去，怎麼可能閒置？蘇糖裝作聽不明白，直接反駁大家的請求，「算了，再開一間店太累了。」 她的目標是當鹹魚啊，上進不是她的風格。 祁天雲慢悠悠道：「其實妳應該多攢點錢。」 蘇糖一臉不解。 「再有兩個月海船靠岸，妳想買的東西估計不便宜。」祁天雲直接說道。 剛剛還想當鹹魚的蘇糖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哦，那些東西都是不遠萬里從海上運回來的，如果想買到自己要的東西，那價錢……還有她想雇馬車、雇車夫，這些錢…… 石定疑惑，「如果蘇糖想要，我可以直接送。」 他那個送字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被駱海軒瞪了一眼。 「不送，我肯定不送。」石定立刻改口道，「蘇糖，妳還是多賺錢吧，多賺錢才能買妳想要的東西啊，還有妳弟弟，最近幾年上學是不費錢的，等到過幾年要科考，嘖嘖，那可是花錢如流水啊。」 蘇糖終於明白過來，祁天雲起了個頭，就是想告訴她，別當鹹魚了，快賺錢吧。 好傢伙，不愧是侯爺，太陰險了！ 蘇糖只好擺擺手，「回頭我再考慮考慮吧。」 皇帝也興奮了，「一定要好好考慮，我也想經常吃妳家的早點。」 住持跟求平都從對方眼裏看出震驚，內心受到了衝擊，蘇糖跟幾位貴人的關係竟然這樣好！ 他們本以為替蘇糖做法事是幫她，沒想到竟是幫了自己！且住持可以確定，今日能見到皇上，很大的原因是蘇糖，天啊！ 他在心裏念了句佛號，對蘇糖更加敬佩了。 這世上能跟這麼多貴人一起閒聊的人可不多，而蘇糖就是一個。 不過住持和求平沒能再跟著幾位貴客，他們要自己逛園子。 兩人告辭離開後，立刻去了廚房，叮囑眾人再用心些，千萬不能怠慢他們任何一個人。 至於蘇糖，那更不能怠慢了，以後她就是他們靈隱寺的座上賓，等過幾日去做法事，必然要更隆重些。 幾人在靈隱寺逛了一圈，蘇糖不禁感歎，不愧是千年古寺，景致處處不同。 等到拜佛的時候，蘇糖倒是誠心誠意地拜下去。 她穿越過來，誰知道是因為科技，還是因為神靈，不管如何，她都會好好生活，過好自己的日子。 到了午時，準備用齋飯，這是他們一行人的目的——嘗嘗這裏的齋飯好不好吃。 石定說道：「這裏的齋飯很不錯，我們趕緊去看看。」 蘇糖有點好奇，等他們進到齋飯堂，裏面已經擺好飯菜，菜色素淨，但是琳琅滿目，還是令人很有食慾的。 這次住持跟求平都沒敢打擾，只讓一個七八歲的小沙彌給貴客們介紹。 桌子上擺了八樣菜，兩道涼菜是涼拌野菜、涼拌豆腐，六道熱菜則是香菇烹菜、乾煸茄子、蘆筍炒百合、紅燒板栗、糖醋苦瓜、清蒸菱白，還有兩個湯，甜湯是綠豆百合，鹹湯則是香菇豆芽湯。 點心還沒上，但小沙彌說，點心應該是南瓜餅和綠豆餅。 昨天才吃了全肉的蘇糖對這些菜接受良好，但是石定跟駱海軒完全傻眼了，就連孫巧珊也是面帶苦色，只有祁天雲跟皇帝好一點，還能保持表面的鎮定。 素齋講究的是不碰葷腥，葷是指蔥蒜韭菜等等這種帶味道的，腥指的是牲畜類等活物。 按照平常人的口味，應該是最喜歡這些東西，像蘇糖他們，每日都要吃肉，如今面對一桌素齋，就算做得不錯，還是有點難受。 蘇糖笑道：「我看著食材都很新鮮，味道應該很不錯。」 小沙彌跟著點頭，「所有食材都是我們自己種的，香菇也是今天才得，很好吃的。」 駱海軒堅持不坐下來，開口道：「我是少爺的護衛，自然不能坐下吃飯。」 皇帝震驚地看著他，「不是在文德——不是在家問我要點心的時候了？」 蘇糖假裝沒聽到他原本想說的是文德殿，也就是皇上的辦公室。 能在皇上身邊當統領的也是官宦人家，估計從小就跟皇上很熟，平時在一起吃飯也正常，但駱海軒為了不吃素齋，竟然開始恪守本分了，可見他有多抗拒這些菜。 祁天雲挑眉，「命令你必須坐下吃。」 蘇糖實在看不下去，「真的，素齋味道還不錯的，你們嘗嘗再說？」 蘇糖都這麼說了，大家只好坐下來。 孫巧珊咬了口香菇，眼巴巴地看著蘇糖，「蘇姊姊，我只想吃妳做的素齋怎麼辦？」 她話音落下，幾人同時看向蘇糖，明顯都是同樣的想法。 吃素齋可以，但是要吃妳做的！